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木杨氏倒的茶,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
“夫人,姑娘回来了,桑姑娘来了。”林家媳妇站在院门口一直伸长脖子等着,哪知这两个小姑娘,一路上走走停停东看看西瞅瞅,再不就是停下来同村里的小孩说上几句。
就这么一点路程,愣是叫两人走出半柱香的时辰。
两人进了门,木柔桑留意到木云夫妇脸上好似有些不好看,哦,难道她又错过一场好戏?眨巴眨巴眼眉儿弯弯:“大姑,昨晚睡得可香甜,侄女儿一晚上没有睡好,一直担心大姑认chuáng,这炕可不比县城的雕花鎏金拔步chuáng,身边伺候的婆子又少,着是为难大姑了。”
木柔桑一上来就把木清溪捧得老高,她是怕周景然那厮回来倒打一耙,现在观其笑颜,悬着的心到是先放下了。
“哎呀,就你的小嘴儿最甜了,宝儿,快来同娘说说桑丫头家可还好玩。”
周宝儿眼睛一眨扑到木清溪怀里撒娇,她笑呵呵摸摸自家女儿的秀发:“你呀,平日里就是娇惯了,万事你哥哥同你爹爹都是尽着你高兴,娘瞧着都不如你同桑丫头一起住来得开心。”
这是什么意思,不秀恩爱会死啊!不对,是母爱,她是幼年失怙没有爹娘疼爱,多亏她不是真正才六岁的小姑娘,不然木清溪这一招,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会将原版木柔桑击亏,想想一个几岁的小姑娘该有多渴望父母疼爱,她这个大姑真正是够狠辣。
“咳,宝姐姐有大姑的疼爱,才能保持天真娇憨,甚是惹人怜。”切,明明比自己大几岁,装什么嫩,装什么幼稚。
木清溪闻言脸色微变:“瞧桑丫头这话,大姑也一样疼你,快来大姑怀里,我可是把你当幺女儿看待。”
幺女儿?那凤钗算什么,家里最小的是她,还好今儿留了个心眼,叫木凤钗留在自己家中。
“多谢大姑,侄女怕一沾上以后就离不开了,索xing还是不承欢膝下,往后大姑回周府了,侄女捡着机会时时去探望大姑。”
木清溪没想到木柔桑嘴儿这么利落,什么叫沾上她就离不开,分明是在暗讥她管得太宽了。
“唉,你这孩子,大姑是一番好意,即你不愿意罢了,好在离得近,往后你们姐妹多一块处处,都是自家人,这以后嫁人了也好多一处走动的地儿。”
木柔桑不置可否:“大姑,我已吩咐家中奴婢们准备好午饭送过来,只是侄女一直管着家事,这会子还有事要去办,侄女紧着午饭时再过来陪大姑。”
“即然这样,那你先去忙吧,大姑也要听那些收谷子的下人来回禀事qíng。”事实时她想从周宝儿嘴中得到更多关于木柔桑家的事。
木柔桑不管木清溪打什么主意,她日子该怎么过便怎么过,该气得跳脚的又不是她,心中的小人喜滋滋的比了个小剪刀,这一局完胜!
出了木云家往前行不远路便到了秦家,桃花这几日被秦二婶拘在家中学做菜,见到木柔桑过来,把锅铲一扔撒丫子跑出灶屋。
“柔桑,你过来,哎呀,你都不知,我娘这几日天天押着我不是学煮饭,就是学炒菜,今儿又教我做霉豆子。”
桃花好像有几十年的苦没有倒过了,拉着木柔桑不管三七二十一,巴拉巴拉直说到秦二婶脸色难看,木柔桑才出言打断她。
“桃花,二婶子可是为你好,如今你已七岁,这些是该慢慢学着来了,只是二婶子,桃花这双手还是要保护好。”她看到二婶子过来笑着说道。
秦二婶伸出手一巴掌拍在自家女儿的屁屁上,笑骂道:“你这死丫头,说得好像我不是你亲娘,我是后娘是吧!”
“噗,二婶子,桃花也不过是抱怨而已,她以前一直学绣花,几时这样辛苦过。”
秦家日子越来越好过,秦二婶在有限的条件下还是很娇养桃花,更何况桃花也是自家经济来源之一。
“唉,她已过七岁,再过几年便要订亲许人家了,这家中勤俭之事也需慢慢学着cao持,你放心吧,我也就教她烧菜做饭,连进灶前烧柴都鲜少叫她作,只是会懂如何点火。”
秦二婶可舍不得把桃花的一双嫩手折腾粗糙了。
“桃花,上次不是跟你说学作帷幔之事吗?你可得准备好东西,下个月初就得学习了,况且一幅帷幔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你功底子牢想来过年前这两个月能绣出一幅来。”
虽说比不上木柔桑当初那样卖上五两银子,能卖上三两银子也是不错的。
“真的?”这一次可不止桃花一个人高兴,秦二婶高兴得更是合不拢嘴,她家就一农户,有钱进便是好事,哪有那么多穷讲究,能吃饱穿暖便是菩萨开了眼。
“我说柔桑,自你哥远游后,你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鲜少来村子里走动了,二婶子一直忙着田里的事也没个时间去看你,好在有桃花时常去陪你,知到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秦二婶是真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小丫头,若非……唉!
木柔桑不知秦二婶还在遗憾自家爹娘去得早,笑道:“这不,我这一有事儿要找人帮忙,头一个想到的可不就是二婶子么。”
“柔桑,尽管说,现在田里也拾掇得差不多了,菜地里也听你的早早育上大白菜秧子,只等种上田就无其它事可做了。”
秦二婶一向把木柔桑家的事当自己的事,并不是看在帮忙便有工钱拿的份上,她是觉得自己没有白疼这丫头,发达了也不忘记她二婶子。
“可不,这正巧有一事令我犯头痛,就立马跑来找二婶子帮忙了,先前咱家不是买了一块田吗?旺财叔说请长工比佃出去好,虽说收益差不多,好歹田地自家管着也不兴别个糟蹋去了。
只是待请好长工才发现无人会做大锅饭,我这不就想请二婶子与朱大婶帮把手,帮我每日里给这些长工做上两顿饭菜,每日的米粮青菜还有柴火,我都会安排旺财叔送过来。”
秦二婶心中一喜:“太好了,我先前还正在发愁呢,听说镇上的吴掌柜不做了,说是有位友人请他去京城帮忙管事,东家只能换新管事,这样一来,我家椿树怕是待不住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官上任先要清理的便是上任留下的心腹或重用之人,好给自己的亲朋戚友开道。
“这样一来,二婶子即不用为田地担心,又可以再有些进项,日子也能过得舒心些。”
木柔桑笑道:“二婶子只管放心,咱家长工的事还得请二婶子与朱大婶多多帮衬。”
“你也甭去朱大婶家回头我去跑一趟,我看你家大姑子可不是个好相遇的,小心她捏住你的错处。”秦二婶很担心她,怕木清溪又像往年一样,自打她进了这村子开始,全村的村民都防备着她。
想起昨儿看到的她便道:“昨儿林家媳妇到处乱窜打听你家的事来着,大家伙儿都是捡些不重要,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事来说的,二婶子瞧着怕是她背后有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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