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子,我坐得,也能做好,我却不愿,你知为何?”说完了历史,颜元回头问了李隆基,李隆基嘴唇轻颤。
颜元半俯了身道:“为帝王者,拥有无上的权力,同样有着重如泰山的责任。这句话,我告诉过你,我也曾叮嘱过你,如果有一天你坐上了这个位置,一定要牢牢记住这句话。如若不然,你这皇帝就算是当到头了。”
“为帝王者不知其责,一味享受,等于弃了他的天下子民,像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当皇帝,你还有什么脸当皇帝?”
“姑姑,求姑姑再给我一个机会。”李隆基落下了泪……
第415章 八阵图(八)
“我还跟你说过一句话,机会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你自己挣的。”颜元面容冷峻地盯着李隆基,李隆基看向她。
“有些话从进门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可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是我之过?”颜元斜横了杨国忠一眼,杨国忠整个人一颤。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一国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能调和yīn阳,安抚百姓,是其之过。而你用错了人,走错了路,谁都要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纵为帝王亦然,自食其果。”
双手张开,颜元坐在那张龙椅上,无人不惊,“凡议出逃长安的官吏,诛!”
那坐在龙椅上的人吐出一个诛字,其威严无人能否,哪怕是李隆基。
“皇上,此女竟然敢坐在龙椅上,那是要谋权篡位啊。”杨国忠一听那诛字,立刻爬过去捉住李隆基的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眼药。
偏偏颜元听着一句话都不说,而李隆基被他那么一扯一拉,低头看着他,“来人,把杨国忠拉出去,杀了!”
杨国忠万万没想到李隆基竟然真的,真的听了颜元的话。哀求道:“皇上,皇上饶命啊,饶命啊!”
李隆基根本不为所动,禁卫走了进来,拖着杨国忠就下去了,杨国忠不断地哀求,在看到一个妇人跑过来时,喊道:“娘娘,娘娘救救臣,娘娘。”
“皇上!”杨贵妃听到了消息急急地赶来,看到杨国忠被人拖了出去,连忙地冲进殿中,唤了一声李隆基,随即看到颜元竟然坐在龙椅上,惊得捂住了胸口。
“杨家一门,因为生了了个得你心的女儿,可谓是一人得道,jī犬升天。她的姐妹得封为夫人,兄弟以杨国忠而为宰相。你让天下人都觉得,驻守边关战死沙场,安抚百姓,救济黎民都不如生一个得你的心的妇人,李三郎,你的过远比你以为的要大。”
瞧着这四大美人之一的杨贵妃啊,美是美,安史之乱非她之过,可惜她却背了千古的骂名。
“你既不想担那皇帝的责任,这个皇帝就该让别的人来当。”颜元说着站了起来,“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你调的兵,要守要逃离长安都罢了,我一概不管;第二,从现在开始,所有军政大事都由我说了算,你还是你的皇帝,天下安定,新政一行,这江山jiāo给你的继承人,不是你。”
李隆基想都不想地道:“我选第二条路。”
“你已经十几年不问朝事,往后你还过你以前的日子,我是什么人你清楚的。言即出,行必果,不要让人惹我,否则,我不介意把这江山双手送给别人,不是姓李的人。”冷洌地说完,李隆基整个人一颤,颜元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了。
李氏宗族的人怎么样,颜元心里有数,她跟李隆基说的不要惹她的人是告诫李隆基不要做什么小动作。
“姑姑放心!”李隆基作揖即是应下了此事。
这就算是谈拢了,不日,李隆基下诏封颜元为镇国将军,军政大事尽jiāo颜元处理,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姑娘实在叫人生疑,眼下的朝中有志之士不少,虽然听说杨国忠被杀与颜元有关,国之大事不同儿戏,岂能jiāo由不知底细的妇孺来办。
“安禄山起兵至今,无人能敌,如今他直捣长安,你们不思如何应对安禄山,还揪着谁来管事?”颜元听到消息风尘仆仆地进宫来,劈头骂来,一身铠甲在身,尽显英气威严,一眼扫来,比李隆基更甚。
“不服我管的好啊,带着人去砍安禄山去。”颜元夺过一旁禁卫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扔直言。
“难不成你能挡住安禄山?”
“嘴上说着有什么用呢,安禄山的十五万大军离长安只有半天的行程,能不能的看了就知道。”颜元这会儿没空夫跟这些人磨嘴皮。
“这半天的路程,我要让安禄山的十五万兵马至少折了一半。你们,睁大了眼睛看着,如果我做不到,请皇上收回军政大事jiāo我处理的话,反之,往后都少废话。”颜元如此说来,众人的脑珠子一转,颇觉可行,都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
颜元拍拍手道:“既然说妥了,诸位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也不说什么立契的话,往后,还请诸位记住今天的话。”
有言在先,一群男人面面相觑,这也是先小人后君子。
颜元将这些人暂时拍定了,早作的安排立刻命人去做。安禄山兵分四路而至长安,潼关到长安的这条路,颜元再熟悉不过,路过多少处山,有哪些险地,她太清楚了。长安的兵马太少,而且多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跟安禄山的jīng兵硬对上那只有送死的份儿。
所以不能硬拼,既然不能硬碰,唯有智取。敌qiáng我弱的时候,游击战是能发挥最大优势的打法。
是以颜元早早命人在沿途安禄山大军路上的险地设下陷阱埋伏,必要让安禄山一路吃尽苦头。
按照颜元的部署,成效很大,她让布陷设伏的地方都是必经之路,不走都不行的地方,要使坏简直不要太容易。
倒是荀日照跟雪痕听完了颜元这显得有些无赖的打法,设陷阱打伏击,打完就走,不曾正面迎战,是不是有失磊落?
“所谓兵不厌诈,古往今来的大战中,设陷阱打埋伏的人少了?现在明摆着安禄山的人一方是兵qiáng马壮,我们这边呢?长安说是有几万守军,见过血的不到一半,这一半里还有贪生怕死的,拿这样的军队跑过去跟比多了几倍的兵马正面对打,等同于送死,是你傻呢还是我傻呢?”
荀日照跟雪痕的话一问出来,颜元就反问了。荀日照和雪痕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打仗的事,似乎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颜元非常理解,他们并没有真正接触过战场,就算雪痕的江湖经验不少,作为赏金猎人的他在每接一单生意时都会衡量自己的能力再决定要不要去做,那也仅仅限于单打独单。
所以他潜意识里也觉得,打仗也应该跟他跟人打架一样,一对一,正面相迎的。因此在知道颜元竟然不断地叫人设伏偷袭时,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打仗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一场战争的胜利,地势,天时,人,每一样都有很大的关系。尤其是人,所谓人定胜天就是这个道理。”颜元趁机给他们两个上课,这两位再次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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