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自己不是没有后悔过,后悔过让漫漫选了一条爱却艰难的道路,可是那个时候看着漫漫眼中的光芒,她这个做额娘如何能劝阻,而且宗政修文又是人中龙凤,她只是想不到最后他能忍心杀了漫漫,也许终究是爱的不深。
“方乐,我也狠那个人,可是方乐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对付他,没有必要利用一个女人,这样做的话,你跟宗政修文有什么区别”
“正大光明的对付他有什么趣味,要慢慢的折磨才有趣,我也要让他尝尝绝望的滋味”
她知道劝不住他,这些年自己劝他也劝累了,便不想再说什么了。
“过几天,我们就要去见漫漫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她看向他,他眼中竟然有妖艳的光芒,让人觉得凉薄无比。
他回到院子里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珂玥正坐在台阶上面,一个人蹲在那里,默默的等着他,他走过她的身边,却不想停留,她却拉住了他的衣袖。
“相公,你还要不要我?”
这些年她的xing子被他宠的上了天,很多时候都不会这么温柔的叫自己相公,很多时候一句“方乐”已经是很大的面子,更多的时候是“哎,你过来”。
“放手”
他冷漠的说道。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惜文姑娘,我可以接受,只要你心里还可以容的下我”
她如此说已经是自己的底线了,她这些年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可是正如那个婆婆的说的,也许很多时候要忍着,忍到云淡风清,也许便知道自己该如何走下去。
她的眼神在月光的照耀下,有水样的颜色,是那么的柔弱与楚楚动人,可是看在他的眼中只剩下无动于衷。
“好,那么你把这夫人的位子让给她”
她的手突然就抓不住他的衣袖,滑落在了台阶上,夜色那么深沉,她突然看不清了。
“好,我给她”
“还有,过几日就是我跟惜文的大婚之日,惜文并不想看到你在府里,你暂时出去住一段时间,寺庙那边我已经跟慧觉师傅打过招呼了,你明天便启程”
他突然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似乎早就生出了赶自己走的心思,让珂玥不禁心里发冷。
她以为自己卑微的祈求,他会念着往昔的qíng分,让惜文离开,却没想到该走的是自己。
“方乐,你这些年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对吗?你是否曾经想过,即使有那么一次的想过,这辈子只和我在一起,不去想之前的事qíng”
夜色那么清凉,他望着头顶的星光,是那么的耀眼,却不知道那一颗是漫漫所在的地方,很多人都说,一个人死了以后会化作一颗星星,如果漫漫看到自己这样,是否会心痛。
☆、刚好出现而已
她没法相信他是如此的绝qíng,绝qíng到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那你这些年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她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失去记忆是多么可怕的事qíng,现在却觉得混沌无比,她只知道这些年方乐一直宠着自己,即使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如何相恋的,如何嫁给他的,她也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她却很想找出那段断层的记忆,让自己好知道他当初是否真的爱恋过自己,还是从头到尾只是自己一厢qíng愿。
“你知道我为什么很喜欢你穿粉色的衣衫吗?因为漫漫喜欢,所以我送你的衣衫都是粉色的”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润,可是说出来却如刀子一般cha入了她的心房,连呼吸都带着痛了。
“那为什么偏偏是我?既然你心里装着别人,你可以随便找任何一个人来填补你内心的空白,却为什么非得是我”
“只是因为你刚好出现而已”
她原本还是有些期待的,听完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没有了一丝的期待。
“好,既然你有了其他的替代品,我退出”
她一步步的走出院子,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雪白色的衣衫飘落在夜色中,似白雾茫茫。
方乐一个人静静的伫立在院子里面,心里却突然空dàngdàng的,没有了任何qíng绪可言,这些年来自己那么恨那个人,自己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也只不过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报复那个人而已,血债血偿,自己处心积虑了这么些年,可是等到一切都快尘埃落定的时候,自己回首过去,似乎印象最深刻的总是漫漫离开的那一日而已。
那一日她躺在冰冷的血泊中,太后让他把漫漫的尸体处理掉,他抱着冰冷的尸体久久不肯放手,他是那么的爱着她,可是即使是养育他长大的太后竟也不知道他对漫漫的qíng谊,那个时候自己就想着要报复所有的人,所以他才会对德妃下药,他想让宗政修文尝尝失去心爱的人的滋味。
往后的岁月似乎都是在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从漫漫死去的那一日开始到现在,自己的日子似乎都是空白的,他甚至有些记不清珂玥的面容,似乎那个对珂玥宠爱有加的人是漂浮在另外一个空间的自己。
“阿玛,阿玛,你在想什么呢?”
包子软软的声音进入他的耳朵中,胖胖的小身躯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他的面前,方乐才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舍不得这个孩子。
“过来,阿玛抱抱”
几日未抱她,似乎她又重了许多,她一直都是一个小吃货,虽然很多时候他下令不让下人给她太多的零嘴,可是还是备不住她到处觅食,他恨宗政修文,恨珂玥,可是却恨不起包子,这个孩子自己一手养大的,到底是无法轻易割舍的。
“阿玛,刚才我看到额娘好像哭了,我躲在糙丛里面,没敢钻出来,你是不是又惹额娘生气了?你快点跟额娘道歉去,要不然额娘又好几天不理你”
珂玥这些年没少生他的气,每次生气了弄的院子里面jī飞狗跳,人尽皆知,非得他低头了,才肯云淡风清,所以坊间都传闻他是个惧内的主,连包子都是如此。
“阿玛等下跟你额娘去道歉,已经很晚了,阿玛先抱你去睡觉”
他抱着他走到她自己的房间,把她安置在chuáng上,轻轻拍着后背,哄她入睡。
她嘴巴吮吸着自己的手指,慢慢的睡熟了,她这个睡觉的动作,他已经更正了很多次了,但是每次还是改不过了,每次等她睡熟了,他都会偷偷将她手指挪开,可是每次不到一会,她就会惊醒了,也许终究是对这个地方有些戒备,在她潜意识里面也许知道他是危险的或者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孩子。
也许在这个棋局里面,他最不知道如何安放的就是包子了,自己这些年将自己的灵魂都卖掉了,假假真真自己都分不清了,但是唯有包子,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对她的爱。
惜文都快要睡熟了,方乐才回来,她从chuáng榻上起身,施施然的过去帮他更衣,她今夜穿了一件紧身的玫红色的寝衣,在灯光的照耀下,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也许她若是知道自己将她带回家是做什么的,她只怕会吓的现在就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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