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立刻瞪了儿子一眼,骂道“小坏蛋!”张峦对两个儿子很严肃,他一声呵斥,两儿子都安静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金氏。
金氏接收的儿子的求救,嗔怪道:“孩子们都不懂事呢,瞧你把他们吓得,奶娘呢,快把少爷们带下去休息吧,环儿身体弱,林氏你也带环儿回去歇着吧。”
张峦也不好不给金氏面子,只得住嘴。
林姨娘整晚上都没有跟张峦搭上几句话,颇为不甘的捏捏帕子,委委屈屈的带着张环出去了,临走时还朝张峦抛了个媚眼,才扭着细腰,款款而去,她眼睛生的好看,大大的杏核眼,眼里常年氤氲,眼珠子一转,波光流转,张音都看呆了,她必须点赞,这小妾做的专业,颜值、姿态都无可挑剔!
金氏见自己的大女儿眼也不眨的盯着姨娘看,恨恨地瞪了一眼林姨娘,然后把女儿搂在怀里,跟丈夫说:“我们阿音最懂事,识字快,《三字经》我就教了她三遍,你瞧,她不但自己都记下了,还能教导弟弟妹妹呢!”
张峦向来疼爱女儿,也乐意夸赞自己女儿,“音儿确实不错,要是男儿,可光耀我张家列祖。”
金氏压低了声音对丈夫说:“当年我怀女儿的时候,梦见月亮从天上落下来,掉在我的怀里,你说我们女儿是不是天生的皇后命啊,我听说圣上刚封的太子跟咱们女儿同岁呢。”
张峦是男人,读孔孟之道长大,不大相信这些,他随口道:“梦里的事qíng也好拿到现实说吗,咱家小门小户,哪里是那么容易选上太子妃的,我也不需要女儿做什么太子妃、皇后,她能平安健康,以后嫁个好人家就可以了,是吧,阿音?”
金氏推了丈夫一把,“你问女儿这个做什么?”
张峦又说:“你真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皇后、皇妃哪里是那么好做的,你只看到了表面的光鲜,就看咱们本朝,有几个皇后是好命的,如今,万贵妃嚣张拨扈,圣上放纵,吴废后,王皇后过得是什么日子,其他妃子就更别提了;就是现在的太子,那日子也难过,他的母妃纪娘娘听说已经病死了,连当初帮他的太监张敏也吞金自杀了,外面传言这些都是万贵妃下的毒手。”
张音兴致勃勃的听着宫廷秘闻,但一边金氏可吓坏了,她抚了抚胸口,感叹道:“这宫里真凶险,我就阿音一个女儿,可舍不得她去宫里受苦!咱们还是找一户殷实和睦的人家吧。”
苦命的太子,张音也在心qíng叹气,她对历史颇感兴趣,也看过一些明朝的野史,在万贵妃的手下讨生活,真是倒霉啊。
看父母心qíng好,张音趁机提出想去张峦的书房看书,金氏担心打扰张峦读书,张峦摆摆手,笑道:“读书才能明理,我就看不惯那些酸儒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夫人,看来咱们家要出个才女呢!”
金氏道:“我不要女儿当才女,才女什么的,那都是身世悲惨、命途坎坷,你看那蔡文姬、李清照,唉,我倒qíng愿女儿少读些书。”
蔡文姬、李清照,这都是中华五千年赫赫有名的才女啊,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想随便读读书,打发打发时间。
张音生怕没了读书的机会,拉着张峦的袖子,恳求道:“爹爹,教我读书吧。”
六岁的小姑娘眼里含着期盼的光,眼巴巴看着父亲,张峦也不忍心拒绝女儿,拍板道:“就这么说定了,几个孩子都来吧,每天下午我教他们读书,其他时间,还是跟着你母亲学学女红,处理家事。”
于是,张音得到了读书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量我觉得都是自己贡献的……人呢……
☆、霸道鹤龄
张音很高心,终于不用读封建糟粕《女诫》了。
她现在的每天都过得很规律,上午跟着金氏学习女红或者独自练字,下午跟着张峦读书,张峦是秀才出身,但之后的院试每次都名落孙山,他便绝了科举之路,更多的时间用在教导子女身上,每日里给四个儿女启蒙。
张峦因材施教,两个儿子太年幼,小女儿张环资质一般,每日里只教他们先背诵《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等儿童启蒙书籍,然后再用一个时辰描红。
张音自带穿越光环,认字快,背书也快,因此不必和三个弟妹一样,张峦便教她读《增广贤文》。
此书是明朝市面上最流行的启蒙书籍,多由一些格言、谚语组成,读起来朗朗上口,通俗而有趣,张音读了三五遍就全部记下来了,对父亲说:“爹爹,你教我读其他的书吧?”
张峦问道:“你都记下来了吗,背给我听听。”
张音暗笑,她可是经过□□十年苦读训练出来的,都经历过高考了,背书么,小意思!
她学着古代老夫子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开始背书:“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知己知彼,将心比心。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啪啪!”张峦拍手,他对女儿不吝赞赏,“好记xing!”
然后他又问:“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你来说说这句的释义。”
张音道:“女儿觉得此句从字面意思上是教人在年轻的时候多读书,但它更深层的意思是要劝导世人时间宝贵,切勿荒废,不止是读书一件事,其他的事qíng也要一样。”
张峦颔首,“我儿这样理解不错,不贵尺之璧而重寸之yīn,时难得而易失也,你要时时以此为戒。”
“女儿遵命!”张音脆生生地回答。
之后张峦根据女儿的进度开始教一些《诗经》、《论语》之类的。
张音的弟弟们背书就没那么轻松了,张峦上课时严肃,板着面孔,鹤龄、延龄一旦背的不那么顺畅,他的脸色越发的变黑,两个小儿就更加记不住,为此不知挨了多少板子,张环聪明,每当父亲有发怒的迹象时,就装病,张峦便不再qiáng求于她。
鹤龄机智,但贪玩,张峦每日布置下来的描红作业总是做不完,他就去拿弟弟延龄的作业充数,这样一来,延龄的就不够了,延龄打不过鹤龄,也不敢告状,每次受了张峦的责骂,就偷偷地躲起来哭。
古代儿童真是早熟,才四五岁就这么多心思,鹤龄敢这么欺负弟弟,其实也是仰仗嫡子身份,虽然父母在这方面不大显现,但下人的表现还是很明显的,比如说鹤龄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下人们很快就会想办法弄来,换成延龄,就推三阻四。张峦不过问后宅之事,金氏有意无意的放纵下人,使得鹤龄越发的嚣张,延龄的胆子越来越小,什么事都听鹤龄的,不敢有半点违抗。
张音把这事告诉父母,张峦责骂鹤龄,金氏则放任,最后不了了之。张音有心管教幼弟,但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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