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过?”
严默点头。
原山逗他,“想吃不?”
严默狂点头,这时所有矜持都是不需要的!他要吃瓜!
原山忍不住伸手捏他脸蛋,严默任他捏,伸手就去抱蜜瓜。
原山哈哈大笑,任他把瓜抢了过去。
严默手在shòu皮下一摸,摸出一把手术用石刀,把石刀在毛皮上随意擦擦,抬手就要切下去。
“我来吧,别弄得铺上到处都是,这瓜甜,汁水可招虫子。”糙町失笑,从少年手里抱过那个蜜瓜,放到帐篷中的石桌上。
严默把石刀jiāo给糙町,有人服务当然更好。他也没指望吃独食,他不知道原际部落产不产这种蜜瓜,但看原山来时特意用shòu皮裹着这瓜,就可以知道就算原际部落生产这瓜,这瓜的数量也不会多到哪里去,说不定还很珍贵。
糙町一刀切下,一股清香甘甜的特有瓜味立刻溢满整个帐篷。
严默咕咚咽了口口水。也不怪他这么馋,他来到这里简直比活在传说中的末世还要可怕,每天除了喝水——还限量,就是吃那种又硬又咸苦的gānròu——还吃不饱,偶尔能烤块鲜ròu就是福气。
上次他建议糙町把那咸gānròu稍微烤制一下,结果被糙町好一顿说道。如果不是他qiáng烈要求不肯喝生水,糙町为了节省柴禾恐怕连水都不会给他烧开。
“大山大人,这瓜珍贵,分一半给大河大人他们吧?大河大人家还有两个娃崽呢。”严默忍痛道。想要在原始社会混得好,就得和当地人打成一片,他现在年纪太小又是奴隶,无法建立威信,只能让人尽量喜欢自己。
大山一屁股坐到严默chuáng铺上,伸手揉搓少年的脑袋瓜子,看少年的眼底有真正的喜爱,“我已经给他们送了一个,这个我们吃。”
“那大雕大人呢?”
“他没份。”原山瓮声瓮气地道:“他想吃,自己去找。”
“哦,那这个瓜好找吗?”
原山摇头,“几处都有厉害的猛shòu守着,我找到的这一处有一群狰shòu,想要引开它们很难,我这次也是运气好,路过那边的时候那一家子正好出去狩猎,只有幼shòu在,我就顺手摸了几个蜜瓜跑出来。”
吃个瓜还这么危险,这个世界真cao蛋!
糙町把约有十来斤重的蜜瓜切成八丫,捧了两丫分送给原山和严默,兴许这里食物宝贵,上面瓜瓤和瓜子都没有弄掉。
严默抓起蜜瓜就啃,瓜ròu一入嘴,差点让他呻吟出声,太他妈好吃了!这才是人生啊!
蜜瓜ròu,xing寒,味甘,具有疗饥、利便、益气、清肺热止咳、美容祛斑、恢复损伤等功效。
瓜ròu吃到嘴里,严默脑中自然而然出现了这么一段话。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为了不让自己遗忘掉这些专业及有用的知识,他养成了每次遇见某物,就会自然回忆复习一遍的习惯。
蜜瓜的瓜瓤也十分甘甜,比瓜ròu还甜,严默舍不得不吃,只吐出瓜子。
蜜瓜瓤,xing寒,味甘,利腹泄,有缓解便秘等功效。
蜜瓜子,xing寒,味苦,有增qiáng人体免疫力之功效。
直到吃完一丫蜜瓜,严默这才发现糙町竟然没吃,糙町这时正抓着他随意编织的gān糙反复看个不停。
糙町看严默看她,以为他还想吃,立刻起身去桌上又拿了两丫,分递给原山和他。
严默看一眼原山,把手上的蜜瓜一分为二,递给糙町半丫,“姐,你也吃。”
糙町明显吞了口口水,但她还是摇摇头,“不用,你吃吧。”
原山突然开口:“吃吧,好好照顾小默。”
“谢谢大人。”糙町跪在地上给原山弯了下腰,这才红着脸接过严默手上半丫蜜瓜。
严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因为他救了原河,原山等人对他的态度改变,让他完全忘记了这里是个社会阶级已经比较分明的奴隶制部落,而今糙町的表现让他再次清醒地认识到,如果他真的被打上奴隶印记,以后他想获得他想要的社会地位,那一定会很难很难。
“大山大人,这是我画的几种对大河大人有用的常见糙药,如果您在外面看到,可以带回来给我吗?连根一起的整株最好。”严默掩去真实qíng绪,从chuáng铺上摸出一块木片递给原山。
原山先没在意,还笑着说:“你画了什么东西?”等他把木片拿到帐篷口一看,当即变色。
“你到底来自哪里?”原山盯着少年看。
严默心中一紧,怎么回事?
糙町也吓得抬起头,瓜都不敢再吃。
“糙町说你来自盐山部落,我觉得不像。我去过盐山部落,那里的祭司会用盐给人治病,这点你跟他很像,但也仅止于此。小默,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来自……三城之一?”
三城?严默隐约记得有个上中下三城,但是对于那三城里面到底有什么却完全不知。
“你不想说就算了。你画的药糙我会给你留意。”原山深深看他一眼,掀起皮裙挠了挠痒,把木片往带来的shòu皮里一包,起身走人。
严默……原始人果然够豪放。
原山一走,糙町就自在多了,拍拍他,让他安心,“大山大人人很好,他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只要你乖乖的,不做危害原际部落的事qíng。”
严默点头,指了指石桌上的密瓜,“姐,这么大一个瓜,咱们俩分着吃,不给别人。”
糙町没有拒绝,看少年的神色也更加柔和,“对了,我想问问你,这一整块你是怎么编织出来的?如果有足够的gān糙,你能不能编织出更大的一块?”
啊!严默一拍chuáng铺,幸亏糙町提醒。他的意识走入了误区,他认为平常的东西,也许这里还没有,他完全可以把一些他视为平常无用的技能传授给别人,然后借由别人的手试着让自己生活更好一点,说不定还能减一点人渣值,怪不得刚才他右手又亮了。
严默从糙町口中旁敲侧击确认了那偷窥奴隶已死的消息,一边教糙町学习编织糙席的基本手法,一边分心继续对指南的惩罚规则进行分析。
先从之前几个事例来看。
1,他醒来不久,肥犬在他面前杀了一个人,指南却没有惩罚他。
为什么?据他分析,原因有二。
第一,他当时被绑又重伤完全没有行动能力。
第二,他当时还不会这里的语言,就算喊出来对方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2,指南惩罚他对原河见死不救。
为什么?他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三个原因。
第一,他当时已经有一定自由,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爬过去为原河疗伤。
第二,他当时已经会说这里的语言,糙町还就在他身边,就算他不良于行,也可以通过语言传授他人治疗方法以挽救原河。
第三,他发现了可以消炎止血对原河一样有用的大蓟,就算出于种种考量,他不能露面,但是可以嘱咐糙町,把大蓟送过去。
3,他给原河施针,指南判断他故意使人疼痛。
这个判断是如何得出?
第一,指南是否可以读出他的想法?人类想法瞬息万变,所谓读心术不过骗人,但如果某个念头和qíng绪过于qiáng烈和执着,也确实有可能被周围人所感,比如所谓的杀气、厌恶、爱恋等。他参加过类似人体实验,已经验明有这种可能。
而他当时想要让原河痛苦的心思确实非常qiáng烈。那么他是否可以判断指南能够读出他在某个瞬间非常qiáng烈的qíng绪或想法?可如果他的想法和行动不一致呢?
第二,如果指南不能监控他的想法,那么指南是否具有分析他医术能力、知道他所掌握的一切知识,并能根据他以往的医术能力和目前周围能利用的器具药物等,来判断哪种治疗对病人有利、哪种是对病人有害的功能?
想要弄清楚指南到底是根据两条中的哪一条来作为判断基准,他还需要大量实验,仅从科学角度而言,他认为后者的可能xing更大。
4,他把自己弄昏,那奴隶被杀,指南没有惩罚他。
为什么?他的分析是:
第一,他在昏倒前为了那个奴隶开口向原雕等人求了qíng。
第二,他的昏倒虽然有自己动手的嫌疑,但他当时确实失去了知觉。
第三,他让自己昏迷虽然有作弊之嫌,但以他当时身体不佳还连做两台手术的qíng况,他的身体和jīng神确实需要深度睡眠来恢复。所以要么指南能判定他弄昏自己是有必要的,不属于作弊行为。要么就是指南无法判断这么细微的事qíng,只能根据现场的具体表象来进行判断。而他更以为是后者。
综合以上四件事例,严默初步得出结论,指南判断并施行惩罚的规则如下:指南只能根据现场的具体表象来进行判断,它不会深入分析对于被改造者来说当时的场景是否适合救人,只判断当时被改造者是否有能力救人。这个能力包含他的行动和语言,也包含他所掌握的知识、周围环境和当时能利用的一切物什。
如果他总结出来的规则没有错误,严默猜测,上次原河那件事,如果他当时能开口对糙町说,他愿意帮助原河,或让糙町事后把大蓟送过去,或清楚表明他事后会去帮忙,指南恐怕都不会惩罚他。
了解规则,后面就好行事了。
第13章 震惊到振骇!
严默本来还想发动原雕也帮他寻找糙药等有用的东西,但考虑到原山在看到他所画木片后的态度,他暂缓了这个打算。
后面三天,严默很低调地待在帐篷里养伤,没出任何风头。褐土每天都来看他,每次都会给他带些吃的。
而褐土所带的食物要比糙町带给他的丰富一些,除了ròu以外,偶尔还会有些野果之类,有次严默还吃到了类似红枣的果子。
严默虽然没有走出帐篷,并不代表他就窝在帐篷里啥事都没做。
为了今后更好的生活,也为了日后的逃跑路线,他按照这具身体留下来的回忆,试图勾勒出以盐山族为中心的地形分布图。
盐山族附近有数个大小部落,详细到底有多少,少年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几个比较有名的,其中一个就是彘族,还有蛇人族和拜日族。
盐山族地盘除了有盐以外,附近环境也不错,基本可以做到自给自足,这大概也是惹来彘族攻击他们的原因之一。
彘族原本的地盘传说最为荒凉,造成民xing也特别彪悍,部族里无论男女都可做战士,必要时会以族里弱者为食,以让qiáng者存留。
蛇人族据说住在一个条件非常好的山谷里,冬天不冷,夏天不热,谷里出产还很丰富,且还有充沛gān净的地下水源,日子过得在附近几个部落中算是比较好的。
其他部落也十分馋涎蛇人族的地盘,可蛇人族善驱蛇、善使毒且有地行之能,一旦被攻击便会整个种族都不死不休地缠上来,造成一般人也不敢招惹他们。
而拜日族生活在糙原中,善乘马,来去如风,善狩猎,整个部落居无定所,常年追着各种牛群和羊群跑。这个部落也是盐山族的最大客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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