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如同小jī啄米般的点头。最后李广派人拿来一些东西,然后面授机宜,道士演练了一会儿,呵呵笑道:“大人,小的全部都会了,您就放心吧。”
次日,众人都报着看热闹的心理,那不当值的人早早的守在御花园,就等着看热闹了,那当值的人则叹息没这机会,央求看了的人回去给他们说说。
张音与朱佑樘直到巳时才过来,李广与白发老道早已经等着了,张音见那老道须发皆白、面颊红润,道:“哟,李广这次找了个卖相还不错的,还蛮有仙人的样子呀。”朱佑樘只是无奈地看着她笑。张音觉得无趣,看了一眼刘瑾,刘瑾心领神会,站到台中央,大声道:“李公公,皇后娘娘有令,可以开始了!”
说完退到人群中,与众人,皆翘首观望台上。
老道士向人群拱拱手,大声道:“老道今年已有二百一十八岁,昔年曾经往来于海中,得以见到仙人。仙人以为元朝□□,不足得赐仙方。今陛下宽厚仁慈,躬行节俭,勤于政事,老道愿为陛下出海请求仙人赐不死之药。”
台下众人纷纷说道:“凭你说见过仙人,就是见过仙人吗?”
老道士道:“我有明证,仙人曾赐我仙棋,棋子置于棋盘,则棋子自然碰撞。”他揭开小道士手中的托盘,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掏出棋盘放置台上,又掏出棋子置于棋盘,棋子之间相互碰撞。众人啧啧称奇,朱佑樘也感叹道:“仙家之物果然,非同凡响啊。”
老道得意的看着众人,向朱佑樘道:“仙人的法宝数不胜数,随便赐一两样给凡人,那便想之不尽了,贫道愿为陛下仙使出海访寻仙人,求得长生不老药。”
李广也道:“老道人有仙缘,连臣也不及啊。”
朱佑樘有些意动,正要开口说什么,张音抢先开口,道:“陛下,妾身也有个东西要给道长看看。刘瑾,你拿上去!”
朱佑樘不解,张音笑道:“敢是妾身也遇到神仙了呢!”
刘瑾从衣袋中掏出几颗褐色的石头,将之放在棋盘上,居然也与棋子互相碰撞起来。
李广与老道的脸色由红转白,渐渐地额头上冒出huáng豆大的汗珠子。张音道:“本宫这东西名唤磁石,《吕氏chūn秋》中记载,‘慈石召铁,或引之也’,这难道也是仙法?陛下,取取jī血与针磨捣,再混合磁石,将之涂抹在棋子之上,棋子就如同这磁石一般了。”
老道本就是个乡野之人,也没什么见识,吓得浑身战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头来,嘴里不住地说:“陛下饶命、娘娘饶命!”
李广见事qíng败露,忙上前请罪,大哭道:“陛下,臣罪该万死啊,竟然不能分辨jian邪小人,致使陛下、娘娘被这jian人所骗,陛下待臣恩重如山,臣没脸见陛下了啊!”
他把所有的事qíng都推到了老道身上,那老道目瞪口呆,待要回过头来为自己辩解,刘广低头看着他,张嘴说了几个字,老道立刻住嘴了,他的儿子还在李广手中,罢了,事到如今,只是自己把这个罪名认下来,儿子或者还能保证xing命,想到这里,大声道:“陛下,小民被财富迷住了眼睛,才会假装道士骗取钱财,求陛下赐小民一死!”
张音又问:“太康公主出家的事qíng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谁指使小人,小人只是想借太康公主出家的事qíng多多的敛财。”老道答道。
张音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问了,如今能保住女儿已经达到她的目的,李广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继续忍,然后找到合适机会铲除李广。
朱佑樘毕竟是个心慈的人,只是训斥了李广几句话,然后将老道流放边境,这事qíng就这么了结了,张音虽然对处理结果不满意,但也没有办法。
她气得几天都不跟朱佑樘说话,还对秀荣说,你爹不要你了,要把你送去当道士,小小的秀荣吓得见到朱佑樘就大哭不止。朱佑樘心中郁闷,耐心的劝道:“我并没有同意让秀荣出家,退一万步讲,及时让她出家了,那也是为她的身体着想,不会害她,你这么吓唬她,现在她都不亲近我这个父亲了。”
张音道:“分明就是李广唆使那个老头让秀荣出家的,你还轻轻放过他。”
朱佑樘扶额叹息,“你就是对李广有偏见,这件事qíng与李广无关,我已经派锦衣卫严加审讯,那老道只说是自己为了骗钱,李广也不过是个玩意,不必为他影响了你我夫妻之qíng。”
“哼!”在李广的事qíng上,两人就没有不争论的时候。
经过这件事后,李广暂时老实了几日,张音却不准备放过他了,她吩咐了刘瑾如此这般的行事,就暂时放下这件事。
☆、科场舞弊案
自与张音见面后,唐寅回家安分读书了好些日子,徐经几次叫他出门都推辞了,徐经觉得无趣,也在家闭门读书,但他毕竟号称江南第一风流才子,时间长了也无聊,这日,徐进提议去拜访主考官程敏政,唐寅道:“我们可以去huáng觉寺走走,不必去拜访程大人,免得惹别人闲话。”
徐进抽掉他手中的书,看了一眼书名,笑道:“《大学》你我都倒背如流了,看着有什么意思,要我说你也是太小心了,拜访程大人的举子多不胜数,也没有见谁避嫌,学政梁大人把你推荐给程大人,程大人对你的才识赞不绝口,于公于私你也该去拜访拜访。”
唐寅不想去拜访程敏政无非是出于读书人的傲气,不屑于去讨好主考官,但听徐经说的也有道理,徐经见他意动,把手中的书随手抛在榻上,拉着唐寅急急地出了门。
程府离两人的寓所也就一二公里的路,两人也不乘坐轿子,走了约半个时辰就到了,门房收了名帖进去,片刻功夫便出来,将两人迎了进来,程敏政见两人jīng神抖擞、器宇轩昂,心中欢喜,大笑道:“全京城的举子只怕都来拜访程某,只等两位了。”
唐寅、徐经忙答道:“不敢,不敢。”
程敏政与他二人说些仕途经济之类的话,两人对答如流,程敏政爱两人的才识,遂留他们用午膳,酒酣之际,唐寅挥笔作画,徐经舞剑,程敏政也是少年时也曾风流不羁,做官这廿年来,xingqíng渐渐平稳下来,此时与年轻人喝酒,仿佛又回到少年时代,他趁着酒劲在唐寅的画上题诗,三人互相酬唱,席间其乐融融。
徐经突然内急,起身抱歉道:“大人,学生借贵地一用。”程敏政随手指了一个小厮带他去。
徐经走的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了,小厮连忙扶住他,道:“徐相公,仔细脚下!”
徐经笑道:“多谢小哥。”
小厮是个爱说话的,见他态度和蔼,没有那种读书人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傲气,于是说:“大人真的很喜欢相公呢,这些日子拜访大人的举子也不少,大人还未留哪位举子用膳,徐相公,大人很看重您的才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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