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睿抬头看看剩下的葡萄藤,望向迈着小短腿朝前院奔去的小包子头,嘴角微微上扬,似雪山冰川里的冰凌花绽放般美丽。
左右都是赚钱,这孵出来的小jī仔可是要三文钱一只。
木柔桑揉揉被吵得酸痛的脑门中:“拾书,笔墨伺候,各位大婶,你们先停一下,我家要收三百只,你们这些只要不是病弱的都可以收下。”在她的手里不会存在什么死掉的jī。
拾书与旺财媳妇两人一个搬椅子,一个搬小桌子,把两样东西摆在了前院的一面墙边。
“旺财婶子,你会看小jī崽吗?我再说一次,病弱的不收,故意找茬闹事者不收。”
“知道了!”
“桑姑娘,你尽管放心!”
“多亏了你们两兄妹,我们小山村的日子比往时好过多了!”
……
木柔桑不去理那些大婶,就刚才这一会儿又有人送了小jī崽过来,她也不管是不是真是她们自己孵出来的,即便不是,那就是回娘家借来的。
木柔桑带着拾书来到前院,蹲在墙角等着的几个大婶连忙站起来:“桑姑娘,这是咱家昨天才刚孵出来的小jī崽,你看成不?”
“桑姑娘,看看咱家的,咱家的jī崽是前天出窝的,保管个个都身体倍儿棒。”
“桑姑娘,快看看我的,这一篓子可是有三十多只,本打算自己养,即然你家要收小jī崽,我全拿来了!”
“拾书,旺财婶子,你们先帮忙看着,老规矩,货收付钱!”
她起身离开小桌子,进了自己房间开了小私库,看看钱匣子里的银子又缩水不好,幸好今日开始已经卖菜给吴掌柜,得了一吊多铜板子。
她取了四串一百文的揣怀里,现在她与木槿之也有月例银子了,每人一个月两百文,这点钱到镇上也只能找个随便的小饭馆搓一顿,去吴掌柜那酒楼还是不要想了。
想到这些心里不觉好笑,当时木槿之可是把那两百个铜子儿摸了又摸,傻呵呵的笑说自己也有零花钱了。
越想心qíng越欢快连带脚步也轻快不少,拾书正站在垂花门处:“姑娘来了,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
木柔桑来到前院,发现大婶们又再多来了几个,村民都是这样喜欢扎堆凑热闹,她来到小桌前坐下:“开始吧!”
排在最前面的是个老婆婆:“姑娘,你看这是我家的小jī崽,不错吧!”
木柔桑看看小篓子里的jī崽感觉还不错,又抬头望向旺财媳妇见她点头这才笑道:“婆婆,你家的jī崽不错,我看看有十三只,一共三十九文钱。”她从怀里取出一串百文吊钱,数了三十九文钱递给老人家:“老婆婆,拿好了!”
然后把这个数据记下来,拾书接过老人家手里的篓子把小jī崽捉到早就准备好的箩筐里。
“下一位!”旺财媳妇站在桌子旁有模有样的喊道。
大多数jī崽都很健康,今儿是送jī崽的第一天,大家都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发现真的能直接换到钱之后,一个个热qíng高涨说是过几天再送些来,别看人多,今儿也就收了七八十只。
午饭过后,木柔桑端了一个小瓦钵,里面放了些煮得烂烂的粥,颜色不太好看可是真的好香,苏瑞睿见她端着小瓦钵离开厨房跟着她一路去看稀奇,要说他在木柔桑家的这几天,见到的都是以前在府里都不曾见到过的。
“jī崽?”
一般苏瑞睿好奇时就会这么问。
“是的,哎,你别用手指都去戳它们!”
木柔桑的小手一把拍开某只邪恶的大手。
“不像!”
不像?她转头看向他!
苏瑞睿一本正经的指着小jī崽:“毛色!”
哦,她还以为他见到的都是luǒ奔中的jī呢!
“小jī当然是这样,哎,都说了,你别去戳它们!”
木柔桑小心的扶起一只摔倒在箩筐里的小jī。
苏瑞睿会听她的话吗?接着伸出手指戳翻另一只,又接着戳翻不远处的一只,看着jī崽们东倒西歪的倒在箩筐里翻身,木柔桑鼓着腮帮子不乐意的望向他:“你怎么可以把小jī们都戳翻?”
苏瑞睿嘴角微微上扬:“好玩!”一对好看的狐狸眼微微眯起。
好玩?算了,木柔桑觉得她与苏瑞睿的思维处在两条平行线上:“小jī们,乖乖,开饭咯!”
苏瑞睿睨了她一眼,丢出一块大冰疙瘩:“笨!”
“我咋笨了,小jī不吃食怎能长大!”木柔桑翻着白眼小心的把粥放进箩筐里。
“能听懂?!”
好么,她这是被苏瑞睿笑话了,难得理他:“喂,我说你的伤养得也该差不多了吧!”
苏瑞睿嘴角紧抿,低着头不说话,木柔桑用手摸摸自己胳膊,咋说降温就降温了呢!
就这样苏瑞睿天天跟在木柔桑的屁|股后面转悠,直到第六天夕阳西下时,苏瑞睿站在竹篱前望着已经含苞yù绽的桃花,一点点粉红散落在灰色的桃树上,疑似天仙打翻了王母娘娘的宫灯散下的星火。“在想什么呢!”木柔桑走过来问。
☆、第091章
第九十一章
苏瑞睿低头望向身边的小不点,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一直看她便笑问:“怎么啦?是不是发现我长得很好看,街坊邻里都说我同哥哥长得像娘亲。”
“无,明日走!”
“你要去哪儿?是平安镇吗?要不要我叫拾书赶着小驴车送你过去。”
“不用!”
他的身份不想给这个温暖的家惹来麻烦,住七日已是极限,想来那些人很快便会查到小山村来,他得赶快离开。
他扯着身上穿的棉长衫:“衣服,送我!”
“我家里没有你这种身高的男子,这本来就是给你做的。”
苏瑞睿不在说话,只是眼底深处有一丝丝暖意在流淌。
第二日一早木柔桑刚起来,拾书便来禀报:“姑娘,那位苏公子不见了!”
他已经走了吧!怎地连道别都不说?
拾书把手中的东西递过来:“姑娘,这是那位公子留下的书信,还有这块玉偑!”
木柔桑接过书信和玉偑,这块紫罗兰玉偑有些凉,显然是从那人身上取下已久,看来他天还没亮便走了,只是身无分文不知能否找到他的亲人,心下不免有些担心……
她打开书信一看嘴角直抽,只见信纸上写着:保管二字。
这是叫她好生替他保管那块玉偑呢,木柔桑气归气,还是把那块玉偑收起来了。
苏瑞睿似来一般消失了,无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是何人,似河流里的一朵小làng花,最终消失在茫茫人海。
木柔桑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村民们陆陆续续把小jī崽送来,很快便收够满了三百只,吴掌柜每日都派小活计在五更时便来拉菜,为了保持蔬菜的新鲜,都是当天送去两个镇的酒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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