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死不敢有负母亲所托。”颜元跪下抱拳,她从不称武则天祖母,如今这一声母亲,却是应下了武则天的试探。她哪怕身不再是当初的李颜元,可魂却一直都。
“我儿定能做得比我与你父皇更好!”武则天扶起了颜元,抚过她的脸,“我与你父皇一直都遗憾将你当男儿来养,你父皇常与我说,若是能瞧着你跳一支舞该有多好。你及笄当日,你父皇最盼的就是能看到你跳一支舞,但那时你几乎丧命,后来弘儿病逝,贤也罢,显、旦也好,他们都不争气,你父皇就只能一直拿着你男孩用。”
“如今,我却也只能由着你把自己变成一个坚qiáng的人。而成了皇帝,你就再也不可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所以,元儿,给我跳一支舞,就当是我与你父皇一起看你跳的这支舞。”武则天面色柔和,颜元想不到李治竟然对她有着这样的愧疚。
握住了武则天的手,“母亲,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路都是我自己选的,跟你和父皇没有任何关系,你和父皇不必愧疚。”
武则天看着颜元,“哪怕我让你死,你也不恨我吗?”
“不恨,真的不恨。我的命是你给的,你生了我,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ròu,能让一个当娘的狠下心来取孩子的命,她的心会更痛。”颜元不是圣母,她只是觉得母女之间,若不是伤得太重,又怎么会闹得你死我活。
“而且,我那么听您的话去死了,何尝不是对您的一种报复,我在挖您的心。”颜元也不掩饰自己当初会那么听话的去死,那也并不是单纯的听话,武则天让她去死的仇,她早就报了。
武则天听闻大笑,“真是个傻孩子,命都没了,就算我痛,我悔你都看不到了,有什么用。”
可那眼中的泪啊止不住地落下,颜元抱住她,昂着头道:“母亲您别哭了,我给您跳舞吧。”
跳舞啊,颜元有点点犯难,她其实真没功夫学过跳舞,看了武则天一眼,“母亲,您是知道我没学过跳舞的,您可别嫌我跳得不好。”
“母亲教你。”武则天拉过颜元的手,颜元都惊悚了呢,武则天教她跳舞,眨眼,眨眼。但武则天已经手把手地教起颜元来,聪明的人一通百通,颜元的身子本来就软,武则天那一教,颜元很快就掌握了。
城墙上,灯火阑珊处,少女翩翩起舞,微风轻扬,抚过她的长发,气吞山河的歌声传dàng:
我若迎向刀山刀山摧折俯首成落花天再高地再大一颗女人心全装下
我若踏向火海火海枯竭万物又发芽乾坤转风华尽是女人天下
一路的寻觅随回忆翻山越岭多少爱不能在一起相聚又分离擦肩而过的执迷
就当不曾心动已失去
qíng愫成往昔泪落无痕的心底裹住柔qíng冷如玉剪断了思绪滚滚红尘天有意
大爱无疆我翻云覆雨
我若迎向刀山刀山摧折俯首成落花天再高地再大一颗女人心全装下
我若踏向火海火海枯竭万物又发芽乾坤转风华尽是女人天下
qíng愫成往昔泪落无痕的心底裹住柔qíng冷如玉剪断了思绪滚滚红尘天有意
大爱无疆我翻云覆雨
我若迎向刀山刀山摧折俯首成落花天再高地再大一颗女人心全装下
我若踏向火海火海枯竭万物又发芽乾坤转风华尽是女人天下
我若迎向刀山刀山摧折俯首成落花天再高地再大一颗女人心全装下
我若踏向火海火海枯竭万物又发芽乾坤转风华尽是女人天下
乾坤转风华尽是女人天下
“陛下的江山永远都是陛下的,陛下将千古留名,身死而无人可覆,陛下开创的女人天下,万世留名。”颜元一舞毕,伏身跪下,武则天大笑,“女人天下,愿我儿真正开创一个女人天下。”
两代女帝同立于城楼,狄仁杰领着数人寻觅一日而至,不想竟有幸亲眼看到颜元那一舞,听闻颜元那一曲,那是为武则天所作的一曲,颜元借来一用,再合适不过了。
大周皇帝禅位,新君登基,这是大周的第二任女帝,也是中国自建朝至今的第二位女帝,颜元登基后下令,尊武则天为太上太皇,仍居通天宫;李显为太上皇,韦氏为皇太后,居仁寿宫。其他叔父兄长姐妹,颜元皆有封赏。
新君登基,一切政事照旧,除了一场禅位大典与登基大典,宫里多了一个太上太皇,太上皇与皇太后,似乎一切都未变。
本来有些畏惧于颜元的臣子们,又开始了正常的日子,但狄仁杰却吩咐李元芳与曾泰小心谨慎,本本份份做着自己的事。
果然新年刚过,颜元改元长卿,竟是以她昔日的封号为年号,正月十五未过,有人状告抚南大总管徇私舞弊,买卖官位,证据确凿,颜元立刻下令捉拿抚南大总管入京问罪,抚南大总管听闻此事,竟领兵十万道要复李唐河山。
颜元命幽州大都督前去平乱,费时不过三日,杀抚南大总管,降十万兵马,颜元下令诛杀抚南大总官九族,一gān从犯却不曾处置。
往日只听到颜元的善用兵,可却没有真真切切的感觉,这一场战真正是让满朝的文武百官都看清了颜元哪怕外表稚嫩,手段却十分老练。
随着这一战,颜元虽然只诛首恶,随后却开始了官场的肃查,尤其查起贪官污吏。主管此事者是由大理寺卿,所有被查被判的官员,均是证据确凿。
期间不是没人想要找颜元的麻烦,但武则天不仅禅位,一应大权也尽jiāo到颜元的手里,颜元原本就掌幽州大军,再加上武则天给的兵,凡有异动者,必有撼动江山之能,谁能,谁能?
而由此开端,整顿官场,颜元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她只要这些人明白,什么叫度。若是无度者,如南平郡王,那可是拿两国的百姓来满足他的贪婪。
当然,随着颜元年龄渐长,当然也有人提出了关于颜元的终生大事。这事早先就已经有人与武则天提过了,不过被武则天按下不发,而颜元登基之后闹的动静越发大,倒是让人望而生怯。
故而婚姻大事,有人想到了太后韦氏,韦家的人也蠢蠢yù动。
韦氏与颜元谈得颇是意味深长,可第二天颜元就对外公布,她不准备选夫,她只当二十的皇帝,这二十年来,她会在李氏宗亲中择一人培养为太子,二十年后,她即退位,复李唐国号,令太子登基。
不准备选夫那不算什么,可从李氏宗亲择一人培养为太子,这,这莫不是指她不生孩子,不要孩子?这话撂了出去,韦氏立刻就哭过来了,“生儿育女那是人的本份。”
然后颜元再次丢了一个炸药出来,她生不出孩子来,当初在幽州她受过一次伤,正好伤到了腹部,大夫早说过了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得到这个消息的韦氏当即哭昏了过去,自此再没有提过让颜元选个夫君生个孩子的意思。
倒是武则天淡定地听着这些消息,问了颜元一句,“当真不可能有孩子?”
颜元老老实实的点头,除了受伤伤到腹部是假,她不可能有孩子是真的。武则天轻轻一叹,一个女人若是没能当上母亲,那她就不算一个完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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