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是派人先去请大夫来。”chūn染的话提醒了她。
“对,对,对,快来人啊,快来人啊,人都死哪儿去了。”
站在外头候着的chūn风、chūn景被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进去,七手八脚的想帮忙。chūn染吼道:“快过来帮忙,研墨,你腿脚最快,先去请大夫。”
木柔桑慌得六神无主,只会跟着学话:“你腿脚最快,先去请大夫!”
chūn意已经叫了婆子又抬了chūn凳过来,把木槿之扶到上面躺好,这才抬回了后院的正房,木柔桑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chūn染心中急得上火,嘴上却劝道:“姑娘,你莫急,研墨肯定很快把大夫请回来。”
木柔桑点头道:“是啊,大夫呢?研墨去多久了?”
chūn染道:“刚才少爷晕到,研墨拔脚就出了院子,我只是吩咐他要快些。”
“姑娘,先喝点热茶!”
chūn意端着热茶递过来,木柔桑无力地端起茶盏,轻啜几口,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
“打发人去前院看看,大夫怎么还没来?”
chūn染安慰道:“姑娘,研墨才离开院子没多久。”
她望着手中的褐色茶汤沉默了半晌,木槿之已经倒下了,她绝对不能再出事,打起jīng神道:“chūn染,你亲自去告诉旺财婶子,每日宰只老母jī煨汤,把汤里的油要撇出来,每日给我哥哥进清汤。”
想了想又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再去提点一番大家,不要在这忙乱的时候出了茬子。”
打发了两人下去,她把手里茶盏的水倒掉,又放了一些空间水进去,扶起木槿之,小心的灌了些空间水。
“哥哥?哥哥!”
木槿之的眼皮子动了动,却依然没有张开,即便如此,木柔桑也开心不已:“哥哥,醒醒!”
她又试着喂他水,却比先前要顺利得多了。
一茶盏水尽管只喂了十分之一不到,剩下的都流在了手帕上,但木柔桑却放心多了,能吞下水证明他是有意识,有意识就好办多了。
“姑娘,大夫来了!”
木柔桑刚把木槿之放躺下,外面传来chūn染的声音:“把大夫请进来。”
不一会儿,便听到一叠脚步声,很快研墨便领了人进来,只是那大夫的帽子有些歪,医箱却是挂在研墨的脖子,脚……没穿鞋?
“大夫,还请看看我家少爷,小的刚才有所唐突,还请大夫莫怪。”
木柔桑迎上去先行一礼:“医者父母心,大夫,还请救救我家哥哥!”
那大夫是县里最有名的老大夫,原本家里的药房已叫儿子继承,自己不过是碰到难症才出手,今日吃过午饭后,正脱了鞋翘着山羊胡躺在罗汉chuáng上浅睡,却被研墨闯了进去,直接扛起他就跑……
“哼,你家的奴才到是很忠心。”他甩甩衣袖,很不待见研墨。
研墨腼着脸陪不是,那大夫一边开医箱一边道:“看在你是为病人着急的分上,且不计较。”
老大夫就这么光着脚来到chuáng前给木槿之把脉,木柔桑朝chūn染示意,chūn染点点头便拉了研墨出去,留下chūn意她们候在屋内。
“大夫,我哥哥怎样了?”木柔桑见老大夫打进门就一直绷着脸,这心里便是七上八下,着实看不出木槿之到底是好是坏了。“咳,嗯,这位公子是急怒攻心,气血上涌……”吧啦吧啦说一大堆木柔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然后摇头晃脑摸摸小山羊胡道:“若想完全好起来,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就给你家人开几附安神进补汤剂,最近一段时日,切莫再让这位公子qíng绪激动,好生将养着,平日多多劝道方是正事。”
早已有小丫头去取了笔墨过来,大夫出了内间,在外间的八仙桌上写了一付方子给了随其出来的木柔桑。
她晕头晕脑的伸手接过方子,只觉得脑海中有三个字在闪:富贵病、富贵病、富贵病……
甩甩自己的小脑袋,忙道:“多谢大夫,刚才是我家下人失礼了,chūn染!”
“姑娘,奴婢在!”
只见她手上捧了一双布鞋进来:“大夫,这是我家姑娘刚罚研墨去街上买的,万望大夫莫要再气了,不然我家姑娘定不会轻饶了他去。”
大夫很不客气的从她手上把鞋拎过来,坐墩子上穿好,脸色才好看了许多。
“嗯,鞋很合脚。”
木柔桑拿了方子道:“你叫研墨去大夫那儿抓药,再备了轿子把大夫送回去。”
大夫这才裂嘴笑道:“小姑娘,看在你会讨巧的份上,老朽就直言了,你家这位公子,若想好,定要除去心病。”
也就是说木槿之的心思太重了,劝导怕也难凑效,只有从根子上把这病扒除才方可。
木柔桑心中震惊,老大夫一针见血的话,却是令她极其害怕,脸色白得异常,chūn染忙请了大夫出去。
“姑娘,万万要放宽心,少爷定会好起来的,大夫不是说了嘛,少爷这病……不若我们寻些好玩的东西来给少爷!”
木柔桑正细细琢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木槿之的答题,明明连先生都赞许,为何比他考得差的都中了,唯独没有他?一时心中杂乱,毫无头绪。
chūn染送了大夫出门,却正好碰到周家打发来的小厮,原来周景然中了禀生第五名。
“姑娘!”
chūn染走进来打断了木柔桑的沉思,她抬头见chūn染yù言又止,便道:“有什么事?”
chūn染伸手悄悄指了指正在睡着木槿之,木柔桑看了他一眼,又小心掖好被子,这才随chūn染来到了外面回廊,压低了声音再次问:“怎么了?”
“姑娘,奴婢刚才在大门口碰到周家打发来的小厮,说是表二少爷打发他来的。”
chūn染着实不开不了口,心中不免暗急,怕木柔桑听了这消息也会跟着气背过去。
“照实说!”
“表二少爷考中了!”
木柔桑看了她一眼:“即然是他打发人来说,你回头找一份礼包了打发给那小厮拿回去,难不成还想叫我登周府的门?这辈子都别想!”
之前砸店的事,背后就脱不了周府cha手,现在木槿之又病倒了,她更没有心思去恭喜了。
“不是的,姑娘,表二少爷是,是,是,中了第五名。”chūn染讷讷道。
木柔桑大惊:“什么?”她几乎不敢想信自己的耳朵。
“表二少爷中了第五名!”chūn染鼓起勇气回答。“怎么可能,就他那样的纨绔子弟,平庸之辈也能中第五名?”说周景然中个附生她还会相信,说他中个禀生,怎么也不相信。
chūn染问道:“姑娘,那小厮还在门口等着。”
“你把礼取了给他,只说我家哥哥身子不舒服不能到场恭贺,旁地都不需多讲。”木柔桑心中不痛快,挥手打发她下去办理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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