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之转念略思索明白过来,到底县令是在朝为官,又怎能与这些地头蛇混在一起,他脑中灵光一闪,似想到了什么却又快得叫他无法抓住。
“莫要怕,我们还是像平日里那样打开门做生意。”
淡淡的晨光透过大门照进来,来来往往的行人赶着去上工的,去给府里采买的,叫卖的小贩甩着铁串儿伴着清脆的叮当声不停的吆喝:“绿豆沙,八宝粥呐!”
“不好吃不要钱呐!好吃得不行呐!”
外面平静得如同往日,铺子里也迎来了新的客人,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和。
木槿之端坐在柜台边,随手翻看自家的帐册,发现铺子里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心下到是安慰了不少:“椿树哥,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秦椿树并不似小山村的男子长相黝黑不说,身材也不魁梧,反到是带着些白皙的俊秀:“哪里,是柔桑妹子的主意正,你看,咱铺子里的生意好,我可是能敞开胸膛说亮话,这些货可是比周边的好上三分,价格却是一样的。”
☆、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价格虽一样,货却怕比货,人家买过一次尝到了好,自然还会来第二次。
“嗯,自然,咱家做的是长久生意,又是卖给周边邻里,自然不能卖差的。”
木槿之对这一点很是认同,他家也不是没买过差物,就像那酱油吧,就被人兑了凉白开再加点盐进去,还卖得比别家贵,当时,他可是气坏了。
“喂,掌柜的,你家生意不错啊!”
一位油光满面的魁梧大汉领着几个人往门口一站,铺子里的顾客出不去,外面的顾客瞧这qíng形忙绕道走。
木槿之暗中比了比双方的身高,差了那么一大截,心中安慰自己,不怕,他还正在长个儿。
朝秦椿树使了个眼色,洗砚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在秦椿树的身边:“这位大爷,承让了,小店的生意亏了街坊们赏脸,才能勉qiáng维持生计。”
那位汉子拽了拽脖子,一脚踏入门内溅起的灰尘飘过他的头顶,在阳光下飞舞,似在欢快的看着这处戏该如何收场。
“他娘的,少给爷拽文,欺负爷不识字怎么着。”木槿之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位爷,不知你来本店是买米呢还是打酱油。”
那位汉子脸上的横ròu一僵:“他娘的,你傻了吧,你看爷像是来打酱油的吗?小的们,告诉这位小哥,咱们是来gān啥的。”
他的话音刚落,后面跟着进来的几个大汉忙狗腿的奉承:“自然是打酱油的,不,是来砸酱油缸的。”
“还是你聪明,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懂,秦掌柜,咱伍爷过两天就要做大寿了,上次同你说的事准备的怎样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扫到一个缩在角落里的老百姓,大眼一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朝那人大手一挥,伸脚往眼前的米袋子狠踹一脚,恶狠狠地吼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砸了你的酱油罐子,还不快给老子滚!”
那人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出店,很是取悦了这群祸害,惹得他们哄堂大笑。
“好啦,闲话少说,秦掌柜,寿礼银子准备得怎样了?”
秦椿树看了一眼木槿之,见他并没有动作,只得壮着胆子道:“这位爷,咱铺子每月都有按时jiāo孝敬,为何……”
“嘿嘿,我家伍爷就是瞧你家铺子不顺眼,就那点子银子,都不够我家伍爷去美人楼吃一壶花酒。”
这个汉子说完双眼一瞪,浑身煞气直冒,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碜人的响声:“怎么,还要爷来亲自伺候你?”
手一挥,便要叫人开砸,木槿之早已从柜台里间出来了,抄起手上的木棒正准备开打,哪知那大汉后头的帮手,突然哎哟了一声,引得众人的注意力一时都落在他身上。
那汉子一瞧:“哟,我说你家怎么不jiāo银子呢,原来是找了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来伺候爷。”他一眼就相中了人群中俏生生的chūn染。
chūn意人小个子矮,被那汉子的帮手挡住了,气得怒吼:“奶奶的,老娘爆你的jú花!”
咳,不怪这孩子,只怪木柔桑每次练习暗器时,都是对着那些蹦跳的兔子追着跑,非要爆人家的jú花,现在chūn意一抄家伙,就忍不住说这口头禅,当然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意思。
因为她当时问木柔桑为什么要喊这么一句,木柔桑很是凝重的说:“一定要叫坏人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所以必须爆了坏人的jú花。”
众人看着chūn意那凶猛的招式,顿时jú花一紧。
chūn染在一旁看到了,抄起家伙就像另一个家伙扑过去,木槿之在一旁看得满头黑丝,连连道:“有rǔ斯文!”
自己的手脚却一点都不慢,跟着向对面的大汉扑过去,他顾不得问chūn染她们为什么在,现在只想着把这些地痞打残了再说。
他也学那大汉一声吼:“小的们,抄家伙,上!打伤一个一两银子,打残一个十两银子,打死一个扣十年月例银子。”
本来还很生猛的众人一听,手下的棒子一歪,该砸头的落在肩膀上,该砸背的落在屁屁上……
那大汉不过是会三五式手脚功夫,哪似木槿之这般受过正规训练的:“奶奶个熊地,怎么没有人说这家人是会功夫的。”
木槿之冷笑道:“小爷现在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打的就是你丫地,哪里逃,你们家老大逃走了!”
他真是焉儿坏,明明人家是被他打的抱头窜鼠,还栽赃人家。
那些个帮手一听自家老大都跑了,还留在这里等着人家请他们吃棒子ròu啊,还不都撒丫子跑路了。
秦椿树还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这场群架已经结束了,错,还有一人,就是那大汉,还在木槿之的棍棒伺候之下,大叫他娘的。
木槿之气乐了:“啊呸,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玩意儿,敢来小爷的店里祸害,平时给你的颜色,你倒是开起了染房了。”
那大汉脸上很gān净,一点伤都没有,只是衣服皱了一点点,灰尘多了一点点,木槿之可不是乱打的,专挑ròu厚的地方下手,打得那大汉疼得利害又不伤了人命。
拾书这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少,少,少爷,先生说了,拿他的名帖递到县令大人那里,可,可,可以解决此事。”
木槿之闻言举着棒子的手一顿停下来了,那大汉见了忙爬起来赶紧溜了,只在街道上扬起一阵huáng尘久久不散。
“拾书,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拾书喘着气傻眼了:“少爷,你,你,你不要玩,玩,奴,奴才了。”
研墨这时走过来正儿八经地说道:“少爷,你没有听错,拾书刚才是说递了先生的名帖给县令大人把这事儿给结了。”
木槿之伸手一拍拾书的背:“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忘了,做人不能靠bào力,走,咱们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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