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枣虽然不知外头出什么事了,但是这孙嬷嬷的丈夫是内务府的总管,这一点大家都知道的。
孙嬷嬷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子,四爷又说东西,那就是,孙嬷嬷家还送了东西来了?
要四爷帮着遮掩什么?
“爷,首先问,遮得住么?”叶枣直击要害。
四爷摇摇头:“遮不住。”
叶枣点头:“遮不住,送回去又怕伤了兄弟面子?”
四爷看了她一眼,点头:“是。”
叶枣咬唇想了想,笑道:“爷,我有个馊主意。不过得办好了,办不好……那可真就馊了。”
四爷笑了笑:“说罢。”
“爷既然说,这家老太爷还能跟大爷一起出门,那就是身子硬朗。还能管事。那么,这家老大什么时候继承家业呢?要是这家老大不成器,老太爷还一定要他继承么?又不是就一个儿子了。”
“既然老太爷身子好着呢,这家二爷就不该跟着老大过日子,以后的事,谁知道呢?眼下,还是跟着老太爷是正经吧?”
叶枣说着,心里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借此比喻的是朝中的事。
你阿玛还年轻,跟着太子爷混个屁啊。
太子爷好的时候,你当然跟着,太子爷倒霉了,你还不赶紧的做个乖儿子啊?
四爷很是有些意外又怪异的看叶枣。
“这时候,我要是那个老二,我就哭。我把老大奴才的单子抄录好了,叫人送去老太爷跟前。写封信,qíng真意切的哭,东西是不敢要的,一样也不敢要。只求老太爷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这一来,老二和老太爷之间就有了秘密。只要这老太爷不是嫌弃老二到非得叫兄弟们闹起来,他就不会说出去。”
四爷的眼神越发怪异了,半晌,将屋里人撵出去:“外头的事,你都知道了?”
四爷这句,问的沉着,脸色就没有方才轻松了。
“爷做什么吓唬我?”叶枣不满。
四爷见她这样,收起脸色:“说说,你知道什么了?”
“爷。”叶枣起身,坐在四爷怀里,抱着四爷的脖子:“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猜的。”
“孙嬷嬷不常来吧?今儿来做什么了?爷又说继承家业,那……只能是太子爷了。还有东西,是孙嬷嬷家里送来的东西?再看孙嬷嬷那样的,也不是个什么有规矩的。他家里……能有什么事?估摸就是内务府出事了吧?”
四爷捏了捏她的腰:“太聪明了不好。”
只言片语,她就明白了这么多事。
“外头的事,我又不想知道。”叶枣撅嘴,委屈道:“我不过就是……顺便猜想么。”
“这事,就烂在肚子里。”四爷又捏了她腰身一下。
叶枣忙不迭点头:“本来就没有事啊。”
“你呀。”四爷笑了笑,亲了亲她:“不管你是真聪明,还是瞎猜对了,以后都要注意些。就是爷这里……能保一辈子都听你说什么也不气?”
四爷这是掏心窝子的话,他要是哪一天对她没这么好了,在听这些,不是要生气的?
虽然,四爷自己觉得,这一日实在不知在哪。
现在,他对她兴趣不光是有,还一日比一日多呢。
叶枣点头,没犟嘴。
这倒是一句实话。
四爷见她低落了,笑了笑:“好了,这件事,爷就听你的。”
叶枣瞪大眼:“我的爷,求您了,饶了我吧!”
“要是成了我不见得讨好,要是败了……您还是饶了我吧,我不该乱说话,我……求您了。”
成了,她落个心机深沉。败了,那就不必说了。
四爷都倒霉了,她还有个好?就此失宠也是有的。
“成了,你是功臣,爷赏你。败了……”四爷轻笑:“也不怪你。”
败了,无非就是太子爷知道了。
但是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能讨好皇阿玛。
叶氏有句话说的对,老太爷还身子健朗,实在没必要非得跟着继承人混。
第253章 天儿不错啊
叶枣一张脸跟包子似得,皱巴巴的:“成了您不会觉得我心机深沉?”
后悔死了,刚才就该装傻的。
“好了,这点事,还至于叫爷觉得你心机深沉?把自己护好就好了。”四爷失笑,捏了她一下。
“我自己护不住,要爷护着的。”叶枣往四爷怀里一扎。
心里爱谁谁。
四爷对她好,她是知道的,这也是越发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啊。
叶枣在心里鄙视自己,心里想着,要注意啊,别踩过线了,否则就很危险了。
四爷在这里,消磨了一下午之后,回前院去了。
四爷叫人将那些东西先暂时收起来,然后就给康熙爷写信去了。
是信,不是折子。
四爷这个人,不是个听不进去话的人。
就算是个女人说的话,要是有道理,他也一样是听得进去的。
而且,他不会小看女人。
确实很多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可是也有女子,是不让须眉的。
倒不是说叶氏就不让须眉了,但是,这件事,这个法子,还着实稳妥。
最坏的结果,就是得罪了太子爷。
不过,到时候,不过是落下胆子小的罪名也就罢了。
四爷想的明白,下笔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信。连同礼单一起,往承德送去了。
快马加鞭,三日就可以送达。
他只需安心等着就是了。
这头,叫人给凌普传话,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至于帮不帮,凌普一时半会怎么知道?
z至于……
这信到了御前,只怕是又叫太子爷艰难了一步。
这也只能怪凌普办事不靠谱了。
四爷这些年,和凌普根本算不上好,他作为贝勒,也没被凌普多照顾过多少。无非就是三节两寿的时候送礼。
这回……倒是巴巴的求上来了。
四爷虽然没有直郡王那重活一世的清明,可是也未见得就看不出太子爷的位置动了一下。
如今就不必皇阿玛信任,以后只会更复杂。
弟弟们都大了,都是皇子啊。
还有大哥,又是什么心思呢?
四爷靠在椅子里,闭眼琢磨。
要说煽qíng,大约皇子们都是天生就会的。
四日后,承德行宫里,松鹤斋里,康熙爷闲适的靠在软榻上歇息。
手里就拿着四爷的信。
四爷写的qíng真意切,全然是一副可怜兮兮,依靠老父亲的儿子。
惶恐尽显。
四爷说‘儿臣本不yù打搅皇阿玛圣安,奈何兹事体大。儿臣惶恐不知如何处置。自凌普之礼进府,儿臣夜夜不得安睡。万般无奈,求皇阿玛指点儿臣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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