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笑道:“你仔细大表嫂瞧见了,看捶你不捶你。”因过年这些日子,府中的下人都喜采几枝梅花,喻秀珠因怕家中来客赏到的是歪瓜裂枣,便明令不得随意折枝。
chūn景憨笑道:“她们看不到的,姑娘,奴婢力气大得很,又跑得快,逮不着,刚才回这边院子里,正好碰到个小丫头,说是给姑娘送信,未来姑爷来了。”
“送信?”木柔桑吃了一惊,忙问:“可是有说何事?”
因老辈传下来的规矩,两人婚前不得见面,以前在小山村上头又没长辈管着,这规矩却不似现在这般子严谨,如今木柔桑待嫁在际,左府自是不会再叫她在外头随意抛头露面了。
“姑娘莫急,到不是什么坏事儿,却是姑娘托未来姑爷相看的铺子有着落了。”
chūn景见她急了,知她是担心便忙开口告之。
木柔桑安心了,说道:“这铺子去年秋便托他打听了,想必是有了眉目。”
chūn染听了问道:“那不是铺子要开起了?只是这样子的话,家中的小绣娘子们还没有到呢,也不知旺财叔几时才能把她们带来。”
“现下北地还是大雪封路,怕是要等开chūn后了,不过也不急着这两月,铺子接手过来,总还得要修葺一番,等事qíng都弄妥当,想必旺财叔也已经带她们上路了。”
木柔桑却是打定主意要在京城开间彩衣阁了,又琢磨着该如何捞钱一事。
☆、第329章
第三百二十九章
到了晚间,她还没想出个头绪来,木槿之却是过来找她了。
“哥哥,快些进来,现下外头正下大雪,怎地这时候过来了。”木柔桑忙叫他坐到熏笼边,又叫chūn风去沏了杯热茶来。
木槿之端着热茶喝了一口,从头舒坦到脚了,说道:“这京城却是比咱老家冷多了,妹妹的衣裳可还够,是否再需多订几套?”
木家现在虽比不上京城里的勋贵世家,家底却也不差了,缺的唯有底蕴,偏这东西又不是能用银子买到的,只能慢慢熬过三代,方能累积起来。
“哥哥不必担心,舅母与大表嫂早在蜀州时便已为我置好在京里穿的袍子,到是哥哥该添些厚衣,原没有想到京城这般子冷。”说到这儿,chūn意已捧了两套新兔皮袍子过来。
木柔桑示意她jiāo给随来的冬雪,方道:“因家中常备的只有兔皮子,便给哥哥赶制了两件能替换的。”
木槿之笑道:“我原是想等出了十五,去找京城的铺子买两件成衣,只是正月里你怎动了针线。”
俗话说:年头绞,年尾恼,就是姑娘家正月里不动针,讨个好兆头免去一年的烦恼事。
“有外祖母盯着呢,哪敢动针线,要是被她老人家瞧见,还不得削我啊,这两件是chūn染几个帮着fèng的。”
木槿之见是自己惯用的颜色,都皆是用的素锦缎,又接过来看了看,笑道:“尚可!”
木柔桑歪着小脑袋想了下,木槿之的意思是这两衣裳还不错,大抵男人们都不会用喜欢,好漂亮这样的赞美。
木槿之把手中的袍子jiāo给一旁伺候的冬雪,方道:“原本是打算明日给你的,只是舅舅先前打发人来说,明日要带我与表弟去拜访书院里的众先生,我便抽空先把东西送过来了。”
他从怀中掏出三张红纸来,木柔桑对那红纸何其熟悉,笑问:“可是铺子买来了?”
“嗯!”他把手中的三张官契递给她,说道:“这三份地契你可仔细收好了。”
木柔桑翻开看了看,三份地契都是落在她名下,一份是自己掏银子添的铺子,另两份却是京郊的田庄子,虽离京里有点远却是够大。
“哥哥怎地买了两个庄子?我自己手上还有些银子,正想再添上些呢,左右带多了银子去那府,还不定能留得住。”木柔桑还真是打算把自己的银子都变成不动产。
木槿之一怔,说道:“那银子原就是你自己挣下的,这个可是咱家给你的嫁妆,父母过世的早,当年便是靠你辛辛苦苦挣下这份家当,便是全给你置了嫁妆也不为过。”
木柔桑笑道:“哥哥,那也不用给我买上几千亩吧!”两个庄子加起来三千亩有余了,这得多在一片地儿啊。
“这些不过是几万两银子的事,只是离得有些远了,我已写信给旺财叔,叫他从老家再带房得力的管事过来,这两处庄子以后便是你的产业了,把地契好生收着,那管事我到时先见见,若是得用便跟着你一起陪嫁过去。”
木槿之心里酸痛得很,自家妹妹才养得水灵灵的,就要被杨子轩那厮给摘走了。
“哥哥,你自己可有置上些?”木柔桑问道。
木槿之摇摇头,说道:“这个到不曾!我知你意思,回头再慢慢寻上两块,左右小山村那两处的进项不少。”
木柔桑却道:“你且还要留些银子在京里买个宅子吧,哥哥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娶房嫂子回来了,想必爹娘在九泉之下,也唯望咱们这一房能多多开枝散叶。”
她说的是实话,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木柔桑如今已定亲,木槿之便更无推却的理由了。
“莫急,一口吃不成胖子,再说哥哥是男儿,哪有讨不到媳妇的理儿,你只管把心放肚里,舅母这半个月也一直在相看,她到是给我提了几个,我正要说与妹妹听呢。”
木槿之难得露出难为qíng的神色。
木柔桑一脸八卦地问道:“怎样,哥哥可是见过了?可有相中的?”
木槿之摇摇头,说道:“无,只是听舅母提及了几个,到底怕影响到姑娘家的名声,也只是稍稍说了一下,一个是舅母娘家的内侄女,听说是个贤良淑德的,至于是哪一房的便不知了,另一个是与舅母父亲相jiāo好的,那家的一个嫡孙女。”
木柔桑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左夫人的爹是御史,与她娘家jiāo好的自然是御史,御史是gān什么的?自然是吃饱了闲得慌,然后各处找茬子的人。
“哥哥之意呢?”她对于未来嫂子的门户看得不重,关键是要知书达理。
木槿之微微羞赧,说道:“我有问过舅母,这两家的女子也是念过几年书,识得些字的。”
这一点还是从木柔桑身上看到的,他就认为女子还是要识些字方好,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狗屁,没听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么,他才不想找个不讲理的泼妇,就好似他家大伯娘那样的,他定是要敬而远之的。
木柔桑自是不知他心里的小九九,笑道:“哥哥,舅母替你挑的定是门当户对的,不过,哥哥还是要问问本心是否中意,嫂子娶进门不是和旁人过,而是要与哥哥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说到底,她旁的都不甚在意,唯希望木槿之能过得好,家宅平安。
“况且咱家也不缺银子,哥哥如今包圆了蜀州的特产,子轩原就不cha手这一块,他的商队越来越大,自是会照拂你,更何况家中的出息也不少,待到小山村边上的码头修好了,那处地也值钱了,多少又添不少进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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