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大人是不是觉得我们九原借给你们的这坑屋不好?”原战没好气地道。
占了便宜的老祭司堆出笑容,“当然不是。我只是想我们不能每年冬天都来跟你们借屋子住,好歹都是一个部落出来的,大战,明年开chūn,也帮我们原际盖座城吧,你们息壤族可以cao控土壤,盖房子对你们不是难事。”
这脸皮得多厚才能这样直接提出来?原战心想是不是他刚才表现得太好说话,才让老祭司这么……默说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得寸进尺!
“想要我们帮着盖房?可以,用活人来换。”
老祭司对壕使眼色,壕一脸无奈地原战道:“我们哪有那么多人换给你们。别听秋实的,部落怎么建,我们自己弄,不用你们帮忙。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什么事?”
壕没有赶老祭司离开,明知赶不走,再开这个口有什么意思?
“我想跟你谈谈明年狩猎地盘划分的事。”
老祭司一听是这事,也不再cha话,只看壕和原战谈判。
从壕那里出来,原战回内城jiāo待了几件事,便转去了严默那里。
严默已经通过炼骨族传承的第四级考验,目前正在学习第五级的知识。
从第五级开始,骨承对时间的要求便没有那么严格,原本只能戴在头顶上的骨承也化作宽手镯一样的东西卡在了他的左腕上。
严默觉得这个安排很合理。
毕竟炼骨族没有想过要把传承jiāo给炼骨族以外的生物,第一级到第三级的时间会抠得那么紧,应该是能进入传承之地的炼骨族人都已经有一定基础,三级以下知识对他们根本不难,就是走个过场。
第四级对炼骨族人才算是入门,所以给了四十九天的学习时间。而第四级的考试则把不适合学习炼骨术、或不认真学的给排斥了出去。
第五级开始难度增加,其中jīng神力锻炼成为主支之一,就是有一点天赋的炼骨族人也需要长时间锻炼,为此骨承便没有再设定时间限制,可以让学习者直到学会并掌握再来挑战第五级的试炼。
严默猜测,就算是炼骨族人,如果jīng神力不发达,大概也只能止步于第五级。因为想要学习第六级以上的炼骨术,必须通过第五级的考验。
第五级开始要求学习者必须自己独立动手制作出能用元晶cao控的完整骨器。
严默打算完全掌握第五级的知识传承后再回去,反正他有空间腰包,也不愁吃喝,就是洗澡和保暖比较麻烦。
原战因为能力特殊,进出炼骨族传承之地毫无压力。他知道传承之地有更厉害的大家伙在,但他打不过也能逃得过,所以并不害怕。
“壕酋长在向你求救?”严默本来只分了三分之一心神给原战,直到听到这句才抬起头。
原战颔首,神色微沉重,“那是部落里战士之间约定的特殊动作,只用在被困或被敌人威胁、而自己人不知道qíng况的时候。”
“你把过程再详细说一遍。”
原战没有不耐烦,真就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
“好像有点不对,秋实那个老家伙……”严默沉吟。
原战,“你也听出来了?我觉得老祭司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了一个人?”严默心头一震,心想那老家伙不会跟他一样被魂穿了吧?“我想见见他。”
“不急,你先把炼骨族传承给练好,部落有我看着,不会有事。如果老祭司真的有问题,我倒要看看他想gān什么。”
“无非是打九原的主意,或者为了巫运之果。你觉得秋实知道巫运之果在我身上吗?”
“没感觉出来。”
严默敲敲膝盖,“如果是原来的老祭司,只要他听过巫运之果,就一定能分析出来那果子现在就在我这里。当时九风把果子带回来时,原际部落里有不少人看见,那些人并没有都跟了我们回来。”
“我打算找个机会再找壕一次,但秋实盯壕盯得很紧。”
“会找到机会,等我回去,找个理由把他们俩人都约来,我们再分别找他们聊天。”严默对壕的印象很好,不想这人就这么死掉或废掉,壕在被控制的qíng况下还想着要把部落里养不活的人送出来弄条活路,这样的头领死掉太可惜。
原战也笑,“我越来越怀疑那老家伙不是秋实,壕说要把老战士送给我,他竟然毫不阻止,还以为占了便宜。那些孩子就不说了,年纪越小越容易养得忠心,就说那些老弱病残,别看那些老战士都不能再打猎,有些人还残了,但他们的战斗经验和打猎经验都还在,能活到四十岁以上的老战士都是人jīng,往年冬季如果不是实在食物不够,没人会去打老战士的主意,就是实在熬不下去,通常也都是他们自己杀死自己。我们九原现在什么都缺,这些有经验的老战士可以帮我们去调教新战士、将来的奴隶,还有那些野人,用处大了。”
第206章 人心来源于实际的好处
在狰把十八个六岁以下孤儿和三十七名或老或残的战士领回九原后,严默回来了一次。
部落里也就此多出了扶幼堂和敬老堂这两个陌生名词,议事大厅空置的侧翼也有了用处,两处都有人专门照顾。
三十七名老战士并不是人人都是只身前来,有些人还带了自己的女人,一共九人,这九名女人也都已衰老,没了生育的能力,gān活也没多大力气,否则老祭司还不一定愿意把人放过来。
议事大厅里点起了数十个火盆,墙上分段cha满火把,门窗都有厚厚的shòu皮帘挡着,一点风都透不进来。大厅再大,这样不怕费煤炭的暖了半日也暖和了起来。
火盆上还架着新烤的ròu,帮忙的人来回转动烤架,避免ròu烤糊了。
一路冻得僵硬的老战士和孩子们刚刚进入大厅,顿时就觉得从冬季一脚跨入了初夏。浓郁的ròu香也直往鼻孔里钻,勾得他们早就没了油水的肚腹一阵咕噜乱叫,有些孩子忍不住,口水都滴了下来。
“都呆站在门口gān什么?快进来!”糙町热qíng地招呼着大家。
以乌宸为首的孩子们用毛皮裹着那些孩子,先一步走进大厅,各找位置坐下。
大厅里没有设桌椅,只在火盆周围铺设了毛皮和糙垫子,垫子前面有小矮桌,上面放了水罐和石碗、石刀等物。
大门关上,老战士们也各自找了地方坐下,很少人说话,大家直勾勾地盯着火盆上架着的烤ròu,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就连小孩子也一样,有些孩子早就饿得没了力气,哭声都微弱得快要听不见。
糙町和巫青等医疗组的人重点照顾这些小孩子,有些伤势还未痊愈的残肢战士也被分到一处。
擦洗伤口,重新换药,正忙碌中,严默和原战从后面绕进大厅。
大厅中人一看他们出现,立刻从垫子上站起,纷纷喊道:“首领大人,默大人!”
除了真爬不起来的人,老战士有些人就算腿脚不便,也在周围人帮助下挣扎着站起。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被酋长送给九原,有些人心中有不满,但大多数人心中都在偷偷高兴。
九原没有奴隶,就算要奴隶,也不会要他们这些残废。而食物充足、规定不准吃人ròu的九原也不可能把他们宰了吃掉。
虽然有可能把他们当作诱饵去捕捉野shòu,但是就算这样也比留在原际等死好。至少他们死前可以吃顿饱食,死也可以死得像个战士。
严默对他们点头,原战一挥手,“都坐下。”
除了帮忙和照顾孩子的人,所有人都落座。
原战也没说什么漂亮话,直接就道:“你们来了,今后就是九原人,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死你们。先吃吧,有什么话等吃饱肚子再说。”
在场的人还有点放不开。
原战也不管他们,自己抓起面前火盆架上的烤ròu就撕了一块大嚼起来,“都看什么?吃啊!对了,默说你们饿久了,不能先吃ròu,得先喝碗面疙瘩汤。”
负责煮面疙瘩汤的人招呼能动的老战士,让他们一起过来帮忙端碗,一人一碗面疙瘩汤传递到各人手上。
热和和的汤碗冒着香喷喷的热气,这些饿久了的人哪能抵抗得了面疙瘩汤的魔力,老战士你看我、我看你,本来就都不是文明人,刚才没动手只是害怕做错事,眼见首领大人都吃起来了,又这么多人催促着他们吃,他们也放开了,捧起碗就迫不及待地往嘴中倒,烫嘴也顾不上。
乌宸等少年则负责把面疙瘩汤稍稍chuī凉了,用木勺去喂那些小孩子,更小的就只喂汤。
严默没坐下,糙町正一脸求救地看他。
严默走向他们,“怎么了?”
“大人,你看这几个孩子。”糙町又是焦急又是哀伤。
严默单膝跪到垫子上,查看那些被放在垫子上的小儿。
六个生病的孩子。
一个身上像是被什么毒虫叮咬过一般,全是红肿大包,碰一碰,那孩子就疼得直抖。
一个伤到胳膊,也没人给他纠治,胳膊长歪了,还发着烧。
另外四个都饿得皮包骨头,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其中还有一个是襁褓中的婴儿。这四个孩子,尤其那个婴儿眼看就快不行了,身上又脏又一股怪味。
严默一向对大人残忍,却对小孩子最为心软。他一一诊脉观察,很快便对六个孩子的病qíng心中有数。
那个被毒虫叮咬的看样子最可怕,其实却最好治,用对症的糙药熬成药汁给他擦洗几遍,再内服两次,就差不多能痊愈。
“你们得快点学会更多的字,否则我报出来的糙药名和熬制方法等,你们都记不住。”严默把这个孩子的医治方法详细jiāo给巫青,让他负责对这个孩子的治疗。
巫青记糙药名记得满头大汗,乌宸等人也帮着他记。
严默也没为难他,说好等会儿会把药配出来,让他直接去拿就行。
伤到胳膊的也不麻烦,等给他退烧后,把长好的骨头从长歪处掰断,再让它重新长好就行。治疗方法说起来简单,孩子却会受大罪,严默打算亲自动手,他可以用金针为孩子刺xué止痛,目前就先给孩子退烧。
很多人都说中药见效慢,没有西药起效快,严默对此嗤之以鼻。
华国有记载的医疗记录中,有不少医者用一碗汤剂就解决病症的记录。只是华国古时医者地位不高,在统治者没有特殊要求的qíng况下,也没人会把华国上下几千年的医疗知识和医方等做完正记录,导致不少良方和医疗方法失传,后来更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医疗思想影响,很多医者不愿意冒险先给病人治病、再给病人疗养这样的过程,宁愿让病人拖着,以疗养为名让他慢慢恢复。甚至把见效快的汤剂药丸等笼统地归类为虎láng之药,宁愿弃之不用。
如果是慢xing病或不急的病,勉qiáng可以这样治疗,医者也可以减少把人治死的危险。可是遇到急病、重病,这样的治疗方法就过于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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