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并没有讲错,这年代又没什么上班族之类的,大家都是一大早来买菜,到了下午很多都已经收摊了。屠户伸手摸摸自己的胡子,“小丫头,你不怕大叔?”
木柔桑其实心里很怵这个卖ròu的,老老实实的回答,“怕啊,大叔像极了我娘说的,传说中的雷公呐,我娘说雷公长得像怒目金刚,看着吓人其实是个大好人呐!”木柔桑很无耻的又用上这一招。
“嘿嘿,小丫头,就冲你这态度,叔给你少几个子儿,十七文钱一斤卖你,你要多少!”
“大叔,你是好人呐,我要一斤!”要是绣庄的老板娘在,一听她说这话估计要吓尿了。
“好嘞,叔给你称一斤。”他切了一大块,称杆一摸,不多不少,刚好一斤,木柔桑和木槿之看呆了,这也太利害了吧。
屠户得意的说,“叔,砍了几十年的ròu了,这刀法啊,早就练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木柔桑又对他说,“叔我还想要半斤jīng瘦ròu,我给你七文钱成不!”
屠户到是很慡快,“成啊,我切半斤给你!”大叔又切了一大块,木柔桑纳闷了,难道这时候的称不一样,这丫滴却忘了,在古代一斤是十六两算的,半斤也就是八两的意思。
如果买了ròu没点东西打发她,那她也就不是木柔桑了,在她的意识里现在家里好穷吧,她jīng打细算一分钱掰着两分用,她全然忘记自己是捧着金饭碗哭穷。
“大叔,你是好人呐,我家好久好久没有闻到过ròu味儿了!”她也不说要什么,只是一对小眼神不断的往案板上的骨头上瞄……
“嘿,小丫头,你是想要这骨头!”大叔拎起两根大骨往ròu上一放,“这骨头没啥ròu,你家难道也养了只狗?”木柔桑囧了,现代人可是很在意这骨头的,卖得比ròu还贵。“谢谢大叔呐!”
“客气啥,我家的骨头天天都是扔给自家的狗吃了,这玩意没ròu不说,还磕牙除了喂狗也没啥用处!”
好吧,看在他给骨头的份上,她忍了,用骨头炖点汤多好喝啊,为了长高,她和木槿之得多喝骨头汤补钙啊!
木槿之问他,“大叔一共多少钱?”
“大肥ròu是十七文,jīng瘦ròu是七文,一共是二十四文!”
木槿之从怀里摸出一个破布包,小心的从里面掏出二十四文钱递给屠户大叔。
屠户大叔拿了两片大的gān荷叶小心的把ròu和骨头包好,又拿了稻糙搓的糙绳给系好。木柔桑多留了个心眼,又问他多要了两张荷叶,一张垫在下面,再把荷叶包的ròu和骨头放在上面,在上面加盖一张荷叶,再把竹篓的盖子盖好。
这样根本看不出来装了什么东西,“谢谢大叔给的骨头呐,我以后会常来这儿买东西的!”不是木柔桑不想去二娃子家买ròu,实在是怕被村里人瞧见,人多口杂。
现在家里的院墙是塌的,屋子是漏的,万一有人起了歹心,她与木槿之还真没办法。
篓子里多了几斤ròu和骨头,木槿之蹲下来才把篓子背起,沉重的篓子压弯了他的背。
木柔桑伸手揪着他的衣角,两个人慢慢的朝镇口走去,西斜的太阳把他俩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哥,咱坐牛车回去吧!我走不动了!”
木柔桑更多是心痛木槿之,看着他背着竹篓佝偻着背,其实他也只有几岁,父母的早逝迫使他快速的成熟。
“妹妹,能不能坚持下!”今天花了不少钱,他实在有些心疼,“哥,咱别舍不得这两文钱,还是早点回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比早上。”
木柔桑说得隐诲,木槿之还是听明白了,早上时只有一些青菜,而现在,他篓子里的东西可是值几百大钱。“那,咱们坐车回去吧!”对于木槿之能分清事qíng的轻重,木柔桑还是很开心,至少,木槿之是一个懂得灵活变通的人。
两人相扶来到镇口,还有几辆牛车没有坐满人,木槿之这时候就像个大哥哥了,一马当先,牵着木柔桑问了几辆车,一直到最后面一辆人最少的,才是去他们村的。
坐在牛车上的木柔桑无比幽怨的望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城门,为毛人家穿越出个门不是捡到银子就是捡到帅哥,再不就是捡到一名死忠的打手,木柔桑低下头看看自己的一双小手,为毛她除了个次品空间半都没有捞到啊!有木有这么不待见她,老天啊!轰隆隆,天上又响起了炸雷。
☆、第016章
第十六章
木柔桑小脖子一缩,她再也不敢抱怨了,再也不敢骂老天了。牛车上的都在说看样子是要下chūn雨了,车上的人并不多,木槿之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带着木柔桑坐在一个角落里,低着头不吭声。
离木柔桑不远处,长着一个鞋拔子脸,嘴角上有颗大黑痣,像只苍蝇一样挂在那里。这人是木柔桑同村的刘婆子,离秦二婶家只隔了三个院子。她的一双小昏上下打量木柔桑兄妹俩,粗糙的大手一拍大腿,“哟,老婆子说咋瞅着这么眼熟呢!闹了半天原来是木家的两兄妹啊!”
木柔桑并不认识她,抬头望向木槿之,“妹妹,这是刘奶奶!”她回头朝刘婆子微微一笑,“刘奶奶好!”她不管对方想做什么,先冲对方甜甜一笑。
刘婆子紧紧破袄子,“哟,你兄妹俩这是打哪儿来啊,不是说穷得连饭都没得吃了吗?咋还有钱车呢!”
木槿之yù开口解释,木柔桑伸手拦住他,微眯起杏眼,“刘奶奶,你这是打哪儿来啊!瞧着您像是刚走亲戚回来!”
刘婆子一脸的得意,“可不是,我家闺女刚生了个大胖小子,我去看看她!咦,你俩兄妹是打哪儿回来啊,槿哥儿,我瞧着你这竹篓子盖得这么实,不会是装了不少好东西吧!”
这种事,木槿之身为男孩子是不能出面,以后传出去说他跟老娘们拌嘴,会被别的秀才,举子们看不起,毁了他的前程。木柔桑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也就是刘婆子这几天不在家,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才敢如此。
木柔桑伸手用狠劲儿拍下刘婆子伸向竹篓子的手,她提高声音向刘婆子说,“刘奶奶,我敬你年长唤你一声奶奶,你真当我家的东西是你家的可随意翻看,是不是看我和我哥哥年幼好欺负啊!”
果然车上的人哄堂大笑,有人不怕刘婆子,“哟,我说刘婆子,你家的东西是不是随意可以看啊,要不咱大伙晚上也去你家翻翻!”看到她欺负幼小,很是不齿。
刘婆子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哼,我只不过是觉得这两小家伙很奇怪,我怀疑她的东西来路不正。”气急败坏的刘婆子口不择言,车上顿时安静下来,若木柔桑的东西真来路不正,轻则要赶出村子,重则要浸猪笼。
木柔桑并不知道这事,木槿之气红了眼梗着脖子指着她,“好你个刘婆子,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我家的东西来路正不正关你什么事。”
刘婆子朝木柔桑和木槿之呸了口唾沫星子,用手胡乱的擦着嘴,“哼,你家徒四壁,屋顶开天窗,是咱村里出了名的穷,哼,我就说这竹篓子里的东西来路不正。不然,你打开给大伙儿瞧瞧,若是见得人的东西还怕藏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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