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大点的笑道:“好妹妹,你喜欢什么,珠花,绸缎,还是布偶,蛐蛐?你管道来,哥哥们都给你弄来。”
左夫人看了自家夫君一眼,才笑道:“都是妾身的不是,没有给两个皮小子生个好妹子,看把两人给馋得,往后怕是要把这个妹妹捧上天了。”
左人佑闻言越发高兴,到底是自家亲妹妹的骨ròu,不想当年一别,却已是yīn阳两隔,如今能寻到她的骨ròu心中甚是欣慰。
左夫人从椅子上起来,伸手亲自把她扶了起来,细细打量一番,见她眉不描而黛,笑眼似新月,身着银蝶堇色短薄袄,下罩胡粉撒花软烟罗裙,又见她举止文雅,心生欢喜。
拉了她到身旁站着,问道:“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俩个了,你哥哥已同我们禀明一切,往后只管安心过着,凡事有你舅舅与舅母同你们做主,我看哪个敢再欺了你们去。”
左人佑一旁点头微笑:“等过我们去给你爹娘祭扫过后,你便随同我们一起去州里。”
木柔桑心中疑惑,只是微低头应下。
木槿之笑道:“妹妹,是外祖母她老人家想见你。”
“外祖母?”
“是的,外祖母她老人家就在州里官邸住着,只是因年纪太大,又因乡下道路不好走,舅舅便留了外祖母她老人家在官邸,只待这次同我们祭扫后,便携了你去州里见外祖母,也好代爹娘尽一份孝道。”
木槿之即然这样讲了,想必是早已安排周全,木柔桑方才笑问:“不知外祖母可还安好?”
左夫人笑道:“好着呢,老夫人可jīng神了,还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种了一块菜地,却是高兴坏了你的几个表哥。”
指着木槿之旁的两人道:“这是你两位表哥,你大表哥已入了州学,只等三年后便去国子监上学,你的小表哥与槿之是同窗,如今已是在府学念书。”
木柔桑见两位表哥也生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相貌有八成似自家舅舅,却又比舅舅俊上三份。
“见过两位表哥。”两人又说了自己的名字,原来大的那个叫左人文,小的那个叫左人贤。
左夫人又道:“一高兴到忘了说你舅舅了,如今你舅舅在蜀州任巡盐御史,你的两位表哥借了这股子青风,可以直接入国子监,到比不得咱槿之的才学。”
左人佑赞同道:“夫人偏不依我,要我说就该叫两人自己去考,看看有几两重。”
左人贤躲在左夫人身后朝木柔桑扮鬼脸,她冲他笑笑,哪知,左人贤白取了个“贤”名,真是个人来疯,他扯着左夫人的衣袖道:“娘,娘,妹妹笑起来真好看,娘。”
☆、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
左人佑笑骂他:“你妹妹自是好的,你们俩个可得好好疼爱你家妹妹。”
左人文嘻笑道:“爹爹你只管放心,儿子定叫学院的人都知道,咱家有位娴雅文静的妹子。”
木柔桑留了个心眼,发现左人佑并不是一位严父,对儿子们也是多有笑说,反倒是这位左夫人在儿子们面前却是极有威严。
左夫人道:“你们两个猴崽子,往后功课得努力了,小心被你们的小表弟挤下去。”
左人贤吐吐舌,挽着左夫人的胳膊笑道:“娘,儿子定会努力。”
又扭头看向木柔桑,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妹妹可识字?念过什么书?”
木柔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小心翼翼地回答:“念过女四语。”
这算是标准答案了,无论谁都挑不出错来,她心中盘算着,得找个时间把闺房里的那些才子佳人话本子收起来,可不能叫自家舅母瞧见了,要说教她没有闺教。
左夫人却是很满意:“不错,没想到槿之把妹妹照顾得如此好。”
木槿之忙道:“有一事到是忘记跟舅舅、舅母提了,我与妹妹认了刘大儒为gān爹,认了他夫人为gān娘,妹妹的礼仪皆是由这位gān娘教导。”
左夫人看向左人佑:“他说的可是昔年名满大周的那位大儒?”
左人佑摸摸胡须道:“说来,当年与我同科,只不过人家才学好,是探花出身。”
左夫人笑而不语,心下说,若不是左人佑只是中了第六名,长相俊雅的他又怎会被自己抢到手,若中个探花什么的,只怕后宫里的那些公主们早就大打出手了。
“原来gān爹与舅舅同科?”木柔桑突然觉得这世界真小,绕了一圈皆是熟人。
“正是,我那时听了槿之说后,便已休书一封,另外备了份厚礼派人送往襄州,没想到他如今已是襄州学院的山上,到也合他耿直的xing子。”
左夫人道:“是呢,当年入了翰林,偏皇上非要他当三皇子的启蒙恩师,如今也算是结了果。”
一旁的木槿之见左人佑夫妇一脸疲惫,笑道:“舅舅,舅母与表哥们风尘仆仆而来,先休息一下缓口气,待养足了jīng神再述。”
木柔桑闻言忙叫来丫头小厮,吩咐去收拾了客房,又吩咐chūn景去厨房一趟,叫厨娘们烧多些热水给众人洗漱一番,又问明舅母,几人的口味后,自己亲自带了丫鬟去找旺财媳妇,商量家里的菜式。
原来那日,左人佑再次遇见木柔桑后,去州上上任安定下来,便派了人手下来打听,最早只是探得木柔桑的娘是外地逃难来的,却并不知是哪里人,更不知其姓甚,只道人唤木家娘子。
左人佑听说是逃难来的心下便起了希望,又加派了人手,细细访寻,先是查到逃难的那一年,正是他老家发洪水的那一年,当年,逃难的人太多,木家夫妇与木柔桑的娘走散了,后木柔桑的外公因痛失爱女,又加上长途跋涉最终倒下,只熬到左人佑见他最后一面。
原本左人佑是要回家守孝的,亏得他当时入了左夫人的爹,孙御史的眼,这才去国子监为他说qíng,后才只守了半年热孝便回国子监继续读书,最终也成就了左夫人与他的这段姻缘。
众人在县城休息了一晚,第二日直奔小山村,先去墓地祭扫又带了左人佑夫妇看了自家的果园子,满院的桃花盛开,喜得左人佑诗xing大发,láng毫笔大挥,写下几首好诗。
木柔桑见了,走过去笑问:“不知舅舅可否饮酒。”
左人佑放下手中的大láng毫笔,瞄了看了一眼屋内,见自家夫人不在正院里,方才弯下腰小声道:“可有?”
木柔桑见他小心的样子,笑弯了月牙眼:“有,去岁酿的桃花酒就埋在这园子里的桃花树下,家里地窑还藏了自酿的葡萄酒。”
她指向嫩芽新发的青篱笆外的桃林,斜斜的坡地上,chūn雨洗过的桃枝上粉红花蕾待绽,肥硕的母jī领着一大群小jī崽正在树地下扒拉着糙屑,寻找肥嫩的虫卵打牙祭。
左人佑被这美景迷住,后才追问道:“真的?你这孩子怎不早说?”
木柔桑十分无语:“是外甥女疏忽了,竟不知舅舅喜欢小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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