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说道:“不是奴才不想提醒,每次刚准备说,你不是被先生叫走,要不就是在看帐本,最不济,奴才刚想起头,你就已经睡着了,奴才也是心疼少爷,又怎舍得吵醒你。”
要说,自打他听木柔桑说过,木槿之会出仕后,杨子轩就多长了个心眼儿,误认为木柔桑很崇拜出仕做官的,这下子卯足了力劲,撸起衣袖,只差没头悬梁、锥刺骨地奋起了。
杨子轩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指着小桐说道:“爷不记得,你就不会提醒啊!”
他这半年简直过得是水深火热,一边防着侯夫人耍花枪,一边还得发奋念书,还要顾着生意,没有银子开路,在这府中寸步难行,更何况他人远在学馆,若是没有耳报神,一不小心就被算计去了。
辟如门外行来的那位:“子轩哥哥,听说你今日沐休,莲儿特意炖了老母jī汤给你补身子。”
huáng莲儿是侯夫人没出五服的远房侄女,也不知侯夫人怎么想的
,杨子轩中了秀才,按理儿这做为嫡母的侯夫人也该给他相看相看,挑挑媳妇了。
偏偏那位一声不响的把这么个远房侄女接到身边,也不说明是啥意思,就由着一个huáng花闺女往他房里乱蹦达。
杨子轩听到她娇滴滴的声音,身上立刻起了一层jī皮疙瘩,朝小桐递了个眼色,忙快步穿过碧纱橱来到外间的书案前坐下,正儿八经的捧起一本书满口之、乎、者、也的念叨,一副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样。
☆、第171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小桐偷偷瞄了自家少爷一眼,眼角狠狠地抽了几下,不熟悉杨子轩的人,还真会把他当成一个书呆子看。
这些动作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他走到东次间伸手把脸揉巴了几下,再扯了几个大大的笑脸,这才挑起帘子走出来,huáng莲儿正把汤水放在正厅的八仙桌上。
见小桐走出来,俏笑道:“小桐,快来吃点心,子轩哥哥呢?”
“少爷正在读书读得入迷呢!”小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着大老虎皮。
huáng莲儿想进去看看偏小桐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有心开口又怕人家说闲话,在正厅里还好些,这要是进了书房,孤男寡女实在于名声有碍。
“小桐,要不你去叫子轩哥哥出来喝碗汤,正好休息休息,你看,我为了煲汤把手都烫红了。”
小桐根本不看她的手,心里正掰扯木家的桃子大概还要多久才能熟,他也好借此桃遁一下,总比天天面对这个粘呼jīng要好。
“呃,huáng姑娘,那你快些回去上药吧,这姑娘家家烫伤手留了疤可不得了。”
huáng莲儿还想留下,没想到小桐会就着梯子往上爬,心中不免纠结,可是手上确实被烫红了一块,这要是留下疤痕将来可是难嫁出去了。
“那你记得给子轩哥哥喝。”huáng莲儿最终还是退却了,这个好男人没了还可以找下个,这手上要是留了疤痕,只怕她家爹娘饶不了她。
小桐把脑袋点得啄米似的:“好,好,奴才一定给咱少爷喝。”
连忙把她推出门,又目送她出了月亮门刚喘一口气,身后就被人拍了一下。
“少爷?!”小桐着实吓了一跳。
杨子轩朝外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多余的,不该出现在他院子里的人影,压低嗓门问:“走了?”
小桐伸出衣袖擦了一把冷汗:“可算走了,少爷,你再拿奴才当挡箭牌怕是不管用了。”
杨子轩诡异地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放心,等到桃子快熟时,放你去南边,记得给爷多弄几件夏衫回来。”
小桐闻言可是乐开花了,终于不用面对那位动不动就发嗔的huáng姑娘了,又细想,不对,怎么就他一个人去:“少爷,你不去?”
杨子轩的眼神顿时冷若冰霜:“你觉得爷现在适合去吗?那位可是看得紧呢,谁知道刚才那位是真huáng姑娘还是绿姑娘,究竟来做什么的,你我心中还不知道?!”
小桐伸手摸摸自己的胳膊,这五月的天说变就变,一下子就冷嗖嗖地。
“那少爷您?”
杨子轩把掉到胸前的发带往后一甩,神秘地笑道:“爷自然要坐镇京城了,不然,她还不得瞧出里面的猫腻,我只说你回老家去寻亲了,熬过这两年便好说了。”
小桐想想也是:“那秋天呢?”
杨子轩横了他一眼:“我说小桐,这夏天还没到了,你就盼着秋天了,爷想那么远可是很费脑子的。”
小桐很狗腿的捧起八仙桌上的汤盏:“少爷,要不你喝了补补?”
杨子轩瞪了他一眼:“你敢喝?”那位的心可黑着,一不小心便着了道。
小桐很委屈地说道:“又要便宜咱院子里的小huáng了,好歹也花了不少时辰熬出来的,爷,小huáng都胖得走不动了,光会趴在那里喘气儿。”
小huáng是一条白色小京巴,是在huáng莲儿来了后,杨子轩才特意买回来的,他这纯粹是为了恶心侯夫人,听说小huáng的名字传开的第一天,侯夫人当天晚上就不舒服,连饭都没吃早早就睡了,杨子轩听后十分圆满,那天晚上多吃了两大碗米饭,结果消化不良,闹到半夜才睡。
桃子见到人间暖qíng笑红了脸时,木柔桑接到了来自京城的信件,寄信人是一个姓安的,信封字迹也很陌生,收件人自然是木槿之,不过他拆开后才知道是杨子轩写来的信。
木槿之拿了信匆忙看了一遍,便到后花园里找到了木柔桑。
她正与凤钗坐在亭子里绣着一个大件的东西。
“妹妹,杨大哥来信了。”他朝花园里的木柔桑扬扬手中的书信。
木柔桑面带讶色,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开口问道:“怎么半年了才来信?”半年没有锦书传来,说她不担忧是假的。
“你看看就知道了,他困在京里出不来。”木槿之把手中的信递给她。
木柔桑展信阅读后多了一份忧愁:“也不知杨子轩在京城过得怎样?他信上也只是说不方便来蜀州。”
至于信后面花了三分之二的时间暗示木柔桑,去年给他做的衣裳太短了这一事,直接被她一眼扫过去。
木槿之心中很感激杨子轩,教会了他许多为人处事之道,这是先生与木柔桑都无法给予的:“那也是不得已,除非他这一辈子不考取功名,等他中了举子便好了。”
中了举子就算没有考上只要稍微活动一下,就可以混个县令当,更何况杨子轩与他还有一份功名记在圣上那里,等到府学念完可以免考直接进入国子监读书。
木柔桑这才想起这事,折好手中的信放入信封内笑语:“哥哥到时也不必急慌慌的赴京赶考了。”
木槿之还要在这边念六、七年书才能进国子监。
“那也要等哥哥考上举子后的事,对了,李伢侩那边有眉目了,说是县里有户人家有可能要离开县城去别处,准备把自己家里的铺子和田庄一起卖掉。”他想起另一件喜事来,自家妹妹对田地要求太多,着实为难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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