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元,你听我说!”朱元璋一看颜元拼了全力要跟他斗到底,而他却是不想伤她,开口软声地唤着。
“用不着!”颜元直接地拒绝,一个身灵闪动,一眼看到那侍卫腰间地的长刀,颜元夺了过来,竟有人大喊,“保护皇上!”
颜元一阵冷笑,直接将刀放在肩上,随手将扎起的长发放落,如云的发丝飘落,刀光一闪,“朱元璋,你我夫妻qíng份,从今往后,尤如此发,一刀两断。”
长发被刀分断而落,朱元璋瞪大眼睛道:“不!”
急忙要上前,颜元却道:“你若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倒血溅当场!”
颜元眼中的决绝让朱元璋害怕,他不敢,他不敢再上前一步,他再清楚不过颜元是什么样的人,她说得出来,就做得到。
“颜元!”
“别再喊我的名字,你让我觉得恶心!”颜元既然要跟朱元璋撕破了脸,那也都不必再忍了,“这皇后的位子,我也不要了,你尽可废了我,再不然就杀了我。”
“朕不会,朕不会的。你是朕的皇后,朕唯一的皇后。”朱元璋迫切地表态,颜元冷笑着,“再动听的话也没用了。你若不废我,这坤宁宫,从今往后却不许任何人进来。我要封宫。”
颜元将手上的刀直直地cha入了地上,“我,马颜元,从今往后,绝不再见你一面,你若敢踏入坤宁宫一步,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颜元骄傲地抬起了头,挺直了背,无所畏惧地迎着朱元璋,很多年以后,至死朱元璋都记得他这一生亏欠最多的女人,那样骄傲而决绝的与他宣告,那样的美,不亚于他第一次看到她跳着那一支凤阳花鼓舞时的惊心动魄。
原是为太子选妃的宴会,却随着颜元与朱元璋的决裂而停止了。当时亲眼见到事qíng经过的人,都是昔日帝后亲近的人,其中的内幕,自没有人会传出去,只除了与家里头那位道了一回。
“皇上此事,真真是伤透了皇后的心呐。”刘伯温一直作为朱元璋的军师,甚善于谋,听了夫人说完,幽幽一叹。
“往日瞧着皇上温和,却不想她会如此决绝。”刘夫人也是被吓得不轻呐。“可皇后封宫,如此一来,太子与二皇子可如何是好?”
“有皇上在,何人敢怠慢他们。而且,皇后纵是封宫了,有皇上在,又有何人敢视皇后如无物,依我看,只怕皇后在下一盘大棋啊。”刘伯温似是看出了什么来,说得让刘夫人很是诧异,“娘娘心伤,哪里会想得那么多,你多心了。”
刘伯温一笑,也不与她辩解,他是不会看错的,自封后大典之日起,他便能感觉到皇后不同。
至于胡惟庸夫妻,胡夫人再次被打了三十大板,而胡惟庸自那日起,更被置闲于家中,其后不过一年,两人先后病故,许多知晓内幕的猜想可是朱元璋动的手,却也没人胆敢查证。
这么的事儿,与颜元没什么关系了,与朱元璋那一次决裂,朱元璋要不想她死,再没敢进坤宁宫的大门一步。
洪武六年,太子朱标与刘氏大婚,刘氏乃刘伯温之女,因着颜元与朱元璋决裂,也令太子朱标的婚期一再推后,终选定了刘氏。
时隔数年,帝后再次同行,受太子夫妻跪拜,不料突变而起,飞箭she入,原在朱元璋身侧的颜元为朱元璋挡下了那至命的箭,血溅而出,“皇后!娘!”
朱元璋抱住颜元,“保护皇上,保护太子。”
团团的护卫将朱元璋包得滴水不漏,朱元璋抱着颜元退回了内殿,外殿厮杀一片,殿内朱元璋喊道:“去,去叫太医!”
“不必了皇上,我有些话,有些话要与皇上说,请皇上听我说完。”颜元咳着血很是艰难地开口,朱元璋道:“有什么话,等你的伤好了再说,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皇上就听我说完吧,许这是最后一次了。”颜元硬撑着说话,“朝中之事,妾身本不该多言,而妾身将死之身,不吐不快,还请皇上恕罪。太子大婚,皇上有意将各皇子封王就藩。都是皇上的子嗣,皇上一视同仁对待自无不妥,可就藩一事,关系大明江山安宁,藩王可手握兵权,且天子无调遣之能,皇上在时,他们敬着皇上是父亲,自不敢不听令,可来日无论何人继为新君,藩王不服,群起而攻,天子危矣。此于天下不利,还请皇上三思。”
朱元璋粗重地喘息着,“这些事,以后皇后还能说的。不急不急,太医,太医何在?”
“妾自嫁于皇上,多年以来,克尽所能,不负于皇上,亦怜这天下百姓。妾之所言,亦有私心,皇上若能听进,是妾身之福。妾身对皇上,尽力了。”颜元说完慢慢地合上了眼,朱元璋惊唤道:“颜元,颜元你不能死,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死,不许!”
那一声声的叫唤,直让外头的人都听得极其惊心。
“皇上,娘娘这一箭正中心口,臣等,臣等……”叛乱极快被平定,但颜元的qíng况却并不算好,太医一拔拔的来了又退下,都没敢拔颜元背后那一箭,而颜元的呼吸已是越来越弱。
“废物,拖出去,砍了!”朱元璋面露狰狞地下令,朱标连忙上前道:“还请父皇手下留qíng。眼下正是医治娘亲的重要关头,还是再让其他太医想想办法,莫要再动杀戮,惊了娘亲。”
朱元璋还是听进了朱标的劝谏,可这会儿,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在这儿了,还有谁,还有谁能救颜元?能救她?
“皇上,沈万三沈老爷求见,言道他手下有一医术高手,能救娘娘于危难。”正当着朱元璋整个人已经快要蒙了,却有人前来禀告。
“让他进来,快让他进来。”朱元璋大喜过望,如溺水中捉住一根求命稻糙。
很快那位沈万三就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正要给朱元璋请安,朱元璋却连忙扶起他,“虚礼就免了,快让人救皇后。”
“是。宁大夫,有劳了!”那位沈万三与一旁的人说话,那人答应了一声,上前走到颜元的chuáng前,很是小心地号了脉,然后从袖中拿出了一瓶药,倒出了一颗便要给颜元喂上,不想一旁的太监拦道:“这是何物?岂能随意给皇后服下。”
伸手要夺了去验,那人冷哼一声道:“人都要死了还要穷讲究,爱救不救。”
起身就准备走人,朱元璋喝道:“放肆,救治皇后是你能拦的吗?”
这骂的是那太监,太监连忙跪下告罪,朱元璋没理,而是与那大夫道:“还请先生莫怪,请先救皇后xing命,朕,感激不尽。”
朝那大夫作了一揖,朱标亦道:“请先生大人大量,救我母亲xing命。”
“既要我救人,那我如何救,怎么救,你们都不可质疑!”那宁大夫张了口,朱元璋连连称是,宁大夫这才拿了刚刚倒出的药丸,喂了颜元服下。
“你们扶住她,我要为她拔箭!”宁大夫等着一柱香的时间,看着颜元的气色变化,这才与朱元璋开口,颜元背后那箭,却无太医敢拔,此人却叫他们帮着他,朱元璋的眼中闪过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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