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落及在腰间,发间cha着一支同为玄色的步摇,一路步至,那步摇却是动也不动。
“见过大金皇帝!”颜元微颔首见礼,随之双手放于腰间,举止投足,凡入宋境窥其礼仪者,亦不得不感叹,这位公主的礼节十分得体。
门外人见着颜元这昂头挺胸,举止之礼,不由地都挺直了背。
虽是目不斜视,然而这殿中人的一言一行的变化,颜元都一清二楚。
“长卿长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公主请入座!”大金皇帝已是六十之龄,乍见颜元惊艳之后却更是防备。
一个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的女子,却从来不扬其貌,传于列国的反而是其行其谋。女人一但连自己的容貌都不屑用时,证明这个女人的本事比那足以倾国倾城的容貌更甚。
颜元入座,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叫围观的人不得不感叹一句,人美,那刻入骨子里的优雅更叫人挪不开眼。
“陛下款待,长卿不胜感激,这一杯借花献佛敬陛下,请!”颜元端起酒敬了上座那位皇帝,大金皇帝端起酒道:“好,朕gān了!”
会说话的人总是叫人喜欢的,瞧颜元这客人当得多么的聪明。虽说他们弄那么大的排场未尝没有能吓吓颜元之意,颜元这会说话的指出了大金对她的到来表示重视,她看着,也记着。大金也没想让她记什么,可这自己做的事儿叫人看到记着了,总觉得这人还是挺明白的,也晓得感恩,那当然就不免多添了几分好感!
“长卿公主年纪轻轻,能征善战,有勇有谋,若有机会,不若与朕的几个皇儿好好jiāo流jiāo流!”颜元的国书上只写了盼来金见识大金国的繁华,究竟为了什么,说出口的谁都不信,如这大金皇帝更相信儿子去试探后得回来的结果。
“陛下的皇子个个骁勇善战,能与各位王爷学习,那是长卿的福气!陛下的皇子都是陛下教导出来了,若是能得陛下指点一二,真叫长卿不虚此行!”颜元会说话,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大金皇帝被颜元这马屁拍得真是太高兴了,又是一阵大笑。
推说他老了,颜元接上一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又是引得大金皇帝一阵大笑。
所以一场设宴下来,不是没人试探颜元前来大金的真正目的,只是颜元回得亦是坦dàng,当初大金以女真部落兴起建金,亡辽灭宋,bī得大宋南迁,金崛起之势,锐不可挡,大理敬服。
说起大金的起势,那是诸国上下引以为荣的,以至到后面,满堂都在说着他们大金如何的灭辽征宋,扬眉奋髯,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宴会散了,还个个意犹未尽的模样。
颜元被安置在驿馆,皇帝亲命馆丞好好款待,绝不能怠慢了颜元。
“宋与金确实没得比,可惜了!”颜元经过这一晚的试探与侍女道了这一句。
马上能打得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汉族遍布,金人不懂汉意,却妄想一统汉族,以之为奴,谈何容易?
以往汉人欺于诸部少数人族,那是因为汉以人数压人,且虽觉得诸部非我异族,却也从未赶杀绝,虽叫异放称臣进贡,却从不掺和异放国事。可不管是辽还是金,都有将宋人驱之以奴的心思。人没人家多,汉人本就不服他们这些异族,他们以铁血手段压得住一时,如何压得住一世,败势已成。
“那位三王爷,由头到尾都不曾与我说过一句话。我与他敬酒,他的目光很冷!”就像在看一个死人。颜元想不明白究竟这位三王爷与她有何仇怨,初次见面他就想要她死。
她来了啊,这些疑问总能得到答案的。明日,她就给三王爷府去个帖子,瞧瞧那位三王爷究竟是见不见她。
但结果是叫颜元大叫一惊,只因她那递往三王爷府的帖子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两个大字,不见!
如此直白的拒绝,颜元还是第一回 碰到啊。“殿下,虽说三王爷府上的事探不出来,不过世人皆知三王爷独爱王妃,王妃乃无名氏,据说这么多年来,从来没人见过那三王妃。外面只传那三王妃相貌出众,其他一概不知。殿下何不往那王妃下手!”
“不,不,不,人皆有软肋,触及恐适得其反。这么多年那位三王爷既然藏着他的三王妃没叫人看过,我们若是冒然触及,这里可是大金!”三王爷的本事兵马颜元一概没查明,这样的qíng况下去面对一个未知的敌人,颜元摇头否定了。
“那该如何是好?”对于这位完全无所顾忌的三王爷,可真叫人愁死了。颜元也是第一回 碰到那么棘手的人物。像这样完全查不出,又靠不近的人,她无法了解,也无从下手。
一定要找个突破口才行。
然而没想到的是,颜元完全没有寻找的机会,就递贴子的当晚,一群黑衣人围攻驿馆,万箭齐发之下,颜元叫人往屋里撒,她以内力将所有的箭击落。
“都走!”这群什么人颜元大概心里有数,跟着她的人若是不走就都得死。
“殿下!”能留在颜元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忠心耿耿的,叫他们丢下颜元走怎么可能。
“你们走,否则你们留下于我也是累赘。”颜元的武力值摆在眼前,他们哪一个都护不了她,这么多的黑衣人,颜元凭一人之力还能逃出去,可要是再护着这些人,那就不一定了。
“走,立刻离开大金!”颜元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大金竟然会有这样一个疯子,不管什么两国来往,不怕大理与旁国联手攻打大金,他就那么直接粗bào的带人来杀颜元。
she杀不成,那只能近身而战了,这群黑衣人攻向颜元一行人,能叫颜元挑上的人,哪个不是万中无一的,近身搏战,哪怕黑衣人的人数多,他们要突围亦不难。
而且不出颜元所料,这群人的目标是她,见她没走,原本堵她那些侍卫侍女的人都往颜元处靠拢,形成包围之势,里三层外三层的整个驿馆都站满了人,誓要叫颜元cha翅难飞。
“三王爷,不知本宫如何得罪了三王爷,竟让你迫不及待的要置我于死地?”颜元被人堵成这样也不慌不忙,扬声询问。
黑衣人让出了一条道,一个冷峻威严的男人走了进来,眉目如星,俊逸非凡,这位三王爷真不像女真人。
“你不该来大金!”冷峻的三王爷开口。
“本宫也不想来,可谁叫三王爷握着我身上所中的毒的毒方呢。我想解毒,王爷断不肯给解药,或许连解药都没有。”
“毒方也没有,早被我毁了!”三王爷打断颜元说。
“况且,就算有毒方,你若是死了,解药也好,毒方也罢都没用!”三王爷丝毫不掩饰自己想杀颜元之意。颜元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么迫切地要取她的xing命?
一个人恨一个人总有个理由,要说有仇,也该是颜元跟他寻才行,她这一身的毒,这么多年受的罪,都是拜他所赐。
颜元道:“本宫就要死了,本宫很想知道,王爷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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