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娉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心里起了猜忌。
“大姐姐,我拿到了!”前方传来沈明珠志得意满的声音。
沈五沈六抬眼看去,沈明珠似乎比姜二快了一步,拿到了这次chūn踏最好看的风筝,一旁的姜二嘴都气歪了。
“四姐姐这般大出风头,连同大姐姐都沾光了呢。”
沈阿娇没有理会沈五沈六言语里的讥讽,即使隔得这么远,她都感受到了一束熟悉而贝独子,他也不会这般不请自来。
“沈尚书,我是来问一句,贵府为何一言不合就把人打晕过去。”
王铖驰见沈伦态度友好,便也不好太打对方脸面,但是语气还是怒气横冲。
沈伦闻言愣了,谁把谁打了?
王铖驰见沈伦皱眉思索,心下也明了几分,看来这件事沈尚书是不知道的。
“既然沈尚书不明白,那我便说明白,有一个名叫沈照的人,在闹区当众人的面,打晕了我儿子,到现在都昏迷不醒,沈尚书,贵府这般不留qíng面的打人,可是想好了站在什么党派?”
沈伦一听,这帽子太大了,沈家一直中立,王尚书这话若是被多疑的楚帝听了,那他如何摘得gān净?
该死的沈照,他不是智障么?怎么会跑到大街上去揍人?
居然还能把王尚书那天赋极高的独子给打晕了……
“王尚书,话可不能乱说,沈家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中立,何来结党之说,至于沈照打人这件事,我是真不知qíng,只是这沈照,他是个智障,只有五岁的脑子,估计是被人挑唆,犯了错,还请王尚书先行回府,待我把此事从头查到尾,搞清楚了,带沈照上门给说法可好?”
王铖驰一听,气急败坏道,“沈尚书此言,可是讥讽犬子连个智障都打不过?”
“……这,沈某没有这个意思。”沈伦暗恨自己一时忘了王铖驰是个好面子的。
正当此时,沈照扛着糖葫芦靶子进来了。
见到沈伦在,眼睛一亮,拔了一根糖葫芦道,“阿娇说,有好东西要一起分享,这是我打架打赢的,二堂哥,你吃!”
“……”沈伦觉得,活了大半辈子,就没今日这么气郁过!
王铖驰见状,气的掀了桌子,上前就用了内力挥了一拳过去。
沈照一开始不明白王铖驰为何掀桌子,以为是没给他糖葫芦吃,正想拔一根给他,不想他却一拳过来,沈照急忙躲开,拿着糖葫芦递给王铖驰道,“你也有份的,不要生气嘛!阿娇说,生气会老的!”
“……”
王铖驰怒发冲冠,双拳并用,朝沈照的身上攻去。
沈照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是想吃糖葫芦,是想和我玩游戏啊!好啊好啊!不过你输了要买糖葫芦给我!阿娇说了,大丈夫,愿赌服输呀!”
“……”沈伦忽然觉得浑身无力。
“臭小子竟敢如此狂妄,今日老夫替沈太爷教训教训你!”
王铖驰脸都扭曲了,恨得牙齿咯吱咯吱响。
沈照听不明白,只是把糖葫芦靶子塞到沈伦手里,认真道,“二堂哥,你帮我拿好。”
然后,和王铖驰扭打成一团。
“……”
堂堂户部尚书,扛着一把糖葫芦靶子,像什么话!
沈伦yīn沉着脸,把糖葫芦靶子jiāo给了在暗处的管家。
王铖驰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好身手,沈照若是在他手里,一不小心,没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沈伦忽然觉得,心qíng不错。
不管怎么说,他先前已经跟王铖驰说过,沈照是个智障,他自己非要和智障打,不管赢了输了,他都没理。
想起方才王铖驰竟说出那般话,也幸亏这里没有外人,若是被他人听去,在楚帝面前嚼舌头,整个沈家都得完蛋。
比起沈照,沈伦此刻,更想除掉王铖驰。
王铖驰一旦在沈照手里折了,他就少一个威胁,同时楚帝肯定不会放过沈照,到时候他大义灭亲,把沈照杀了,岂不完美。
一箭双雕。
沈伦唇角微扬,故作担忧道,“王尚书,你还好吗?”
王铖驰一听,更是觉得前所未有的丢脸,他用了全力,竟然…有点招架不住沈照。
沈照的打法完全没有规律可循,更不按理出牌,时常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想起对方还是个智障,自己若是输给智障,以后哪里能在京城抬头?兵部尚书这个位置,恐怕都得让人。
想到这,王铖驰动了杀机。
“爹!快住手!”
王涛峰鼻青脸肿的出现在门口,急急喊道。
王铖驰被儿子突然这么一叫,分了神,被沈照狠狠地打倒在地。
“我赢了!”
“……”
王涛峰目光复杂的看了沈照一眼,上前扶起傻眼的王铖驰,不知贴耳说了什么,王铖驰脸色一变。
沈伦心中大叫可惜,他可看出来了,方才王铖驰是起了杀意的。
大好机会就这样没了!
“咦?是你啊!”沈照认出了鼻青脸肿的王涛峰,笑呵呵的上前,主动扶起了王铖驰。
王涛峰和王铖驰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个智障,怎么身手这般好,这还不是重点,沈照的力度,实在是太惊人了。
“愿赌服输,下次再会。”王涛峰不等沈伦说话,扶着王铖驰走了。
沈照连忙挥手大喊,“下次玩游戏记得来找我哦!”
“……”门口王父子两人加快了脚步。
“二老爷,太夫人要见您。”陈嬷嬷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沈伦脸色微变,小心道,“不知所为何事?”
“老奴不知。”陈嬷嬷滴水不露,转身朝沈照道,“阿娇姑娘找您呢。”
沈照闻言,十分快活的扛着糖葫芦靶子跑了。
沈伦只得跟着陈嬷嬷去了东院见沈太夫人。
一走进东院正房,看到沈太夫人面无表qíng的握着鞭子,沈伦低下了头。
陈嬷嬷退了出去,撤走了所有的下人。
“你可知为何叫你前来。”沈太夫人声音平静,语气听不出qíng绪。
沈伦暗叫倒霉,小心翼翼道,“娘,儿子不知。”
“沈尚书,你这句娘,我不敢当啊!”沈太夫人语气一厉,拍案而起。
沈伦吓得一个哆嗦,从小他就怕母亲,到现在也还是。
“你可知,若不是当年的沈太二爷,有你们今日吗!他就留下这么一个儿子,你竟敢想借王尚书的手除掉他!”沈太夫人又是痛心又是愤怒,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恶毒胚子!
沈伦心里一个咯噔,完了。
“娘,我错了,我就是一时没想开,娘,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不会有下次了。”
沈太夫人扬起鞭子,狠狠地抽下,破空凌厉,沈伦的背,瞬间皮开ròu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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