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辰悄悄在chuáng边蹲下来,坏笑着拿住自己的一撮头发,慢慢凑到萧重锦的鼻孔处,轻搔他的鼻孔。
这一招真灵,萧重锦的眉心很快就蹙了起来。只是还没有睁眼。
“好哇,看你能忍多久?”赵夕辰继续得寸进尺。
猛地,萧重锦“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了:“嘿,鸟翎,别闹了。”
赵夕辰没听他的,发梢又轻轻扫过他的耳朵。
“你有完没完?”萧重锦实在忍不住了,便气急败坏地爬了起来。这下子,他的嘴唇刚好碰到了赵夕辰的嘴。两个人囧得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萧重锦觉得尴尬,脸倏地红了,一只手不自然地抚上了自己的唇,神色有些懊恼。看那脸色,似乎觉得自己很吃亏一样。
“萧重锦,这仅仅是个意外,你赶快给我忘记,知道吗?”说这话的时候,赵夕辰自己也是紧张得不行。
要知道,门外兴许还不知有几双眼在盯着瞧这场意外呢。
听了赵夕辰这话,萧重锦气呼呼地凑过来,一把将赵夕辰推倒在chuáng沿,又重复了数次方才的“意外”。
随后他突然恼怒起来:“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亲你?难道你的初吻要留给娘家那小子?或者那个方裕?啊?”
赵夕辰抬头看了一回天,略略回想了一下,她的初吻似乎在十数年前,已然被那个调皮捣蛋的邻居三愣子霸占了去,那家伙,不论男女,凡属有些姿色的人都会想尽办法去揩油水。
“萧重锦,你……你怎么又拿其他人做文章,尤其方裕,他不过是个孩子啊。”赵夕辰无力回应道。
萧重锦闻言,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但马上又一脸受伤的样子,两手慢慢攥成了拳头,又慢慢松开。
“够啦!”萧重锦吼道,“鸟翎,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一大早,你就带着方裕出了门,两个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玩够了回来,竟还在我面前凶,你到底凭什么啊?”
“萧重锦,你少胡说了,我和方裕才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夕辰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道。
一听这话,萧重锦立即接着质问:“不是这样是怎样?你几时对我有这么好过?”
赵夕辰瞥了一肚子气,竟然找不到对象来诉苦,只得打开门,冲了出去。一抬头,赵夕辰便看到了站在回廊上将将算罢账的管家贺叔。
虽然平时赵夕辰跟贺叔的jiāo流不多,但是这位老人家的xingqíng很好,跟赵夕辰说话很客气,算是萧府最讲礼数的人了。所以一见到他,赵夕辰就会觉得十分亲切。
见赵夕辰那副委屈的样子,贺叔问道:“少夫人,这是怎么啦?”
“哎——”赵夕辰长叹一口气,“这萧少爷一言一行真是好生气人,我准备回娘家去。”
实际上,赵夕辰也就是想出去游dàng一圈,解闷而已。
贺叔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少夫人,千万别离开重锦少爷啊,我求您啦!”
“贺叔,我只是想暂时离开几日而已。”赵夕辰云淡风轻道。
“少夫人,我知道是重锦不对,但是他是有原因的。萧府因着祖上有人在宫里做官,同皇上扯了些jiāoqíng。今天上午,听说皇上来这儿微服私访了,重锦奉老爷的命令送了一盒上等的灵芝到别馆,谁知皇上正在生妃子的气,因此把气洒在了重锦身上,为这事,老爷也骂了重锦不中用,得罪皇上……因为这个,重锦才心qíng不好的。”
“原来如此。”赵夕辰点了点头,“被皇上责备,又被自己的亲爹骂,重锦心里一定非常难过,他因为这个发脾气,翎儿自然可以原谅他。”
贺叔闻言笑了:“少夫人进门虽然还为时不长,但我看得出,重锦少爷比以前开心多了,真的。”
“他这样子还算开心?贺叔,您老就别开这种玩笑啦。”赵夕辰幽幽地叹了口气。
“少夫人,重锦这孩子怪可怜的,以前小时候呢,他在府里每天都沉默寡言,总喜欢望着天空发呆。后来做了大夫,说药铺人多热闹,可以打发寂寞,便成天待在那药铺不回来。自从你来了以后呀,他就变得开心多了,人也jīng神了,说话也滔滔不绝。他虽然脾气有点儿怪,但心还是好的。所以少夫人,贺叔我求求你,好好陪着重锦过日子吧!”
“好吧贺叔,我答应便是。”赵夕辰说着,转身走进了花园。
站在花园里,赵夕辰回想着贺叔说的那些话,沉思良久,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再度转回到了萧重锦的房间。
可是,赵夕辰前脚刚踏入房间,身旁便响起“啪啦”一声,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如惊雷炸响,不消说,一定是屋子里的古董花瓶被重锦摔碎了。
赵夕辰深吸一口气,慢慢越过那些瓷器碎片走了过去。里屋已然一片láng藉。赵夕辰心里禁不住不忍了,这个萧重锦,真是bào殄天物,摔东西还专找好的贵重的。
等了好一阵,萧重锦似乎摔瓷器摔得累了,后来gān脆躺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夕辰小心地走到他面前,装作不在意地说道:“萧重锦,我要回娘家了!”
闻听此言,萧重锦睁开眼的同时,身体也在微微颤抖,虽然动作很小,但还是被赵夕辰注意到了。
不过很快地,萧重锦就恢复了先前的冷硬神色,直直地坐起身子道:“你想走就走吧,走得远远的,最好不要再回来。”
“是吗?那好呀!”赵夕辰应道。
“我不想再和你啰嗦了,你快消失!”萧重锦恼怒地一指门口。
赵夕辰见萧重锦没有台阶可下不会收手,就搬出什么理由来做挡箭牌:“哦,对了,添福今天随老爷出去收租了,没有马车,我回不去呀!”
“你……你这懒惰的女人,就没有腿么?哼!”萧重锦盘腿一坐,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
赵夕辰突然心生了些戏弄萧重锦的兴致,遂道:“你让我走回去?路上给人瞧见了,肯定会嘲笑萧府忒小气,作为淮安首富,竟然让媳妇儿步行回扬州,你说对吧?要不,你去帮我借辆马车吧?”
“居然对本少爷发号施令?做梦!”萧重锦不屑一顾。
赵夕辰道:“我对这儿不熟嘛,如果你不肯帮我借马车,就说明你舍不得我走,如果是这样,你就明说了嘛。”
听了这话,萧重锦的眉心蹙了起来,脸也涨红了,不知道是羞成这样,还是气成这样。不过在赵夕辰看来,这样子倒还挺有趣。
“你胡说什么呀?”萧重锦气恼地拍了一把chuáng铺,猛地下地站了起来,“你不用激我,我现在就去!”
说罢,萧重锦弯腰去拿鞋,准备往外走。可一不留神,他的手竟然摸到了一块碎瓷片,手一下子被划破一个大口子,血水正顺着指尖往下流。
这个萧重锦还真是拗得很,都已经这样了,却还是死要面子不肯吭一声,傻傻地站着,也不挪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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