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风瑾打开电脑,开始学习他所需要的知识。虽然有封瑾的记忆,但他所了解的内容并非完全是自己需要的,历史知识、社会背景、生活常识这些对封瑾来说可能无关紧要或者理所当然,但对风瑾来说,这全都是未知的,所以他必须得去了解,才能适应当下的生活。
风瑾看了会儿书,便觉得十分困,看时间,已经到晚上九点了,他算了一下,已经是亥时了,便收了电脑,熄灯睡觉。
陈姨还没有睡,正在楼下客厅里看电视,等着给风瑾做夜宵。她追的剧放完了,开始打广告,便让人工智能调台,跳台的时候仿佛看见了风瑾,赶紧退回来一看,本地电视台正在播放晚间新闻,播的就是下午公路上的车祸,有人录了风瑾救人的画面。
记者对车祸进行了后续报道,采访了医生和当事人,医生表示,伤患目前已经做完手术,脱离了生命危险,幸亏当时有人采用了扎百会穴放血这种奇特的中医急救措施,及时刺激伤者恢复心跳,否则心脏停止跳动的时间过长,就没有救治的可能了。伤者的女儿也接受了采访,她表示非常感谢那位出手救她父亲的好心人,希望电视台能够帮她找到父亲的救命恩人。
陈姨有些激动:少爷上电视了!她赶紧跑到楼上去告诉风瑾,却发现他已经关灯睡了,她十分惊讶,少爷平时不过十二点是不睡觉的,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夜宵也不吃了?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既然已经睡了,那就不打扰他了,便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窗外的鸟鸣声才开始叫起来,风瑾就醒了,亥时入睡,卯时起床,这是他二十几年的习惯。起来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陈姨都还没起来,风瑾打开门,准备下楼,脚边忽然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他一低头,黑白相间的小猫一只爪子搭在了自己脚面上,仰起头冲他娇娇地叫了一声。
风瑾乐了:“云实,你好了啊?”能自己出窝了,看样子身体恢复了不少,他弯腰抱起云实,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口已经愈合了,看来药效还不错。下楼后,先倒了点牛奶给云实喝,自己则去院子里锻炼身体。
风瑾打了一套养生拳,做了一套吐纳呼吸,这是师父自创的养生法,他从三十几岁坚持做到九十几岁,几乎从不间断,风瑾的师兄们也都坚持做,到了六七十岁也依旧十分健康。所以风瑾也是从小就跟着一起做的,到了这里,这习惯他依旧不打算改,人必须要动,气血才能流动,身体才有活力,也才能健康长寿。
云实吃饱喝足,也从门缝里挤了出来,找个草丛方便完,跳回台阶上蹲坐着,看了一眼风瑾,开始舔爪子洗脸。
风瑾锻炼完,天色已经大亮了。陈姨起来,发现风瑾早早起来了,大惊失色:“少爷,你怎么起这么早?”这太不像少爷的风格了,他以前要是不上课,哪天不是睡到十一二点才起床啊,现在真是太反常了。
风瑾说:“早睡早起,有利于养生。”
陈姨连忙说:“那我赶紧给你做早饭,昨晚上你没吃夜宵,现在肯定饿了吧?”
风瑾摆摆手:“不饿。我先去找点草药,喝了药再吃早饭。”说完朝院子里走去,去找草药。云实看他朝外走,赶紧跳下台阶,迈着优雅的步子追了上来。
风瑾在沾了露水的草地里拔合适的草药,想着每天都要来拔,不如多拔一些晒干了备用。他忙活的时候,云实便在草地里跳来跳去捕捉蚂蚱。
风瑾拔了昨天那些草药,又添了马鞭草和葎草,弄了些半边苏,挖了一些商陆根,后两种是拿来捣碎外敷用的。
昨天喝了药,泡完澡后,风瑾明显感觉皮肤上的紧绷感减轻了些,触摸起来有了痒感,不像之前那样完全没有感觉,暗红的颜色也减轻了些许。这些草药还是有用的,只是疗效慢一些,最好还是能凑齐药方,才是对症下药。
风瑾还发现草丛里有些他不认识的植物,当年他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自觉天下药草毒草能认下十之八九,现在知道原来天下如此之大,除了中原还有北疆、南疆与西域,中国之外还有外国,所以需要学习的还有许多。他并不为此感到沮丧,相反有些兴奋,师父跟他说过,学海无涯,学习是一辈子的事,他深以为然。
风瑾让陈姨帮他煎药,自己则去将多余草药的拿去晾晒,并且将商陆和半边苏捣碎,直接敷在皮肤上,用纱布包裹起来。这当然不是传统的药膏,传统药膏的炼制方法非常复杂,需要加入丹药,用油熬制,数日方能成,品质更高的药膏则不加丹药,而是用冰片麝香等替代,效果更好,成本也更高,这一切对现在的风瑾来说都有些难实现,有钱也不知道去哪儿买。
风瑾忙活的时候,想着必须要弄到药材才行,既然有中西医,也有中成药,那说明还是用中药做原料的,肯定还有药材市场,只是怎么去找这个市场,他还毫无头绪。
吃早饭的时候,陈姨提起昨晚看到的新闻,说那个女孩正在找风瑾。风瑾头也不抬,淡淡地说:“人救过来就好,报答什么的就算了吧。”
封珏的办事效率非常高,马上就打电话告诉风瑾已经帮他转好了专业,从临床医学转到中西医学,也不需要从头学起,只需要修满中西医学专业所有课程的学分,就能够毕业,已经修完的两个专业相同的课程可以不用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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