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时候,迎面见八爷和十三爷过来了。
两个皇子忙请安。
十三爷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太子爷的腿。
八爷却装作什么都没瞧见似得笑着道:“太子爷刚见过皇阿玛?”
“嗯,你们来请安?”太子爷问了一句。
“回太子爷的话,皇阿玛传话,叫我们来陪着用膳的。”十三爷忙道。
“嗯,好。那孤先走了。”太子爷越过他们俩道。
八爷和十三爷忙恭送太子爷。
太子爷心里乱糟糟的。
他堂堂嫡子,被这样罚跪。
倒是老八老十三,一个生母低贱,一个生母早逝的,陪着皇阿玛用膳。
呵呵。
这就是嫡子的待遇了?
太子爷深吸一口气,想着,有些事啊,该预备的还是预备吧。
总不能,叫人bī到绝路上,生死不由自己吧?
历朝历代,失势的太子哪一个能平安活到老的?
八爷和十三爷进了大帐,请安之后,当然不会提起太子爷的事。
只与康熙爷说笑,陪着康熙爷吃了午膳之后,这才各自回了自己的帐篷。
十三爷坐了一会之后对他的贴身太监道:“你一会去找李德全,就说回去看看十三妹妹。她风寒不知好没好。”
太监愣了一下应了是,还等着下文。
果然,十三爷有些犹豫的道:“记得去四哥府上磕头……就……就说我好着呢,说说近来的事吧。”
小太监应了是。
十三爷加了一句:“要事无巨细。”
小太监一惊,然后低头:“奴才知道了。”
这是……要把御前的事,都告诉四爷的意思了?
事无巨细……主子这是要做什么呢?
小太监走后,十三爷趴在桌子上。
他被自己吓着了。
他骗不了自己,他恨皇阿玛。
皇阿玛bī死了他额娘的时候,他就没法不恨了。都说,额娘只是庶妃,是奴才。
他是高贵的皇子。就是小时候奶娘也是这么教的。
所以他不喜欢奶娘。
额娘是庶妃,是奴才不假,可是那是他的额娘,是他和妹妹们的额娘。
没有她,哪有他们呢?
他就不懂这个世道是怎么了?一男一女生了孩子,为什么女的就那么低贱了?
为了另一个女人,皇阿玛狠心bī死了额娘。
他心里,如何会没有怨恨呢?
可他给四哥传话,却不是这个意思。
他有一种感觉,太子爷……位置不稳了。
要是太子爷不稳了,他……心里只有一个人选,那就是四哥。
四哥很好,他从不来虚假的,他出发之前,四哥只叫苏培盛来,塞了五百两银票,说了一句保重自己罢了。
不像是三哥,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话,却……没有一句重点。
他是难过,是感伤。可日子总是要过的。
四哥教他的,帮他的的,都是叫他以后能好好过日子。
而三哥之流,只是劝他放开过去,希望他忘怀一切,不要怨恨。
并隐隐的说几句玉嫔不好的话。
他是不成的,可是,要是四哥做了太子,他愿意为四哥做事。
可是,就算是恨皇阿玛,他也是吓着了。
第一次谋算这些事,他本就年纪还小……岂能不怕呢?
不提他如何怕。
倒是几日后,那小太监跪在四爷跟前说了十三爷以及御前一切近况之后,四爷更是吓了一跳。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是皇阿玛的试探。
毫不犹豫的,就将那小太监绑起来了。
“没规矩,十三弟年纪小,你做奴才的不知道规劝主子?御前的事,也是可以随便说的?”
第270章 杖责
小太监咯噔了一下,忙求饶。
四爷冷眼看着,他确实是吓坏了:“念你初犯,打二十个板子就罢了,回去好好当差,再有一回,爷替你们爷处置了你。”
小太监杜松忙应了,心里想着,四爷真是谨慎,这是自家主子莽撞了。
杜松被四爷打了二十板子,然后放走了。
二十个板子,说来严重,不过苏培盛吩咐了的,也就是意思意思。
四爷只是预防一下,要是以后有事,也是杜松不懂事,他教训过了。
杜松回去之后,就把事qíng跟十三爷说了。
十三爷脸一白,摆手叫他出去了。
到底是岁数小,想的不周到。只是四哥别就此怨他才好吧?
等回京了,要亲自给四哥赔罪去。
京城里,四爷得了十三爷的信儿,什么都没做。
他一来还没有野心,二来么。
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做的。至于费扬古的死,自有皇阿玛查。
何况,真是太子一脉做的,也只能吞了。
除非……
除非有一日,太子不是太子了,否则,这事就永远不会揭开了。
后院里,福晋安胎。
李氏的院子里,常氏脸色不好,靠着软垫子,热的一身都是汗。
可惜,屋里没有冰了。
“姑娘要是热,奴才给您打水擦擦?”新来的小丫头脸圆圆的,很是讨喜。
常氏应了一声。
李主子跟前的大太监去领冰块,竟不足。自然是轮不到她这里用了。
偏她自打摔了一跤之后,越发jīng贵了,一点都不能受热。
正琢磨,就见赵富贵来了,后头带着两个太监抬着冰山。
“给常姑娘请安,奴才给您送冰来了。”赵富贵笑道。
常氏一惊,忙要起身:“奴才这里不必了,今年冰少,不用也不碍事的。”
“姑娘快别动,今年不用可不成,您这怀着身子呢。”赵富贵笑呵呵的。
送下了冰走了,常氏跟前的嬷嬷才道:“好生躺着吧,这是李主子跟姜嬷嬷说过了的。短了哪里也不敢短了您这里。”
嬷嬷虽然是李氏的人,可是也看着常氏可怜。
如今一动不动静养着,热了也不敢说。吃喝上,怎么吩咐怎么来。
哎,怪可怜的。
有了冰,常氏舒服多了,小丫头打来水洗漱过之后,她终于能安稳睡过去了。
正院里,福晋与她一般难受。
也许是先前不知道怀孕了,一直都有事做,忙碌着,就顾不上难受。
这会子一旦知道了,就觉得哪里都不对了。
吃不下,睡不着,心里燥得慌。
屋里放冰太医说不好,就最好不放。
可不放,又热的出奇。冷的一概不能吃,能吃的她又不喜欢。
才几日,就折磨的憔悴了不少。
姜嬷嬷每天来两次,早晚各一次,尽心尽力的照料着。
可这吃不进去,是谁也没法子的事。
膳房都要愁得白了头了,可东西还是如何上桌,如何下来,就是吃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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