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你道我不敢动你?”被当着孝庄的面威胁,福临的脸色更是难看啊,可颜元压根就没理他,朝着孝庄福福身子,“额娘,我先告退了。”
这转头就往外走的样儿,福临吼道:“我就是要封百合为妃,就要,你又能如何?”
“蠢!”颜元回头朝着福临吐了这么一个字,气得福临脸色发青,来回跺步,孝庄看到这般,也不得不承认颜元说的话,福临是真蠢啊!这么个蠢的人,偏就是她的儿子。
最终百合依然只被封了个答应,孝庄究竟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说服的福临,颜元没问,倒是隔了几日,孝庄叫过了颜元,“孟古青坐!”
孝庄和颜悦色地说话,一如原先那般,颜元也冲着孝庄笑了,孝庄瞧着颜元这模样,再加上这些日子颜元的为人处事,幽幽地道:“额娘啊,总是盼着你跟皇上都能好好的。”
“这是自然。可我跟皇上是好不了的。皇上本就不喜欢我,以前我不晓得,可在这宫里久了,便也知道了,皇上是不喜欢睿亲王,所以连同睿亲王做下的任何事儿,他都不喜欢。当然也包括了娶我。”原主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福临就是不喜欢她,她根本没有过多的关注宫外的事儿,可颜元不同,宫里的事儿颜元多听多看,自然就找了些许蛛丝马迹,而后顺藤摸瓜,自然也就明白了,福临为什么就那么的不喜欢她。
但就颜元来看,政治联姻啊,本就没有多少qíng感在里面,可因为孝庄是她的姑姑,福昨是她的表哥,所以那个傻姑娘便满怀希望地付出了所有的真心,可希望越大,希望便就越大,到最后,才叫傻姑姑被摔得粉身碎骨。
“姑姑,一场政治联姻,结果是最重要的,感qíng是其次的,您对皇上的期许,也从未盼着他喜欢着我,而我最后的结果,其实也是注定的,一个不得皇上喜欢的皇后,也就只有被废的下场。而今我这般做都叫皇上这般打我的脸,更不消说,依着我们科而沁的姑娘的xing子!”蒙古的姑娘,并不懂得那诸多的算计,更不会做委婉地说不一,孝庄其实也是清楚的,所以她对颜元是惊叹的,惊叹颜元的聪慧和手段。
“您莫因着我跟皇上而心中堵闷,我不喜皇上碰我,可我若身为皇后,我还是会帮着姑姑管好这宫里的事儿,也不会给皇上添乱,我希望姑姑能相信我的。”颜元朝着孝庄诚恳地请求。
孝庄握着颜元的手,“可是一个女人,没有丈夫的疼爱,又没有后嗣,将来你该怎么办。”
“皇后能在宫中立足,依靠的从来不是丈夫的宠爱,只要我能立起来,皇上待我亦不会苛刻到哪里。至于孩子就更不必说了,只要我还是皇后,皇上没有废我,将来不管是谁,皇上的哪个女人生的,不都得要唤我一声皇额娘吗?”颜元压根是连后路都想好了,完全是有恃无恐。
孝庄握住颜元的手,“可我希望你能跟皇上生下有着科而沁血脉的孩子,只有这样,科而沁才能长长久久地与爱新觉罗共享江山。”
“皇上已经是爱新觉罗与博而济吉特氏的结合了,过犹不及,也易叫科而沁的人生出了更多不该有的念头,叫这天下大乱。”颜元劝着孝庄,孝庄看向颜元,诧异极了。
“姑姑,儿孙自有儿孙福,眼下皇上也长大了,您也该享享清福了,这许多的事儿,让皇上拿着主意就是了。您总怕皇上摔倒,皇上又怎么能真正地长大呢。”颜元可不希望孝庄再劝着她跟福临在一块,对她这种有洁癖的人来说,皇帝这种生物是必须的近而远之的。
孝庄一叹,“你这张嘴啊,我总是说不过你。”
这算是暂时的把事qíng放下了,能逃过一时,总是一时,颜元轻松地一笑。
只是颜元并未像原主那般与百合为难,可那百合却依然在怀孕六个月时流产了,颜元听到这消息时一顿,询问道:“是谁做的?”
“皇后,并不是谁做的,听说是答应自个儿要往院子里走,不小心踩到了石子摔倒了,正好肚子倒地上,孩子就没了。”
这许多的事儿啊,就算是要逃,那也逃不掉。可百合的孩子没有了,好几个月没进过坤宁宫的福临却跑了来,直勾勾地瞧着颜元,“百合的孩子没了!”
“我听说了!”颜元只是平静地回答,福临却突然抱头哭了起来,一旁的宫女太临赶紧地退了出去,颜元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向福临,孩子没有,他往她这儿哭的什么啊?
“好多的血,好多的血啊,嬷嬷说,孩子已经成形了,是个男孩。他都已经会在百合的肚子里动了,那小手小脚的,都踢过我。”福临抱着头一边哭一边说着,颜元听着实是不知该有何感想,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吗?他不是该跟百合说这些话去吗?
“这都是天罚,是天罚!”
“闭嘴,什么天罚,哪来的什么天罚,又听着谁胡说八道了?”紧接着福临的话就不对劲了,颜元立刻喝住,福临脸上还挂着泪,巴巴地看向颜元,“因为我把多尔衮给鞭尸了。”
这真是够狠的啊!人都死了,他还把人给鞭尸了。颜元道:“你也觉得自己鞭得不对?”
“我有什么不对,他敢觊觎额娘,若不是他死了,我要将他千刀万刮。”福临的脸上满是恨意,可见对多尔衮是恨极了。
颜元冷哼一声,“当初要不是有他护着你跟姑姑,你早死了。再说,先帝死了那么久了,依着满清的规矩,兄死弟及,多尔衮真喜欢姑姑,待姑姑好的,那怎么的了?”
“我,我就不许,不许他要娶额娘,就是想都不行。”福临大声地吼道,颜元横了他一眼,“你啊,就是个自私到极的人,你就只想着你自己,只要周围的人都围着你转,别人就算是要对姑姑好的,你也怕着姑姑被人抢走。”
福临深深地喘着气儿,盯着颜元,颜元接道:“你哭,不是因为天罚,而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这许多的事儿啊,你做错了,却始终不肯承认,如鞭尸睿亲王,如碰了百合却没本事护住她,还叫她失了孩儿。”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福临反驳。
颜元道:“既然不是,那你怕什么天罚,连鞭尸这样的事儿你都敢做了,你还怕什么天罚?”
“你为什么总是帮着别人,为什么从来不肯帮帮我,为什么?”福临猛地推开了颜元,质问着颜元。
没有防备的颜元叫她推远了,再反应过来福临的话,“因为在你的心里没有对错,没有是非,你只有你自己,你想的是你自己,你开心的时候,可以赏人一个笑脸,不开心的时候,却会将人踩进谷底。明明是你自己没本事对付得了睿亲王,最后他死了,你只能拿着他的尸体出气儿,可依然心里憋着气儿,然后你就想往我的身上撒,可你也没想到啊,你依然对付不了我。”
勾起一抹冷笑,“你不是睿亲王的对手,也不是我的对手,你有害怕的东西,我却没有。你能对付我的手段,无非是废了我这皇后之位,再就是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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