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里,御花园也都被形容得如梦似幻。今日一见,赵夕辰才知不假。看左边那座假山,高得都遮住了那边的屋檐;右面那道拱桥,真是半轮明月悬挂在小河之上。河中长着一片开着蓝花儿的凤眼蓝,极是清新。
亭台轩榭一个连着一个,样式各不相同,又相互映衬。赵夕辰虽不懂建筑雕刻之类的,但是摸着那极具手感的雕花图案,也由不得不感叹一声这些艺匠的鬼斧神工。
“海,你家的御花园可真美!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人间仙境呢,这样的地儿真配你。”赵夕辰连连赞道。
闻听此言,段晔海脸上露出了倾城的笑容。
段晔海将修长的手臂抬起,按下了温泉附近假山上的一个机关。
是时,令人更加咋舌的qíng景出现了,整个温泉慢慢陷了下去,中间类似于一面镜子的物什缓缓升起,温泉成了一个环形的装饰物,里面热气袅袅,和各种鲜花倒映在那面镜子似的物事里面,真是美轮美奂,宛然身临仙境。
段晔海笑问赵夕辰:“喜欢吗?这是我母妃最爱的地方。”
说罢,在赵夕辰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段晔海的身体轻盈地跃进那面“镜子”,拽地的天青色长袍轻轻拂过上面那层雾气,他利落地抽出腰间长剑,扎开步法,展开自己修长的双臂,在池中灵动地舞起剑来。
顷刻间,赵夕辰直觉身侧光芒闪烁,霍霍生风,段晔海手中剑锋如银蛇游走跌宕,又如云鹤破空,潇洒而随xing。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呀!”
“快看快看,四皇子在舞剑!”
赵夕辰回头一看,是个小丫鬟在说话。
“嘘!别喊,别惊到四皇子!”另一个小丫鬟赶紧道。
“真是好美!就像梦境一样!”
“嗯,小声点!”
就在众人陶醉之时,突然,不远处发起一声冷哼:“呦,四弟,若不是看清了眼前人,二哥我还以为是若妃娘娘活过来了呢,真吓人!”
光听这yīn森沙哑的声音,赵夕都辰不用转身,就知道是段天荣来了。
段晔海瞪了一眼,别过头去。再次回头的时候,在看到段天荣时,段晔海原先唇角微微的笑意转瞬消失,替代的是寒冰一般的冷冽眼神,直直地扫向段天荣。
“四皇子怎么不舞了呢,光是几个比划怎么够,看得人好生眼馋。”先前那个小丫鬟口无遮拦,直白地说出了心里话。
段天荣微蹙起眉头,侧过脸去,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小丫鬟们如同见到了阎罗王,马上噤若寒蝉,手拉手地跑远了。一时间,御花园里就只剩下了段晔海、段天荣和赵夕辰三个人。
段天荣似乎有意挑衅,笑容越发邪气,嘲讽道:“四弟舞起剑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只可惜你身体不行学不了真功夫,没有根基,这剑也只能舞来看看玩玩了。昔日若妃娘娘擅剑舞,你这个儿子得些真传也是无可厚非嘛!”
段晔海还剑入鞘,冷哼一声。
段天荣瞧了一眼赵夕辰,又道:“四弟这是怎么了,不但肯出白莲苑四处活动了,而且还带着个女人到处跑,又学若妃娘娘跳剑舞,有趣有趣!”
赵夕辰不言不动,段晔海双手拳头攥得紧紧的,满脸怒意,空气中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看到段晔海给自己惹恼,段天荣是更加得意了:“依二哥说,四弟还是把jīng力留着练练暗器吧,暗器只需准头,不需太多体力,同时也可以将身体练得qiáng健些,免得日后再有什么小伤小病又要靠女人来救,呵呵!”
段天荣挑衅的眼神看向段晔海,然后又转头看向了赵夕辰。
☆、044 守护使者
出于本能, 赵夕辰立即应道:“二皇子, 上次是民女自己要救四皇子的, 请您不要这么说。”
赵夕辰让自己说得尽量委婉客气, 因她也不想让段晔海和他哥哥闹出什么矛盾来,更何况段晔海这个哥哥可不是省油的灯, 而是一条潜伏期冬眠的毒蛇。
“哦, 是吗?”段天荣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yīn森无比的脸,他哼哼一声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求本皇子?别以为你是毅儿带回来的,宫里的人就要给你三分薄面,哼!”
“段天荣,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你只不过是命好,生在了帝王家而已。”赵夕辰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跟段天荣起了正面冲突。
“你!”段天荣刚想伸手抓赵夕辰,就被段晔海推了一把,身体趔趄了一下。
段天荣看了两个人一眼, 不怒反笑, 脸上又换上了那副慵懒的笑容,对赵夕辰道:“尉迟姑娘倒是牙尖嘴利, 长得嘛也还算有那么点儿姿色。本皇子也不嫌弃你嫁过人已非处子,陪本王玩玩如何?若是伺候得本王高兴,少不了你好处。”
听到“非处子”三个字, 赵夕辰真是又羞又恼,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非处子了啊?
那边段天荣说完,便伸出一只手,摸上了赵夕辰的脸。赵夕辰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扣住下颌,挣扎也逃脱不了。
段晔海愤然出拳朝段天荣的头打去,却被段天荣狡猾地躲过了。段天荣邪佞一笑,将赵夕辰拉进怀里,空出的一只手放肆地摸她的脸。
赵夕辰一时之间好想卸下尉迟翎这伪装,扇点儿yīn风狠狠教训一下这个段天荣,让他也知道点天高地厚。
但差事还没有办妥,自己的姻缘也没有理清头绪,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赵夕辰愤然喊了声:“段天荣……”
“啊!”段天荣如同猫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发出了凄惨的叫声,环住赵夕辰身体的手松了开,赵夕辰趁机逃开。
原来段晔海一手如铁钳般狠狠捏上了段天荣的右臂,段天荣无法摆脱,拼命抖着自己的手臂,叫声因为过分疼痛都变了调。
段天荣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额头上的汗珠也顷刻间冒了出来。可段晔海却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还是不肯松手。
赵夕辰真是没有想到,段晔海这样一个斯文优雅之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看那镇定自若的神色,竟是轻轻松松毫不费力的感觉。
“海,松开!”赵夕辰担心段晔海惹麻烦,于是连拉带扯地阻止段晔海,加上段天荣的拼命挣脱,终于使得他的手逃脱。
段天荣罪有应得,又怨得了谁?
“你们等着,我段天荣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段天荣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撸起袖子一看,方才被段晔海捏过那处红肿得老高。回头狠狠瞪了段晔海和赵夕辰几回,便捂着手臂跑开了。
赵夕辰帮段晔海理了理弄皱的衣服,想起刚刚那一幕,忍不住觉得好笑,便即问道:“海,没料到你下手还挺狠,这一点都不符合你外形呀。”
段晔海淡然道:“是,我可以保护你。”
赵夕辰感动地看向段晔海,忍不住泪流满面,颤声道:“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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