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叫福缘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段炎,段炎摇了摇头,“这样的蠢物……”
目光看向颜元,颜元也有些无奈,“她蠢有什么办法,看看福寿,再看看她。”
段炎也是无语,一样的老师教出来的人,同样是颜元辅导的,可这差别忒大,饶是段炎也颇觉心塞。
“陛下,长姐,福寿有要事禀告。”一直听着福缘被当众骂蠢的福寿此时小声地说了一句,段炎看向颜元,“你们先行吧,至于你……”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朕虽是你的兄长,但你即嫁入了宋廷,也只有宋朝的六王爷能管教你,故而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来人,送福缘公主回宋。”段炎这是直接把人送走的意思,福缘都傻了,“陛下。”
她也不是无缘无故跑来的好吧,她要办的事还没办完呢。福缘要捉住段炎的衣角,段炎怎么可能会被她碰到呢,“福缘,你再蠢总不希望朕不顾脸面的处置你吧。”
这是警告,福缘听明白了,抬着头看向段炎,段炎道:“不管你是为何而来,你闹出了这些事,大理都不可能再接纳你,往后,安安心心地当着你的宋王妃,不要想着能左右逢源,不管是朕还是颜元,都不是你能玩弄的。”
威压之下,福缘后背渗出了汗,她想说她没有,可面对段炎的那看透人的目光,福缘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有两个女官走来很是给福缘脸地道:“公主,您请吧。”
段炎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呆下去,真是要没脸了,虽然现在也没多少脸……
而对于刘瑛姑,段炎看了一眼,“你若是顾念福寿一分,你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丢下这一句,段炎也走了,刘瑛姑也在想,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泪如雨下,又有谁会怜惜她呢?
福寿与颜元一同走,颜元绝口不提刘瑛姑的事,福寿也没提,“我隐隐听着这一次宋帝提议会唔亦另有盘算,只是打探不出具体的,因为五妹闹着要来,我怕她闹出太多的事,故而与她一同前来,没有搅了陛下与长姐的什么事吧?”
“没什么,现在军队休整,都在准备。宋朝的人蔫坏得很很,九王死了,他们大半的国土落在我们大理的手里,要说他们心甘qíng愿的认输,鬼都不信。他们有所图谋,我也有所准备。”颜元跟福寿说话可不像对着福缘那般盛气凌人。
福寿说道:“陛下与长姐都是心里有数的人,是我太急切。”
颜元笑了,“你的心意我记在心里,我也不须问你过得好不好,依你的心xing,到哪里都能过好的。不过,我听说那位王爷对你颇是上心。”
“不过是得不到的东西更好。尚未见过姐夫,福寿可能拜见姐夫?”福寿说起夫君表现得很冷淡,说得也是一针见血。
提到huáng药师,颜元招来女官,“去看看驸马何在。命人备下早膳。”
女官应诺,颜元道:“因昨夜有要事相商,许是回去休息了。一大早的有些饿了,你饿不饿的都陪我用些。”
福寿答应着,姐妹俩说着一些琐事,huáng药师并没有休息,听说了颜元找她,便过来了,福寿在看到huáng药师时,掩口而笑,“长姐果真是欢喜姐夫的。”
这一照面,话都没说呢,福寿就看出来了,颜元询问地看了她一眼,福寿道:“姐夫身上的衣着佩饰,就连发带都是出于长姐之手,如此不可窥见长姐的心意。”
如此解释,叫颜元也笑了,福寿却已经恭敬地拜见huáng药师,“福寿拜见姐夫。常听长姐说起姐夫,今蒙得见,是福寿之福。”
huáng药师也露了一抹微笑,“江湖中人不拘小节。”
正好早膳端来了,颜元问道:“夫君可是用了?”
一般时候颜元从来不唤他夫君,只有想要调戏huáng药师的时候颜元才会这般说话,huáng药师颇有几分无奈地道:“你好好吃完了休息会儿,累了一天一夜了。”
“长姐昨天一夜没睡,倒是我耽误长姐休息了。”福寿很是愧疚,颜元摇摇头道:“不是你这边的问题,就算你不来,福缘来了,我还能不见见。”
“陪我用了早膳,我去休息,你也休息下。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颜元这样一说,福寿抬头看着颜元,颜元也并不闪避,“宋与大理断无和谈的可能了。”
福寿道:“他们竟然敢到大理捉我们的陛下,还以此威胁于大理,岂能饶了他们。”
所以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须费劲,福寿就能看得明白了现在的局势,一开始宋要与大理会唔,那就不是冲着和谈来的。
什么道歉什么好好说说,那都是在拖时间的准备,颜元给他们拖着不说话,暗里她也没少做准备。她给他们机会,是因为在这样的期间,她能得到比兴兵攻打更大的利益。
福寿并不多问颜元为什么明知道不可能与大理和谈,为什么还会同意暂时的休战,还要跟宋帝与蒙古的大汗会唔。
huáng药师已经用过了,但还是陪着颜元跟福寿坐下了,他不吃,只给颜元夹着她爱吃的,福寿看了看,与颜元一笑,颜元坦dàng地回视……
福缘被段炎下令送回了宋廷,蒙古一方的窝阔台已经抵达,比起上一次只带了几人前来,窝阔台这一次却带了近万人的队伍而来,声势之浩dàng,真是难掩霸气。
接待窝阔台,颜元并不曾亲自出面,可设宴接待,不管是颜元还是段炎都须出现的。
“几月不见,元元是越发美丽了。”窝阔台一见面就说出这等轻狂之言,引得大理上下都皱了皱眉头,颇是不喜窝阔台这样的态度。
往日里不管窝阔台如何,都只称颜元公主,而不会这般亲昵地唤她元元,叫她元元的是荀谨!颜元当下看向窝阔台,窝阔台勾起一抹笑容,举杯说道:“我回来了元元。”
这是肯定颜元的猜测,颜元面对窝阔台的笑容,竟然没有丝毫的退缩,“欢迎你回来。”
一直以来对着荀谨都表现出惧意的颜元,第一次这样坦然地面对荀谨,不得不说是让荀谨十分诧异的,不过,想到他差点就灰飞烟灭了,他现在能恢复全部的记忆也是借力,颜元呐,那是真要他死!
荀谨的脸因为想到这样一个事实,变得十分的狰狞,他很想问问颜元,他待她不好吗?她屡屡要他死,他一如既往的只想跟她在一起而已,她为什么就只看到古生,从来不拿正眼看看他?
怨恨吗?如何能不怨呢?可比起怨恨来,他到现在竟然还是只想着怎么样叫颜元成为他的人。
微微抬眼看了看天,好啊,这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颜元注意到他的动作,那心骤然的冷了,天道,果然是无孔不入……
一场设宴平静无波地过去了,段炎与颜元并行,“蒙古那位大汗是怎么回事?”
“一个疯子,十足的疯子。”颜元评价,段炎挑了挑眉,“男人看男人可比女人男人要准。那不仅是个疯子,得不到,他更会想尽办法地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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