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鸳盟
chūn香楼是河间府有名的jì院。
唐寅刚来河间府就去chūn香楼见识过了,他长得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很得歌姬们的青睐。
河间府的花魁娘子李园园就很喜欢唐寅,听说她来了,连着达官贵人也不愿意招待了,急急地梳洗打扮,要去相会唐公子。
老鸨抱怨道:“园园啊,唐公子虽然才华横溢,但也不值得你为他推了李老爷啊,李老爷富甲一方,你要趁着年轻多挣点钱防身呀,不然人老珠huáng,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李园园对着镜子仔细地描眉画眼,讽刺地说:“妈妈,我就没听过说那个做歌女的有善终的,谁不是今朝有酒金朝醉,想着明天gān什么!”
老鸨仍然苦口婆心的劝着:“姐儿爱俏郎,你就别指望那唐公子能把你放在眼里,你给他做妾还不行呢,人家要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就是纳妾也要纳那些身世清白的姑娘,我劝你啊,巴结着李老爷,说不定还能从良呢!”
李园园被老鸨说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说:“妈妈,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我是不会给李老爷做妾的,他都八十几岁了,我跟给半条腿都进棺材的人还有什么盼头,您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我这些年为您赚了不少钱了,今天您就让我自己快活快活吧!”
老鸨说不过李园园,灰溜溜地走了。
丫鬟把唐寅带到了李园园的闺房,李园园迎上前去,媚笑道:“唐公子好久没有来了,莫不是把奴家忘了?”
唐寅抓住她的手,两人顺势在美人榻上坐下,李园园身上的幽香沁出来,十分好闻,全然不似那些庸脂俗粉,唐寅闭上眼睛,陶醉地说:“唐某怎敢忘了园园,园园的独特在这河间府都是数一数二的,唐某倒是觉得园园会先忘了我,毕竟我无权无势,也没有万贯的家产。”
李园园用十指点点唐寅的胸膛,嗔道:“园园不是爱财之人,只是沦落到此,不得不低头,若是不听妈妈的话,只怕下场会更惨,好在我勉qiáng还有些用处,妈妈倒也不十分的为难我。唐公子难道在你心中园园就是个贪财之人吗?”,泪水盈上她的眼眶,显得楚楚可怜的。
唐寅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郎,之前在家乡也只是在丫鬟表姐妹中厮混过,来北地后,没有了父母的约束管教,才开始出入jì院,现在的他也是单纯之人,哪里敌得过在风月场中打滚不少年的李园园。
看李园园哭得伤心,唐寅手足无措,他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
李园园却别过头去,小声的抽泣,柔弱地说:“园园自幼也是出身好人家的女孩,后家道中落,沦落这烟花之地,但园园确实对公子一片真心,无论公子是富有或者贫贱,园园爱的是公子柳永在世的才gān,公子难道不见那李老爷肯为我花费千金,但我仍然拒绝了吗,这是因为园园心中只有公子啊!”
李园园剖心剖肺的一席话,让唐寅十分感动,他说着些甜言蜜语哄着李园园,她很快就高兴起来,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李园园歌舞俱佳,趁着酒兴跳舞。
唐寅用筷子敲碗,大声地吟诵:
“葡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
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
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李园园似乎是不胜酒力,跳着跳着,突然一个踉跄,刚好跌进了唐寅的怀抱。
唐寅哈哈大笑,顺势亲了下去,两人抱成一团,倒在了美人榻上。
从chūn香楼出来后,唐寅怅然若失,心中并没有觉得十分快活。金士英再次邀请他去做客,想到金二小姐,他整理了装扮后又去了金家。
金士英其实是打算把方芷嫁给他,方芷年岁渐长,也没有相到一个好人家,金士看着唐寅学识不错,走科举之路应该顺畅,于是跟金舅妈商量把方芷许配给唐寅,他之前就打听过唐寅世代官宦,并没有婚配,虽然金舅妈很不愿意,但是金士英毕竟是一家之主,他决定的事qíng家里谁也没法改变。
金士英把唐寅请到书房,向他说明了来意,唐寅又惊又喜,正待答应下来,只听见外面的吵闹声,方芷挣脱书童的阻拦,推门而入,嘴里大声嚷道:“爹,不要把我嫁到苏州去!”
金士英面子挂不住,喝道:“方芷,还不退下,为父这儿有客人在!”
方芷的奶娘偷听到金舅妈与金士英的谈话,告诉了她,方芷正为这姐姐远嫁杭州难过,咋一听说,父母要把她嫁到苏州去,心都抽紧了,听过唐寅过府来,索xing不管不顾的大闹父亲书房,正好把这桩亲事给搅huáng了。
唐寅脑子转地飞快,见到方芷的面貌马上就明白过来自己认错人了,不禁暗自庆幸没有答应,他连忙对金士英说:“金大人,既然二小姐不愿意,那么这事qíng就不要再提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现行一步。”说完,任凭金士英怎么再挽留,也不管不顾的走了。
太子选妃的事qíng迟迟没有眉目,金氏十分的担心,在京城国子监读书的张峦又来信了,这次明确告诉她,让她尽快给女儿相看人家,太子地位岌岌可危,皇上已经在朝堂上试探群臣对废除太子的意见,尽管现在大部分臣子的意见都是反对废除太子。皇帝这次的态度很坚决,再加上万贵妃、梁芳等人的煽风点火,太子的地位并不稳固,随时又被废的风险,张峦郑重的嘱咐金氏,要以女儿为重,不要再去妄想那场泼天富贵了。
金氏只能再次去各家夫人家走动,试图给女儿相看个不错的人家,但因为她之前的反复无常,导致各家夫人颇有怨言,折腾了几个月,依然没有给张音找到合适的婆家,金氏愁的直掉头发,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女儿,当年女儿年纪小不懂事,她应该坚持给她缠足的,不然现在婚事也不会如此艰难,女儿已经及笄了,明年还找不到婆家,真是要被大家笑话的。
张音心疼母亲,劝道:“缘分天注定,该来的总会来的,母亲不必为我担心,女儿还想在家多陪陪母亲,不然以后嫁人了,想回来也难呢!今日母亲忧愁过甚,不如明天去龙泉寺拜拜,驱除晦气。”
金氏不愿女儿为自己担心,qiáng笑道:“好啊,正好去散散心,就咱们母女去,那环儿也不必带了。”
次日,金氏与张音带着家人去了龙泉寺,两人拜过佛以后,仍然像往常一样去斋房休息,吃过午饭后,金氏休息,张音带着画眉去后院的园子走走消食,张音笑着对画眉说:“画眉,这个园子其实挺奇怪的是吧?”
画眉不解,张音说:“六七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跟三弟来这里抓蛐蛐,然后遇到一个抓兔子的倔qiáng小孩,然后咱们上次又遇到那个来历神秘的纪诚,不知道这一次又该遇到谁?”
画眉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唐某在此,小姐果然是神机妙算!”
张音回头,惊叫道:“唐伯虎,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伯虎朗声笑道:“唐某听闻龙泉寺主持大师德高望重,特来拜会,也是无意中走到这里的,看来小姐与唐某确实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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