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叹气,她早就猜到原由了,木柔桑不是个冷漠无qíng的人,撇开苏瑞睿与她的那段qíng不说,木家两兄妹与苏瑞睿的jiāoqíng本就不浅,担心苏瑞睿的安危也属正常。
“奴婢有幸曾听皇上在潜邸时提起过,当年,是夫人救了皇上。”
不想这一救,却是扯出一段孽缘来。
“过去的事提它做甚?他如今是皇上了,这些事便不要再提。”
救他,是因为她不想一条人命就这么死在自已家,更何况当时家中两兄妹尚年幼,为了不惹事,她不得不救!
“夫人,你何不再次出手?”柳姑姑迟疑了半晌,方才提起这事。
木柔桑苦笑不已,柳姑姑虽是她的奴婢了,但到底侍俸过皇太后的这qíng份尚在。
“姑姑,我不是大夫!”
便是她能救,也只能是找机会不着痕迹的救,若是惹来有心人的怀疑,自已家怕是要祸事连连了。
柳姑姑也知自己的话太过了,一时两人都坐在窗前的罗汉chuáng上相视无语……
“夫人,樊公公来了。”
却是chūn意来回禀了。
“樊公公?”木柔桑握着小茶壶的手轻轻一抖,原本倒下的茶水,淋在了小几上。
柳姑姑瞧在眼里,越发心疼,木柔桑与苏瑞睿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先请他去花厅坐,我记得公公最爱吃的却是新鲜的玫瑰糕,不要太甜,你差人去厨房做了快些端上来。”
木柔桑吩咐chūn意下去,又叫了夏语等人给她换了一身衣裳,少了几份随意,却是越发显得富贵天成。
她带了人去往花厅那边,又另打发人去告之在衙门的杨子轩。
木柔桑一进门,便瞧见了正萎靡不振,靠在椅背上养神的樊应德,依旧是一身得体的总管服,只是脸色腊huáng,身材削瘦,两鬓生霜,与她先前见到的意气风发的樊总管相差甚远。
“公公?”
她轻软的脚步声并未惊醒樊应德,显然他是累极了。
听到木柔桑轻唤他,睁开无神的,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到她真来了,激动的站起来,说道:“夫人!”
木柔桑心中一咯噔!
“皇上他……”纤细修长的手指用力的绞着手帕子。
“太医说是大凶!”
樊应德有气无力的回答,眼神里又隐隐带着希望。
只是木柔桑此时脑海中电闪雷鸣,真不敢相信,那样一个骄傲、霸道的男人会被天花打倒。
“难道治不好?”
樊应德摇摇头,回道:“皇上的病刚被发现时,不准奴才等人探望,封了宫门,只留下几个从掖庭宫提来的小宫女伺候着。”
木柔桑顿时一阵头晕目眩,为什么会这样子?他不是应该意气风发,剑指四方,大刀阔斧的打造他的大周朝吗?
☆、第530章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奴才昨儿晚上偷偷买通守门的宫女,进去殿中看望过主子,他,他孤零零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小宫女们离得远远的……奴才心中好生难过。”
说到这儿樊应德老泪纵横,他自小就断了根进了那皇宫,陪着小小的苏瑞睿从一稚童到爬上当今的皇位,两人感qíng极是深厚,看到苏瑞睿一身都红肿起泡,心中十分难过,只恨不得自己替了他去。
他哭了一阵又道:“原本奴才是该留在那里伺候主子,不曾想主子却是感觉到奴才过来了,便告戒奴才,莫要把此事告诉你,怕你担心。”
木柔桑心中一阵酸楚,不免暗中责怪自己,人命关天,自己却还那般矫qíng,怕前怕后,她正yù开口。
却又听樊应德说道:“皇上,皇上一直惦记着夫人,却又知道夫人不喜宫中生活,qiáng忍着不qiáng求把夫人接进宫去,只是,只是到了夜深人静时,皇上就会常常对月凝思,奴才知道,奴才知道皇上是想您了。”
木柔桑听了心中越发堵得慌,内心又十分愧疚!
“公公,可是……”
“夫人,是奴才没用。”
樊应德拿帕子擦gān了眼泪,又道:“奴才知道皇上最在意的是夫人,可是夫人如今嫁人了,皇上自是不想做那没脸没皮,惹天下人笑话夫人的事,皇上曾说过,他是男子,皮糙ròu厚被人说道无事,可夫人是女子,便是他再想您,也只能塞在心里不能言,更不能流露出半丝半毫。”
樊应德心想,上天是公平的,得到了一些东西便会失去另一些东西。
“可是我……”她很想说,她想进宫去看看他,只是,她的顾虑太多了!
樊应德见她动容,又叹道:“原是不该来惊扰夫人的,皇上的意思是便让夫人这般,在他眼皮底子下静静的生活着,却不想有人在皇太后面前参了夫人一本,说是夫人曾救过皇上,这一次定是又能救了他。”
木柔桑忍不住翻白眼,她是圣母还是白莲花化身啊!
“当日只是家父留下的一粒药丸,也不怕公公笑话,我那会子年纪太小,也不懂得什么药理啥的,只听说那药丸可是能起死回生,便取了给皇上服用,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觉得其中万般凶险呢!”
“太后把奴才招过去问话了。”
樊应德无奈地回道,苏瑞睿想默默的守护着她,却不想,在他病倒后,某些有心人生怕京城里太过平静,这不,又开始搅风搅làng了。
“是先太师的儿子,闲妃哥哥的夫人去见了太后,说是夫人会治这病,并把当年的事说与太后知了。”
木柔桑这才明白为何皇太后会把樊应德叫去问话了,不过是为了验证罢了。
“树yù静而风不止,公公,闲妃就那般子恨我?”
“皇上恨闲妃一家子,当年,先太师用手中的权势,bī着先帝下旨,把闲妃赐婚予当年还只是三皇子的皇上。”
樊应德老老实实的回答,又道:“夫人,奴才私心肯求,不管能不能救,可否请夫人去看看皇上。”
“我去便是了,娘子当留在家中,哪有已嫁女子随意去皇上居所的。”
杨子轩十分不高兴地黑着脸进来了。
木柔桑张了张小嘴还没来得极说什么,却是眼前一花,被杨子轩拖到身后,自己挡在樊应德与她之间。
“见过文伯候!”
“樊总管,今日是刮什么风把您给chuī到府上来了。”
杨子轩的语气十分不客气,他最恼的便是苏瑞睿从来没死心过,一直惦记着自家亲亲娘子。
“那个,夫君。”木柔桑伸手轻轻拍他肩膀,她虽不确定空间水能不能治天花,但即然有解毒的效果,想来还是有些作用。
再加上她来自后世,对于这些感染病的防护还是懂一些。
“娘子,莫怕,为夫便是拼了这顶上的乌纱帽,也不能叫你随意进宫去。”
“可是夫君!”木柔桑心中暖暖的,只得硬着头皮为难的说道:“可是我想进宫去看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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