《被反派圈养的女人》作者:西瓜灯
文案
她失忆了,被系统告知只要让反派爱♂上她,一切皆可解!
于是,她踏上了被反派推倒并圈养的日常。
然而为什么反派总在黑化中……
女主:我不要关鸟笼里。
男主:乖,听话。
女主:╥﹏╥好。
PS:男主是邢也,从始至终爱的都是女主,HE、互宠,被推倒后宠宠宠甜甜甜。
——阅前必读——
①故事虚构,莫考据。
②作者写文不易,请温柔看文。
色气易黑化的男主X冷淡会撩骚的女主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汝心、邢也 ┃ 配角:甲乙丙丁一gān配角 ┃ 其它:黑化、傲娇、鬼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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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汝心轮回百世踩着无数爱慕者的尸骨终成大道,却在飞升之际被天雷劈成渣。魂飞魄散的当头被系统附了身保住xing命,可惜伤了命魂记忆全失。面对前来讨债的反派们,汝渣决定迎难而上……文章围绕男女主前生今世的爱恨纠葛展开,采用第三人称描写,逻辑清晰有条理,全文行文流畅,qíng节紧凑有吸引力,文风轻松幽默,人物xing格鲜明给人印象深刻,尤其每个世界各种各样的套路更是让读者yù罢不能,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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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扒(01)悲剧初始
陈汝心闭着眼整理系统给她传送过来的这次任务资料,以及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
qiáng烈的昏眩感让她不由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平复融合的不适感。等神魂完全与这具身体融合后,她才睁开眼睛。
这里是校医务室,原主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因为低血糖昏倒被送到了校医务室,期间陈汝心穿了过来
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后,丝毫没有违和感,看着那些记忆,她仿佛是旁观者,也是参与者。陈汝心压下那一瞬的异样感,开始在记忆中找自己这一次的任务对象——邢也。
遗憾的是,任务对象因为原主的原因而转学了,这还是昨天的事。
陈汝心垂下眼眸,想不通系统为什么让自己在这个节骨眼穿过来,而不是提前几天。那样的话她就可以阻止那一场恶劣的校园bào力事件了。
也许就能避免很多年后的那一场极其恶劣的连环杀人案。
而制造那场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邢也,比原主低一年级。因为母亲未婚先孕,身体一直不好,在他四岁的时候就病逝了,从小都是在外婆身边长大。外婆待他并不好,也不喜欢他,从小对他非打即骂,也是因为那个时候被推了一把,头部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导致视力越来越差。
邢也生得瘦瘦小小,鼻梁上架着厚厚的眼睛,身上的衣服从来都是破破旧旧,头永远低着,刘海几乎将眼镜遮住,浑身都透着一股子yīn沉的气息、加上xing子孤僻古怪,那双眼睛直视人的时候格外渗人,这也成为了同学们的厌恶集体欺负的对象多了一个理由。
有一回,原主递了一条手帕给他,不是同qíng心泛滥,而是看着他被高三的那几个不良学生按倒在水龙头下,身上还有菜的咸嗖味儿,离得近了实在看着心烦,就把身上带着的那块手帕给了他。
那是俩人第一次接触。
再后来,邢也把洗的gāngān净净的手帕还给原主,原主没要,说“扔了吧”。邢也当然没有扔,一直都带在身上,很是爱惜。
虽然,多年以后亲手用那条手帕勒死了原主。
这真是一个悲剧。
而铸成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与原主逃不开gān系。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任xing地没有理由,一如邢也喜欢原主,而原主喜欢着校糙薛铭煊,至于薛铭煊喜欢的女人那就太多了。
邢也与原主都求而不得,邢也知道自己的心思不能bào露,否则学校里那些人的行为只会变本加厉地羞rǔ他。邢也因为家庭的原因变得极度自卑敏感,又怎么可能会跟原主袒露心意,遥遥看一眼对于他来说都是极为难得的幸福时光。
而原主呢,不仅是学校学生会副主席,还是全校公认的校花。初中时就成了某杂志特邀的平面模特,jīng致的五官半点瑕疵也找不到,她的美不是艳丽也并不温婉,好似罂粟花,明知有毒却又放不下。原主的追求者众多,其中不乏一些事业有成的青年和隔壁高校的高材生,奈何原主一门心思都在薛铭煊的身上。
所以,对邢也来说,原主于他触不可及,也从来没有奢望过对方会多看自己一眼。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内心的祈求得到了回应。
那一日,是他的生日,他被班上的体育委员带到了球场上。他原本以为又是无聊的捉弄把戏,没有反抗就跟着走了,因为他知道这种反抗并没有用。
足球场,人很多。
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怎么捉弄自己,面huáng肌瘦的脸上加着厚重的眼镜,穿着脏兮兮的不合身校服,长刘海几乎将半张脸给遮了起来,没人能看到隐藏在镜片下那双毫无波澜的双眼泛着寒光,但很快又变成了逆来顺受的模样。
“喂!黑狗子,杵在那儿找死啊?”牛高马大的男生穿着运动服,足球被他踩在脚下,冲着邢也吼了一句:“你要是不挡住对方的进球,我就把你的脑袋当球踢!”
邢也没有说话,站在守门员的位置上。
可他还没站稳,一个球就以刁钻的角度朝他飞来,他尚不及反应,球重重地砸在了胃部。
邢也眼前一黑,一阵qiáng烈的恶心感和疼痛让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好在没有吃午饭,没有什么可吐的,也不至于太过láng狈。
可那些人就算是这样也不打算放过他,朝他吼道:“在地上装什么死!还不把球给我捡过来!”
邢也根本动不了,他觉得自己疼地快失去知觉了,周围没有一个人会出声劝一句,顶多视而不见。
眼看那人一脚就要踹上他的后心——
“住手!”
这个声音……
邢也qiáng迫自己睁开眼睛……
“喂,你没事吧?”对方蹲在他身前,手温柔地轻扶着他的肩膀,声音带了些许急切,“你忍耐一下,我送你去医务室。”
“我、没事。”他听到自己艰难出声。
周围传来争执声,邢也什么都听不清,眼睛里耳朵里心里都只有眼前这位女孩儿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还是做梦。他看见她唇微启:“邢也,其实我喜欢你。”
邢也眼眶微微湿润,又酸又涩,他不敢说话,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于是他紧闭双眼,不敢睁开。
周围突然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被按下了慢镜头,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俩人。
今天是愚人节吗?!
为什么女神居然跟这种人告白!
在所有人呆滞与怀疑人生的表qíng下,原主站起身把倒在地上的邢也挡在身后,看着那些比自己高大的男生,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他以后就是我男朋友,你们谁也不准动他!”
到底是学生会副会长,神qíng凛然的时候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周围的人三三两两散去。
这件事之后,虽然还有人找邢也的茬,但因为原主让与邢也同班的学生会成员照看着,再也没有发生之前的欺凌事件。
甚至,原主每天都与邢也放学一起回家。
偶尔,俩人也会去图书馆看书,或者去公园约会。
邢也话不多,但总会在最细致的细节上照顾到原主,让原主没有一点后顾之忧。
不知道是不是入戏太深,原主偶尔也会主动拉着他的手,与他说一些自己的糗事拉近俩人间的距离。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邢也第一次觉得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倘若这是一个治愈系故事,这样的发展一定是温暖人心的。
偏偏,事实与之相反。
因为,这本身就美好的像一个谎言。邢也与原主同出同进校园,这难免让人对邢也看不惯,明面的刁难再没有,可私底下的动作却更加恶毒。
邢也的外婆生活拮据,右腿也有些不利索,只能靠着摆早餐赚点生活费。不知什么缘故,那个时候但凡邢也外婆出摊的地方都会遇见敲诈的流氓地痞。外婆出摊不顺利,便指着邢也骂,觉着是因为邢也的出生才造就了家里的现状。
外婆一直放不下女儿死去这件事,总觉得是邢也的存在,才发生了这么多不幸的事qíng。
加上邢也那张脸生得一点儿也不像生母,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看着邪气诡异极了,让外婆心里更加地厌恶他。
却因为是自己女儿生的,就算再反感也没有不管他的生死,哪怕父不详。
连着一段时间被地痞流氓敲诈,那一日,外婆终于没忍住与其中一人动起身来。
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抄起锅铲直接在一流氓头上开了瓢,那流氓下意识地给了老太太一拳,这一幕正好给外婆送饭的邢也看见。
那脑袋开了瓢的流氓摸到脑门留下的血,登时凶相毕露,也不管自己面前的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老太太,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邢也来不及想太多,瘦小的身子挡在外婆的身前,挡住了那一脚。
饭菜洒了一地,邢也心里只觉得可惜,忍着疼痛小心翼翼把饭盒捡起来,看也不看流氓一眼,仿佛对方并不存在。
那流氓见此,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从同伴手上抽过铁棍朝着邢也头部重重抡下。
反应过来的邢也想躲,可惜身后是自己的外婆,身体便没有动。
他闭上眼,等那铁棍落在自己的身上。
耳边伴随着一阵闷哼声,还有倒在身上的重量,闻到外婆身上终年不散的油烟味,还有鲜红的血打在脸上的灼烫让邢也忽地睁开了眼睛。
“——外婆!”
恍惚中,邢也听到了警笛的长鸣声。
那日的救护车来得格外慢,也就在那一日,他失去了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那名自卫过度失手杀人的犯人被判了刑,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件事被人给压了下去,一点儿消息也没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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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周,邢也回到了学校。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与往常一样,邢也与原主走在回家的路上。
看着走在前面背对自己的原主,邢也漆黑的瞳孔深处映着她的影子,仿佛要将她永远镌刻于瞳眸之内。
与原主在一起多一秒,就让他的心变得越来越贪婪,他的内心深处并不满足于只触碰到她的衣角,他想要更多,如同上古饕餮般不知餍足。
“这一个星期怎么不见你人?发生什么事了吗?”原主确实不知道邢也家中发生了什么。
“只是家里来了些客人要招待。”
“客人?”原主不在意地笑了笑,“可别落下了学习哦~”
邢也垂眸掩去眼底的恋慕,他说:“好。”
分别的时候,原主回头微笑看着他,说:“邢也,明天下午放学后,我在教学楼下等你,有个东西必须给你。”
“是什么?”他忍不住开口,然后又低下了头。
“秘密。”说完,她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目送她离开,邢也这才不舍地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夕阳第一次在他的眼中变得如此美好,他满怀期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下午,邢也如约而至。
cao场上人很多,邢也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女孩儿,还有与她站在一起的学生会长薛铭煊。俩人言笑晏晏的模样深深刺痛了邢也的心,尽管画面看起来十分和谐,却让他内心深处第一次有了杀人的yù望。
碍眼,想要毁坏。
原主发觉邢也来了,便招手让他过去,邢也深吸一口气,按捺下自己心底的yù望,朝他们走了过去。
教学楼环着下方的花坛而建,走廊上站在不少看戏的人,他们的眼神带着兴奋与期待。
不知道为什么,邢也产生了退缩的念头。
不是惧怕那些看好戏的人,而是本能地抗拒接下来发生的事。
第2章 第一扒(02)她的欺骗
人群自发地让出一条道,容邢也走过去。
看到原主手上捧着一个巧克力色的方形盒子,邢也停在她面前,那个盒子被双手递到邢也的身前。
邢也伸手接过。
“打开吧。”
不,邢也内心在抗拒,可对上她期待的眼神,邢也把盒子打开。
看清里面装着的东西时,邢也看向她:“这是什么?”
“小丑面具,你不觉得跟你很像吗?”原主柔柔地朝他笑了,那双眼睛里面仿佛是无机质的死物,没有感qíng,却也比什么都来得直接。
邢也浑身一颤,抬起头,眼底深处的那抹受伤哪怕是隔着厚重的眼镜也清晰地映了出来。
原来撕心裂肺这个词并不是夸大其说,他脸色刷白,身体也摇摇yù坠,他挣扎着看着她:“今天……不是、愚人节……”
“对,所以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原主微微皱起眉,“我喜欢的人从来都是铭煊,只是他爱玩,让我逗一逗你,现在游戏结束了,你也该醒了。”
装着小丑面具的盒子掉在地上,那个模样滑稽的小丑面具也掉了出来,四周恶意的哄笑声没有让邢也动容分毫。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原主,声音嘶哑地好似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问:“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原主有些不耐烦:“当然,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你这种人,如果不是铭煊,我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邢也面无人色,口中用古怪的语调低喃:“原来是这样。”
“哈哈哈哈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也不掂量下自己是什么东西!”旁边有人恶意地起哄,仿佛被他的表现给取悦了。
“就是!他的妈据说是个三儿!”
“什么什么,这个是真的吗?”
“哼,不然你以为他这个恶心样子像了谁?”
“哈哈哈哈也是!”
邢也仿佛失聪了,什么也听不见。
他弯下腰,捡起那个模样滑稽的小丑面具搁在怀里,抬头看着原主,瞳孔深处清晰地映着她的模样。然后,他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个时候的邢也从来没有想过,天堂与地狱竟可以离得那样近。
可笑的是,他竟然无法去恨她。只能像只终年躲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般,偷偷逃走。
第二天,邢也没有来学校,而学校有老师却统一说他转学了,其余什么也没有透露。
接着,便是陈汝心穿了过来。
整理完这些记忆,陈汝心睁开眼睛,然后听到轻微的推门声。
陈汝心抬眼一看,一个模样生得极好的英俊少年走了进来。
融合了原主的记忆,陈汝心一眼便认了出来来人是谁,便开口:“薛铭煊?”
“我来送你回家。”来人态度虽然温和有礼,眉宇间却也带着少许的不耐。
陈汝心点了点头,态度比他更冷淡:“嗯。”
以为她身体还难受着,薛铭煊倒也没有在意她此时与平日的不同,只是觉得女人真是多事。
俩人是男女朋友关系,从原主把那个小丑面具送给邢也的那一刻开始确定的。
陈汝心与他一起离开校医务室,薛铭煊有司机接送,把陈汝心送到她家公寓外就离开了。
推开门,陈汝心坐在客厅内柔软的布艺沙发上,闭眼呼唤系统:“系统,任务目标被谁带走的?又去了哪儿?”
“系统已死,有事烧纸。”
“……”陈汝心皱眉:“只把与任务无关的内容传送给我,嗯?”
系统抖了抖,还是死撑:“系统已死,有事烧纸。”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陈汝心也不再làng费口舌,起身去了厨房。
只煮了一碗挂面,陈汝心吃完收拾了一下就去洗了个澡。
原主的父母已离婚多年,俩人都各自有了家庭,鲜少回到国内,除了偶尔回来看看女儿,几乎看不到人影。原主自小独立,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陈汝心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查找H市的学校,未来与邢也再见的地方就是H市,所以陈汝心想着他可能是去了那个城市。
系统给她的资料大都是对任务没有什么帮助,除了原主的记忆便是这个世界的框架。这个世界是围绕着男主薛铭煊和女主白小雅构成的,也就是传说中的气运之子。
而原主的身份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罢了,然而知道这些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她的任务对象是这个世界的反派——邢也。
多年以后发生的多起重大刑事案件都与邢也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那个时候身为刑警的原主便是那个案子的负责人,最后却被牵着鼻子一步一步走入邢也jīng心布置的陷阱,死在他的手上。
案子变得越发扑朔迷离。
再后来,上面派了一个人过来协助这个案子,而那个人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白小雅。
她的出现让案件有了新的转机,与薛铭煊一起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然而在抓捕的过程中,邢也抓了白小雅做人质,看出薛铭煊很重视白小雅,邢也突然改变主意没有直接杀掉白小雅,而是与薛铭煊玩了一个游戏。
不可否认,白小雅确实是极其聪慧的女人,也不愧是被气运眷顾的女人,她知道所有的真相,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原主的求而不得和疯狂执念。哪怕邢也在她身上安了定时炸弹,白小雅也不见慌乱,反而与他说起了话。
邢也一生的软肋都是那个叫做陈汝心的女人,虽然被他亲手杀死。但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一个魔咒,禁锢了他一生,哪怕她已经死了依然无法逃脱。
趁他心神不稳之际,白小雅夺过了定时炸弹的遥控器,然后被同时赶到的薛铭煊击中了太阳xué,当场死亡。
案件到了尾声,男女主因为这件事而更加珍惜彼此,结局HE。
……
与任务目标邢也相关的有用信息就是故事的开始和他死亡结束的那个时间点,而陈汝心的任务就是给原主擦屁股,不要留下后患加剧反派邢也的黑化即可。
看似不难,却让她恨不得揪出系统凌迟一万遍。
倘若提前一天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可以阻止那个导致邢也转学的契机,起码将目标放在眼皮子底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无头苍蝇般毫无头绪,连人都无法找到。
陈汝心并不敢保证邢一定会在S市,因为邢也最后会出现在S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原主就职于那个城市。
而原主之所以会去S市,是因为男主薛铭煊因为家里的缘故而在省厅就职,原主便费尽心思考入了薛铭煊所在的单位。那个时候,原主与男主已经订婚,双方也见过父母了。
若是没有后来负责那个连环杀人案,没有死在邢也的手中,原主也许会和男主薛铭煊结婚生子,过着幸福而简单的日子。
陈汝心眼眸低垂,只是遗憾原主没有女主的命格,就算不死在邢也的手中,最终也不可能和薛铭煊在一起。
不过这些都与她没什么关系,她现在最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邢也,然后……就见机行事吧。
在原主记忆中邢也几乎从来没有将脸完全露出来过,半长的刘海几乎将半张脸给遮住,还有鼻梁上架着一个厚重的眼镜,根本看不清全貌,虽然也没有人在意过他究竟长什么模样。
可只有一个名字,茫茫人海,怎么找?
陈汝心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几所高等学府,挑中了一所医科较为出名的院校。
她总怀疑邢也的分尸技巧如此jīng湛,大约学的是医科。想到最后邢也杀了原主后将原主身体的各个部位用福尔马林泡在漂亮的玻璃缸内……而头部则被搁在卧室的chuáng头柜上……
这究竟是怎样病态的感qíng才能够支配他做出这样疯狂的事。也不知道原主是不是中了邪,不然怎么会招惹上邢也。
惹谁不好,非得惹他呢?
抱着被子的陈汝心进入梦乡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总觉得系统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
回到学校,面对同学们的关心,陈汝心顶着原主的壳子应付自如。
高三的课程对她来说不难,原主的成绩从来都是年级前五,融合记忆后,一套试卷做下来也不见吃力。
教室黑板上最左边的一角写了高考倒计时——46天。
还有46天吗?
陈汝心沉思着,以她现在的水平考入X大是完全没问题的。
时间过得很快,班上填写志愿的时候,陈汝心不做任何犹豫把第一志愿填成了X大。
同桌的一个女生看到了她填的志愿,惊讶地看着陈汝心:“你不是说准备随薛铭煊考入B市的xx军校吗?”
“嗯。”陈汝心收拾好桌面,说:“我改变主意了。”
那女生不疑有他,说:“异地恋你就不怕他变心?”
闻言,陈汝心看着她,不说话。
她的任务本来就与男主薛铭煊没多大关系,一个没有女主命格的人往气运之子身边凑,可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这些话陈汝心自然无法跟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说。在这个世界,除了邢也,其他人于她来说自然能不牵扯就不牵扯。
前段时间她还顺便去将学生会的挂名职务给辞了。
转眼高考的日子到了。
走入考场的时候,陈汝心总感觉背后有道视线一直跟着自己,可回头一看,并没能找到那道视线的主人。
因为是高考,许多家长都亲自开车接送孩子,更甚者,还有在考场外还有不少陪考的。
场外人山人海一点儿也不夸张。
大约是自己的错觉吧,陈汝心拿着自己的准考证头也不回地走入考场。
而在她身影消失后,一辆黑色的并不引人注目的车子开走了。
……
第3章 第一扒(03)意外来客
高考结束后,夏日的炎热一点儿也没有变,外头的阳光已经接近“刻毒”了,这也导致陈汝心极少出门,只在家等着成绩出来。
这一日,陈汝心接到原主母亲的电话,让陈汝心准备一下出国待一段时间。
陈汝心想了想,然后拒绝了。
往年放假原主确实会去父母那边住一段时间,但陈汝心不想节外生枝,她自己也不知道任务怎么才算完成,也不想将原主的父母牵扯进来。而且原主与父母之间的感qíng并不亲密,也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毕竟,她也不敢保证任务一定会成功。
挂了电话后,陈汝心窝在沙发上,右手食指曲起抵着下巴,视线透过左手那几张薄薄的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尾微挑:“他成长的背景,还有充斥着bào力的校园环境,这些才是导致他xing格扭曲的罪魁祸首吧?”陈汝心眼眸微垂,淡声道:“只是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或者又经历了什么……”
“系统已死,有事烧纸。”
陈汝心恍若未闻,就这手上这些整理分析出来的有用信息继续道:“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噫!”
陈汝心将手上几张纸收好,冷冷淡淡地说着:“你安静如jī吧,系统。”
系统:被宿主嫌弃了QAQ
……
高考成绩出来后,陈汝心成绩算是正常发挥,x大的任何专业大约是不成问题。抱着笔记本的陈汝心在第一志愿填上了X大的心理学专业。然后确定不接受调剂,确定完全没问题后,陈汝心才合上笔记本准备去午睡。
几日后,待录取结果出来,陈汝心一点儿也不意外,跟班主任简单地说了几句后收拾了行李坐上了飞往S市的航班。
她不知道是,在她打电话给班主任的时候,薛铭煊就在班主任的办公室内,并且由于班主任手机外音太大,使得他旁听了全程。在得知她被X大录取后,薛铭煊心中不可谓不诧异。
毕竟,那个女人一直追随他的脚步想要考入B市的军校,而且她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女朋友。
恍惚间薛铭煊才想起,似乎俩人已经很久也没有联系过了。先前他还觉得是对方yù擒故纵,可到刚才从班主任的口中得知她已经乘坐前往H市的航班离开了的时候,而自己竟一无所知,这才发现貌似是他自己自作多qíng了……
这种感觉……略复杂。
薛大少怎么也想不通,不久前还对他死心塌什么都肯做的陈汝心居然翻脸就不认人了,或者说压根就没拿他当一回事。那之前的一切,又是什么?
难道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耍了?!
这种诡异的落差感让他第一次尝到了尴尬中带着恼羞成怒的不自然,一下子让薛铭煊涨红了脸,为了不让班主任发觉他的异常,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
薛铭煊站在站在洗手间外的洗手台前,洗了把脸,对着镜子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陈、汝、心!”
而此时的陈汝心已然在飞机上,她定的是环境舒适的商务舱,看了会儿杂志困了便直接戴上眼罩睡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降落,她提着自己的行李走出机场。
此时已是午时,外面的太阳很大,陈汝心打车离开,按照原本的计划在离学校不远的星级酒店住了下来。
因为是提前预约,所以陈汝心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后,便直接被工作人员带到了相应的房间。
暑假就这么过去,转眼便到了开学的日子,陈汝心按照计划就读于X大的心理学专业。
陈汝心早先就把模特的工作辞了,并且不再接工作,拒绝了星探提出优渥的条件,安心地待在学校跟着导师做研究。
学习枯燥而无味,陈汝心却并不反感,反而很享受这样的安逸日子。若不是还有任务在身,也许这样下去也不错。
早先,陈汝心也想要尽快找到邢也,然而无论她用什么法子都找不到这个人。
甚至还花了不少钱请了几个私家侦探,然而得不到满意的线索和结果。仿佛,世界上再没有邢也这个人的存在。
无奈,陈汝心只好放弃主动寻找。
转眼三年过去,陈汝心提前将学分修满,然后选择跟覃教授读研,一边跟着导师做实验,一边提前攻读硕士的课程。这个时候的陈汝心青涩长相已经完全长开,变得更加夺目耀眼,即便终日穿着白大褂,也依然掩盖不了那张脸上的艳丽风qíng。
若不是陈汝心xing子淡,那双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镇定从容,平静地不起波澜,勉qiáng压住了那张脸上自带的狐媚气场,只怕还要因这张脸惹上不少麻烦。
可即便是这样,也仍有一些不死心的威bī利诱想让其就范。
奈何陈汝心跟了个护犊子的覃教授,那些人最后迫于覃教授的名号而放弃。
当初陈汝心选择了覃教授,纯粹是因为对方身上那种气息让自己感到怀念,似乎在曾经无尽的年岁里,也曾有那么一位长者一直看护着自己。
这种感觉很奇妙,哪怕她丧失了过往的记忆,可她不会忘记这个感觉。
覃教授名义上是S市军医大学的教授,军人世家出身,大校正师职教授同时也在军方担任重要职位,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加上不苟言笑的模样让人又敬又怕。
说来也巧,这段缘分还是在某一次中日大学生文化jiāo流的非正式场合上,那个时候的陈汝心作为X大公认的校花被认命了壁花角色。原本陈汝心只要安安静静做一个壁花就好,偏偏日方那边有人在文雅地搞事,中方大学生代表自然不甘示弱,壁花陈汝心不小心被狂风扫尾了。
场上的气氛十分微妙,眼看着事qíng不妙,就要收不了场子,当时的中日双方上层面上镇定,可手心都急出了汗。却见被狂风扫尾的陈汝心从位置上走出,镇定从容地接过我方代表手上的话筒,眼神平静地看向日方那一名搞事的代表,眉眼间宛如巍峨高山、不容撼动,竟一下子镇住了躁动不安的场子。
陈汝心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将对方的话一一怼了回去,恰到好处的表示了谦虚让对方挑不出刺的同时又不失礼地打了对方的脸,看到那名搞事的代表羞愧地低下了头,致意时弯下腰90度鞠躬,场上任谁也能看出这一鞠躬代表的深切歉意,陈汝心也略微弯腰还礼,方才针尖对麦芒的气氛被轻松化解,事qíng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中平息了。
那一天,在场所有人都记住了那个容貌昳丽、气度从容镇定的X大学生陈汝心。其中坐在中方高层座位中的覃教授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陈汝心,实在是觉得顶着过于艳丽的容貌却宠rǔ不惊的学生实属难得,特别在看到她一系列的举动后,那种将心理战运用在这种场合并且让人不易察觉的细腻,顿时起了爱才之心,到了场下更是让自己助手叫住了准备立场的陈汝心,然后当面直接问她愿不愿意做自己的学生。
陈汝心自然欣然应允。
事qíng就是这样,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陈汝心只不过是在适当的时机站了出来,用轻描淡写的方式化解了双方的尴尬,这一行为自然落入有心人眼中。
其实,在场的不管哪位代表都能够做到把话很好的圆回来,只是在双方领导气氛显得有些凝重的qíng况下能有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确是极少人能够做得到。
就这样,陈汝心考了S市军医大的研究生,跟着覃教授专心做学问,除了陈汝心,覃教授还带了两个读博的师兄和师姐。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在系统以为陈汝心忘记了任务准备跟着覃教授一直安心做学问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陈汝心面前。
那一天,正在宿舍写论文的陈汝心接到了覃教授的电话,看到屏幕上自己导师的号码,陈汝心没多想立刻接了起来。
还不待她开口,只听对面的覃教授语气听起来有着明显的惊讶:“汝心,你曾是XX重点中学的学生?”
“嗯,是的。”陈汝心将写好一半的论文保存,然后抬手将笔记本合上。
“那看来那臭小子没欺哄我这老头子。”对面的覃教授似乎是笑了,“早知道你是我那外孙喜欢的人,我该不阻止他申请假期的。”
“……您的外孙?”陈汝心动作一顿,站在绿色盆栽前,半个身子被夕阳浸染,她脑海中似乎突然抓住了什么。
“嗯,他今年刚毕业来看我这老头子,中午本来是让他帮我把上次你问起的那份资料给你送过去,听说你是我带的学生后,已经去了你所在的校区……”
“……”
第4章 第一扒(04)血腥面具
挂了电话后,陈汝心抬手捏了捏因长时间盯着电脑而有些发疼的眉心,拿了钥匙转身出了门。
到了楼下,陈汝心便看到站在防盗网外那个并不眼生的人影。
“汝心,好久不见。”薛铭煊抬头看到朝自己走来的陈汝心,风度翩翩朝她微笑,“这几年,你还好吗?”
“……还不错。”陈汝心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青年,大约是几年的军校生涯,硬是将对方身上原本大少爷的轻浮与少年特有的轻狂磨gān净了,身上多了几分硬朗帅气、很阳刚,看着比四年前顺眼多了。
薛铭煊贴心地移了移步子,将晒在陈汝心身上的烈日挡去大半,他笑:“那就好。”说完将手上的牛皮纸袋递给陈汝心,“外公让我给你的。”
“谢谢。”陈汝心接过纸袋,对他的举动也没往心里去。
此时,这几年安静如jī的系统在陈汝心的脑海中出声:“男主已经出现了,反派还会远吗?”
“……”陈汝心想到这人居然是自己导师的亲外孙,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毕竟辣jī系统给她的资料有限,其中就不包括这个信息。
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陈汝心便开口道:“不如找个地方坐下聊?”
“荣幸之至。”
薛铭煊是开车过来的,上了车后,俩人来到了一个环境高雅的咖啡厅。薛铭煊绅士地替陈汝心拉开椅子,等她坐好才走到她对面坐下。
这时,英俊的侍者走了过来:“两位请问需要点什么?”
陈汝心取了手帕擦拭着手,一边说道:“请给我一杯蓝山咖啡。”
“Cubita,谢谢。”薛铭煊接道。
“好的,两位请稍等。”服务生躬身退下。
这儿环境很安静,让人感到很舒服,心qíng也自然地放松了下来,是一个非常适合谈话的地方。
薛铭煊看着眼前这个四年不见的女朋友,jīng致美艳的五官明明该是媚气横生的,可看着不知不觉间竟让人感到内心安宁。
“这个地方你常来?”薛铭煊出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你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
“来过一次,因为下雨,忘了带伞。”
“呵,”对于她的坦诚薛铭煊不由笑了,“那后来雨停了?”
“没有,我拿着导师需要的资料,怕误了时间,就离开了。”
“外公看起来很严厉。”他用的事陈述句。
陈汝心看起来很平和,语调也让人十分放松,她说道:“和导师相处很轻松。”
“这倒是。”薛铭煊笑了起来,俊朗的脸上笑起来很阳光,男xing荷尔蒙无差别攻击,使得不远处的几位女客人频频装作无意往这边看来。
这时,侍者将俩人点的咖啡送上,道了句:“请慢用。”
陈汝心并不爱喝咖啡,只是觉着这儿的环境更适合聊天,想着也许能够得到什么有利于任务的信息,这才选择了这里。
抿了口咖啡,陈汝心问道:“你目前有什么打算?”
“你是指事业……”薛铭煊拖长了语调,嘴角微扬:“还是、爱qíng?”
陈汝心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平静地说道:“只要你想说。”
没能得到预想中的反应,薛铭煊有些失望,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说道:“我可能会在刑警队任职,等资历上去了,也好调往其他地方。”
“嗯。”陈汝心微微颔首,这和系统提供的资料上陈述的一样。
在原本的故事走向中,原主选择了和男主薛铭煊一样的路,在刑警队中任职,一年后薛铭煊因为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组织而被调往了省厅,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一场影响恶劣的恶xing连环杀人案也被省厅所重视,因此薛铭煊留了下来继续调查这个案子。那个时候负责那个案子的人中也包括了原主。这一次,陈汝心连大学和专业都换了,还选择了读研,故事已经与原本的走向不一样了。
可也有些不可抗拒的东西存在。哪怕陈汝心改变了原主的命运轨迹,可其他的还在按部就班。若是按照这个走向,那么邢也又会以什么方式出现……
难道,会和原剧qíng一样吗?
“你看起来有心事?”
薛铭煊的出声打断了陈汝心的走神,她摇了摇头:“在刑警队会很辛苦吧?”
薛铭煊眼带笑意看着她,嘴角微扬,”如果你也愿意来刑警队工作,我就不会感觉到辛苦。”
“不了。”陈汝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若是真去了那地方,这和故事原来的走向有什么差别?
被拒绝了薛铭煊也不丧气,当初年少轻狂对她把自己耍了的事无法释怀,如今几年过去,对于往事也只是一笑而过。不过也因此更加看清了,眼前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喜欢过自己,只是不明白当初她为什么会提出与自己jiāo往。难道只是一时兴起,亦或者是因为那个黑狗子……呃、邢也?
不得不说,能够做刑警这一行的人敏锐的觉察力确实惊人。
薛铭煊也说不清对眼前这个女人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感qíng,只是觉得他们不是还没分手么?
完全不知道对方想什么的陈汝心看了眼时间,抬头说道:“我晚点还要给师兄代课,有时间再聚。”
“好的。”薛铭煊笑着应道,然后伸出手,“手机借我一用。”
陈汝心没多想就把手机给了他,薛铭煊接过手机,很快将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末了把手机还她:“我接下来会一直留在S市,我们还会再见吧?”
“当然。”陈汝心点头,未来的走向怕是无法避免与身为男主的薛铭煊牵扯上了,只是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还尚未可知。也许正如系统所说——
男主出现了,反派还会远吗?
把陈汝心送回研究生所住的别墅下,薛铭煊看到她上了楼后这才离开。
回到宿舍,陈汝心把导师给的资料打开,坐下后开了笔记本继续写论文。到了快三点的时候,陈汝心才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课件去给大二的学弟学妹们代课。
陈汝心的师兄前段时间刚拿了博士学位,选择了留校,现在家里老婆待产,实在爱妻心切的他不放心让自己老婆一个人,所以早早把手上的事给安排出去了,身为他嫡亲师妹的陈汝心自然给他分担了不少。
对于陈汝心的名字,大二的学生们也是如雷贯耳,如今见到真人难免有些兴奋。首先是时不时出现在报纸上的那张不去当明星都làng费的脸,其次所发表过的论文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几乎都成了传奇般的存在,这难免让人好奇真人会不会很好接触。毕竟这位学姐鲜少出现在人前,让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
就这样,陈汝心隔三差五地去上课。终于在半个月后,她那爱妻如命的师兄终于回来了。
说起来,他这师兄也是朵奇葩,几年下来学校里除了导师覃教授和自己老婆几乎谁的脸也记不住,脸盲至此也让陈汝心无言。
这个师兄为人长得端正,笑起来的时候坏坏的,给人不安好心的感觉。为此师姐不只一次当着陈汝心的面说他就是个披着儒雅皮子的痞子,不知道当初糟蹋了多少少年少女的芳心。
陈汝心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有男的?”
“是啊!”师姐那个时候非常毁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谁知道结了婚后那货居然转xing了变成妻奴了呢~”
是啊,真是世事难料。
陈汝心这么回忆着,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她眼皮一抬,曹cao到了。
“嘿~小姐姐这段时间辛苦了,这是我老婆给你的见面礼。”卫嘉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把带过来的礼物堆到她面前的办公桌上,脸上笑得傻兮兮的:“大果篮是我私自给你加上的,高兴吧?”
“……”这么久了连她名字也记不住的人,陈汝心还能说什么呢?
“噗~”系统忍不住笑憋出了一词儿:“傻叉。”
第一次,陈汝心没有呛系统,因为她也十分认同系统说的这个词。
奇葩的师兄,冷漠gān练的师姐,看起来仿佛只有陈汝心还算正常的人类的范畴。
提着果篮,拿着师嫂给自己买的礼物,陈汝心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坐在自己那柔软的沙发上,她眉眼舒展,终于可以不用去上课了。
给自己倒了杯茶,往里头放了些茶叶,然后陈汝心舒服地坐在沙发上,拿过遥控器开了电视。
现在是下午,陈汝心按照以往的习惯调到了新闻频道。闻着茶香,听着播音员字正腔圆的报道最近发生的新闻。
千篇一律,陈汝心正想换台,突然听到自己手机响了。
拿过手机,看到显示的名字,陈汝心接起:“你好。”
“汝心,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有事吗?”
“呵,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薛铭煊半开着玩笑:“我升职了,算不算有事?”
“……”陈汝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微抿:“恭喜。”
“从你口中听到恭喜,我已经感觉很满足了。”薛铭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不是qíng况不允许,我还想请你吃个饭庆祝我升职呢。”
陈汝心顺势问道:“工作很辛苦?”
“简直焦头烂额。”也许是面对的是陈汝心,薛铭煊口风稍微透露了一些,“我虽然算是升职,可手上还有另外一个重大疑案,可这个案子已经一个月了半点线索也没能查到。”
“疑案?”
“对方不是普通的杀人犯,反侦察能力到了可怖的程度,我们几乎束手无策。”
陈汝心看了一眼还在播报新闻的主播,问道:“新闻上怎么没有消息?”
“……”对于陈汝心的问题,薛铭煊一滞,口气略无奈:“案子没有进展,杀人狂就在人群中,播出来只怕会引起社会大众的不安和恐慌。”
“原来是这样。”陈汝心拇指轻抚茶杯的边缘,突然开门见山道:“那么,找我有什么事呢?”
好半晌,对面的薛铭煊叹了口气,他笑道:“那我就直说了,我需要一名心理学顾问,外公向我推荐了你。”
“如果我能够帮得上的话。”她说。
“当然能,我相信外公的眼光,更相信你的实力。”
“你要我做什么。”
“分析案qíng,缩小犯罪嫌疑人的范围,查到关联的线索,争取尽早破案。”
“嗯,我尽力。”
“汝心,详细的qíng况我们面谈,我把我们这边整理的东西发到你邮箱,你先看一下。”
“好。”听到另一边敲键盘的声音,陈汝心也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不一会儿邮箱便提示有新邮件。顺势打开邮件,映入陈汝心眼前的是案件说明,移动鼠标往下拉,是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被害人血ròu模糊几乎看不清脸,从现场痕迹看得出死前剧烈挣扎过,曾受到巨大的折磨。
一共五张,陈汝心沉默地看了下来:“五起了?”
“对。”薛铭煊口气也有些沉重,“看完后记得把邮件删除。”
陈汝心应道:“好。”
“对了,从其中一个被害人死前面上戴着一个沾着血迹的面具,当时面具给被害人家属从二十七楼扔了下去,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碎了,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复原,只得了大概的模样。”说罢,薛铭煊找出那张照片,给陈汝心发了过去,“就是这个。”
陈汝心点开那张图,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她微微闭了眼,好一会儿才睁开:“我尽力。”
听到她向来毫无波动的语气发生了变化,薛铭煊只当她被犯罪嫌疑人的残忍手段感到愤怒,便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我让人来接你过去。”
挂了电话,陈汝心看着屏幕上被放大的照片。
那是一个被摔得破破碎碎的面具,整体为白色的,眼眶处用黑色描绘,唇部用的是颜色宛如罂粟花般艳丽妖冶的红,面具的眼眶下有红色的血渍。
即便破破碎碎,依然可以看清那个面具似笑非笑的表qíng,让人不寒而栗。
第5章 第一扒(05)危险游戏
第二天,正准备出门的陈汝心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您好,请问是陈汝心小姐吗?我是张泽义,现在在你们学校的正门外,薛队长让我过来接您。”听声音年纪不大,陈汝心拿了桌面上的钥匙,一边说道:“我是,五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陈汝心锁了门,五分钟后便看到学校正门口听了一辆银灰色模样普通的车子。
年轻的警员看到陈汝心的模样时怔了怔,只是片刻便恢复镇定,他伸出手:“您好,我是张泽义。”
“陈汝心。”陈汝心轻握他的手,松开。
“从今天开始,我负责接送您,并且保护您的安全。”张泽义绷着脸,很是严肃认真的模样。
陈汝心微微颔首:“随意,你们安排就好。”
上了车,陈汝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靠着椅背,平静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物。
大约十五分钟后,俩人站在一栋大楼前,看着上面刑警大队的标志,陈汝心收回视线跟着张泽义走进大厅,然后来到一间办公室。
张泽义上前敲了敲门,“薛队,陈汝心小姐来了。”
正在认真查看资料的薛铭煊回头,对上陈汝心的视线,看向她旁边的张泽义,道:“小张去档案库调取一下被害人的社会关系,我等下要用。”
“好的,薛队。”
张泽义离开后,薛铭煊走到一旁用书架隔开的会客室,示意陈汝心坐下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些是被害人的基本信息,排除了仇杀、qíng杀,甚至任何一个杀人动机都不符合。她们死前还是单身,处女膜还尚在,我们也没有从被害人身上检查到有任何xing侵的痕迹,她们身上的伤看起来都像是自残造成的。如果不是五起相似的杀人案,我也会认为是自杀。我们怀疑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但还没找到足够证实这点的证据。”
陈汝心突然问了一句:“五个被害人的背景有相似之处吗?”
“另外四个曾就读于A市xx中学,和我们同一所高中,我怀疑这次这个也……”
“既然是校友,你对她们没印象?”
薛铭煊无奈:“五个人中有四个是整过容的,其中还有两个改过名字,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通过调取她们的社会关系,我也不知道居然和她们曾就读同一所高中。”
陈汝心沉吟:“原来这样。”
见她这般,薛铭煊立刻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他就是想让你们知道这是他杀。”
“你是说?”
陈汝心看着他,说道:“这种行为对于他来说更像是小孩子之间玩的捉迷藏。”
“这一点儿也不有趣。”薛铭煊皱着眉摇头。
“对方确实存在心理上的疾病。从对方的作案风格和在现场留下来的物品,对方更偏向于控制型人格,控制型人格是所有反社会人格障碍中最危险的一种,他们的行为和感qíng是分离的,不管他所做的事qíng有多恶劣,都不会有悔意的成分。”陈汝心仔细翻阅着档案袋内的资料,继续说道:“对方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稳定的工作,也与他人维持长期的人际关系,很擅长伪装。而且,这个人应该和被害人相处过不短的时间,可以从这儿查起。”
陈汝心看着照片上的五名被害人,都是女xing,还很年轻,而且年龄相仿。其中三名模特,一名在校大学生,一名富家女。陈汝心顿了顿,抬头问道:“那个面具是戴在那名大学生的脸上的,其他四名被害人身上没发现类似的东西吗?”
“没有。”薛铭煊肯定道。
“你们应该忽略了什么,再去一趟被害人家里找一找。”陈汝心指尖抵在薄薄的纸上,“他一定会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留下这个东西。”
薛铭煊脱口而出:“为什么?”
陈汝心对上他的视线,淡淡地说:“因为这是一个游戏。”
“这是五条鲜活的人命。”也许是因着陈汝心的话太过轻描淡写了,薛铭煊看着她的眼神略带责备。
“我理解你的想法,薛警官。”陈汝心声音平和略清冷,“但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怎么找到他。想要找到他,就该配合他的游戏,你该知道,我们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抱歉。”薛铭煊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他抹了把脸,等彻底恢复冷静,这才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陈汝心眼眸微垂,然后抬眼看他:“给我点时间,毕竟我也昨天才知道这个事。”
她的眼神很平静,却让薛铭煊有些不愿对上,隐瞒这件事并不是他自己决定的,这是上级的命令。因为这原本就属于不该对外公开的案子,可他实在别无他法,只要有一点的线索可能xing他都不会放过,这才向上级申请让还在校读研的陈汝心过来帮忙,这还是在有外公这层关系才被通过。
“对了,后天是何蔚的葬礼。”薛铭煊觉得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我打算去葬礼现场,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虽然微乎其微。”
“那名富家女?”
“是的。”薛铭煊点头。
陈汝心略疑惑:“案子不是还没进展吗?怎么会允许……”
“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我们还给不出结论,何蔚的家属向局里施压,而且我们确实没理由阻止何蔚家属把遗体带走的做法。从家属的角度上来说,也可以理解。”薛铭煊苦笑:“只怕他们心中早已断定案子无果。”
“嗯。”陈汝心应了声,想了想,说道:“后天我和你一起去。”
对于陈汝心的提议,薛铭煊点头:“好。”
……
接下来,陈汝心参与了案子,为了了解案qíng,陈汝心又跟着去了案发现场。虽然现场已经或多或少遭到了破坏,但还是可以看出些信息。
被害人皆都死在chuáng上,被切断颈动脉,血尽而亡。
“此人手段残忍、谨慎而冷静,从现场的痕迹来看,甚至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或许连应对突发状况的可能xing也准备了方案。”薛铭煊眼神凌厉地看着残留着大片血渍的公主chuáng,“现场没有留下除了被害者之外的毛发和痕迹,他的缜密让人毛骨悚然。”
陈汝心全程沉默,她戴上医用手套靠近了那张公主chuáng,然后弯下身用手触摸那chuáng中央的那大块的血渍,然后又将chuáng单掀了起来。看到陈汝心的动作,随行的法医想要阻止她的举动,却被薛铭煊用眼神制止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汝心松开抓着chuáng单的手,站起身把手上的手套脱下扔在了垃圾桶内。她回身对薛铭煊说:“找到了。”
薛铭煊瞳孔微缩:“你是说……”
“嗯,那个面具。”
“什么面具?”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法医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
陈汝心看向刚被自己掀起的chuáng单,说道:“不明显,你等会儿拍下来,血迹与血迹有反复重叠。”
听陈汝心这么一说,法医顿时明白过来:“好的!”
由专业人士来做就是快,回到局里的时候,那高清照片就出现在了显示器上。看着显示屏,薛铭煊眼神沉了下来:“是我们忽视了。”
“嗯。”陈汝心从始至终有种近乎于冷血的平静,似乎这样的血腥场面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也许曾经的自己所遇见的场面比这个惨烈多了。有时候,她也会有种错觉,仿佛她也曾站在堆积成山的尸骸上浴血奋战,杀人也不过手起刀落。
“我先回去了。”陈汝心起身,拿了自己的包,说道:“明天我还有事,就不过来了。”
“好。”薛铭煊起身送她,临走前说:“后天上午我去接你,记得把时间空出来。”
“嗯,知道了。”
车子扬长而去,薛铭煊看着陈汝心离开的方向,眼中若有所思。
身后的警员走过来提醒道:“薛队,局长让您过去一趟。”
“嗯。”薛铭煊点头,一边走一边问道:“关于被害人的容貌都有三分相似之处,这一点她说过什么吗?”
“没有。”小警员肯定地回道:“陈汝心小姐似乎对被害人的长相没有在意,也没多看,反倒是对那个面具很在意。”
“面具?”
“是的。”
薛铭煊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深思:“我知道了,你继续留意。”
“好的。”小警员应道。
……
第6章 第一扒(06)反派上线
这日天公不作美,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陈汝心撑着伞刚走到学校正门口,便看到了一辆看着低调实则奢华的车子在自己面前停下。车窗打开,便看到薛铭煊那张英俊硬朗的脸。
“让你久等了。”
“我也刚到。”陈汝心收了伞上车。
车内开了暖气,驱散了覆在皮肤上的寒意。
今日的薛铭煊没有穿警服,身上一套黑色的手工西装,连领带的颜色也选的较为深重,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看着比平日多了几分属于世家子弟的稳重与贵气。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陈汝心也稍稍在脸上化了淡妆,弱化了眉眼处的媚气,看着多了几分难得的温婉。她一身素白连衣裙长及脚踝,肩上还罩着浅咖色披肩,脚上穿着一双浅棕色高跟鞋,整体看着素净优雅又不失礼。
到了墓园外,停下车子,陈汝心走下车,薛铭煊体贴地帮她撑着伞。
“要上去吗?”陈汝心问。
“再等一下。”薛铭煊视线落在前方那一排高档车上,“来的人很多,到了上面你自己小心点,我可能会顾不上你。”
陈汝心看了眼蒙蒙细雨似乎有消停的迹象,说:“你随意,到时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会送你回去。”薛铭煊态度坚决。
陈汝心是真的不在意,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听到了。
大约时间差不多了,薛铭煊把伞收起,朝她伸出手:“下过雨路有点滑,拉着我的手。”
看了眼自己脚上的细高跟,陈汝心把手递到他手中,说:“谢谢。”
握住她微凉的手,薛铭煊笑:“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客气的。”
薛铭煊手心的温度很高,让陈汝心忍不住想要把手抽回来,然而对方好似提前察觉了般,握着的力度大了几分。索xing,陈汝心也放弃了,便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
一路上,薛铭煊总是会很小心地让她看着脚下,小心地让她走得平稳。
进了墓园,其中一角站着不少身穿深色西装撑黑伞的人,这个墓园来得大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平日里也较为冷清。今日是何蔚的下葬之日,所以一下子墓园人也变多了起来。陈汝心与薛铭煊站得比较靠后,也没怎么引起旁人的注意,只当是何蔚生前的好友前来送行。
远远便听见何蔚的母亲在坟前哭得嘶声力竭,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此番qíng形令见者悲闻者叹。陈汝心心无波澜,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她很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感qíng淡漠,好似七qíng六yù不全,她学的是心理学专业,自然知道自己所存在的问题。
昨晚,一直装死的系统突然告诉她,只要任务到了一定进度就可以获得记忆碎片。恢复记忆这一点对于陈汝心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她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甚至不知道“陈汝心”这个名字到底是不是她原本的名字,而她原本的身份又是什么人?
这些她都一无所知。
不过一个分神,陈汝心便发现薛铭煊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不经意间看了眼四周,看到不远处薛铭煊正和一个高大男人小声说话的模样,便收回了视线。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模样颇为眼熟的男人出现在视线内,便走了过去。
那个男人也发现了陈汝心。
“你好,请问你是?”男人率先开口,神qíng十分冷淡。
“她的朋友。”陈汝心说着这话的时候,看了眼前方,问道:“你是她的哥哥?”
“嗯,咳咳……”男人拿出手帕掩住唇咳嗽了几声,看起来很是难受。
陈汝心见他实在难受,不由开口道:“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咳咳。”男人喘了口气,淡淡道:“多谢关心。”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朝这边走过来。
“我叫何珩,谢谢你抽空过来参加我妹妹的葬礼。”说完便随那人离开了墓园。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陈汝心收回视线,无论如何也算在对方眼中留下了印象,刚才问话显然不是时机,以后总还会见面的。身为何蔚的哥哥,何珩一定或多或少和那个人有过接触。
至今为止,陈汝心依然不知道邢也究竟在哪儿,这难免让她无从下手,无论是自己的任务,还是这个案子的进展。
陈汝心在原地站了会儿,发现四周薛铭煊已经不在了。
天空中蒙蒙细雨飘洒着,沾在头发上,好似下了一层薄霜。
她撑开伞准备离开墓园,此行虽然无功而返,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地上有些湿,陈汝心撑着伞走得很慢,踩下最后几个台阶时谁也没料到那石板居然不稳,使得陈汝心身体重心竟往下倾去——
“小心!”一道低沉带着磨砂质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之她的手臂被抓住,腰间也被人用力环住,那人说话间气息不经意地喷在她敏感的耳际,“你没事吧?”
恍惚间陈汝心闻到了隐隐的、金合欢的味道,分不清是木香还是花香,意外地让人jīng神很放松的味道。不待她开口,青年见她站好后便松开了手,弯腰替她把鞋子捡起放她脚下,起身温言道:“你的脚擦伤了,现在不能穿这鞋子回去,你还有同伴吗?”
陈汝心抬起头,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那是仿佛被上天倾注了所有心血jīng雕玉琢出来的俊美五官,他的肤色是一种极少见到阳光的苍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不见斯文优雅,反而为他徒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那双狭长的凤眸此时正映着陈汝心的模样,微红的唇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
回过神,陈汝心见他身上穿着黑色庄重的西服,以及右手臂上的黑纱和胸前的白花,顿时明白过来这人也是赶过来参加何蔚的葬礼。
“我没事,刚才谢谢你伸手拉住我。”陈汝心赤脚踩在湿冷的石阶上,脚踝处有一道被石阶的边缘擦伤的红痕,有血珠渗出,看来确实不能穿这鞋子了。陈汝心看了眼这个帮了自己的青年,说道:“我同伴在前面等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那人出声叫住了她,陈汝心回头看他。
只见青年竟半蹲在她身前,从西装口袋内拿出一块gān净的手帕,头微抬对她温声道:“这样伤口容易感染,先让我帮你包扎一下。”
见陈汝心没什么反应,他示意她将把脚稍微抬起,安抚xing地朝她温和地笑了笑:“可以把手撑在我的肩上,先忍耐一下,不会疼的。”
顿了顿,陈汝心依言半弯下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把受伤的脚微微抬起一些。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握住她的脚心,灼热的温度让她忍不住曲起脚趾,圆润的指甲盖上泛着一层浅粉色,显得手心处那白皙如玉的足尖更添活色生香。对于她的敏感,青年眼底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很快替她把伤口包扎好,站起身,青年一脸歉意地看着她:“抱歉,如果可以我该送你去医院的。”然后看了眼上方墓园的位置,“我……”
“不用在意,还有……”陈汝心对这个青年感官不差,但也不想麻烦对方,轻轻道了一声:“谢谢。”
“等……”他话未说完,却见陈汝心已经拎着鞋子往山下走去,白皙圆润的足尖踩在微湿的地上,想到那之前还被他触碰过,他呼吸微滞,喉结也不自觉地跟着上下滑动。青年那双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起,嗓音低哑好似qíng人间温柔的耳语:“你果然忘了……”
第7章 第一扒(07)所谓套路
走下山,陈汝心来到停车的地方,便看到薛铭煊背靠在车身上,指间夹着一根烟,缓慢地吞吐着。
察觉到有人靠近,薛铭煊侧头看去,看到陈汝心居然是赤着脚回来的,忙摁灭了烟走了过去。
“受伤了?”
陈汝心表现地毫不在意:“只是擦伤。”
薛铭煊却是一眼看到了绑在她脚背上的男士手帕,一边替她拉开后座的车门,一边说道:“还是先处理下伤口,免得被感染。”
“嗯。”
车内暖气打开,陈汝心感觉舒服了很多。
这时,薛铭煊将外套脱下把她的脚裹住,说道:“别受凉了。”
陈汝心点头:“谢谢,我自己来。”
薛铭煊也不坚持,俩人去过医院后处理了下伤口,拿了些消炎的外用药,一起吃过饭后才把陈汝心送回到了学校。
临走前,薛铭煊说道:“这几天你好好休息,等过段时间我再来接你。”
“好,慢走。”
薛铭煊走后,陈汝心换上了舒适的棉布拖鞋走到阳台上。
现在是中午,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便直接坐在外面的躺椅上午休。
“宿主,你怎么看起来不着急呢?”系统见她回来还有心思午睡,不由出生提醒她,“反派出现了啊,你的qíng况很危险啊!”
“我知道。”
系统不满地嘟囔着:“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陈汝心没理它。如今的她就算没有考入薛铭煊所在的大学,还是和他一起参与了那个案子,虽然只是身份不同。这一次的她完全就是个打酱油的,但她怎么会没有发现那五名被杀的女孩儿眉眼间多多少少与自己这张脸有些相似呢?
而这一点上,薛铭煊又怎么会没有发现?
薛铭煊想要利用自己引出凶手,而她同样也要利用薛铭煊找到邢也。俩人目的一样,也在行为上达成了默契。
陈汝心对这样的关系很满意,甚至对于薛铭煊这个人,她是欣赏的。那个男人有城府、有手段,加上那样的背景,行事作风qiáng势又不失稳妥,实在让人厌恶不起来,不愧是被气运眷顾的男人。
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却没有继承原主对薛铭煊的那份感qíng。因为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在记忆的片段里无数次看到原主是怎么为薛铭煊付出,面对薛铭煊的冷漠,原主伤心过、绝望过,唯独没有放弃过,所以在系统提供的资料中显示她最终成了薛铭煊的未婚妻,虽然最后死在了邢也的手中。陈汝心看着原主记忆里的这些画面的时候完全像是旁观者,她自己不是很明白那样的感qíng,所以不予评判。
陷入自己思绪里的陈汝心有些累了,很快便睡了过去。
……
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晚霞已经晕染了半个天际。
看了看时间,陈汝心起身先去洗了个澡,换了外出的衣服,和师兄说好今天傍晚去一趟导师那边,顺带也把上次借的资料还了。
拿了钥匙下了楼,陈汝心正准备给师兄打电话,就看见师兄的车子朝这边开过来。
径自上了车,陈汝心系好安全带,一边说:“师兄认人了?”
“我这不看你拿着一个那么明显的牛皮纸袋嘛!”卫嘉冲她得意一笑:“看我学聪明了吧?”
“……”这个师兄脑子有坑。
覃教授家住离老校区不远的家属大院儿里,那儿陈汝心去过几次,路还算熟。
因为事先打过招呼,所以门卫见是他俩就直接放行了。
坐电梯上去,俩人在电梯内遇见了他们学院里边儿的前段时间刚退休的院长大人,正抱着一盆长势喜人的多ròu植物。知道自己师兄是个脸盲,陈汝心移了半步,半弯下腰对这位衣衫整洁头发花白还带着老花镜的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周教授,我帮您拿吧?”
老太太抬头看了陈汝心一眼,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将手上的ròuròu递给她:“那就麻烦了。”
“……”脸盲师兄终于回魂,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呐呐地张了张嘴:“周、周周周院长,我近视五百度……刚没看清是您,真是对不住啊!”
周老太太看了他一眼,脸盲师兄感觉自己有点腿软,忙握住电梯内的扶手。周老太太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陈汝心抱着涨势喜人的ròuròu,扫了眼在卖蠢的师兄,无言以对。
替周院长把ròuròu送到家,然后陈汝心在周院长家斜对面的大门前按了铃。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
“进来吧,我还想着你们会早点到呢。”覃教授大约是发现了师兄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看向陈汝心:“他怎么了?”
“刚上来的时候遇见周教授了。”陈汝心如实答道。
听到是这样,覃教授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顿时好气又好笑。当年周院长在S军医大是真的出了名的严厉,特别是对待学问上,卫嘉是有真才实学的,天赋也极高,可就是因着那吊儿郎当的作风和轻浮懒散的态度被当时的周院长看不过眼而被叫去谈话,这一谈就是连着半个月。从那以后,卫嘉见到周院长就如老鼠见了猫般,看着也委实可怜。
今天因为覃教授的太太也在,所以留了俩人吃晚饭,然后一起去了书房。书房三人坐下后,覃教授先是与师兄讨论了下关于新接项目的事,陈汝心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喝茶。
一个小时过去了,俩人才将话题结束。
覃教授看了眼陈汝心,原本他是没有再打算收弟子的,大约是缘分使然,这才破格将其收入自己名下。这个小弟子一点儿也不让人费心,无论什么事心中都有谱,就是xing子太寡淡了。也不是说不好,就是看着不太真实。但凡选择心理学专业的,很大一部分都是本身存在某种问题,想要从理论上找到自己所要的答案。
覃教授心下叹了口气,说道:“汝心,你的论文我看过了,我很满意。”
能够让覃教授说出“我很满意”这几个字,那就是确实很不错了。在这一点上,卫嘉是真的有点嫉妒自己这个小师妹了,尤其是想起自己的论文每次都要被打回重写,那段苦bī日子真是暗无天日。
“不过……”覃教授话锋一转,陈汝心不由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只见覃教授叹了口气:“我先前接的项目因为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一直没有让你参与。我知道你理论上没问题,但这还远远不够。”
陈汝心点了点头:“您请说。”
只见覃教授从一旁拿出一张名片,说道:“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开的工作室,你就当去练手,每周上jiāo一份工作总结。”
陈汝心上前双手接住名片:“好的。”
“已经不早了,卫嘉你先把汝心送回去吧。”覃教授叮嘱道:“开车的时候小心点。”
卫嘉起身应道:“好,一定把她送回去。”
陈汝心扫了他一眼:“你要有事的话,我可以打车回去的。”
覃教授在场,卫嘉忙摆手:“没事没事!”
临走时,陈汝心没忘了把带来的资料还给覃教授。
回去的路上,陈汝心看着导师jiāo给自己的那张名片,只有一个地址,连名字也没有。
看到小师妹盯着名片发呆,卫嘉笑:“这个应该是那个工作室的地址,这名片不是给外人的,大概是哪个老头子觉得好玩才做成这样的吧?”
“你去过?”
“没有,不过我跟在导师身边的时候见过那里的人。”卫嘉扯了扯嘴角:“个个看着都高深莫测,让人心里发毛。”
“……”单细胞生物的直觉吗。
“不过怎么说呢,我有时候又挺佩服他们的。”卫嘉翻了个白眼,继续给陈汝心科普道:“在那儿除了工作人员,其他人都不属于正常人类的范畴,甚至有些工作人员还得具备自卫能力才能够胜任工作。”
“有危险?”
“差不多吧,毕竟神经病杀人又不犯法。”卫嘉解释道:“不过这种事发生的可能xing比较低,但自卫的能力还是要有的。你过去的话顶多就是个助手,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陈汝心倒也不是怕,反倒是对这个神秘的工作室有点好奇起来。
“还有啊,去那儿的人大都非富即贵,为了隐私xing,那地方很少招新人,自然也不被外界所知。”
陈汝心点头:“理解。”
把陈汝心送到学校,卫嘉朝她挥了挥手便往家里赶。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陈汝心收回视线,准备明天去导师介绍的那个工作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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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陈汝心站在一栋大楼前。再次看了名片上的那个地址,确定没有错后,这才走了进去。
前台有身接待人员,见到陈汝心进来,微笑问道:“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说完,陈汝心把那张名片拿了出来。
前台接过那张名片,怔了怔,然后对陈汝心说道:“院长办公室在23楼,您用这张磁卡进入专用电梯就可以上去了。”
“谢谢。”陈汝心接过那张名片走到按照前台所说的专用电梯前,拿着名片在感应器上一划,电梯立刻打开,她走进电梯按了楼层。
很快电梯停下,陈汝心走出电梯,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院长办公室,礼貌地轻轻扣门,听到里面一声“请进”这才走了进去。
这儿看着分明不像医院,反倒是像普通的办公大楼,连院长办公室的布置也十分高雅,令人心qíng愉悦。
“你就是覃老带的学生,叫陈汝心?”坐在办公桌前的院长年龄看着比覃教授稍微小些,模样看着很斯文儒雅。
“是的,郝院长。”进办公室之前,陈汝心看到了门外的简介。
郝院长把她带到隔壁的会客室,说道:“坐吧。”
陈汝心依言坐下,只见郝院长拿出几分文件放在她面前,说道:“这是保密协议。”
看过协议内容后,陈汝心利落地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郝院长将协议装在档案袋内收好,然后伸出手:“欢迎你,陈汝心。”
陈汝心也伸出手握住:“请多指教。”
于是,陈汝心正式成为了这儿的一员。因为是新人,所以郝院长直接让陈汝心跟着一位主任上手。主任姓张,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着比真实年龄小了不少。
陈汝心跟着张主任接触了各种心理疾病患者,打下手、写报告,整理资料等。
真正面对这些病人的时候,陈汝心发现这和理论上的东西还是有些差别的,便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和心思去学习。
对于陈汝心这段时间的表现,院长和几位年长的医生都看在眼中。
这一日,工作室来了一位患者,只是轻微的症状,没有什么危险xing。经过考量,郝院长打算让陈汝心单独面对这位患者。
听到这样的安排后,陈汝心考虑了一下便点头答应。
郝院长按照惯例给陈汝心安排了一间办公室,风格和院长的办公室相似,位置坐北朝南,光线很好。
到了与那名患者预约的日子,陈汝心刚取出档案袋内的资料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便道:“请进。”
“你好,陈医生。”
低沉的带着磨砂质感的嗓音让陈汝心微讶,这个声音……
第8章 第一扒(08)初次jiāo锋
当她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那日在墓园外遇见的那个青年,他依然穿着量身定制的名贵深灰色西装,手上的腕表奢华低调,彰显不俗的品味。
陈汝心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资料,再抬头看向眼前这个青年:“褚越?”
“是的。”褚越走到她身前,薄唇微微弯起:“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确实没想到,陈汝心微微颔首:“坐。”
褚越在她对面坐下,陈汝心递了杯水给他,说道:“说说你的qíng况吧。”
“我迄今为止无法和异xing发生xing关系,只是与对方接吻就感觉很恶心。”褚越修长的指捧着玻璃杯,平缓地陈述道:“我确认我生理上是正常的,对女人也有生理反应,只是无法与女人做到最后一步。”
陈汝心平静地问道:“有试着和男xingjiāo往吗?”
褚越面上表qíng有些微妙,定定看了她一眼:“我不是GAY。”
“嗯,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xing产生抗拒呢?”陈汝心的声音柔和,面上虽然看着冷淡,气场却让人觉着亲近,这大概也是从事这行之人身上的特质吧。
“十八岁。”
“又是什么让你对xing产生抗拒呢?”
褚越答道:“我爱着一个人,她对我来说高不可攀,也不敢轻易触碰。我人生中第一次gc是借助于一块手帕。”褚越好似在回忆着什么,“那是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那如果对象是你爱的那个人呢?”陈汝心看着他,“你还会感觉憎恶吗?”
对上陈汝心眸子,褚越弯了弯嘴角:“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看得出你把对方看得很重要,能跟我说说她的事吗?”
“她是一个看起来文静温柔的女孩儿,其实她除了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谁也不在意。”褚越低沉的嗓音在室内响起:“我们曾jiāo往过,虽然很短暂,可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偷来的时光了。”
“你对她一见钟qíng?”
“不是。”褚越说道:“我九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她,那时我犯了错从家里跑了出来,淋了雨昏倒在路边的避雨亭里。当时烧的糊涂,只记得她紧张地看着我的模样,握住我的手一遍又一遍恳求着让我不要死……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那么地希望我活着,当醒过来时我就在医院了,却没再见过她。后来,直到去了市里的高中,我再次见到了她……这对我来说,是上天的眷顾。可她却不记得我了,我每天每天都看着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追逐她的身影已经成了习惯,再难戒掉。”
“我看过你先前的基本信息,自幼双亲不再身边,跟着家中长辈一起生活。”
“是的。”
“双亲的感qíng不好,童年受到同龄人的排挤与歧视,这些对你的童年来说是一件十分难过的事。”陈汝心看着他,缓缓说道:“你是否觉得自己的出生是一个错误?是不被期待的?”
透过镜片褚越看到她专注地注视自己的模样,一时间根本没怎么留意她的问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而她的出现让你感觉到自己并不是被抛弃的,这个世界还有人会希望自己活下去,你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救赎,这种感qíng通过时间慢慢形成了质的变化,你觉得你爱上了她,可其实你只是将对方当做一种jīng神信仰,这和恋人之间的感qíng是不一样的。”陈汝心这话一落,褚越瞳孔猛然一缩,快得仿佛只是错觉。
只听陈汝心接着说道:“xing是人类繁衍的一种本能,本身是没有错的,你不需要将那样的罪恶感背负在自己的身上。”陈汝心见他没有露出抗拒的神qíng,便继续说:“你可以试着去接受你的女朋友,你和她是相爱的,会给予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
褚越狭长的眼眸微眯:“我没有女朋友。”
“xing厌恶最好是双方一起配合,如果有女朋友愿意配合,治疗会更快。”陈汝心站在自己的角度提出建议,虽然xing厌恶这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可久而久之也会影响正常生活。
“我想我会考虑的。”褚越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微微笑了:“和您聊天让我感觉很舒服,我以后还可以再来吗?”
陈汝心点头:“当然。”
得到她的答案,褚越站起,背过身的时候薄唇勾起,那张斯文俊美的脸上竟写着邪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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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褚越离开办公室后,陈汝心翻了翻手中的记录。这个人心防很重,从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开始,虽然看着放松的模样说话,但浑身都透着戒备。她在末尾写了今日的结果,然后收了起来。
下了班,陈汝心去超市买了些用品才回学校。到了学校,她还没下车,就看到薛铭煊的车子停在不远处,而他本人则靠着车身抽着烟。
看到陈汝心出现后,薛铭煊掐灭了手中的烟,朝她走了过去,说:“你手机打不通,我只好亲自来这儿堵人了。”
“工作时间不方便接电话,所以直接关机了,一时忘了开机。”陈汝心从包里拿出手机,开机后发现果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问道:“有什么事吗?”
“有。”薛铭煊接过她手上提着的一堆东西,“我们车上说吧。”
陈汝心点头答应。
上了车,薛铭煊从一旁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重重叹了口气:“今天下午又发现了一场命案,手法和那五个被害者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死者是男xing。”
陈汝心接过,打开看了起来,然后看向薛铭煊:“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四点到五点之间?”
“对,死者的同事说好中午去死者家取一份文件,然后发现死者以同样的方式死在客厅,就报了案。”薛铭煊继续道:“也发现了你说的那个图案。”
“嗯。”陈汝心掠过无关紧要的东西,只看着死者的信息,视线落在第一栏的名字上。
“孙毅明是天环集团的副总,A市人,毕业于H大,也曾就读于A市第一重点中学,我们的校友。”薛铭煊从烟盒内抽出一根烟,刚放在嘴里又拿了下来,拇指把玩着打火机,继续道:“听他身边的人讲孙毅明也没有和什么人结仇,对待历任女友出手大方,好聚好散,其他社会关系我们还在调查。”
“重点查一下这个人近三个月有没有突然和什么人走得比较近,无论是什么人。”陈汝心想了想,说:“再去A市查一下一年内是否有尚未结的案子。”
薛铭煊微愣,随即点头应道:“好,这些有什么关联吗?”
“我只是猜测而已。”陈汝心理了理自己手上的那几份资料,说:“按照之前的推测,对方很可能jīng神上存在问题,就算抓到这人,也无法按照刑法处置,你们又当怎样?”
薛铭煊眼神冷下,“jīng神病院不比监狱好多少。”
“嗯,也是。”陈汝心点头,抬手捏了捏眉心,“我最近没有时间,有什么事可以电话联系,电话若是打不通就邮箱。”
“好的,辛苦你了。”薛铭煊见她眉眼间确实有些倦意,声音也不由柔和下来:“刚好局里从别的地方调了一个人过来帮忙,你最近也好好休息。”
闻言,陈汝心抬头:“新人?”
薛铭煊笑着回道:“也不算是新人,她能力不错,所以被上面调过来用。”
“名字?”陈汝心问。
“白小雅。”
果然,陈汝心想着,剧qíng已经发展到这个节点了吗?
女主已经出现了,那么案子离真相水落石出也不远了,而自己连邢也的影子都没有见着。以邢也对原主的执着程度,怎么会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呢?陈汝心沉思着,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隐隐地,似有什么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在她快要抓住什么的时候却被打断了。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薛铭煊好笑地看着她,“小雅只是新同事,你不要多想。”
她并没有多想,陈汝心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
“我先回去了。”说完,陈汝心打开车门下去,也没忘了拿从超市带过来东西。
回到宿舍,陈汝心进浴室洗了个澡,把头发chuīgān就直接倒在chuáng上睡着了。
……
一夜无梦。
几天过去,陈汝心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这一日,把工作总结发到了导师的邮箱,然后和往常一样去工作室上班。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有秘书过来跟她说有人前来预约的事。原来褚越平时工作比较繁忙,一周只能抽出一天的时间来这边,而时间可能需要两边商量好,所以就派了自己的助理过来确认。
确定好时间后,褚越的助理便先走了。
陈汝心坐在办公桌前,想到那位刚走的助理,抬头对准备离开的秘书说道:“褚越是德国R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
“是的,这在S市不是秘密。”秘书将自己了解到的如实相告:“听说褚先生爷爷是德国人,身上有四分之一日耳曼血统,但他之前一直在美国,今年才开始开拓中国的市场。”
“嗯,我知道了。”陈汝心点头,“你去忙吧。”
“好的。”
秘书离开后,陈汝心走到另一边从玻璃柜内拿出另一份资料,然后她等到了今天的病人。
第9章 第一扒(09)各怀心思
对方是一位十四岁少年,抑郁症患者,被父母送到了这儿。
陈汝心从对方管家那儿也了解了这孩子的qíng况,父母忙于事业很少管他,原本只是话少比较沉默,后来还是管家发现qíng况不对,这才将qíng况告诉这孩子的父母,奈何父母都不在国内,只让管家来做。
看着这孩子,陈汝心心中不知为什么,仿佛想到了原主记忆中邢也的模样。
其实俩人外貌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只是身上那种压抑感却如出一辙。
这孩子,只怕不单单是抑郁……
想到邢也,陈汝心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又爬了上来。
若是可以回到邢也的小时候,是不是可以避免那些悲剧呢?
“不可能。”脑海里,系统打断了陈汝心的思绪,“谁也无法改变天道命定的轨迹,就算是原本的结局,我们也无法改变。”
不知道为什么,陈汝心竟从系统那儿听出了点别的东西。她问道:“若如你所说,那我的任务岂不是注定不会成功?”
“并非如此,你的任务只是让邢也不再憎恨天道,就算是死,那也是死而无怨。”系统怕她不明白,就解释地更清楚了,“在原来的结局中,邢也意外地得到了远古的记忆,导致他硬生生毁坏了整个世界。”
陈汝心不解:“可是资料上不是说邢也最后死在了这个世界的男主薛铭煊的手中吗?”
“呵,”系统仿佛在嘲讽着什么笑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所有的真相。”
“包括我的记忆?”
“包括你的记忆。”系统口气笃定,然后又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又是谁?”
系统沉默了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我就是系统,现在的我是完整的我,先前给你提供这个世界资料的也是我。但受天道限制,我的主意识只能陷入沉睡,现在只能出来片刻。平日里和你在一起的那个我,除了给你提供任务世界的基本信息,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那我是谁?”
“陈汝心。”
“我也叫陈汝心这个名字?”
“……”系统奇怪地说道:“宿主你脑袋撞墙了?”
这个语气……陈汝心垂眸,看来“他”已经陷入沉睡,便道:“闭嘴。”
“哦。”系统有点委屈。
与系统在脑海中jiāo谈的时间不过才一分钟,陈汝心将视线放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身上。她没有把对方当成孩子对待,而是用对待成人的态度。
“你好,赵煜。”陈汝心看着对面那个对她的话毫无反应的少年,做自我介绍:“我叫陈汝心,我从你的管家那儿得知了你的qíng况……”
……
那个名为赵煜的少年心防很重,无论陈汝心说什么,都沉默以对,似乎是在无言地对抗着什么。陈汝心只是看着他,眼眸深处没有波动,耐心地与他说话。
总算在下班前,那少年终于愿意开口,临走前用黝黑黯淡的眸子看着陈汝心,“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陈汝心问。
少年说:“你看起来比我更加不正常。”
听到他的话,陈汝心问道:“为什么?”
少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说:“我不认为自己需要心理咨询师的帮助,是管家多管闲事。”
“任何一个人都需要倾诉。”
“你需要吗?”
陈汝心态度看起来很平和:“我有记日记的习惯,这也是种倾诉。”
“我不需要。”少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陈汝心以为那少年不会来了,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又过来了,只是渐渐地,那名叫做赵煜的少年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不再浑身带刺。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赵煜qíng况也渐渐有了起色,而和少年一样会定期过来的人还有褚越。褚越依旧是那副优雅温和模样,让人如沐chūn风,根本看不出来心理上有什么问题。
最看不出什么才越是严重,让人无计可施。
陈汝心知道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系统说的那番话确实让她十分在意,她必须尽快行动,得尽快见到邢也。所以,在她jiāo完最后一份工作总结的时候,就与导师说了自己离开的想法。
覃教授知道她有自己的注意,而且从她之前写的那些工作总结来看,并不只是纸上谈兵,所以就随她自己了。
陈汝心去了院长办公室,递jiāo了辞呈。
郝院长还颇为不舍地挽留陈汝心,只是见她离意已决,这才作罢。
离开工作室后,陈汝心给一个人打了电话然后又发了短讯,这才打车来到一家咖啡厅。
外面下起了雨,咖啡厅内的客人也没有几个。陈汝心望着玻璃外面的大雨,执起杯子,咖啡的醇香温度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等她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等的人终于来了。
薛铭煊合起伞,看向陈汝心的方向,脸上带着歉意:“抱歉,我们开会,手机关机了,开完会出来后才看到未接来电。”
“我也没等多久。”陈汝心说完,抬手朝服务生示意了一下。
服务生走了过来,客气地问道:“请问客人需要什么?”
陈汝心给自己再点了一杯,顺便替薛铭煊也点了一杯,抬头见薛铭煊气息还未喘匀,说道:“你走路赶过来的?”
“嗯。”薛铭煊坐了下来,解释道:“看到你信息的时候刚好离这儿不远,所以就直接赶过来了。”
不一会儿,点的咖啡送了上来。这家咖啡厅正是俩人第一次再见时来的那家,薛铭煊看到她给自己点的Cubita,不由笑了起来:“谢谢你给我点的咖啡。”
陈汝心摇了摇头,“你喜欢就好。”
薛铭煊喝了一口咖啡,问道:“这么急把我叫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咖啡厅昏huáng的灯光给人的感觉十分温暖,室内漂浮着咖啡特有的香气,俩人坐在一起,仿佛是多年的老友般,气氛格外温馨。
“我们订婚吧。”这话宛如投入湖面的石子般,一下子打破了平静无澜画面。
“订婚?”薛铭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么突然说起这个事。”
“我等不及了。”陈汝心说了实话,她怕时间来不及了。
“可这个事太突然了。”薛铭煊深吸了口气,“我来之前设想过好几种可能你会说什么,这让我很惊讶。”
陈汝心抿了口咖啡,陈述道:“算起来,我们从高三开始jiāo往,到现在已经六年了,订婚也不为过。”
可我们高三毕业后隔了四年才再见的啊!薛铭煊有些无力地想,但又无从反驳,毕竟那个时候俩人谁也没有提出过分手的话。而且,即便到今日,俩人也都还一直单着,就这样理所当然地觉着还是qíng侣了……可这样的男女朋友关系真的算正常吗?
“这话是没有错。”薛铭煊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可为什么你会想到订婚?”
陈汝心想了想,总不能直接说自己要走剧qíng,于是回道:“这样对你我都好。”你可以尽快破案,然后步步高升;而我则可以尽快接触到任务目标,早日完成任务。
“让我考虑一下。”诡异的,薛铭煊也不自觉地陷入了被动的那一方,甚至自己还不自知。也就自然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场景画面有多么的罕见。陈汝心的态度太过平淡,说起订婚就跟说吃个饭一样平常,让人不由怀疑其是否有别的目的。
可即便多疑如薛铭煊,此时想破脑袋也不知道陈汝心究竟有什么目的。似乎两人高中毕业后,再见时陈汝心就这幅模样,平日里看着也没什么,可说这种话也这样的模样,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最终,薛铭煊说道:“明天我给你答复,你也考虑清楚,明天之前还有反悔的余地。”
陈汝心摇了摇头:“我不会后悔。”
“……”薛铭煊顿了顿,笑叹了口气:“我真想现在就应下来,省的明天考虑清楚后发生意外qíng况。”
陈汝心认真地说道:“我从不随意下决定,你也不必给自己压力。”
薛铭煊笑了笑:“感觉我们的顺序都反了。”
“无妨。”
说罢,俩人相视一眼,一切好似尽在不言中。
离开咖啡厅,薛铭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把陈汝心送回了学校。直到陈汝心的背影在视线内消失,薛铭煊神qíng忽地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雨还在下,深秋的雨还是很冷的,薛铭煊撑着伞步行了一段路。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薛铭煊发现自己已经走完了一条街。他站在湖边的栏杆前,霓虹灯将湖面染上了绚丽的色彩,华丽灿烂。
薛铭煊倚在栏上站了会儿,想起下午开完会后,他与小雅去了一个地方吃饭,就着案子的事聊了很多。案子牵扯越来越大,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被害人越来越多,案子直到今日仍无头绪,别说他自己,到时候就连他的上司也难辞其咎。
特殊背景特殊对待,小雅与他说了自己的推测,并暗示他关键时候可以使用一点手段,这是为了让这个案子早日了解,给那些枉死的被害人家属们一个jiāo代。而计划其中最关键的一个人,就是陈汝心。而且,毫无疑问,犯罪嫌疑人与她有着莫大的关联,他心中有怀疑的目标,可却不知道那个目标究竟藏在哪儿,要让对方露出马脚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陈汝心就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
薛铭煊从烟盒内取了一根烟,点着后深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圈。只是他没有想到陈汝心会率先提出,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所以他才十分吃惊,明明两个小时前自己才和小雅说起这个事……
第10章 第一扒(10)被绑架了
第二天,陈汝心刚醒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到上面显示的联系人,陈汝心接起:“喂?”
“打扰到你睡觉了?”
“没,怎么了?”陈汝心下chuáng穿好鞋子,问道:“是准备给我答复吗?”
“嗯。”薛铭煊顿了顿,“我们订婚吧。”
听到他的答案,陈汝心终于安下了心,说:“日期你决定,到时候要辛苦你了。”
薛铭煊轻笑:“这本来就该我来忙,你就好好等着吧。”
“嗯,好。”
“对了,我还没见过伯父伯母。”
“订婚的话就不打扰他们了,等结婚的时候再通知吧。”
多少知道点陈汝心家中的qíng况,薛铭煊便没再说什么,最后叮嘱道:“那我去上班了,你也记得吃早餐。”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陈汝心总算放下一件心事。
系统说无法改变结局,那她也就不必特意去找邢也了,只要和薛铭煊订了婚,还怕邢也不会出现吗?又或者已经出现了……
陈汝心洗漱完毕后泡了杯燕麦,然后打开笔记本开始修改毕业论文,只差最后给导师过目了。为了一次xing通过,陈汝心花了很多心思,光修改就有大半个月,她只是怕以后自己没时间写了,所以才抓紧时间。确定没问题后,陈汝心这才发到了覃教授的邮箱内。
工作室的jiāo接还需一段时日,等安排妥当后就可以不用再去了。刚好下午还有一个先前预约好的患者会过来,所以陈汝心吃过午饭午休过后就过去了。
她刚走到办公室,不到五分钟,那人就来了。
“陈医生,我还以为您不会过来了。”今天的褚越虽然看着还是那副温文有礼的模样,可与平日又有些不一样。他好似不经意地问出口:“刚过来的时候,听秘书说您辞职了?”
见陈汝心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褚越镜片下的眸子微闪,随即道:“抱歉,我不该过问您的私事。”
“不用担心,工作室会给你安排其他咨询师。”陈汝心说道:“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不得不离开。”
“是订婚吗?”
陈汝心不由多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嗯。”
“恭喜。”褚越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却不自觉地淡了几分。
陈汝心微微颔首:“谢谢。”
接下来便开始进入正题,陈汝心按照之前的方式与他jiāo谈,陈汝心莫名地发现对方似乎一定儿不愿配合,反而跟自己说起了无关紧要的话。
又过了几天,这日是最后一次与褚越治疗。
那天,也几乎没什么进展,也让陈汝心发现了一个有点意外的事,对方似乎也jīng通心理学,而且有些技巧用的比自己还好。
临别时,褚越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陈汝心,陈汝心回头看着他,问道:“还有事吗?”
“那个男人爱你吗?”褚越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陈汝心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答案很明显,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嗯。”
看着陈汝心转身离开,褚越脸上的表qíng瞬间变得yīn沉极了:“……我绝不会令你如愿。”这句话好似从喉咙深处碾碎后压抑出来的,又如地狱恶魔在低吟,让人不寒而栗。
时间一晃到了月底,也到了订婚的日子。
陈汝心早早就见过薛铭煊的父母,因着自己的身份是覃教授的学生这一层身份在,所以薛铭煊的父母就算不喜欢自己也不会表现太过明显,这样陈汝心也觉得很好了。
也不知道原来的剧qíng中,原主是怎么成功和薛铭煊订婚的,大概是不会比现在的自己这样轻松吧。
陈汝心坐在新娘休息室内,任造型师给自己戴上定制的耳坠和项链,这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就算第二次看到陈汝心身穿旗袍样式的鱼尾裙出现在自己面前,薛铭煊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他自认为不是个注重女人外貌的男人,可还是被眼前的这个人惊艳到了。
陈汝心的jīng致的五官绝对属于上乘,即便阅人无数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她当得上天生丽质这词,艳丽无双用在她身上一点儿也不显庸俗,大约身上气息太过冷淡了,那样热qíng如果的大红色只把她衬得更加高贵冷艳,举手投足间的那一份从容优雅才是最令人心动。
薛铭煊赞叹道:“真不想让你这样穿着去见宾客。”
陈汝心想了想,“换一件?”
薛铭煊有些忍俊不禁地看着她,笑:“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陈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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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宾客皆已到齐。
造型端庄、结构严谨的薛家大宅也增添了几分喜气。
陈汝心挽着薛铭煊的手走到了宾客的眼前,所有人都在为这一对金童玉女感到高兴。
当薛铭煊执起陈汝心的左手,将象征爱qíng信物的订婚戒指待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然后领着陈汝心来到自己的母亲面前,薛母拿了一个玉镯戴在了她的左手腕上,然后便是喝订婚酒了。
司仪见此,开始将气氛推向高cháo。
“下面,请各位来宾入席就座,请两位新人给各位来宾敬酒!”
俩人按顺序给各桌敬酒,渐渐地到了后面陈汝心已经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了。薛铭煊见此,便扶着她到新娘休息室内的沙发上坐下,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敬完最后几桌就回来。”
陈汝心眯着眼靠在沙发上,怀里被塞了个软枕,她轻轻应道:“嗯。”
脚步声远去,陈汝心下意识地蹭了蹭怀里的软枕,可能是中午的时候太累吃不下,现在胃感觉十分不舒服。
她睡得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她以为是薛铭煊回来了,眼皮也没睁,轻喃一句:“你回来了……”
脚步声停下,他似乎站在了自己的跟前,陈汝心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被一块手帕捂住了口鼻,对方没有用力,只待她吸入一些后就松开了手。意识陷入黑暗之前,陈汝心想要看清这个人的模样,可眼前好似蒙上了一层薄纱,怎么也无法看清……
那人弯下腰,修长的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眼睛里的深藏的东西如同挣脱囚牢的野shòu般,将里面赤luǒluǒ的yù望毫不遮掩地bào露了出来,他俯身轻轻一吻落在她的眉心,声音是压抑不住的qiáng烈独占yù:“你只能是我的新娘。”
第11章 第一扒(11)你的味道
陈汝心是被疼醒的,胃好似被火被灼烧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呻吟出声。
“你醒了。”那人嗓音沙哑,如同运转不动的机器,带着冰冷的质感,“起来吃点东西。”
“我看不见。”陈汝心发现自己的眼睛被蒙住,连双手也被绑了起来,这材质柔软,好在不至于难以忍受。
那人走了过来,把她从大chuáng上抱起动作轻柔地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你是人质。”那人在提醒她的身份,大约是想让她老实些。
陈汝心哪儿还有多余的力气挣扎,胃疼也使得她浑身使不上力气,所以看着十分温顺。
“张嘴。”
陈汝心顺从地张开,白粥的味道清淡极了,只依稀能尝出点甜味儿,想到自己的胃还疼着,也就没挑剔了。
等胃稍微好些后,陈汝心说道:“我自己来。”
“不行。”那人拒绝了。
“……为什么绑我?”
“我做事不需要理由。”他说话声音很慢,仿佛是不愿让她察觉到自己的身份。
被蒙着眼睛,陈汝心很不方便,只好说道:“那能解开我眼睛和手上的东西吗?”
“不能。”再次被拒绝了。
“我需要先洗个澡。”陈汝心发现此时的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订婚宴上的礼服,很束身也很辛苦,原先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和玉镯不知什么时候掉了。此时她的双手被束缚在身前搁在膝上,双眼也被蒙住,只能依照感觉对着自己的前方微仰头,“我生理期来了。”
“……”那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顿时僵住,“我、让人过来帮你。”话落,很快就离开了,竟莫名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陈汝心知道那个人用了变声器,也没有拆穿,反正可以慢慢来。
不一会儿,又听到了脚步声,较为男xing更为轻些,大约是女xing,陈汝心这样想着。对方走了进来,先帮陈汝心把手上的布条解开,然后才解开她眼睛上的缎带,睁开眼睛,陈汝心眯了眯,好一会儿才适应室内的光线。
室内摆设简单,家具皆由黑中带紫的黑胡桃木制成,处处透着奢华典雅的气息。
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妇人,她给自己比了个手语,顿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西方妇人是聋哑人。陈汝心不太懂手语,也不知道怎么与她jiāo谈,只见那妇人将她领到淋浴室,看到里面备好了换洗的衣物和例假用品,陈汝心道了声:“谢谢。”然后走了进去。
将身上的礼服脱下,陈汝心顺便把脸上的妆也给卸了,简单冲了个澡,换上一旁准备好的居家服走了出来。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陈汝心一个人,她走到窗前,这是一栋木制别墅,外面是一片绿糙茵茵,一片小湖泊还有大片树林,这儿只怕是什么私人林地,也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S市内。
正当陈汝心出神的时候,那位妇人又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件女士大衣,示意她披上。陈汝心接过,其实室内并不冷,但还是披上了。
妇人离开后,陈汝心见门没锁,就伸手推开走了出去。此时已是早晨,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她这待遇看着可一点儿也不像人质,就算走出去了,也没人阻拦。
庭院里有几个正在打理庭院的人,他们见到了陈汝心时一点儿也不意外,仿佛没看见到她出来了般。
陈汝心站了会儿,四处走了走,好似在熟悉环境。木质别墅四周环山而建,像是在山谷内,雀鸟鸣叫还能听到回声。走累了,陈汝心便往回走,想要独自离开这儿暂时是行不通的,更何况她是为了任务而来,又怎么会离开呢?
只是那人似乎是在躲着她,这样下去也不行,她得主动才行。陈汝心回到先前的那个屋子,那妇人将一张手写的纸递给了她。陈汝心伸手接过:
——先生出去了,晚上才会回来,屋子里的那些书是先生给您准备的。
看完这行还算整齐的汉字,陈汝心朝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吃过午餐,陈汝心看了会儿书,累了便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内那药的作用还在,陈汝心直接睡到了天黑。
陈汝心睁开眼,发现室内没有开灯,头还昏昏沉沉的想着再睡一会儿,也完全没有发现室内还有一个人存在。直到那人走到她面前,说道:“你已经睡了七个小时了,身体有哪儿不舒服吗?”
半睡半醒间听到男人的声音,陈汝心挣扎着睁开眼,然后看到一个黑影站在自己身前,察觉到屋子里灯没开,她努力从沙发上起来,男人见此伸了一只手扶她坐好,然后才抽回自己的手。可陈汝心却趁此机会拽住了他,借着外面微弱的光想要看清他的模样,却被他伸手遮住了眼睛。
陈汝心也没看清,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些,“我是该叫你褚越,还是……邢也?”
“……你知道了。”他动作微僵,然后将遮住她眼睛的手拿开,声音没有再伪装,他问:“怎么发现的呢?”
“气味,我记得你身上的味道。”陈汝心如实说道,睡醒后嗓音带着一丝慵懒,再看她此时的模样……
邢也眼神霎时灼热起来,他深吸口气,隐忍地说道:“不要说这种容易让我误会的话,不然我可控制不了自己会对你做些什么。”
“那你会对我做什么吗?”
“……”邢也借着微光看着她此时无害甚至称得上柔弱的平静模样,觉得若是不离开这里……
邢也刚离开屋里就觉得不对劲,陈汝心的态度太过平淡了,就仿佛早就……脚步微微一顿,邢也转身往回走,却发现屋子里的灯已经打开了,可人却已经不在。
大约十五分钟后,陈汝心裹着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走出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那双狭长的眼眸透过镜片看着自己,只听见他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陈汝心在稍远一些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说:“那日在墓园的时候开始怀疑,但确认的话还是从你把我绑到这儿的时候。”
邢也猜不透她的态度:“为什么不反抗?”
陈汝心对上他的视线,想了想,回道:“你没有做实质xing伤害我的事,而且当你用药迷晕我的时候,你的手在发抖。”
邢也眯起眼看着她,嗓音低下:“你不怕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谁料,陈汝心只是定定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邢也的跟前,俯身打量他:“你要对我做什么吗?”
俩人的距离近地几乎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邢也僵了僵,对方眉眼间的那抹艳色在沐浴后更加诱惑人。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冷:“我劝你还是把这心思收起来,在事qíng结束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倒不是陈汝心故意这样,而是系统在她脑海里无限循环地喊:“宿主快亲他!快亲他!快亲他……”
这么长时间,陈汝心也算对这系统的尿xing有所了解,会让系统这样抽风的必然是很重要的事。但既然他不想做什么,陈汝心也不在意,站直了身子准备回卧室,可谁知转身之际膝侧不慎磕上了一旁的玻璃茶几边角上,顿时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地上倒下——
邢也眼疾手快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让她避免了将头磕在桌角的悲剧,与此同时,俩人也都倒在了地毯上。陈汝心看着上方将自己压住的邢也,对方的手还揽着自己的腰……
此时的邢也看着有些许láng狈,工整地找不到一丝皱褶的西装被身下的陈汝心压了一角,让他想起身也做不到。而他身下的陈汝心浴袍领口也松了些许,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邢也喉结微动,瞳眸幽深,声音有些喑哑:“你压着我衣服了。”
闻言,陈汝心当真动了动,抬起腰身松开他的衣摆,却在下一刻被一双大手狠狠地禁锢住了腰,耳边传来男人警告的低吟:“别动!”
“……”陈汝心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只是当感觉到自己腹部似乎被什么硬物给抵着,顿时好似明白过来什么,“你硬……”
“闭嘴。”邢也此时一点儿也不想从她嘴巴里听到什么。
陈汝心并不放弃:“可是……”
“你自找的!”邢也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起,修长有力的指捏住她的下巴,低下头狠狠地吻上她微张的唇。真的是狠狠地吻,邢也的力道让陈汝心微微挣扎了些,顿时感觉到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又紧了几分。
知道挣扎行不通,陈汝心索xing随了系统的愿,双手主动攀上他的肩,她不知道怎么做,只是像小孩儿舔果冻般轻轻舔舐他的唇,没有丝毫技巧和经验可言。
对于她青涩的回应,邢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在轻颤,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力道,动作也温柔了不少。他温柔地夺取她口中的津液和呼吸,唇舌jiāo缠的暧昧水声在室内响起,邢也小心翼翼地吸住她的舌尖啃咬着,听到她忍耐着发出喘息声和无意间从唇齿间泄露的呻吟,只觉得下身越发胀痛……
第12章 第一扒(12)笼中记忆
陈汝心感觉呼吸不过来了,忙伸手在邢也的胸前推了推,可这样的举动在这种时候无疑变成了yù拒还迎,意识陷入黑暗之际,陈汝心还在想,为什么接个吻自己也能晕过去……
察觉到身下的人开始没了回应,邢也大脑瞬间冷静了下来,看到她呼吸均匀地闭上了眼睛,居然在接吻的时候睡着了,邢也好气又好笑。
“这一次,就先放过你。”邢也抬手用指腹拭去她唇角湿润的暧昧痕迹,眼睛里是深藏的隐忍与克制,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害的人居然被那只臭虫这样利用,邢也那双狭长的眼眸泛着一层冷光。
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邢也坐在chuáng前看着她熟睡的模样,那颗狂躁不安的心竟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他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隐藏在镜片下的狭长眼眸多了一份罕见的温柔,不是人前完美的假象,而是真实的、小心翼翼地想要好好保护着这个人儿的心qíng。
陈汝心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被一股力量拉扯,天旋地转之后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汝心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却发现自己待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儿看起来像一个地下室,而她被锁在一个金色的牢笼里。不,应该说是一个由huáng金打造的巨大鸟笼……陈汝心看到一个模样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站在鸟笼外,眼神冰冷地看着自己……邢也?
这个人是邢也?五官确实没有多大变化,可周身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惧意,不单单是冷漠,还有yīn沉狠厉的气场,那是种真正濒临一个临界点的危险气息。
要逃开!这个意念突然一下子占据了陈汝心所有的感知。可她发现自己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的灵魂仿佛被抽离了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我不是说过让你安心留在这儿吗?为什么还要逃呢?”邢也声音沙哑难听,语调缓慢,像是在责怪不听话的孩子般皱眉看着她:“我不知道自己能保持多久的清醒,你不要再bī我了。”说到最后,邢也手握成拳掩唇低咳了起来,看到笼子里那个双眼写满恨意瞪着自己的女人,心脏疼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好半晌,他缓过神,对上她那双写满憎恶的双眼,冰冷地勾起嘴角:“你以为薛铭煊真的喜欢你吗?你以为他真的会娶你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有我是真的爱你,也只有我从来没有利用过你,从来没有因为你这张脸而喜欢你!薛铭煊不过是为了利用你来……”
“你给我住口!邢也,你可真恶心!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亦是!”女人神qíng有些疯魔,长达一个多久处在一个封闭没有光线的空间内,除了邢也她见不到任何人,jīng神早已濒临崩溃的边缘。她恨恨地看着将自己囚禁在鸟笼里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这辈子只爱薛铭煊,就算死我也不会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女人声音嘶哑,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警局那个gān练冷静的刑警了,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变态的身边,她绝望地哭喊着:“我好不容易努力成了他的未婚妻,终于要嫁给他了,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幸福!!!”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邢也的逆鳞,他眼神冰冷的可怕,面上却温柔地笑了:“你就这么想要嫁给他吗?那我放你出来吧。”
“真的吗?”女人目中含泪,满眼希冀地看着他,“你真的愿意放我出来?”
邢也嘴角弧度诡异地弯起:“当然,很快你就能自由、获得幸福了。”
听到可以离开,女人靠近了他的位置,手迫不及待地去推门。
见她这样急切,邢也面部有些轻微的狰狞,他努力克制着,半蹲下身取出钥匙把锁打开,当真放她离开鸟笼。
女人看到门被打开了,手脚并用从那个可怕的笼子里逃了出来,她朝门边跑去,想要打开门,却发现后背贴上一个温热的身体,她下意识地回头,身体却下意识地开始颤抖。好似有什么东西系在了脖颈上,她想要说话,发现脖子上那东西越勒越紧,她挣扎着推开他:“放、开……”喉咙里无法发出声音,身体因为药物的关系而无力挣扎,眼前的光慢慢暗下,直到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你的幸福是薛铭煊,而我的幸福是你,我们谁也不能如愿,谁也不能如愿……”邢也紧紧抱着女人渐渐变冷的身体,从不落泪的他在此时竟已泪如雨下,他说:“看啊,你爱着薛铭煊又怎么样,憎恨我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死在你最憎恨的我的怀里……”
……
……
……
“不……”陈汝心难受地呓语,额上不停地冒冷汗,也让一直守在她chuáng边看文件的邢也回过神来。他将笔记本合上搁在一旁,然后坐在她的chuáng边,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是梦魇了吗?
“醒醒。”邢也用手轻轻托着她的后颈,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又握着她的手心微微用了点力道,“汝心,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唔嗯……”陈汝心终于睁开了眼睛,她还没回过神,等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邢也?”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所以在发现自己躺在邢也怀里的那一刻陈汝心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那一瞬间,邢也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惧意,掌心轻抚她的背,温声道:“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陈汝心渐渐平息下来,也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做了个梦,那是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只是当原主的感知被无限放大在她的身上,陈汝心难免受到了影响,原主死亡前的痛苦和绝望让她仿佛亲身经历……
此时的她正靠在男人的怀里,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声,也没想要伸手推开他。她有些不解,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邢也会将原主关在笼子里,而原主又为什么对邢也抱着如此大的恨意?
“你做噩梦了。”邢也感觉到她身体不再僵硬,这才开始跟她说话,“你出了不少冷汗,先把衣服换一下,免得着凉了。”
“那你先把我放开。”陈汝心伸手推了推邢也的胸前,却被一只大手握住,陈汝心一抬头就对上邢也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没有梦境里所见的yīn冷和狠厉,此时正温和地看着她,禁锢在她腰间的手力道不容她动分毫。然后他头微低吻上她的颈侧,微热的呼吸洒在上面,让陈汝心不自觉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和耳朵,这样的小动作令邢也更加qíng难自禁,却被他及时忍住了。他将头埋在她脖颈间,叹息着说:“让我抱一会儿,我一直没睡。”
这句话好像在撒娇,这点让陈汝心感到意外,她知道邢也从来不是一个内心脆弱的人。相反,他内心qiáng大而坚定,且极为隐忍和记仇,无论是当年的校园bào力事件还是后来的报复行动,都将这一特质显露无疑。想到原主对他曾经做过的事,陈汝心觉得自己有些危险,从移qíng的说法上来讲,可能原主做了和那个女孩儿一样的事给邢也递了一条手帕,这才导致自己现在还完好的待在这儿,只是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导致这样的关系发生了改变……
陈汝心想了想,主动抱了抱他,说:“当年的事……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从没有责怪过你,那时是我不该妄想站在你的身边。”邢也离开她的颈间,温柔而执着地注视着她,迷恋地轻抚着她的发,说:“我本想着,既然你已经不记得我,那我就以新的身份与你相遇,重新认识,让你喜欢上我。”
“嗯。”陈汝心点了点头,只要他不黑化,重新认识算什么。此时的陈汝心从来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后,当她知道所有的真相那一刻,会有多么懊悔此刻这样的心态……
邢也见她对自己没有半分防备的模样,高兴的同时又想到了些不愉快的事,对于她和薛铭煊之间的事,说不在意是骗人的。毕竟有些事不是刻意逃避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所以邢也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qíng:“你喜欢那个人吗?”
陈汝心一怔:“谁?”
“薛铭煊。”对于这个人,邢也不可谓不厌恶,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若不是还不到时候……
“不喜欢。”
“那为什么还要和他订婚?”
陈汝心想了想,没说实话:“我和他从高中开始jiāo往,都好几年了,订婚才是正常的吧。”
听到她的答案,邢也把玩着她长发的手一顿,慢悠悠地说:“可你们中间四年没有联系过。”
“我不小心把他的联系方式弄丢了。”陈汝心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没有说实话,邢也本该生气的,可对上她理所当然的神qíng,不由气笑了:“小骗子。”低哑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有将人环绕其中的宠溺口气,带着说不出的纵容意味。
第13章 第一扒(13)美色撩人
虽然这人三观不正,心狠手辣,但对原主却是真的好。好到可以取代心中那个在他年幼时期帮助过他的白月光女孩儿,也是极为难得。邢也这种人轻易不相信别人,可一旦信任那便是全心jiāo付。只要不背叛他,他还是很纵容对方的。
“记得换上gān慡的衣服,别着凉了。”邢也站起身,说道:“换好后下来吃点东西。”说完,邢也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离走前将自己办公用的笔记本带走了。
脚步声远去,屋子里只剩下陈汝心一个人,她从chuáng上起身,赤脚踩在地毯上朝浴室走去。那个梦还是让她十分在意,系统曾说有些事qíng是无法改变的,那说到底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被邢也抓进鸟笼里关着。她的任务是让邢也不憎恨天道,就算是死心中也没有怨恨和不甘。
洗完澡出来后,陈汝心特意给自己化了个简单不失妩媚的妆容,然后把长发盘起,再去了衣帽间。陈汝心挑了一件淡紫红色、较桃红色深一些的单肩小礼服换上,又取了淡金色细高跟穿好。站在试衣镜前,陈汝心觉着没有不妥后才去了楼下。
当邢也看到陈汝心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含在口中的半口红酒不由自主地吞咽下去,险些呛着,好在生生忍住,才没有在她面前失礼。早知陈汝心生得极为好看,可此番为自己而jīng心打扮的举动却让他感到受宠若惊,那身妩媚娇艳的海棠红将她原本清冷艳丽的容颜衬得更加艳绝人寰,不过才喝下小半口的红酒便已感觉到微醺。
定了定神,邢也优雅起身给她拉开椅子,温声道:“坐。”
陈汝心依言坐下,这时管家陆续上餐,因为考虑到陈汝心长时间没有进食,所以大都是口味清淡的食物。
用餐完毕,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邢也把自己的手递给她,陈汝心将手放在他的手心,由他握住。
俩人步行至后花园散步,那儿是鹅软石铺成的小路,为防止陈汝心站不稳,邢也握紧了她的手。
天上月色清明,路旁的灯光昏huáng却也透着温馨。
花园里有个木质秋千,担心她走累,邢也示意她坐在秋千上,然后自己就站在她的身旁。
“要一起坐吗?”她微仰头看着自己的时候,月色下那双瞳眸说不出的魅惑人心,他没有靠近她,而是注视着她,缓缓说道:“汝心,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陈汝心平静问道:“那你要把我一直关在这儿吗?”
对于这个问题,邢也知道自己无法回避,所以说道:“等事qíng结束后,我就带你离开。”
“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被拒绝的邢也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好奇她的理由。倘若陈汝心毫不犹豫答应自己,他才感觉可疑。
陈汝心感觉到身边的邢也qíng绪不愉,问:“你在生气?”
“没有。”邢也低下头看着她,眼中神色尤为认真地说:“我可以等。”
“那我要是一直不答应呢?”
“那我就一直等。”
陈汝心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我趁机跑了呢?”
闻言,邢也笑了起来,俊美的侧脸在月色下像极了吸血鬼,他语气毫无起伏:“那我就把你抓回来。”
“……”陈汝心毫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xing。
对于她的突如其来的沉默,邢也半弯下腰,双手捧着她的脸,嗓音低低的:“你也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能跟我试试呢?”
陈汝心沉默半晌,然后开口道:“你让我想想。”
“好。”邢也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在她耳际微叹:“不要让我等太久。”
陈汝心点了点头。
回去后,陈汝心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准备休息,因为下午睡得太久,现在反倒有些难以入眠,便去了阳台外chuī风。陈汝心在藤椅上坐下,看着玻璃圆桌上的花瓶里放着的几支开得正艳的白色月季。
此时的陈汝心也没有欣赏的心qíng,她在脑海中问系统:“我若是凡事顺着邢也,他可能不黑化吗?”
“系统已死,有事烧纸。”
“……”陈汝心唇微抿,看来是不能了。
也是,邢也那样的人只是表面的敷衍是绝对行不通的,所以刚才在花园里时她拒绝了邢也。
邢也那样的问话本身就带着几分试探,倘若直接答应下来难免让他更加对自己心存戒备,让他觉得自己是为了离开这儿而向他示好,这样的qíng况显而易见对陈汝心极为不利。
那是要试着喜欢上邢也吗?
不知道为什么,陈汝心对于喜欢上邢也这个事内心深处并没有排斥,反倒有种莫名的说不上来的复杂qíng绪,这种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呢?
想不通。从邢也做的那些事来看,无论如何这个世界都无法容下他。而从邢也所做的那些事来看,他的报复并不是仇视这个世界,而是通过用一种更加极端的方式来向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复仇。那么,系统所说的憎恨天道又是什么缘故?
以及,这样的自己又怎么喜欢邢也呢?陈汝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知道,自己除了失去重要的记忆之外,还丧失了正常人该有的七qíng六yù。想到此处,陈汝心低下头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外面无边的夜色中闪烁着微光的星辰,耳边还传来虫鸣声,她渐渐合上眼睛。
不知不觉间,她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山林间的晚风越来越冷,本打算外出的邢也刚好抬头看到陈汝心所在的卧室,当看到阳台上枕着手臂睡的陈汝心,顿时眉心一拧。
这儿四周环山,气温也较之市区低了不少,等邢也上楼取了备用钥匙走进她的房间,看到阳台上只穿了件薄针织的陈汝心,终究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被惊醒了的陈汝心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邢也?”仿佛确认了般在他胸前无意识地蹭了蹭,然后安心地闭上眼。
她不知道,这个举动在邢也心中起了多大的震dàng。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她抱回chuáng上,然后坐在chuáng边俯身看着安心睡过去的人儿,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瓣,眼底深藏的占有yù和执拗毫不遮掩,他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你是我的。”
“……嗯。”睡着的陈汝心无意识呓语了一声。
“呵……”邢也愉悦地笑了起来,他手拂过她的发丝,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你答应了。”
第14章 第一扒(14)足控福利
陈汝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痛,整个人都提不起神,加上例假的缘故,也许是昨晚受凉了,小腹也时不时传来阵阵抽痛。此时的陈汝心面色发白坐在书房休息室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红糖水,看了一眼邢也身后那个穿着白大褂中年男医生。
许是邢也看向自己的目光太过bī人,陈汝心垂下眼,说道:“我没事。”
邢也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转向自己身旁的中年医生,“季医生。”
“陈小姐脉象弱,加上麻醉的副作用影响,这几天表现得比较嗜睡也是正常反应。另外陈小姐这些天受了寒,导致生理期腹痛,之所以晕倒是由于陈小姐体质较差以及气血两虚引起的。”季医生看起来十分和气,说起话来有条不紊:“这几天注意保暖,多休息,地上寒气重,不可直接接触地面。这几天药暂时不用吃,膳食上多费些心思就好。”
“送季医生。”邢也说完,管家弯腰对季医生示意。
季医生微微颔首,与管家一起离开,屋子里只剩下陈汝心和邢也两个人。
“知道错了吗?”邢也站起身走到陈汝心的面前,想到她一大早上居然昏倒在浴室门口,想责怪她却又不忍心对她生气,只好硬生生憋出这么一句。
“嗯,不该大晚上去阳台chuī冷风。”陈汝心不得不仰头看着他,将纤细脆弱的脖子露在他眼前,“昨晚想事qíng太入神了,没怎么注意就睡过去了。”
邢也随意地问了一句:“想什么事?”
“你的事。”陈汝心格外坦诚。
“哦?”邢也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说说看。”
“我在想,我要不要试着喜欢你。”陈汝心没有回避他灼热的视线,而是说出经过认真考虑过后的一番话:“当初我选择心理学这个专业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发现自己有某方面的缺陷,我曾以为是天生的,但现在我想也许是因为一场意外才失去的。如果这样的我你也愿意接受的话,我们不如试试看?”
“……”邢也仿佛是要在确认什么似的,手抚上了她脆弱纤细的脖颈,不容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qíng,声音低哑而缓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想接受你的感qíng。”陈汝心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也许终有一日,我能回应你的感qíng。”
邢也唇角微微上挑,瞳眸一片幽深:“怎么回应?”
“……”这个陈汝心真的没想好。
对上陈汝心有片刻空白的表qíng,邢也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然后愉悦地笑了起来:“那从最简单的开始吧。”
“……?”对上他眼底深沉luǒ露的yù望,陈汝心动作一滞,下一刻唇被温热的触感所覆盖,脖子被他的手禁锢住,只能微仰头任君采撷。他的吻温柔中带着满满的qiáng势独占意味,令陈汝心无从躲藏,只能将最柔软最脆弱的部位全部献上。
“呼吸,你想再晕过去吗?”在陈汝心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邢也稍稍离开她的唇,沙哑的嗓音是充斥着压抑的yù望:“张嘴。”
陈汝心唇微张喘息着,形状优美的唇瓣还带着暧昧的湿濡,令邢也眸色愈加深沉,他俯身遵从了心底的yù望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一点一点品尝她的柔软与甘甜。陈汝心渐渐浑身无力地攀附着他胸前的衣襟,在邢也的带领下,陈汝心也渐渐学会了换气,时不时回应他的吻。
在理智被yù火焚烬之前,邢也终于将她放开,暧昧的银丝从两人的唇间拉开,为这样的场景添了几分说不出的yín靡。邢也眼神一暗,终究也只是抬手用指腹将她唇间的湿润轻轻拭去,薄唇微勾,别有意味地看着她失神的双眸:“看来以后要多练习才是。”
“……”好半晌回过神的陈汝心对上他跃跃yù试的神qíng,伸手推了推他,适可而止。
谁料手还没碰到邢也就被他抓住放在唇间轻轻一吻,“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说完将陈汝心打横抱起往自己的卧室走去,把她轻轻放在自己的chuáng上,替她捏好被子,又拿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暖水袋从被子里伸进放在她的小腹处,“是这儿疼吗?”
“嗯。”陈汝心点点头,他的手还在被子里没有拿出去,而是轻柔地按摩着她的小腹。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不带任何qíngyù色彩,陈汝心反倒不知道是否要推开他的手。大约五分钟之后,陈汝心感觉到小腹两侧有微热感,疼痛较之先前缓解了许多。这时邢也将手收回,临走前叮嘱道:“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然后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了。
陈汝心躺在chuáng上,视线环顾了一眼这个卧室,整体的布置看起来非常简单大气,四周的摆设也极为考究,橙huáng色的柔和灯光在室内晕开,给人感官上十分舒适,没有躺在陌生环境中的不适感。
虽然睡不着,但此时陈汝心浑身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她闭上眼,呼吸间都带着属于邢也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男xing气息和金合欢混合的味道,那种让人jīng神放松的好闻味道,让她有种还躺在邢也怀里的错觉。
……
书房内,刚冲了个冷水澡的邢也终于冷静下了来。
在他面前站了一个黑衣男人,对方恭敬地低下头:“他们已经查到一些线索,将目标转移向我们。”
邢也镜片下那双狭长的眼眸一片yīn冷,偏偏说出的话听起来十分温和:“薛铭煊这么能耐?”
黑衣男人回道:“是那个叫做白小雅的女人去我们会所摸qíng况时,一个属下酒后说漏了一句话引起了对方的察觉。”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邢也的身上,只听到他温声说道:“处理gān净了。”
“是。”男人点头,然后问道:“那我们是否要转移?”
“不必。”邢也望着窗外的秋阳,勾唇笑:“我还想要好好招待他一番。”
黑衣男人弯下腰:“那属下去准备。”
“嗯。”邢也微微颔首。
黑衣男人离开后,邢也站了一会儿,俊美的脸上渐渐笼上了一层暗色,当年但凡参与了那件事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要让他们尝尽恐惧不安之后不甘地死去。
……
在chuáng上躺了半个小时,陈汝心坐起身想要下chuáng,然后手无意间摸到了一个硬物,在另一个枕头底下藏着的,是什么?
陈汝心把枕头拿开,发现居然是一本相册,样式很陈旧,边上有些磨损,看得出主人经常翻看。而封面上的的右下角居然写着自己的名字……陈汝心想了想,还是翻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第一张原主穿着高中校服的一个侧影,旁边的背景是附中的校门口,不对……这个不是自己高考进考场那会儿吗?陈汝心扫了一眼背面的时间,果然是20XX年6月7日。
往后翻去,自己去机场、去吃饭、和师兄去导师家以及在咖啡厅躲雨的画面一一浮现,每年都有,看得出偷拍的人很有技巧,因为她从未发现自己被偷拍过。而挑选照片制作成相册的人也煞费苦心,因为照片上全都是只有她一个人。
陈汝心看得入神,直到门被推开,她才发现邢也进来了,手中的相册没拿稳,顿时掉在了地上……
“抱歉,没经过你允许就私自翻开看。”陈汝心说完就要下chuáng,准备把掉在地上的相册捡起来。可脚刚要碰到地上的时候,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锢住了脚踝,随着一声:“别动。”陈汝心便僵着不动了。
将相册捡起,邢也半蹲在她身前对上她有些意外的眼神,轻轻捏了捏她形状美好宛如冰玉雕琢而成的luǒ足,低哑着声音道:“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赤脚踩在地上,我就要罚你了。”
似被他掌心灼热的温度给烫到,陈汝心白皙粉嫩的脚趾微微蜷起,下意识地问:“……罚什么?”
只见邢也轻轻一笑,执起她赤luǒ的足,微微低下头在她白皙的足背轻轻印下一吻,抬首间对上她惊讶的双眸,低沉的嗓音缓缓说道:“就罚你一个月不许下chuáng。”
“……你、别这样。”心神归位的陈汝心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忙将自己的脚抽回,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不由看向他,“邢也……放开。”
邢也不但不放,反而将她的双足握在手心细细把玩抚弄,看着她呼吸轻颤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邢也心一动,更加不愿放开了,甚至想对她做一些更加过分的事。
比如……
第15章 第一扒(15)心猿意马
“……你、别这样。”心神归位的陈汝心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忙将自己的脚抽回,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不由看向他,“邢也……放开。”
邢也不但不放,反而将她的双足握在手心细细把玩抚弄,看着她呼吸轻颤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邢也心一动,更加不愿放开了,甚至想对她做一些更加过分的事。
比如……
亲吻她的足尖,让她轻颤的身体在自己身下绽开,一遍又一遍地呜咽着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样的臆想令邢也呼吸也开始凌乱起来……隐隐感觉qíng况有些不对的陈汝心从旁边拿过枕头盖他脸上,声音比之以往的平静有些不稳:“邢也、别这样……”
枕头盖在邢也脸上然后掉落在一旁,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心底的yù望,他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隐忍的yù望,然后松开了她luǒ露在外的双足,眯眼看她:“下回还敢不敢赤脚踩地上了?”
“不会了。”陈汝心回答地毫不犹豫。
看到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邢也眼底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浓浓的笑意,到底还是没有再逗弄她,只是拿过旁边的棉拖鞋给她穿上,然后轻声说道:“外边冷,记得多穿些。”
“嗯。”陈汝心应道:“那我回自己的卧室换一下衣服。”
邢也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上,然后柔声说道:“去吧,我在楼下等你一起用午餐。”
陈汝心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离开了邢也的卧室。
直到陈汝心离开,邢也拿过刚搁在一旁的相册,眼眸微垂,指腹细细摩挲着,轻叹一声:“还是被她看到了……”虽然她没有露出厌恶或者类似反感的qíng绪,但还是会怕如果被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还能不能保持理智。
这本相册一直都被他放在自己的卧室,睡不着的时候时常翻看,似乎只有这样能够让那残bào的灵魂得到救赎。在国外的那几年,若不是这本相册陪在自己的身边,他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活着回中国那一天。
幸好自己坚持了,亲手杀了那个一直bī迫羞rǔ自己的那个男人,夺得了属于那个男人的权利和财富;也幸好他将自己的yù望付诸于行动,将她牢牢地看护在自己的身边,谁也不让窥探。
现在,她终于属于自己了。
……
午餐后,俩人绕着花园里散步,邢也担心她累着,就把她带到湖中心的亭子里。
在木质圈椅上坐下,陈汝心看到亭子外旁的蔷薇此时正在阳光下盛开着,淡淡的花香顺着风拂过,沁人心脾。她所在的位置刚好能够晒到阳光,陈汝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然后微仰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邢也,说:“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
邢也头微低看着她,“是什么?”
“我已经三天没有接触外界了,只怕外界因为我的事已经闹得很大了。”陈汝心斟酌了用词,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失踪的事可大可小,我不希望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如果你相信我,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不会离开你的,我答应过要回应你的感qíng,就不是说说而已。”
邢也瞳孔微微一缩,没有说话,他从来没想过让陈汝心再回去。只要事qíng还没结束,薛铭煊还没真正抓到自己的把柄,陈汝心的存在只会成为他的工具,而邢也最不愿的就是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邢也沉下声:“抱歉,只有这个我不能答应。”
陈汝心听到他的回答,也不意外,只是担心后面即将发生的事对任务更加不利,她怕时间上来不及。陈汝心把视线移开,看着迎风而动的蔷薇花枝出神,枝头上颜色正好的花瓣被秋风chuī落卷起,随后便看不见了。
“再等等,等时间到了我就带你离开这儿。”邢也不是不在意她的想法,甚至是十分在意的,只是他不敢冒这个险。邢也俯身将手撑在圈椅的扶手上,qiáng势地将她笼在自己怀里,让她无法回避自己:“一切有我在,你安心在这儿住下,其余的jiāo给我好吗?”
陈汝心抬眸看着他,“可有人会担心。”
“谁?”邢也心底的戾气一下子浮于眼底,“薛铭煊吗?”
“……”陈汝心的瞳眸映着他的模样,说:“我没你想的那样人见人爱。我也还是个学生,导师和师兄师姐对我很好,他们会着急。”说真的,就如梦里的那个场景中邢也所说的,这个世界上只有邢也是没有利用和功利成分的,哪怕这其中有移qíng的作用。虽然原主这张脸引来的追求者众多,但谁不是抱着猎艳的心思而来的?
就连原主痴恋的薛铭煊,上一世答应原主订婚也并不是被原主的心意打动,而是为了将案件背后的邢也引出来顺水推舟而已。
而在上一世,这个事实原主到死都不知道,也幸好不知道。
陈汝心的手抓住他的衣襟往下一扯,邢也一个惯xing往下一倾,看到邢也那双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错愕,陈汝心主动吻上他的唇,然后伸出舌尖舔舐着他的唇瓣。邢也的唇很薄,世人都说嘴唇薄的也通常薄qíng,可这个常理放在邢也身上也不太合适,因为没有比邢也对感qíng一事更为偏执的人了。
对于陈汝心的主动,邢也没有拒绝这份甜美,而是撬开了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温柔且霸道,如沼泽般令深陷其中的人再也无法挣扎,只能沉溺在他所带来的一切。
陈汝心艰难地吞咽着口中的津液,可来不及吞咽的透明液体还是顺着嘴角滑下,渐渐地陈汝心有些招架不住,想要伸手推他,却发现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只能如同小shòu般小声地呜咽着……
她发出的声音只让邢也眸色渐深,他的动作确实地缓了下来,让陈汝心有换气的机会,却很快他的动作比先前更加激烈,完全失去了温柔的范畴,只是狂风bào雨般一味地攻城掠地,让她发出更加好听的声音……邢也觉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了了,他想要得到她的一切,想要侵占她,真正把她变成只属于自己的女人。
第16章 第一扒(16)起意离开
理智终究胜过了yín邪的念头,不想伤害她,不想看到她对自己露出惧怕的眼神……只要这样想想,邢也觉得自己心脏都在抽痛,他慢慢离开她的唇,指尖轻柔地拭去她嘴角的暧昧痕迹。
看到陈汝心有些失神,邢也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眼睛,沙哑着声音道:“抱歉,只是有点没忍住。”
渐渐回过神的陈汝心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抬起湿润的眼眸看着他,说道:“不要因为不相gān的人生气了,我只对你做这样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做能够让你安心,我不讨厌你这样对我,虽然刚刚很粗bào……”
“……”邢也呼吸一滞,此时他又怎么没反应过来她先前的主动是因为什么,只是这种被喜欢的人温柔对待的感觉让他整颗心脏仿佛被泡在温水中,涨得发疼,却又感到无比幸福。
邢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将“幸福”这个对自己来说最遥远的词汇可以用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恰如其分。他沉默地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颈间,说出了内心深处一直藏着的话:“我只是怕你离开我,我无法忍受你再一次离开我,我怕自己会疯掉,然后做出伤害你的事。”
再一次?是将六年前的那件事也算上了吗?陈汝心也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
邢也被她随口说出的字眼一惊,抬手覆上她的唇,“别胡说。”
“好,”陈汝心态度无比乖顺,“听你的。”
邢也将掩住她唇的手放下,说道:“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但不准和薛铭煊扯上关系。”
“我答应你。”陈汝心点头,她本就无意再与薛铭煊有任何关系。
就这样决定了后,邢也傍晚的时候就让陈汝心晚上多穿点,准备晚上离开。
这个地方一到晚上就变得十分冷,所以陈汝心穿得十分之多,邢也给她拉开车门,等她做好后这才上车。
车子一路平缓行驶,陈汝心因为晚餐吃了药膳,汤里面加了好几种中药,里面刚好有安神的成分,此时她不禁有些睡意。邢也见此,朝前面的司机比了手势,车速开始慢了下来。
车内开了暖气,邢也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困就睡吧,到了我叫你。”
“嗯。”陈汝心含糊地应了声,就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看着她的睡颜,邢也内心感到无比满足,眼底的温柔仿佛快要溢出来了,倘若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就好了。邢也在此刻不仅这样想着。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某高级住宅区。
邢也不忍心把睡着的陈汝心叫醒,就一直待在车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膝,等她自然醒。连司机也没有下车,因为自家BOSS担心开车门的声音吵醒了睡着的那位。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四十分钟,陈汝心终于醒了过来。
“到了?”陈汝心醒后声音有些沙哑,听着比之往常的冷淡多了些慵懒风qíng。
邢也将她脸颊旁的长发帮她拨到耳后,温声道:“嗯,刚到,要再睡一会儿吗?”
“你腿不麻吗?”陈汝心说着便起身,可因为身体一时间使不上力气,便伸手撑在他腿上借力,却听到邢也倒吸一口气,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陈汝心以为自己弄疼他了,可对上邢也的眼神时发现又不是那么回事,再一看自己手撑着的地方,忙把手松开……
“……你,”陈汝心看了一眼他起反应的部位,刚她只是不小心碰到他大腿根部的位置而已,并没有直接碰到那个隆起的部位……
“别这样看着我。”邢也无奈地叹了声,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颈间深吸了口气,“我可是一直都想要你,很想很想……”
“……”陈汝心任他这样抱着自己。
等邢也平息下来了,他松开她,然后拿过一旁的外套给她穿上,一边问道:“外面冷,肚子饿吗?我让人给你准备些吃的?”
陈汝心摇了摇头:“不用。”
下了车,前面是一栋独立的住宅区,门口点着昏huáng的圆头灯。周围都是类似的建筑,尚能看到灯光,说明是有人住的,看来这儿不是和先前住的那种私人林地了。
邢也牵着她的手朝里面走去,管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绅士得体的深色西装,看起来不苟言笑。只见他微微弯下腰:“褚先生、陈小姐,欢迎回来。”
邢也点了点头,然后对陈汝心说道:“这是这儿的管家王东旭,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他说。”
陈汝心朝管家微微颔首:“你好。”
“陈小姐您好。”王管家微微弯腰以示恭敬,“卧室已经收拾好,褚先生现在过去吗?”
“嗯。”邢也应道,然后领着陈汝心上楼。
带着陈汝心来到卧室,所谓的卧室自然是主卧,里面的摆设和木制别墅中的卧室一个风格。陈汝心坐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褚越这名字怎么回事?”
邢也接了一杯水,漫不经心地回道:“家族给的名字,不用在意。”
“嗯。”陈汝心接过他递来的温水润了润喉,又问了一句:“你还有家人吗?”
“没有,就剩我一个了。”
陈汝心把手中的杯子放在前面的桌子上,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声线一如既往地平淡:“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邢也心脏猛然收缩,半晌僵在原地没动,他眼底深处藏着一抹决绝的狠意,然后将怀里的人紧紧抱住,声音微哑:“我只有你了。”这不是无助的示弱,而是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宣告所有权的霸道。
“……嗯。”陈汝心任他抱着,把脸埋在他胸前,平静的眸子没有半分波动,“我不会离开你。”
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陈汝心将耳朵贴近了他的胸膛,听得越发清晰了。正待她想要挪动位置的时候,邢也突然将她与自己稍微隔开一点距离,那双饱含深沉yù望的眸子隐忍地盯着她:“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想我现在要了你,就不要这样纵容我。”
闻言,陈汝心仰头看他:“你不是……对xing事心理xing厌憎吗?”
邢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看陈汝心的眼神就如盯着兔子的láng般:“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想我会爱上。”
“……我例假,不能做。”陈汝心扫了一眼他支起的下半身,指了指一旁的浴室,“你要先去解决一下吗?”
“……”邢也仿佛听到了自己那名为理智的弦崩断的声音,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胀痛难忍的位置,哑着声音盯着她:“帮我。”不是询问,也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bī急了不达目誓不罢休的凶狠。
陈汝心表qíng微滞,手心处抵着的硬物让她动作僵住了。她第一次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我、我不会……”
邢也裂开了笑:“我教你。”
“……”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
第17章 第一扒(17)物归主
事后,邢也一脸愉悦起身去了浴室。
陈汝心坐在chuáng上看着自己两只发麻的手,自顾自地揉了揉,回想刚才邢也将头抵在她的颈间难耐地喘息,十分舒服的样子,陈汝心又觉得自己无法拒绝这样的他……
等邢也穿着浴袍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陈汝心还坐在chuáng上,好似没有回过神,以为自己刚才有些bào力的举动把她吓着了,顿时有些自责。他走了过去,抱住她,吻了吻她的发顶:“别怕,我以后不会对你做这种事了。”
谁料,陈汝心抬头看他,问道:“不舒服?”
什么?邢也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时不禁笑了起来,温柔地舔弄着她敏感的耳朵,xing感的嗓音低低地骚动着她的耳膜:“舒服极了,你不知道当你碰我的时候我有多兴奋,恨不得当场要了你,让你也舒服起来……”
“别说了。”陈汝心听他越说越不像样,轻轻推开他朝浴室走去。留下邢也站在原地轻笑出声,一句很轻很轻的话从他口中缓缓泄出:“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
陈汝心站在浴室淋浴完毕,发现匆忙之际居然忘了拿换洗的衣物,便拿了浴巾裹住自己,开了浴室的门,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陈汝心视线落在他手中的东西上,“你……”
“别着凉了。”邢也把手上的衣物和用品递给她,让她快进去。
陈汝心接过,转身又进了浴室。
等她换好衣物走出来的时候,卧室内已经看不到邢也的身影了。
陈汝心将盘起的长发解开,给自己倒了杯水,抬首间看到阳台似乎站了一个人影。邢也?陈汝心起身朝阳台走去。
发现陈汝心过来的邢也想也不想就把手中的烟给掐灭,然后走过去摸了摸她的手,发现不冷后才说道:“这儿冷,进去吧。”
陈汝心看了一旁的烟灰缸,再抬头看向邢也,问道:“你抽烟?”
“偶尔。”邢也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道:“你不喜欢烟味的话,以后就不抽了。”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抽烟对身体不好。”
邢也镜片下那双狭长的凤眸弯了起来:“你担心我?”
陈汝心对上他深邃的眼眸,点了点头。
“那我把烟戒了。”邢也走到她身后,将她拢在自己的怀里,轻嗅她颈间沐浴后的馨香,低哑着声音:“毕竟,尼古丁会扼杀jīng子的成活率,我还希望我们能在这儿孕育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说这话的时候,邢也的掌心覆上了陈汝心的腹部,温热的吐息洒在她的颈侧,“好不好?”
“孩子?绝对不可以!”系统突然在陈汝心脑海中大叫了起来,“宿主,绝对不可以怀上孩子,否则……”系统突然消声了,然后换了一个更加沉稳的声音:“你们的孩子是不被天道允许的存在,那样只会加剧反派的黑化,到时候任务会更艰难。”
“我知道了。”陈汝心在脑海中回道:“你醒了?”
“嗯,可我的时间太短了。”系统继续说道:“这次的任务你需要尽快,不然时间来不及……”
听不到系统的声音了,陈汝心轻轻应了声:“嗯。”这一声也不知是回答系统,还是回答身后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当陈汝心话音落下的时候,邢也将她抱得更紧了,“我们进去吧。”
回到卧室,陈汝心看到一旁桌面上的笔记本,抬头看向邢也,问道:“我能用这个电脑吗?”
邢也看了一眼自己带过来的办公电脑,垂眸淡淡笑了:“当然可以。”
“我有点饿了,还想吃抹茶蛋糕。”陈汝心继续道。
邢也松开她,“我给你去拿。”等他离开卧室后,陈汝心坐下打开电脑登入了自己的邮箱,先给自己的导师发了封邮件,然后又给师兄师姐各发了一封关于论文的邮件,只是借此告诉俩人,自己没有无故失踪,但也什么都没解释。
想要退出的时候,陈汝心想了想,还是给薛铭煊发了一封邮件,说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做完这些后,陈汝心将痕迹选择xing地清除,然后将电脑合上了。
邢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汝心托腮望着门口,好似在等自己回来。
“我给你拿了牛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邢也把盘子里的蛋糕搁在她面前,“尝尝看。”
“嗯。”陈汝心接过他递来的叉子吃了起来,蛋糕甜而不腻,茶香在口中化开,味道不错。陈汝心看了一眼旁边在电脑面前办公的邢也,叉了一小块蛋糕送到他嘴边,“你也尝尝。”
邢也对甜食没有半分喜好,但对上陈汝心的视线,邢也想了想,伸手拽了她的手臂微微一个用力,陈汝心便整个身子不得不倾向他,“邢、邢也?”下一刻,陈汝心感觉自己的唇被温热的触感覆盖,灵活的舌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唇齿,肆无忌惮地在她口中扫dàng。陈汝心担心手上的叉子伤到他,一点儿也没有反抗的举动,几乎是任他为所yù为,直到陈汝心气喘吁吁呼吸不过才将她放开。
在陈汝心湿润的眼神中,邢也薄唇勾起:“蛋糕很好吃。”
“……”陈汝心从他怀里起身,端起桌上剩下的蛋糕移到他面前,“既然你喜欢,那这些也给你。”然后把玻璃杯中的牛奶喝完就去洗漱了。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邢也无奈地看着那几块蛋糕,轻叹一声:“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
……
陈汝心回来后,邢也已经不在了。
此时的她也有些累了,便直接上chuáng睡觉。陌生的环境,陈汝心还是不习惯黑暗,所以留了盏chuáng头灯。
当她睡得半梦半醒时,chuáng沿好似坐了一个人,半睁着眼:“邢也?”
“嗯,睡吧。”邢也俯身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晚安。”
原本打算留在主卧的邢也想了想,还是去了隔壁书房处理这几天堆积的公司文件。总感觉在她的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经变得岌岌可危。
第18章 第一扒(18)争锋相对
第二天,陈汝心下了楼看到了一身正装的邢也正拿着一份报纸,看到陈汝心过来了,便将报纸放下。
“早安,汝心。”邢也起身走到她跟前,非常自然地在她唇上一吻,“昨晚睡得好吗?”
陈汝心点了点头:“早,邢也。”
两人一起用过早餐后,邢也准备出门去公司,陈汝心拉住了他的衣袖。
邢也回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邢也,我那订婚戒指呢?”
邢也一愣,随即道:“扔了。”
“……我要将它物归原主。”
“那我让管家找找。”
五分钟之后,管家将手上的东西jiāo给邢也,那是一个透明的封口袋,邢也将它给陈汝心,“还给他。”
“嗯。”陈汝心接过,仔细一看却是就是那天的订婚戒指,还有薛母给的那个玉镯。
“你准备回学校?”出门的时候邢也这样问道。
“嗯。”陈汝心跟上他,“你顺路吗?”
邢也瞳眸深处漾着一抹笑意,执起她的手:“当然顺路。”
前方的司机忍不住腹诽,一个城南,一个城北,怎么顺的路?
车子在陈汝心大学门口停下,下车前,邢也拉住了她。陈汝心顺从地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才被放开。
下了车,陈汝心站在校门外,虽然只离开了四天,可总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
回到宿舍,陈汝心总感觉自己的宿舍也变得陌生了起来,但也没有太在意,转而又去见了师姐,平常看起来又冷又酷的师姐抱着她不说话,半天才憋出一句:“没事就好。”
“导师那边……”
“年轻人的事他老人家就不瞎参合了,这是导师的原话。”师姐打断她的话:“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陈汝心一愣:“谢谢师姐。”
“现在不是谢我的时候,你不是该去找姓薛的解释一下吗?”
陈汝心点头:“嗯,我跟他约了九点半。”
师姐看了眼自己腕上的表,抬头看她:“还有半个小时,快去吧。”
“好。”陈汝心应道:“师兄那儿麻烦师姐了。”
只见师姐冲她挥了挥手:“跟我客气什么。”
从师姐的研究室走出来,陈汝心乘着出租车来到事先与薛铭煊约好的地方。那是一家私密xing比较好的酒店,陈汝心刚到,薛铭煊就过来了。
看到陈汝心的那一刻,薛铭煊视线不经意扫向她的颈侧,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她,一开口便问:“汝心,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汝心自然没有发现自己颈侧还留着邢也昨天夜里印下的痕迹,虽然颜色已经很淡了,可但凡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这是什么。
只见陈汝心将包里拿出一个锦盒,推到他面前:“订婚的事我很抱歉,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但订婚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薛铭煊居然在那一瞬感受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甚至忘了自己一开始来这儿的目的,他问道:“为什么后悔了?”
陈汝心回头淡淡看着他,问:“你既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同意跟我订婚呢?”
“什么?”薛铭煊下意识地皱眉,“什么喜欢的人?”
“你那么喜欢白小雅。”陈汝心盯着他的眼睛,又重复问了一句:“为什么还要跟我订婚呢?”
这句话,陈汝心是替原主问的。梦中原主的那个记忆片段,原主是知道薛铭煊其实并不爱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不愿面对残忍的真相。
而事实上,倘若不是薛铭煊背后的算计与推波助澜,邢也又怎么会将原主活生生勒死呢?所谓的订婚本身就是一个让邢也露出马脚的计划。
系统提供的资料其中一栏显示,男女主曾是青梅竹马,同时也是彼此的初恋。或者说,白小雅是薛铭煊唯一真正爱着的女人,只是年少那会儿彼此都不懂得珍惜,这才造成了后来的分离。
但世界是围绕男女主转的,所以因缘巧合下,俩人再遇,自然不同于年少那时,变得更加珍惜彼此,也不会随意捅破那张纸,好让坎坷的剧qíng塑造俩人的爱qíng是来得多么不容易。而原主所充当的角色,毫无疑问就是俩人感qíng上的试金石。只是还有些地方解释不通,比如……白小雅的真实身份。
然而此时的陈汝心并不知道,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大致事件的发展没有变化,但有些细微的东西却发生了变化,比如人的感qíng。可惜此时的陈汝心并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也不会改变任何。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任务,还有找回自己的记忆。
陈汝心心中毫无波澜,面对薛铭煊没有愤怒不满,也没有自责愧疚之类的qíng绪。或者说,陈汝心根本就没有这些感觉,仿佛无论什么事,都是可以置之度外的平静冷淡。
唯一有异样感觉的时候,大约就是那时自己在思考要不要试着喜欢上邢也的时候,心中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可至今为止,陈汝心也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薛铭煊手指收拢,那个锦盒在他手中渐渐变形,可见薛铭煊所用的力道到底有多大。一向自控能力极qiáng的薛铭煊此时几yù压不住心中莫名升起的焦躁与愤怒,他盯着陈汝心:“我和白小雅之间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不知道你从何处听到了什么,但我从未和她有过什么。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好好对你。”
陈汝心淡淡看着他,平静地说出一个谁也无法反驳的事实:“倘若你真的对我存在一点真心或者信任,从一开始就不会派人监视我了。在我跟你说订婚的事时,你很惊讶,但你的惊讶并不是订婚这个事的本身,而是订婚这个事是从我口中说出。你早就想过和我订婚,也知道我感qíng缺失,但并不在意,你所在意的是订婚本身。”
“抱歉,那个时候我……”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仔细想过自己对她的感qíng,所以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行动,利用她这点薛铭煊无法否认。可是当得知她在订婚宴上突然消失的那一刻,他心底生出了恐慌,那个时候的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究竟存着怎样的感qíng。
只是在此刻,薛铭煊对陈汝心这样的摊牌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说:“我不久前才知道的,我想过好好对你。”
“那白小雅呢?“陈汝心静静看着他,问道:“你把她置于何地,这对她来说又公平吗?”
“我……曾经喜欢过她……”薛铭煊感觉在这场谈话中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失去了主动权,片刻间就被对方绕进去了,解释道:“但现在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自己是曾喜欢过对方,这一点不可否认,也正是这样所以才莫名没了底气。
陈汝心并不在意他的答案究竟是什么,明明双方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为什么现在又这幅姿态呢?
“我心意已决。”短短五个字,足够力度。
空气长时间的沉默,薛铭煊渐渐冷静了下来,话锋直bī陈汝心:“订婚那天真的是你自己离开的吗?”
“嗯。”从始至终,陈汝心的态度和往日无二。
薛铭煊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有人看见你出入R集团董事长褚越家中。”
陈汝心平静地回道:“大家都是成年人。”
“可你是我的未婚妻!”薛铭煊心底那瞬间爆发的气愤也不知从何而起,也许是对于她这样轻描淡写的模样感到愤怒,也许是对自己入戏太深感到不知所措。
“未婚妻吗?”陈汝心清冷的眸子映着他隐忍怒火的模样,唇间轻轻溢出一句:“那你真要娶我作为你的妻子吗?”说到这儿的时候,陈汝心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也不会对你的父母有半分的感qíng,即便将来我们之间有了孩子,我也不会存在‘母爱’这样的东西,你还要娶我做你的妻子吗?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你的父母愿意接受吗?你会为了我而与伯母对着gān吗?”
连着几个实际的问题让薛铭煊有一刻几乎是想要逃开她的视线,但他还是说道:“感qíng缺失症并没有那么可怕,我会帮助你恢复。”
“这样的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又如何能拿来说服我呢?”陈汝心的坐姿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变化,她不再看他,而是兀自说着:“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单纯,也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我想你应该明白这点。”
话已经说得这么通透,薛铭煊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只是心底隐隐传来的痛感在告诉他,是他入戏太深。然而这注定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也许她说的对,从一开始目的便不单纯,又如何能奢求什么结果呢?
从自己再次遇见她的时候起,便带着目的去的,这点他无法否认。
薛铭煊静静看着她平静不起波澜的眼眸,缓缓问道:“在订婚宴上将我一个人落下,我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你会感到愧疚和自责吗?”
“不会。”陈汝心淡淡答道。
看着陈汝心平静不起一丝涟漪的眼眸,薛铭煊感到无力。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置于危险之地,那个男人疑点重重,他不能这样放任她继续下去。
“汝心,他太可疑了,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吗?”恢复了冷静的薛铭煊缓缓说道:“他是海归华人,家业在美国,而你近几年从未离开过中国。”
对于他的试探,陈汝心淡淡道:“你是说,是他绑架了我?”
“这只是假设。”薛铭煊对上她的视线,“我在担心你。”
“这个假设并不成立,我不是无知少女。”陈汝心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淡淡道:“更不是斯德哥摩尔综合征患者,会爱上绑架自己的人。”
薛铭煊英俊的脸上隐隐露出一抹受伤的神色,却平静地问:“你、爱上他了?”
陈汝心并不直面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跟他之间并不是第一次见,我们jiāo往过。”
室内是长久的沉默,薛铭煊显得颓丧极了,他端起桌上的水饮下,看起来也好似冷静下来了。看着陈汝心,薛铭煊恢复了往日凛然坚定的模样,他说:“你的失踪已备案,需要随我回趟局里做下笔录。”
陈汝心点头应道:“可以。”
第19章 第一扒(19)梦里预知
到了局里,薛铭煊并没有亲自来询问,而是把事qíngjiāo给先前负责接送陈汝心的年轻刑警,名字记得是叫张泽义。
张泽义虽然看起来年轻,做事却是十分老练,加上那一身刚正不阿的气场,确实容易让心虚的人心里发憷。可惜遇上的是陈汝心,一个喜怒哀乐都不具备的人,更不会对这样的场面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张泽义按部就班地问了几个关键问题,陈汝心平静地回答了他,没有刻意回避他的问题。
做完笔录后,已经是正午了。陈汝心走出警局的时候,张泽义追了上来,递给她一只手机,“这是薛队让我转jiāo给您的。”陈汝心接过,这正是她在订婚宴上落在薛家的手机,与他道了声“谢谢”。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一个地址后陈汝心便闭眼休息。
薛铭煊已经在怀疑了,只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暂时无法动邢也。说起来,邢也的国籍并不是中国,加上邢也做事谨慎,断乎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把柄。
可薛铭煊已经在怀疑了,就说明这个世界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若不能在邢也被薛铭煊一枪击毙之前完成任务,那么便是将面对失败的结局。
系统曾说这个世界的结局不会变,那么邢也的结局就意味着注定死在11月27日那一天。可陈汝心不明白的是,究竟是什么使得邢也最后能够“复活”来毁灭这个世界。难道11月27日的死只是假象?又或者是临死前得知了什么,才使得心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而重生回来?
想到这个可能,陈汝心忽地睁开了双眼,也就是说邢也黑化的关键并不单单是原主死前对他的刺激,还可能是其他的事qíng。但这个“其他的事qíng”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是这个世界的女主白小雅得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白小雅,陈汝心还没有真正面对过这个世界的女主。只从系统所提供的资料中可看出,白小雅是一个冷静睿智的女人,也是一个天生的军人。
要去找一趟白小雅吗?
正当陈汝心这么想着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停下,陈汝心给过钱后下车。
这儿正是邢也的住处,和昨晚来时所见的风景很不一样。这儿地势高慡,jiāo通便利,四周皆是与环境优美的地方相连,不愧是S市出了名的富人区。
出租车离开后,陈汝心慢悠悠地走了一段,心里还想着还是找个时间见一见白小雅,就算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能从系统的身上瞧出些端倪。
今天是11月7号,也就是说剩下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
她并没有白小雅的联系方式,该怎么把对方约出来呢?陈汝心想着,看来只能再见一次薛铭煊了。
家里只有管家和保姆在,邢也要晚上才会回来。吃过午饭,陈汝心便上了楼,顺便把身上外出的衣服换成舒适的居家服。
陈汝心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右边是落地窗,外面的阳光零零星星地透过落地窗帘洒了进来。玻璃圆桌上摆放着几朵颜色娇艳的粉蔷薇,陈汝心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白色笔记本上,陈汝心将其打开,发现果然是还没用过的。这电脑无疑是给她准备的了。
打开网页,浏览了时事新闻,当看到原本没有报道的几则杀人案已经被陆续报道。陈汝心移动鼠标将页面往下拉,虽然说得较为隐晦,但已经说明警方对这个案件十分有把握了。
就连系统也开始让自己尽快,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
陈汝心坐了会儿,倦意来了就去chuáng上午睡。
当闭上眼睛后,不一会儿她的意识就开始变得混沌起来,这种感觉……
……
灵魂仿佛被什么拉扯住了般快速往下坠落,身体仿佛失去了重心,好似被卷入漩涡中身不由己。等停下来的时候,陈汝心才勉qiáng恢复一点自我意识。
眼前是一大片白色与金huáng相簇拥着的花海,花海中立着一个坟墓,上面清晰地写着“爱妻陈汝心之墓”。
她死了?之所以让陈汝心认为墓中埋葬的就是自己而非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是因为墓前站着人中有她的师兄师姐,还有导师。
那么,她现在所看到的,难道是自己的未来?
对于自己不久后会死,陈汝心心中丝毫没有悲伤或者不舍的qíng绪,只是疑惑这墓到底是谁立的,还有那上面的字又是怎么回事……
来的人很多,陈汝心看不清那些人的样貌,仿佛被浓雾隔开了般,只依稀看得出来的人不少。可是,自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与人来往一向十分冷淡,怎么死后会有这么多人来呢?
人群中传来说话声,陈汝心想要靠近些,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靠近,也无法听清。只能从他们说话的口型中依稀辨别出几个字眼:……疯了……被判、死……
根本无法分辨那些人在说什么。陈汝心站在原地,因为她根本无法离开,只能等待时间到了才能够从这里脱离出去。她没有看见邢也的身影,也没有看见薛铭煊的,视线落在那墓碑的字迹上,想要分辨这是谁的字体,可不知为何,那字迹越看越模糊,甚至能够看到重影。
索xing,陈汝心不再盯着墓碑上的字看。她看了眼四周,这个地方很陌生,不像墓园,反倒像私人花园。可谁会在自家花园内立一个墓碑的?
渐渐地,人越来越少,天色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
陈汝心几乎可以闻到空气中的湿气,可她无法离开,雨开始落下来了。此时分明是是冬末,冰冷的雨打在花瓣上,huáng白相间的白晶jú在雨中依然傲然盛开着。
不多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了一个身着素色衣裙的女人,女人手中同样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两个人的容貌陈汝心都没能看清。
俩个人越走越近,他们从陈汝心的面前走过,明明就在眼前,却被一股力量qiáng硬地隔开,让她无法靠近。看着俩人停驻在墓前,似乎在争执着什么,陈汝心只能遥遥看着,也不能从两人的争执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对于自己的死,这个世界上会在意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通过排除法还有自己猜测,陈汝心也在心里大概确认了这两个人的身份。
那么邢也呢?他又去了哪儿?
第20章 第一扒(20)被qiáng吻后
“汝心,汝心,快醒醒……汝心……”
恍惚中,陈汝心听到自己在唤自己的名字,谁在叫自己?四周景色渐渐模糊、消失,她感觉有人用力握着自己的手,陈汝心慢慢地睁开眼,便对上邢也担忧的眼睛,微微出声:“邢也?”声音听着有些沙哑,还有些虚弱。
“你总算醒了。”邢也松了口气,扶她坐起身,然后用自己的额抵在她的额上,发现她的体温没有异样才松开。邢也没有就罢,那双狭长的眼眸看着她,好似冬日的湖面,还泛着一丝凉意:“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闻言,陈汝心抬头看了旁边的挂钟,发现居然已经是晚上了。她在那个地方竟然停留了这么久吗?明明不过半个小时的样子……
“可能昨晚没睡好。”陈汝心实在找不到解释的话,梦中的一切让她本能地选择了不告诉他。邢也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神qíng看自己,陈汝心知道他大概是真的担心,所以回握他的手,“让你担心了。”
邢也心中的不悦瞬间烟消云散,可见她这幅虚弱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说一些苛责的话。只是不放心她的身体,便说道:“明天跟我去一趟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好。”陈汝心点头,可能是意识在那个奇怪的地方里停留太久,导致她jīng神还有点萎靡。
“你晚上还没吃东西,我让林妈给你熬了些易消化的粥。”邢也见她还想睡觉的模样,忙拿了件大衣给她穿上,“多少吃点。”
“好。”陈汝心倒没感觉到饿,起身跟着邢也下了楼。
陈汝心粥喝了小半碗便放下碗筷,邢也看她吃好了,也搁下了餐具。陈汝心回到卧室,先去洗了个澡,jīng神稍微好了一些,她走出来的时候还擦拭着滴水的头发,邢也拿了chuī风机走到她跟前,动作轻柔地替她把头发chuīgān。也许是邢也的动作太轻柔了,也许是陈汝心太累了,所以直接靠着他的腰睡了过去。
邢也将chuī风机的声音关小,摸了摸她的长发,才把chuī风机关了。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chuáng上,替她把被子盖好,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晚安。”便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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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未明。
陈汝心便醒来了,jīng神也好似恢复了,她起身下chuáng去洗漱。回来见天还未全亮,陈汝心坐在桌前,随手拿了一只笔,然后渐渐地将梦中的那个场景用简笔画了下来,除了墓碑。
画好后,外面天色已亮,便将自己随手画的纸拿了一本书压住。
然而这个时候的陈汝心并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在后来会发生样的变化,也不知道一切其实早已注定。
陈汝心又去洗了把脸,顺便化了个淡妆,让气色看起来好些。
下楼与邢也一起吃过早餐后,陈汝心便随他一起去了趟医院。
检查结束后,陈汝心的状态看起来还好,不像昨晚那样jīng神萎靡。离开医院,邢也不放心她一个人,替她拉开车门,说道:“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我没事。”上车后,陈汝心说道:“我还要回学校拿一些东西,再去一趟师姐那边。”
“那晚点我来接你?”
“我可能会比你早点回去。”陈汝心任他把玩自己的手,说道:“到时候再看?”
邢也笑着亲吻着她的发顶:“那今天我也早点回来。”
把陈汝心送到学校,邢也看到她离开,才让司机掉头去公司。
陈汝心回了宿舍取了自己的笔记本,然后又去师姐那儿走了一趟,从师姐那儿离开的时候,师姐想起了一个事,说道:“你联系不上的那几天,我听人说那姓薛的来过你宿舍,说是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你知道吗?”
“不知道。”陈汝心眼眸微垂,“谢谢师姐告诉我这些。”
师姐手上的动作停下,说道:“这事我也才刚想起。”
陈汝心见她忙着,便说:“那我不打扰师姐了。”
“走时记得把门带上。”师姐头也不回地继续忙。
离开学校,陈汝心准备去邢也的公司。就在这时,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了薛铭煊那张依然俊朗的脸。他看着陈汝心,说道:“我们谈谈?”
想到自己还要找一趟白小雅了解qíng况,陈汝心便点了头:“可以。”
上了车,薛铭煊视线扫过她手上提着的电脑,说道:“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随意。”陈汝心并不在意地点在哪儿。
“既然这样,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在一个类似度假村的地方停下。
下了车,陈汝心深吸了口气,发现这儿山清水秀,空气带着冷冽的花香,山岭之上梅花如雪如火,徜徉于峡谷之内。风拂过,淡淡的花香萦绕鼻尖。
不远处,一排排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伫立其间,让人有种误入桃花源的错觉。
陈汝心看着四周复古的建筑物,疑惑道:“这里是?”
“薛家投资的项目之一,目前只对游客开放了一部分场地。”薛铭煊走在前面,朝她伸出自己的手,“我们走吧,就在前面。”
陈汝心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对他伸过来的手道了句:“谢谢,我不累。”
薛铭煊眼底露出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消失了,面上恢复了往日的俊逸不凡,他嘴角泛着一丝苦笑:“我以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陈汝心不答话,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俩人走了一段,路上也没再遇见什么人了,大约这边是属于尚未对外开放的地方吧。
陈汝心走得慢,所以也没觉得累。
终于,在一座青砖碧瓦的宅子前停下,只见那门口站了个四十多岁身穿唐装的中年男人,见到薛铭煊的时候恭敬地弯下腰:“三少爷,您回来了,请问是准备现在用餐吗?”
“嗯。”薛铭煊点头,“有劳。”
“好的,三少爷您稍等。”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退下后,薛铭煊领着陈汝心来到古色古香的餐厅内。
走进餐厅,陈汝心看了一眼壁上的时钟,才发现原来十二点已经过了。
午餐后,俩人在庭院内的石桌前坐下。午后茶香萦绕,很是放松的时刻。陈汝心见他还没说正事的打算,便直接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事?”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对上他期待的眼神,陈汝心刚要拒绝的时候,系统突然在脑海中出声:“宿主,答应他。”陈汝心这才点头:“什么地方?”
薛铭煊用一种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笑:“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陈汝心内心毫无波动,不置可否。
接着,俩人离开古色古香的宅子,步行了一段距离,乘坐缆车去了对面的山峰。坐在缆车往外看,两侧崖壁连绵,奇峰峻美,下面是一大片湖泊,水中倒影尽显翠峦叠嶂,山水秀丽。
大约十分钟之后,缆车停下。目的地是一片微微倾斜的糙地,薛铭煊把她带到上面更为平整的地方,指着山下一望无际的银白环绕着金huáng随风而舞,回首温柔对她笑:“喜欢吗?”
陈汝心看着下面好似望不到边际的花海,无数白晶jú在风中盛开,纯白的花瓣包裹着中央金huáng色的花盘,花海随风摇曳,一眼望去耀眼夺目、视觉上极为震撼,那是比梦中更为真实的景色。
“很美。”
……
…
看完了花海,回去的路上,陈汝心看起来若有所思。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qíng绪,但这样的表现,足已说明她内心有了些许波动。
薛铭煊为此感到一丝欣喜,以为自己安排的一切没有白费。
看着车窗外远去的风景,暮色已经开始降下,陈汝心看了眼旁边开车的男人,说:“我该回去了,太晚了他会担心。”
薛铭煊脸上有一瞬地凝滞,但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模样,笑:“好,我送你。”
“谢谢。”陈汝心客气地道了声,问到了白小雅的联系方式,总算没白来。
车上,陈汝心半眯着眼养神。
薛铭煊透过后视镜看她闭眼后艳色bī人的脸,第一次觉得冶艳的容貌居然会有种不可侵犯的神圣感。他所成长的那个背景,导致他对容貌艳丽、妖艳媚气的女xing带着有色眼镜,心底里对她们是不屑的。可眼前这个人却渐渐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也许从六年前她不告而别去了S市的时候就该知道,陈汝心与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
现在的她哪怕感qíng缺失,可正常人的理智与感知却是还在,她不愿再次接受自己。薛铭煊无疑在为自己先前抱着利用对方的目的来接近对方而后悔。如果,如果那个时候自己他可以坦诚些,是不是结局就会变得不一样呢?
可惜,世上真的没有后悔药。
他的内心很矛盾,他不想陈汝心最后毁在那个人手中,不想她受到牵连,更不想最后与她站在对立面。
当心里产生了在意的qíng绪,就难以再冷静地去分析整件事的对错与得失。
可事实上,上面也没给他太多的时间。证据的收集已经差不多了,只等着将对方的爪牙一网打尽,把那个人绳之以法。
事实上,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
车子停下,陈汝心准备下车。这时,薛铭煊拉住了她的手,双目专注地看着她:“汝心。”
陈汝心的视线落在他抓着自己的手上,“什么事?”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薛铭煊的态度极为正式,认真地看着陈汝心,“那个人没你想的那样简单,你不该受他蒙蔽。”
她当然知道邢也没那么简单,但这并没有因果关系。陈汝心挣开他的手,淡淡说道:“你逾越了。”
“汝心,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好好对你。”薛铭煊眼睛里写着急切,“先前是我的错,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陈汝心眼底毫无波动,只轻轻说出两个字:“抱歉。”说完伸手推开了车门。
“汝心!”薛铭煊不管不顾地扶住了她的肩,力气大到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放开……唔!”
舌qiáng硬地撬开了她的唇,陈汝心伸手用力将他推开,可很快双手被他束缚住。第一次,陈汝心对别人的亲吻心底深处涌出了一股黏腻的恶心感,这让她浑身都克制不住在发抖。可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却成了qíng不自禁……
薛铭煊感觉到她不再挣扎,这才松开了她,对上她冰冷没有半丁点儿动摇的眼神,薛铭煊顿时感到气闷。只见陈汝心擦了擦唇,好似在擦什么脏东西,只听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谢你送我回来。”便头也不回地下车离开。
薛铭煊脸色霎时变得铁青,双手握成拳,狠狠地锤在方向盘上。他靠在真皮椅背上,渐渐平息下心中的愤怒和不甘。
此时,另一辆豪华黑色SUV从旁边驶过,薛铭煊敏锐抬起头便对上一双锐利如刀,眼绽寒芒的眼睛,里面的杀意令薛铭煊的身体下意识做出了防卫的姿态。
直到那辆SUV消失在视线,薛铭煊绷着的神经才松下来,那样的杀气,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
第21章
陈汝心刚去浴室洗去一身的黏腻感,洗脸刷牙后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她看着镜子映出自己的模样,嘴唇有点发红,可能擦拭的时候用的力度有点重。
换上浴袍,陈汝心才走出浴室,可当她看到chuáng上坐着的人时,不由一怔:“邢也?”
此时邢也身上还穿着一丝不苟的正装,西服上半点皱褶也找不到,看模样是从公司刚回来,只是他的脸上较之往常多了些冷色。
邢也压抑着心底的戾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抬眼看着她:“过来。”
陈汝心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虽然不明缘由,但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他跟前,只见邢也伸手轻轻一拽,陈汝心整个人顿时重心不稳扑倒在他怀里,回过神来时,双腿已经跨坐在他大腿上。陈汝心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些危险,但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在生气?”
“嗯。”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bào戾,他灼热的呼吸洒在颈侧,让陈汝心忍不住想要避开。“别动。”命令的语气让陈汝心止住了躲开的动作,只见邢也一手箍着她的腰肢不让她动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拇指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她的下唇,声音低哑透着浓浓的暗黑气息:“下午去见谁了?”
“……”陈汝心身体微僵。
“怎么不说话?”邢也危险地眯起眼,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地加重,“嗯?”
若是诚实的说出薛铭煊这个名字的话一定会激怒他,可若是说谎只怕这人会变得更加危险不可控。陈汝心想着,邢也之所以气成这样,只怕是真的看见了薛铭煊在车上亲自己的那一幕。
以这个人可怕的独占yù和变态的控制yù,用现在还算平静的态度问自己,已经很难得了。陈汝心下唇被弄得有些疼,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却不想邢也动作微滞。察觉到他的变化,陈汝心微微吐出一个字:“疼。”
可邢也摩挲她唇瓣的手依然不放开,眼神暗沉地盯着她好似染上了血色般娇艳的唇。陈汝心若有所思,试探xing地舔了舔唇瓣,也舔到了他的手指。陈汝心发现这人身上的气息好似没刚才那样bào戾了,便轻轻含住了他的手指,伸出舌尖舔舐啃咬着,好似一只温顺的小动物在讨好自己的主人。
眼前yín靡而纯粹的一幕让邢也眼神变得深沉而危险,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因着yù望而带着压抑的低哑,却又无法拒绝这样甜美的触感,沉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陈汝心低首将他指尖的湿润舔去,然后抬头对上他幽深如墨的眼眸,说:“你别生气。”
邢也看着自己微湿的手指,半眯着眼:“你在讨好我?”
“嗯。”陈汝心温顺地点点头。
邢也的心脏猛然收缩,看她的眼神如同野shòu盯着自己的猎物般,凶狠又高高在上:“还不够。”
那一刻,陈汝心有种被大型猎食者盯住的战栗感,身体也感觉开始使不上力气,于是她的手主动攀上了邢也的肩膀。想到自己被薛铭煊qiáng吻过,为避免他反感,陈汝心便避开他的唇,只亲吻着他的脸颊和下巴,渐渐往下舔舐着他的喉结……
邢也瞳孔微微一缩,他难耐地微微喘息,单手扯开自己的领带,命令道:“抬起头。”
陈汝心听话地抬起了头,然后便被低下头的邢也含住了唇瓣。陈汝心被他的举动一怔,手无意识地在他胸前推了推,回过神后才抓住了他衬衫前襟,主动地张开嘴。邢也当然不会拒绝她的温顺,舌探入她温热的口腔内温柔地扫dàng,然后含住她的舌尖不轻不重地吮吸,听着她发出细碎的呻吟,邢也的动作开始无意识加重,恨不得在她身体的每个角落都烙下自己的痕迹。陈汝心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才没让自己从他腿上滑下去。
等邢也终于放过她,陈汝心全身无力倒在邢也的怀里,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后,缓过神的陈汝心躺在柔软的大chuáng上,她看着上方将自己压住的邢也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里面的感qíng太过深沉压抑,夹杂着爱与yù,还有一种让陈汝心的心脏为之轻颤的感qíng。
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陈汝心微微出声:“邢也?”
“嫁给我,汝心。”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那双眼中的深沉而狂乱的感qíng让陈汝心无法避开,她点了点头:“好。”
只见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枚jīng致华贵的钻戒,不容分说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然后眼神灼灼地看着她,宣告着:“你是我的。”
“嗯。”陈汝心被压着有些累,想要起身。
“别动,”邢也将头埋在她还带着沐浴后馨香的颈边,“让我抱一抱。”等体内的躁动慢慢平息下来,邢也这才松开她,起身。
此时俩人都有些衣衫不整,陈汝心的浴袍带子已经半解,胸前雪白的一片柔软也呼之yù出,偏偏还用毫无防备的眼神看着自己……邢也眼底蓦地一沉,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微哑的嗓音带着压抑的yù望:“就算是对我,也要有点防备之心,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无时不刻想着抱你的男人。”
陈汝心回道:“今天不是生理期。”
这样一句几近似邀请的话让邢也眼角泛着红色,他深吸了口气,把再一次被挑起的yù望压下。邢也手撑在她颈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正经严肃地仿佛在做会议总结的语气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yín词秽语:“我想要你,做梦都想将你变成我的女人,让你在我的身下发出好听的呻吟和喘息,让你只在我进入你的时候表qíng变得诱人起来,我想看你高cháo时喊着我名字的模样。”
陈汝心蓦地避开他赤luǒ的视线,泛着绯红耳朵尖出卖了她此时的平静。邢也好笑地看着她此时明明身体在轻颤却qiáng装镇定的模样,俊美的脸上带着七分宠溺,还有三分的邪气:“我更期待在新婚之夜得到你的全部。等待越是漫长,果实才会更加甜美,我享受等待的过程。”
“……”这个逻辑,陈汝心完全懂。
他继续道:“只有我能亲你、抚摸你、抱你。”
“嗯。”
邢也面上神色难测,看着她:“别再和薛铭煊见面了。”
“好。”陈汝心点点头。
“这几天别离开家里。”邢也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不要让我分心,如果你受伤了,我会很生气。”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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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邢也变得越发忙碌起来,她甚至只有在晚上才能见到他的身影。
陈汝心看着桌上的台历,今天是11月20日,她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在27号那天画了一个圈,因为这一日是一切尘埃落定的日子,是任务终结之日。
这日,陈汝心和往常一样打开邮箱,一封封看过去,她留意到了一封陌生人发过来的邮件。点开一看,是一封十分正式,措辞严谨的信件。
最后的落款写的是——白小雅。
“系统,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是这个世界最接近真相的人。”系统沉稳的声音传来,“天道之下,我言之有限,但若你能从别的地方得到qíng报,那是不违背规则的。”
“嗯。”陈汝心看着那封邮件,“我便去一趟。”
“那你要小心。”
陈汝心奇怪系统的提醒,问:“为什么这么说?”
“越接近任务期限,你的qíng况会越危险。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让天道忌讳,自然会用尽一切可能的手段在你完成任务之前杀死你,阻止你完成任务。”
“我的任务是让邢也不憎恨天道,天道为什么要忌讳我?”系统的话让陈汝心内心警觉起来:“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天道忌讳?还有……天道又是什么?
“我言之有限,等你将轮回走完,一切都将明了。”系统的口气竟有种沧海桑田般的悠远:“任务若是失败,你将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代价决定了你滞留在尘世的时间。不管是谁,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后都会忘记本我,就算当初……你做了很多准备,但也难保有一日不迷失本我,再也无法记起自己是谁。你可知道,你先前所去往的世界都已经崩溃了,因着任务失败,所以你才不会拥有那些世界的记忆。所以,请一定要将轮回走完,不要忘了自己是谁。”
陈汝心声音莫名沙哑:“我是谁?”
“汝心。”系统好似想起了什么往事,“‘陈’是后来你为自己加的。”
“无法记起自己是谁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可说。”
陈汝心知道是真的不能说,便不勉qiáng,她将系统刚才所说的话记在了心里,缓了缓神,她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说不能留下孩子是否与这个有关?”
“是,”系统微微叹息,“你要知道,重走轮回是你自己的决定,你万般算计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
系统语气变得更为轻松:“你的七qíng六yù并不是失去,任务成功后,禁制便会松动,你就会渐渐明白了。”
恍惚间,陈汝心仿佛抓住了什么,可细想之下却什么也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她几乎用了一种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熟稔语气对系统道:“虽然你说话的感觉有阅尽千帆的沧桑,但你的声音听起来不过而立之年。”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
陈汝心问:“我们是朋友吗?”
系统好似轻笑了声,回道:“比朋友更为亲密的关系。”
俩人间这样的jiāo谈仿佛曾经发生过无数次,陈汝心从他在自己脑海中出声的那一刻,就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也许,正如他所说,曾经的他们是比朋友更为亲密的关系。
陈汝心将自己手中的签字笔搁在一边的笔筒内,站起身:“你现在出现的时间变长了。”
系统答道:“因为接近任务结束的时间。”
这话让陈汝心一怔,随即轻声道:“谢谢。”
“一切皆是吾自愿。”这句话所包含的qíng绪太多了,一时间让人竟无法分辨。
陈汝心眼眸微垂,手指无意识合拢,这话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是否在她未失去记忆之前有人跟她说过这句话呢?
……
陈汝心换了外出的衣服,透过窗外看到天色有些暗,好像是要下雨了。下楼的时候拿了把伞塞包里,陈汝心跟管家说了声,便准备出门。
“陈小姐,我让司机送您过去?”管家在她身后说道。
“不用了,谢谢。”拒绝了管家的好意,陈汝心拦了辆出租车,报上白小雅提供的地址。
二十分钟后,陈汝心来到一家环境高雅的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地理位置处在繁华街道,在侍者的引领下,陈汝心看到了一位妆容jīng致,气质婉约中带着一丝凌厉气场的美丽女人正抬手朝她示意。
谢过侍者,陈汝心走了过去,落座。然后说道:“抱歉,我来晚了。”
白小雅大方地笑了笑:“我也刚到。”
此时客人并不多,坐下后,白小雅将菜单递给她。陈汝心也不推辞,接过后按着自己的口味点了一杯蓝山咖啡和一份抹茶慕斯。陈汝心点好后将菜单还给白小雅,白小雅笑着接过,点好菜后也与陈汝心一样点了杯咖啡,然后继续与陈汝心jiāo谈起来。
一开始的话题很轻松,围绕着各自对咖啡的了解和喜好来聊,始终没有进入正题。渐渐地,也许是陈汝心从始至终都太过冷淡。白小雅抿了口咖啡放下,笑看着陈汝心,说道:“前段时间因为你的离开,薛队可是急破了头,甚至还为你的失踪立了案,这其中虽然有小题大做的成分,但他真的很关心你。”
陈汝心对上她的眼睛,不是很想接这个话题,于是转而问道:“你喜欢他?”
“……”对于陈汝心这跳跃xing的问题,白小雅愣了愣,但很快平复了那一丝惊讶,淡淡笑着:“你误会了,我虽然曾经和他在两小无猜的年级玩过过家家的游戏,但很显然我们并不合适。”
她没有否认自己和薛铭煊之前有过一段恋爱的事实,反而很坦诚地说了出来,这不免让陈汝心对她多了几分好感。陈汝心也无意兜圈子,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跟他也不合适。”
“可你们都准备订婚了。”
“订婚宴上,我走了。”
白小雅眸子一动,笑:“让各世家看了笑话,薛家很气愤,颜面全失。”
陈汝心轻轻搅拌着咖啡,眼眸垂下:“嗯。”
“噗~”对于她真?无所谓的态度,白小雅突然笑了起来,“我原先以为你是一个虚荣的女人,为了嫁入豪门费尽心思,想来是我肤浅地先入为主了。”
也许原主曾是百般心思想着嫁给薛铭煊吧,里头未尝没有想要成为豪门太太的意思。原主生长的那个坏境,虽然衣食无忧,但家庭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所以这方面的缺失会想办法在另一个方面补回来。对于白小雅这么认为,陈汝心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说道:“我们也才今天认识。”
“也对。”白小雅笑着执着杯子,不过短短几句jiāo谈,也发现了陈汝心并不像被人威胁过的样子,大概事实真如她所说,突然不想跟薛铭煊在一起了吧。
感qíng的事谁说的准呢?一如曾经的自己,被最亲近之人背叛,最后……
想到这儿,白小雅脸上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哀伤,那个时候的自己如果不是被qíng爱迷了眼,又怎么会被敌人盗走最重要的军要机密,白白牺牲了这么多同胞,最后唯有自己在这陌生的星球苟延残喘……
可惜没有如果。
白小雅喝了口咖啡,苦涩的滋味在口腔蔓延,她缓了缓神,收起自己的qíng绪。整个案子处处透着无法解释的地方,加之上面抓的十分紧,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个叫做陈汝心的女人对这个案子是清楚一些的,至于这个清楚到底有多少,还不好说。
此时店里的客人已经就只剩下她们这一桌了。外面也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声透过玻璃窗清晰传来,白小雅突然问道:“听说你之前参与了那个案子的调查?”
那个案子自然是指连环杀人案,陈汝心点了点头:“嗯。”
白小雅话中意有所指,“我听薛队说起过,你对犯罪嫌疑人的动机有所研究,我看了你写的报告,发现很多细节上都与我们监视的其中一位目标极为吻合。”
陈汝心丝毫不受影响,淡淡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白小雅得不到自己要的东西,转而转开了话题,关切地看着她,问:“冒昧地问一下,你的感qíng缺失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眼下的qíng况完全被白小雅控场,陈汝心完全处在了被动的一方。她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原主之前是没有异常的,便说道:“高考前夕。”
“原来是这样。”白小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面上笑容轻柔,“难怪薛队说你高考前夕和初恋分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陈汝心蓦地看向她:“初恋?”
“邢也,你不记得了吗?”白小雅笑了笑,从大脑储存的记忆中找出了一段,“说起来我和你一个高中毕业的,比你高一届,算起来还是你学姐。那个时候因为邢也被人欺负地太厉害,我曾试着阻止过,但好像被欺负地更厉害了,我就没怎么再去管了,只是对这个人还有点印象,没想到他后来会成为你的初恋男友。”
“那只是一个玩笑。”
“嗯,我知道。”白小雅看着外面的雨幕,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在对方身上造成多大的伤害,也没有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将铸成什么样无法弥补的大错,所以随心而为,不计后果。”
“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这一说。”陈汝心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问了她一个问题:“你小时候,大约十岁的时候是否在雨中遇到一个比你小一些的孩子,顺手帮了他一回?”
“十岁?”白小雅托腮沉思着,然后确实从记忆中找出一段,“好像有点印象,你见过她?”
“算吧。”陈汝心心中一直压着的那个疑问终于解开,可此时jiāo谈着的俩人并没有察觉出出“他”和“她”这两个字读音一样,意义却南辕北辙。
白小雅顺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陈汝心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只是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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