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推推躲在身后的木凤钗:“你瞧瞧你妹子饿成什么样了?再瞧瞧那死丫头一身绫罗绸缎,咱们可是一家人,她难不成忘记自己姓木了,又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孝敬。”
“够了!”木意杨扯起青筋低吼,“娘,你还是我亲娘吗?你就不嫌这样来人家府上乞讨丢人吗?当年槿之弟弟是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才bī于无奈去乞讨,而您呢,除了叫我们这些小辈们颜面扫地,除了叫你儿子出门抬不起头,你清不表楚,每日走在村里大家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娘怎么怎么对柔桑两兄妹不好,娘,您儿子现在进了学堂,连带那些同窗都看不起儿子,那些人中以后可是有人要出仕的,如果儿子将来考上了,你叫儿子如何去面对同僚。”
“呸,老娘的儿子谁敢欺负。”木杨依然看不清形势。
木意杨苦笑:“娘,你儿子算什么?只是个白丁,那些富贵人家莫说别人家,就说槿之弟弟家,随便使些银子也能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敢!”
“人家为什么不敢,你以为弄死你了官府就会追究?塞些银子给官府,把你报个失踪处理,你能奈何?还有,你到底是她的大伯娘,你不来闹她自然也会记得。”他把手上的两个荷叶包丢到她怀里:“拿着这些东西赶紧回去,别在出来丢人现眼,要想做官太夫人,您也要给自己留些面子,给您儿子留些面子,别叫我在同窗面前抬不起头。”
“凤钗,以后不许同娘一起来,你若是想找桑妹妹玩,哥哥沐休时带你来,可以也得听话不能依着自个儿xing子。”
自家姐姐已经被自家娘推入火炕,他不想再毁了自家妹妹将来的婚姻,宁做平民妻,不做富人妾。
木杨氏还想说什么,看看这高门大院又觉得木意杨说得很对,缩缩脖子抱着吃食赶紧回去了。
木意杨望着她略微弯曲的背影叹气,自家娘也随爹吃了不少苦头,他真不想说这种无qíng的话。
“大少爷!”招仕爷爷在门边轻喊,提醒他离席已久该回正院了。
“谢谢招仕爷爷,以后我娘和爹再来,招仕爷爷大可不必理,没得给桑妹妹添堵,您老也看到我娘是什么xing子。”
招仕爷爷叹了口气,白墙里的黑木门缓缓的关上,沉闷的咯吱咯吱声伴随木意杨沉重的步子渐行渐远。
木槿之的这一次jiāo友会举办的相当成功,从此小山新一代的学子们都渐渐行成以他马首是瞻。
木柔桑在那日后便去村子里找一位老木匠订制一辆马车,因为她家的那辆小驴车不能坐了,从小山村到私塾有些远,每天大家都是搭这小驴车的顺风车。
这事儿好办,她同那老木匠说了以后,人家竟然免费给她打造,后来才知他的孙子也在其中。
她办完事刚走到院门口就见木凤钗眼泪汪汪的坐在院门口等她。
“你怎坐在此处?”木柔桑有些不高兴,特意安排招仕爷爷也看门,就是觉得年纪虽大但是办事也是最老练的。
木凤钗这会儿可怜兮兮的望向她,小脸上满是污垢:“堂姐!呜呜~!”
招仕爷爷听到声音从里面出来:“姑娘回来了!”
木柔桑有些不满的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叫木凤钗就这样随意的坐在大门口。
招仕爷爷听出她有些恼了:“回姑娘话,呃,姑娘的堂妹先前来找姑娘,老奴已经告诉她姑娘不在去了村子里,她就坐在这里不动,老奴请这位小姑娘进去等,她也不乐意,非要在门口等。”
木柔桑抬头看了他一眼:“木凤钗,以后叫她凤姑娘!”
“是,姑娘!”
她拉起坐在门口的木凤钗:“起来吧,先进去把脸洗gān净,瞧,都哭成花猫样了!”
“堂姐!”木凤钗喊她一声眼泪珠子又不停的滚下来,到底是个小女孩,木柔桑虽不喜她的脾xing,眼下见她这样子一时也不好打发她走。
“好啦,先不要哭了,回头堂姐给你做个小香禳,再哭你可就要变丑了。”
木柔桑把她领到厨房,叫来旺财媳妇给木凤钗收拾gān净,看看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样子,很是恼了木家两个唯二的长辈一把。
旺财媳妇给她收拾gān净后惊叹:“哟,姑娘,凤小姑娘真好看,将来肯定是位极标致的美人儿。”
木凤钗不同于木凤娥,集了木杨氏与木云五官的所有优点。
木柔桑的问话硬邦邦地:“吃过早饭了没?”
“没有!”她小声的回答,现在她在木柔桑面前完全不敢放肆。
“行了,想吃面条还是吃包子?”
“面条!堂姐……可不可以加两片ròu!”她知道堂姐家有天天有ròu吃。
“嗯,旺财婶子给我妹妹弄碗臊子面,你先随我去正屋。”
她把木凤钗领到西次间坐在绣花架前:“我今儿得把这里绣完,你有什么事就坐在南边窗户下的八仙桌那儿,上面有茶水自己动手。”
木凤钗羡慕的看她飞针走线绣着好看的花儿:“堂姐,你能不能救救我娘!”
救木杨氏?“你娘又到哪家闯祸了?”
“不是,是我爹快把我娘打死了!多亏我躲得快,我爹说也要把我这个赔钱货卖去大户人家当丫鬟。”她想起自家爹说的狠话越想越伤心,已经五岁的她比去年懂事多了。
木柔桑手中的针一抖,有种很不妙的感觉:“什么?你爹脑子被门夹了?怎地突然说起这个话来?还有你爹为什么打你娘?你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原来上一次乔迁之喜木杨氏与李寡妇吵过后,到是改观了不少村妇们对她的印象,实在是那一群也是受害者,在有心人的窜掇下木杨氏这一个多月都一直扑在怎么捉jian在chuáng这事上,可惜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帮上忙。
今天早上她醒来发现木云又不在家,便想叫木意杨一起去帮她,结果木意杨早早的被木槿之接走一起去了学堂。
她立即冲到灶屋里拿了那根烧火棍,杀气腾腾的冲到李寡妇院子门口,一脚狠狠地踹开原本就没有上栓的木门,一脚跨进院门槛,正好看到木云正坐在正堂里,一碗直冒香气的热面摆在他面前,木杨氏脸一黑,立即拉开杀猪般的吼声:“你个砍脑壳的,怎么没有掉沟里淹死,你吃,吃了赶死去。”
木云是什么人,早已经过木杨氏的千锤百练,依然捧着那碗面大口吸食,完全无视木杨氏的怒吼。
李寡妇是反正火没烧到她身上来,坐在一旁看好戏。
两人的态度无疑就是点燃她心中怒火的那点火星子,立即开始关公附体发作了:“你个不要脸的丑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xing,千人枕万人睡的臭婊子,你就是欠cao,男人死了就扒灰,公爹死了就出墙。”
李寡妇不乐意了:“你这个大麻子是谁啊?这里有不是你家,你凭什么在这里撒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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