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翅膀到是硬了,事qíng不分清红皂白,便要捉了人去,你怎地就不问问原由。”
柳姑姑也不yù与他jiāo恶,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她不想与卢旺达闹得面红耳赤。
杨子轩冷冷道:“姑姑说得没错,况且,桑儿已与我定亲,万没有再进宫的道理。”
卢公公闻言心中越发乱了,这太师叫他把人捉了送去宫去,如今看来是襄阳王妃的手笔,只是柳姑姑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原婉侍,听说被襄阳王要了去,现下看来,他还得及时抽身才好,免得沾上一身臭,在皇上眼里,在他儿子面前,他这个小小太监又算得了什么。
遂笑道:“即已定亲,你们且把聘书取来,我叫人一一对证,若是有在府衙备案,万没有再捉去的理儿。”
众人闻言一脸古怪,杨子轩尴尬的笑笑,扯着脸皮子说道:“公公,你看,这聘书只给你过目如何?实在是上头有些话不方便给旁人瞧去。”
卢公公不yù惹事上身,说道:“你们且叫人取了来给我瞧吧!”
木柔桑忙请了柳姑姑去里间把聘书取来,又递给了卢公公,他打开扫了一眼十分古怪地打量杨子轩,最后笑道:“小子,你有魄力,这样的事也敢应承下来,好在侯爷还有个嫡子,虽不争气,传宗接代还是管用的。”
杨子轩只得无奈地看了木柔桑一眼,又低头摸摸自个儿鼻子,笑吧,笑吧,他全当这些人是羡慕他。
卢公公合上聘书略一思索,又看了一眼柳姑姑,又叫其他官差及下人退去后,方才说道:“婉侍,今日我便卖你个面子,这事儿是上头有人指使的,说是只要把木姑娘弄进宫去,然后压住她不让出头,一辈子做个宫女便成了,至于是何人所为,婉侍不用我明说。”
柳姑姑脸色一沉,说道:“我家姑娘一惯克已守礼,万没有做过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更何况现在已与忠仪侯之二子订亲,更没有入宫的理儿,我想,这个理儿对方会满意的,你无需多忧。”
在场人稍转下心眼,便能猜到背后主使之人是襄阳王妃,木柔桑也不甚其烦,她还没打算进那破地方呢,防她就跟防贼似的,又万分庆幸自己答应的是杨子轩,至少以后没有多的后院女人给她添堵。
“多谢卢公公提点,即然公公与姑姑原就相识,不如请留下吃个便饭,明日再回县城如何?”
卢公公笑道:“便饭就算了,洒家便多饮一杯茶,能看到柳婉侍全身而出,也算是有个盼头了,这也是喜事一桩。”
柳姑姑能从宫中那等尸骨堆成山的地方,全身退出宫来,可想而知其手腕如何,木柔桑得了此人,应付后宅之事不在话下。
柳姑姑被木柔桑留下做陪,几个刚闲聊了几句,哪想木家又来了客人,招仕拄着拐杖笑眯眯的走进来禀明:“少爷,姑娘,陈守备来了。”
“陈守备?快快请他进来。”木槿之忙说道,心中却嘀咕,家中桃子才开花离结果的时日尚早,陈烈这时来有何事?
卢公公心中正在思索这陈守备是何人,柳姑姑睨了他一眼说道:“卢旺达,别怪我不提醒你,这陈守备是襄阳王手下qiáng将。”
卢公公站起茶盏敬她:“多谢婉侍提醒。”心中却已将对方来意猜了个八八九九。
各人正坐在正堂内若有所思,门口传来一阵慡朗的大笑声,随即传来厚重的脚步声,一只大手把门帘子猛地一掀自行进来,显然他对此家很是熟悉。
“哈哈,听闻宫中来了公公,没想到叫我等粗人给赶上了。”
“陈守备!”
除了左人贤与卢公公,其他几人都与他打招呼,显然是很熟悉。
陈烈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首守的卢公公,指着他笑道:“可就是他?嘿嘿,木姑娘,他可有难为你?”
他一进门便如此问,卢公公惊出一身冷汗,亏得他刚才没有做出格之举,这夫妻掐架都掐到这份上了,算什么事啊!
“陈守备,洒家一惯都是以当今皇上为先,所做之事也是得了当今皇上的旨意,万没有为难木姑娘的理儿。”
卢公公不想趟这浑水,忙把自个儿撇清了。
陈烈很是奇怪,木柔桑正值十四岁,是在选范围之内,这卢公公因何而不为难她,转眼又看到坐在他另一侧的柳姑姑,便自已为是的明白了。
伸手摸摸自个儿的络缌胡子,说道:“你到是个明白人,到不枉王爷命我走一趟。”
他又朝外喊道:“来人,把东西抬进来,木姑娘,这些东西是王爷叫末将带来给你压惊的。”
外头的便有人抬了一箱箱的,衣裳绸缎进来,木柔桑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杨子轩挨着她站着,伸手悄悄捏捏她的小胳膊,给她一个安心的笑意。
转头对陈烈说道:“回去替我多谢襄阳王爷,这份贺礼我代桑儿收下了。”
代桑儿?陈烈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见得杨子轩微眯起那双好看的狐狸眼儿,挡住外人想窥探他的心思,嘴上温和地解释:“我原就是奉家父之命,在年后便来木家求娶桑儿,这不,刚下过定后,就听说选采一事,索xing我就把聘书也给下了,把这亲事定下来。”
“木姑娘,你已定亲?”
陈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儿,他的个娘呐,这姑娘够麻利,够慡快,就襄阳王妃那种小肚jī肠的xing子,王府还真不适合眼前这慡朗姑娘待着。
木柔桑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微红着脸讷讷地小声嗯了一声,接着又觉得不对,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心虚啊,便昂起头很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哥哥已首肯,我舅舅与外祖母也觉得子轩人品不错,他们也是赞成的。”
好吧,木家人口简单,没有那么复杂的亲人关系网,这定亲之事也省却许多麻烦,说定便定了。
一旁的卢公公却是默默的品茶,他算是瞧出来了,这几个之间的事是扯不清的,他还是在一旁喝喝茶当当壁柱,两厢都不得罪。
想了想,他还是不能坐以待毙,忙起身道:“木姑娘,茶已喝了,该办的事洒家也办了,即然木姑娘已有聘书在身,洒家自没有qiáng求的理儿,洒家还要赶去别的县,就此别过了。”
几人都巴不得他离去,木柔桑令chūn意取了红包过来,又叫柳姑姑相送一番,小鬼难缠,她可不想木家在皇上跟前留上记号。
待得卢公公走后,陈烈微哂:“这个公公到是个妙人,难怪能在宫中活这么长。”
“他所做所为,不过也是想活下去罢了,对了陈守备,现下还没到果子收成时,你怎不在襄阳尽职,怎跑到蜀州来了?”
木槿之因木柔桑生病一事,在私事上对苏瑞睿十分不待见了。
陈烈伸手摸摸自己的络缌胡,说道:“木姑娘,不对啊,不是……”
陈烈想起苏瑞睿当时的怒火,脖子缩了缩,这可怎么办啊,被杨子轩这厮给算计走了,自己到底还是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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