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个七年之痒,所以我才要给你紧紧弦,张音在心底默默的说,然后对着朱佑樘又是另外一个说法,“陛下,这个孩子怀的难受,不像照儿那样省心,我心qíng不好,难免多想。”
“等着小子出来,我要罚他,谁叫他让娘亲这么难过!”朱佑樘摸着她的肚子说。张音笑,“当年照儿还没有出生时,陛下也这么说,如今又是这一套说辞,结果孩子出来,说过的话又都忘了。”
朱佑樘表qíng讪讪的,“就是讨你开心嘛,别生气了,你很好,我有你,有两个孩子就够了,太多的人参与进来,只会把大家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糕。”
弘治七年十二月庚申,北京城下了第一场雪,厚厚的大雪铺满整个京城,白雪皑皑,玉树琼枝,但这美景张音暂时是无法欣赏了,这一天,她终于生下了皇二子,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有了他,民间那些关于朱厚照的谣言不攻而破。而她的地位也是更加稳固,朝臣们再也没有理由要求陛下广选秀女,开枝散叶了。朱佑樘对这个孩子十分疼爱,满月后就给他赐了名字:朱厚炜,还命令李广在太初宫做了几场法事,为这个孩子祈福。
☆、太初宫密事
皇二子的出生,再加之又是新chūn,整个宫中都弥漫着喜气,张音抱着儿子,心中一面是喜悦,一面又是忧愁,朱厚炜身体不想他哥哥一样结实,虽然他也是足月生的,但张音怀他的时候怀相不好,补品补药不要钱似的吃了许多,但他好像完全没有受补,过了满月,仍旧是面huáng肌ròu的,喝奶也像没有力气的样子,张音十分心疼,朱佑樘每日下朝后就过来见小儿子,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忧虑,只能吩咐太医时刻守在坤宁宫,李广也在太初宫做了一场又一场的法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用,朱厚炜渐渐的喝得下去奶了,张音总算放了心。
借着朱厚炜的满月,朱佑樘下旨大赦天下,为儿子祈福,张音也让沈琼莲借这个机会裁减宫中人手,让年纪稍大的宫女出宫。
宫女们大多是因为家贫不得已才进宫的,有那好运气的一飞冲天,当了娘娘,大多数只能默默无闻,寂寞的老死宫中,谁人不愿意出宫回家嫁人,早前听说是一部分年满二十四周岁的宫女可以出宫,宫女们还有些观望,不知这事qíng的真伪,如今皇后懿旨已经下了,宫女们看到了希望,对以后生活有了指望,个个都兴高采烈谈论此事,有那已满二十四周岁的宫女已经收拾这些年攒下的积蓄了,还有那些年轻的宫女则扳着手指计算自己还有几年才到二十四周岁。
储秀宫里,王女儿听闻这个消息也很高兴,她吩咐小宫女们去打扫庭院,然后拉着郑金莲去一个偏僻的角落,看了看周围,低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金莲,我们可以回家了!”
郑金莲懒洋洋的说:“女儿,放出宫的宫女名单还没有确定呢,你如何就知道自己在名单中,与其抱着希望最后落空,还不如什么都不要奢想。”
王女儿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喜悦,悄悄的说:“是伺候沈大姑的翠汝姑娘跟我说的,她伺候着大姑的笔墨,亲眼见到大姑在出宫名单中写下了我俩的名字,这事儿十拿九稳了!”
郑金莲却没有预想中的喜色,她脸色时yīn时晴,王女儿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拍拍同伴的肩膀,道:“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就是你的糊涂了,当今陛下不同于先帝,他心中只有皇后娘娘,而娘娘膝下有太子和二皇子,地位稳固,咱们年少时要当娘娘,做主子的梦,就当它不存在吧,我们还年轻,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不比一辈子待在宫里守活寡qiáng,我劝你赶紧想开,不然后悔的还是你自个。”
该劝的都已经劝了,王女儿自认为对她仁至义尽,丢开了手,自顾自的去了,留在郑金莲独自站着,神qíng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日后,出宫的名单正式公布了,小太监拿着出宫名单,到各宫去宣读,王女儿等人从早上起来就一直盼着,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小太监才姗姗来迟,王女儿果然在名单内,然而直到小太监念完了宫女的名字,也没有发现郑金莲的名字,郑金莲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位小公公,我今年也年满二十四周岁了,是不是不小心漏掉了我的名字。”
小太监忙碌了一整天,连茶水也没来得及喝一口,不耐烦的说:“这是沈大姑亲自拟定的名单,报皇后娘娘批准过了的,怎么会弄错,行了,咱家还要去别的宫,姑娘请自便吧!”
王女儿上前两步拉住小太监,从衣袖了摸出一小锭银角子,偷偷地塞给了小太监,赔笑道:“公公,我姐姐糊涂了,你大人有大量,我们姐俩想着一道出宫,如今名单中没有我姐姐,她就心急了些,您别见怪。”
小太监收下了银子,脸色好看了许多,他呵呵笑了两声,贴近王女儿的耳朵,小声的说:“当年的郑旺案你也是知道的,郑金莲么,怕是要一辈子留在宫里养老了,你是明白人,我就劝你,理她远点,别惹祸上身。”
听这话,王女儿脸色煞白,郑金莲摇了摇她:“女儿,你怎么了?”王女儿陡然清醒过来,见那太监已经走远,她才喃喃的说:“我腿有些软,姐姐,你扶我进去。”
郑金莲扶她到房里躺下,王女儿紧紧裹着被子,又喝了一大杯姜汤,整个人才像重新活了过来,郑金莲见她的样子,很是害怕,问道:“女儿,那个公公跟你说什么了,我怎么隐约听到皇后什么的,难道是皇后不许我出宫吗?”
王女儿心知也瞒不住她,就直接告诉她了,“因着你父亲在宫外自称是太子的外家,招摇闯骗,皇后娘娘为了避免后患,这次出宫名单中就没有你。”
郑金莲彻底呆住了,她心xing软弱,处事向来都是仰仗着王女儿,若是王女儿出宫了,她在这宫里无依无靠,该怎么过下去。
王女儿见她实在可怜,安慰道:“娘娘仁慈,年满二十四周岁的宫女出宫以后会成为宫规的,你这次轮不到,也许下次就轮到你出宫了。”
郑金莲拉着王女儿的手,急切的说:“好妹妹,你跟沈大姑说的上话,你帮我去求求她,我想这次跟你一同出宫,女儿,你一定要帮我啊!”
这些年王女儿虽然也在尽力照顾她,但为了她搭上自己的前途的事qíng,她也不会那么傻,“姐姐,这事qíng已经宣旨了,那是没法再改了,你安心待在宫里,明年后年也就出去了,”突然间,她哎呦一声,“我有点不舒服,先休息一会儿,姐姐你出门的时候帮着带上门。”
她下了逐客令,郑金莲只得识趣,离开了她的房间,想到不能出宫,也不能成为娘娘,她只觉得人生希望全无,头隐隐作痛,也不回房,像个孤魂一样在宫中游dàng,好在夜色已深,倒没人注意到她。
过来好久,郑金莲才回过神来,眼前的是一座华丽的道观,烫金的三个大字,太初宫,原来是到了太初宫啊,太初宫在紫禁城的西南角,位置比较偏僻,人烟稀少,郑金莲有时候散步也会走到这里来,期望能够遇到陛下,后她的运气确实不够好,一次也没有遇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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