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总觉事qíng没那么简单,若只是开个书院会值得苏瑞睿巴巴地跑来,她突然觉得自已完全不了解这个男人。
而此时在书房里的三人也正在说着朝廷之事,刘大儒有意指点木槿之,每每有什么问题,他总要问问木槿之,叫他说个三五之理来。
木槿之虽年幼却已与早前不同,一次游学回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刘大儒当着襄阳王爷苏瑞睿考问木槿之学问,在一旁不动声色,刘大儒对木槿之的回答还算满意,考问完后打发他先去花厅等候。
“王爷,你看此子如何?”他即是人家的先生又是人家的gān爹,为的就是想好好教导木槿之。
苏瑞睿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先生不是已经很满意小师弟吗?”他也就在自家先生面前才随意点。
“这孩子一心向学,又十分机灵,与杨子轩那厮时有混在一起,为人处事到是圆滑了不少。”
苏瑞睿拿茶盖轻轻的刮去茶水上的泡沫:“先生很满意。”
刘大儒摸摸胡须笑道:“为人处事圆滑一点有什么不好,将来在官场上轻易才不会吃亏。”
苏瑞睿闻言点点头,刘大儒也只是想在他心中挂个号,木槿之这孩子是个人才,万一他成功了,木槿之的仕途也会平坦许多。
苏瑞睿不再提起这事,说起朝廷内部的事来:“先生,父皇现在身体还硬朗,只是最近下面的弟弟们却不太安生,一个两个开始闹腾。”
刘大儒看了他一眼:“当年那些人年纪不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三个争夺襄州,太子那一次……”
苏瑞睿冷哼一声:“多亏了先生提醒,才叫他吃了个闷亏还不敢声张,他即已坐上了太子之位就不该cha手这事。”
刘大儒点点头:“太子是想把这块地争取出来给四皇子。”
“想占本王的便宜,哼,昨日京里传出消息,四弟,五弟,六弟,七弟都到了年纪,天天在父皇面前闹腾着要封地呢!”
刘大儒心中一紧,从此以后怕是多事之秋,不得安宁之日了。
“先生不必担心,我即然求了先生帮忙,自是护得先生一家安全。”
苏瑞睿说这话时,脑海里飘过一缕桃红色身影,随后又摇摇头,试着把那一双剪水双瞳甩出脑海,他怎么会想起了那小丫头呢?不过救命之恩还是要报的,只是现在却不是最好的时机。
“先生,如今太子与二哥争得利害呢,都想为自己这一方增加筹码。”
刘大儒笑道:“王爷勿急,当年二皇子没有争过你,心中肯定憋了口气,但是也不能叫两家的人得了好,那就如虎添翼会引来一堆麻烦,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先有说什么都维持过早,王爷远在襄阳何不先借此机会退出人视线。”
苏瑞睿与他对视一眼:“大善!”
刘大儒与苏瑞睿在书房里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刘师娘早就把行李收拾妥当,第二日一早便又六辆马车拉着行李,后面两车却是十里八乡的乡绅送来的仪程,刘大儒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包括木柔桑家送来的。
临别时刘师娘到底没有忍住落下热泪来:“你们两个留在蜀州要互相照应,桂芝你年纪大些,又已出嫁,凡事多帮衬着你妹妹,她还年幼拿不定主意的事,你帮她多看顾着的,三丫头,你大姐姐便要托付给你同槿之了。”
木柔桑眼眶红红:“gān娘,你尽管放心,有我和哥哥在,定不会叫旁人欺负了姐姐去。”
刘师娘点点头:“好孩子你俩互相扶持我才放心,你大姐姐xing子太过温婉,如今我们一家子离了这边,怕你大姐姐到时会吃了亏去,桂芝,安平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只管写信来告诉爹娘,平日里也与你妹妹多来往些。”
刘桂芝因为年纪最大,与木柔桑的走动不似刘桂香那样殷勤。
“知道了,娘,你尽管放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
huáng土飞扬,车道绝尘而去,古道老树旁立着几人,踮起脚还在张望,对远去的亲人依依不舍。
“大姐姐,我家过几日便要搬去县城了。”木柔桑见刘桂芝哭得实在伤心,便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刘桂芝闻言果然停下来了欢喜道:“当真?几时定下来的事?这下可好了,往后妹妹来帐房府玩耍来回也不过一两日的事。”父母妹妹的离去使她顿时失去了主心骨,如今木柔桑一开口,越发觉得亲切,心中不觉更多了一份依靠。
魏安平听后笑道:“甚好,槿之,往后可要常来帐房府走动,说来你可是我的小舅子。”
因他一句小舅子,刘桂芝的心里塌实了许多。
木槿之郑重的朝刘桂芝作了一揖:“大姐姐,gān爹临行前把你托付于我照顾,自是要时常走动去看望大姐姐。”
木槿之虽然认了gān爹gān娘,往常也鲜少见到刘桂芝,这还是第一次开口叫她姐姐。
刘桂芝闻言忍不住又哭起来,她何尝不知木槿之这话是说给魏安平听的:“好兄弟,往后可要常带着三妹妹来看姐姐。”
木柔桑抬起头来半开玩笑道:“安平姐夫,你可不许欺负了我家大姐姐,不然我定要写信给师娘告状。”
刘桂芝闻言好险没笑出声来,明知不可能的事,心中却还是因为她的话而暖暖的。
在古代没有了父母兄弟的守护,出嫁女的生活并不好过,刘桂芝能明白,而远在县城的木清溪却是不懂这个理儿。
“夫人,李姨娘那处又闹腾了!”蔡妈妈站在门帘外等着木清溪示下,许久帘子里边都没有传出声音来,她偷偷地朝里面看了一眼,隐隐能看到木清溪侧卧在罗汉chuáng上的背影,一个小丫头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捶着腿。
半晌后,方才听到木清溪衣裙磨擦的沙沙声,她从罗汉chuáng上坐起来伸手揉揉有些眩晕地脑袋:“进来回话!”
得了令蔡妈妈挑起珠帘走进来,见木清溪气色不太好,嘴巴动了动最终没有开口。
木清溪掌家又不是一日两日,见她的神qíng不对,拿起小几上的茶盏轻啜,随后把茶盏重重地往小几上一搁,浅出的褐色茶水在糙梨木小勾画出一幅幅变幻莫测的图案:“快说!”
屋里伺候地的人不难听出她的恨意来,蔡妈妈缩了缩脖子,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说才能不惹恼上面的主子。
“回夫人的话,李姨娘嫌金织坊送来的衣裙不好看,说是要重新做过。”
木清溪冷笑,伸手拿帕子捂嘴轻言:“妈妈,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蔡妈妈忙讨好地说道:“夫人,老奴已经告诉李姨娘了,衣服料子,纹饰皆有定例,只是……”
木清溪看了她一眼:“你是怕老爷追究?我是饿着她了,还是害了她?”
“没有!”蔡妈妈摇摇头回答。
木清溪示意身边的小丫头给她穿鞋子,见蔡妈妈一脸恭敬,心中很是满意:“即没有,她就算闹到老爷跟前有能如何,别忘了,这内院可是归我管,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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