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元摇头晃脑道:“大哥忘了,我现在是男儿装扮,要不你叫我元儿,要么就叫我三弟,哪有什么妹妹啊,那不是拆我的台吗?”
李建成一拍脑门,“瞧我给忘了,还是别叫三弟,三弟虽不常出门,可认识的人也不少,还是叫你元儿吧。元儿你要不要跟大哥一道?”
“跟我一道也行!”正处于变声期的李世民,声音怪难听的,颜元听着真想捂耳朵,“我才不要跟你们一道,我要自己骑马,父亲都教过我了,我又不是不会骑。牵马来!”
颜元这一下令,李府的人就看了李渊,李渊点了头,这才应声去牵马,“你要自己骑可不能在半道又说要跟谁一道,若有反悔父亲下次可不带你出来了。”
“那是自然!”颜元肯定地回答,很快下人就给颜元牵了一匹马来,颜元伸手去牵,那马儿还长啸了一声,颜元拍了拍它的马,“可要听话!”
一跃而起,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那马儿双蹄与马头扬起,又一阵长啸,却又稳稳地落下,由着颜元拉着,李渊道:“不错,骑术大有长进!”
“那当然!”颜元骄傲地昂头说。李渊亦上马,李建成与李世民也不敢耽搁,立刻跟上,李渊策马,一行人行向城郊,那是李家陈兵之处。
一路上,颜元一开始还跟马磨合着,落于最后,待适应之后很快地追上了李渊,李渊见她如此,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好!”
“这叫虎父无犬女!”颜元夸着自己也不忘搭上李渊,引得李渊又是大笑。
原因女儿越大,接触越少,父女间的隔阂随着这两日的接近迅速地升温了。李渊带着他们兄三人进了军营,军士们正在cao练,李世民用嘶哑的声音道:“元儿一会儿可别吓到吗?”
颜元笑而不答,入眼成千上万的将士在cao练,声势浩大,可在颜元看来那并不算什么,本来还担心吓到颜元的李世民见颜元一路走来面不改色的,倒是不好意思地捉了捉头。
“世民这是想起了之前初见军士cao练时面露惊讶,所以也想看看元儿吃惊的样子,没想到元儿却不见异色。”李建成深懂李世民的心思,李世民被说破了很是不好意思,颜元侧过头道:“这有什么好吃惊,不过是练兵而已。”
她指挥那人魔大军的时候不是更威风,何况只是区区的几万人马而已。不过,眼下是公元611年,大隋叛乱已起,各地起义不断,一波未平而一波又起,她好像也要有兵才行。
打着这主意,颜元乖乖地跟在李渊的身后,安静地听着他安排将士,指出cao练的士兵该如何注意动作,颜元其实很想上去给他补几句的,可不敢!
一个从来没有练过兵的孩子突然懂得练兵,那是想打脸吗?所以啊,找实验对象很重要。
故而在李渊进帐休息后,颜元乖巧地上前端茶倒水,“父亲练兵很威风。”
李渊抚过胡须点头道:“那是自然。”
“孩儿也想练兵!”李渊那刚入口的茶水喷洒而出,惊呆地看向颜元,“你说什么?”
颜元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孩儿说也想练兵啊。父亲把兵练得那么好,那我也练些兵,这样将来还能保护孩儿跟娘,不好吗?”
“保护你跟你娘有父亲的兵足以了。”
“男不入内宅,保护也只能在外,如何能及贴身守护。”
“可你不是要练兵吗?难道你练的兵不是男的?”
“对啊,孩儿就是要练女兵,而且最好是跟孩儿年岁差不多的女兵,我要男兵做什么,父亲有就行了!”颜元这话一出,刚刚还反对的李渊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你要练女兵,你要练的是女兵啊?”
“对啊,不然怎么贴身保护我跟娘。”颜元一副父亲你怎么那么傻的样子,李渊拍案道:“好,好,好,既然是要练女兵,那就随你,那你告诉父亲,你要练多少人呐?”
“先选个一两百人吧,再从一两百人里选,能有一半得用的就好!”颜元如此说,李渊颇是惊讶,上下打量着颜元,“我儿颇懂练兵之法?”
颜元挥挥手道:“现跟父亲学的,刚刚父亲不是正跟副将说这话吗?”
李渊伸手摸地颜元的头,心qíng五味jiāo杂。颜元抬头昂望着李渊,“父亲,这事儿可以先不跟娘说吗?”
“如此大事可瞒不过你娘。”一听颜元竟然还想瞒过家中聪慧的夫人,李渊不认可。
“噫,只是先瞒娘一阵嘛,等孩儿练成兵来了,有了成果也好与娘举例啊!这样也不必您左右为难呢。”颜元眨着眼睛说出自己的良苦用心,自是再次引得李渊大笑,“鬼主意可真多。”
颜元挽过李渊的手道:“父亲这么说就是同意了。父亲可真好!”
“同意就是父亲好,若不同意,那就是父亲不好了?”李渊扬眉地问,颜元肯定地道:“同不同意父亲都是最好,最疼孩儿的。”
哪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呢,尤其说好话的人长得还那么机灵可爱,李渊深以为这女儿啊就是他的克星,真是想拒绝都不行。
故而李渊只能让人带着颜元去挑她要的女兵了,李建成作为兄长陪同。为此李建成还有些不乐意呢,一个大人却陪着妹妹来选女兵,说出去好丢人呐。
颜元一眼就看出了李建成这等男子的心思,眨眼冲着李建成道:“大哥不喜欢陪我选人?”
“你又知道?”李建成就算再不喜欢,那也不愿意叫人看出来啊!反问了颜元一句,颜元指着他的脸道:“你就差脸上写着了,别说我知道,父亲也知道,可你知道为什么父亲明知道你不愿意还是让你来陪我选,而不是让二哥陪我吗?”
“我当然不知道!”李建成被颜元问得有些生气,带着几分气xing地回了颜元一句。
颜元突然站住了不说话,李建成气呼呼地走了几步都没看到颜元跟上,回过头喊道:“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走,等会儿天都黑了,你还怎么挑人?”
可这话说完,看颜元沉着脸不说话的样子,李建成心里有些发毛了。似颜元这种不知经了多少事,从千军万马中锻炼出来,又几经朝事历练,就是再老道的臣子都畏其三分,更别说李建成这小小的青年了。
“我是哥哥的亲妹妹,自小到大,从来没有麻烦过哥哥什么,父亲只让哥哥带我去选些女兵而已,哥哥就这般的不乐意?那还是父亲jiāo代的事,哥哥心中可曾念过我这个妹妹半分,想过父亲丝毫?”颜元巧舌如簧,接二而问,问得李建成哑口无言,脸上阵阵发烫。
“此事往小里说是哥哥不懂爱惜弟妹,往大里说却是心无仁爱,不敬父亲。虽说此不过小事一桩,见微知著,观此便可见哥哥胸无气度,又无见识。反观二哥不管是谋略见识皆在大哥之上,故而父亲素来看重二哥,大哥你可知?”颜元并不觉李建成会比李世民差到哪里,否则也不可能在唐建之后而被立为太子,但从平阳的记忆,李建成确实不如李世民的见识,也不如李世民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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