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芝眼圈儿一红:“如今爹娘离得远了,也亏得你俩还能来看看我。”
都说新媳难为,刘桂芝也不例外。
木柔桑暗中捏捏她的小手:“姐姐莫要难过,我同哥哥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她见婆子们已经把做好的饭菜送过来,笑道:“先不说这些了,若是饿坏了你们,娘定会要撕了我一身皮去。”
小丫头惯续端了盆子进来服侍几个洗手,木柔桑暗想,这些规矩怕是到了帐房府才有的,在县城里都不见有这等繁琐规矩。
弄这些刘桂芝已叫人在布菜了,见两人已经洗好手,笑道:“你姐夫说了,今日先生要考他们学问,只能晚饭时再见你们,咱们先吃午饭。”
木柔桑洗完手后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刘桂芝突然觉得很奇怪,抬眼看去,笑道:“往日在家时,你最是好动,娘说过你许多次,食不言寝不语,你偏不听,今儿怎地如此温顺了。”
木柔桑朝她眨眨眼,笑问:“如今姐姐可是嫁人,我来此是做客,可不是回家,gān娘的教导可不敢忘。”
刘桂芝夹了一个jī腿给她,又夹了一个给木槿之:“今儿正好,你们一人一个,快些吃吧!这腿ròu最是肥美。”
木柔桑看看那个大大的jī腿,再看看木槿之,没想到他也正瞧向她,两人对视一眼,只得默默低头埋于jī腿中奋斗。
三人吃过饭后,刘桂芝又问了一下木槿之的学业,见他说先生每每出的考题他皆都以答对居多,也就放下心来,招来丫鬟领了他去魏安平的书房休息。
刘桂芝却是带着木柔桑在院子里溜圈子消失,两人溜完一圈有些累,便去了假山一侧的小亭子里坐下,这个位置到是极好,一面靠墙,两侧种了几株竹子,一条小石板路延出来一段叉向两头。
太阳有此偏西,院子里这会子无风,坐在亭子里略偏西的阳光洒在身上驱走寒气,分外舒适。
木柔桑偏头看向蔚蓝的天空,嘴里却问道:“大姐姐,姐夫待你可好?”
☆、第185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她似乎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再侧头看向刘桂芝时,只见她温婉笑道:“哪个嫁了人不是如此,我到还好些,安平毕竟还是要顾着我家爹爹一些面子,再加上又是新婚,婚前我爹已与安平的爹爹说好了,开chūn我随安平来了府里,到是省却了不少麻烦事,在这家里即不用立规矩,又是我自己当家,也算是顺心顺意了。”
木柔桑仍旧看着天空,有几只飞走过冬的燕子已回来,正在开空展翅飞翔,问道:“大姐姐可开心?”
“比起旁的那些新妇,爹娘能为我做到这份上已属不易,我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是啊,刘桂芝已经相当满足了,上头没有正经婆婆管着,自家夫君念书又努力。
“大姐姐,但凡你有一点不如意,你都要说出来,我们才好想法子。”她再次看向刘桂芝,眼神平静无波。
刘桂芝心中很惊讶,苦笑道:“还是瞒不过三妹妹,当日娘亲就说过,咱三姐妹中就属你看问题最透,偏又心眼子最多,娘最不担心的便是你。”
木柔桑笑道:“姐姐也莫要伤心,但凡什么事只要姐姐站住一个理字便了得。”
刘桂芝闻言略一思索,眼前一亮,笑道:“是呢,唉,这也是新媳妇的一道坎,我与你姐夫成亲一载有余,唯这肚子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木柔桑松开遮挡阳光的五指,透过指fèng看向靛蓝无云的天空,声音略带着一丝不符合她年纪的惆怅:“今儿来开院门的那个小丫头?”她怕刘桂芝受伤,这个给她无尽温柔的女人,木柔桑只想尽力帮她。
刘桂芝一时难住,不知该如何同她解释,难道说那是她婆婆见她肚子一直没隆起,便塞了个俏模样的,还沾亲带故的丫头来?
叹了口气道:“这都是咱女人的命!好妹妹,你姐夫现在对我可好了,我爹往日常教导,心境平和,知足者常乐也!姐姐的日子算是过得很好了。”
木柔桑放下娇嫩的小手,扭着看了她一眼,拿不住这是不是她的真心话,最后只得道:“我只是瞧着那丫头有些……姐姐还是留心点好。”
刘桂芝有顾略不愿说,木柔桑也不好勉qiáng。
“傻妹妹,女人这一辈子最靠得住的是嫁妆,是孩子,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木柔桑愣愣地打量她,被她的话语震到了,幸许刘桂芝这样的生活态度,在这个严重桎棝女人的社会,未尝不是一种幸运,没有轰轰烈烈的爱过,就不会有如刮骨般的恨意。
“哈哈,原来娘子与小姨子躲在这里,花香,暖阳,娘子到是好qíng趣。”
从小路的一头走出两人,领先的自然是男主人魏安平,相前年大婚时见到,身子越发清瘦了,想来是读书太辛苦。
木槿之随他一起过来了:“我家妹妹一向喜晒太阳,没想到大姐姐也有如此爱好。”
木柔桑一看来人,忙站起来行礼:“见过大姐夫。”
“柔桑丫头,一年多不见,到是长高了许多,往后得了空,多来帐房府看看你姐姐,她一个人在此又没有旁的亲人可走动,我又忙着上学,到是姐夫该多谢你俩大老远的来此。”
魏安平上下打量木柔桑,相比以前的小豆丁,现在真是长高许多了。
“娘子,为夫今日已向先生告假了,明白陪着小舅子,小姨子在帐房府绕一绕。”
刘桂芝柔柔笑着迎上前去:“你们明儿只管与大姐夫一同去玩耍,我在家给你们整些帐房府的特色吃食,你俩也好不枉来这么趟。”
她又转身对魏安平说:“我这个弟弟妹妹可了不得,如今在县城开了三个铺子,今儿还送了我一幅极美的屏风。”
魏安平想起进门时见到的那一幅:“你说的可是前院过堂上的那一幅?我回来时便看到了,还问下人们,这屏风是奶奶打哪儿买来的,那些下人说是小舅子过来了,送的。”
刘桂芝笑道:“说起这事,我到记得槿之今年秋该参加院试了。”她心里门儿清,在这蜀州唯有木家两兄妹才是她的依靠,如今她嫁的远了怕渐渐不再走动,正想借这机会再亲近一番。
魏安平扭头问道:“小舅子是该参加院试了,不知先生可有允了?”
木槿之笑道:“先生允了,便是不中也没什么,说是只当下场试试手。”
“先生可有同你说,院试分两次,一次是县试,一次是府试。”魏安平笑问。
木槿之忙回道:“先生有说,县试在七月下旬,院试是在八月初,到是比大姐夫要少一次,只分两场,一共六天。”
魏安平见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似乎不关心一下就说不过去了,便问:“可有安排住宿之处?”
木槿之淡笑:“尚未!且离秋闱还早,不急这一时,到时还要遣下人来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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