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默正要走过去仔细看那些骨头,那蛇男又滑了出来。
“大家说好了,大小就跟你们弄的那个一样大就行,地上一层,地下一层。地下要求稍微深一点,要有坡道,出入口放在地上一层里面,要两个。再弄一些你们门口那样的土台。”
原战慡快地道:“可以。我到时弄出来,你们可以看着再做一些修改。”
“那太好了。你们想要jiāo换什么?那些皮毛和骨头要么?如果要,可以全部给你们。”
严默问:“你们只有这些货物?”
“不止。”蛇男犹豫了一下,“因为jiāo易会明天才开始,我们还没有把货物拿出来。这样,等你们把土屋和地xué弄好,我们就把货物拿出来,你们可以随便挑。”
严默以为蛇人们把货物都藏在了帐篷里。
蛇男又滑到另一边,随手指了指被奴隶看守的一块空地,“那里是我们在路上打来的野shòu,有些还活着,你们看喜欢的可以让奴隶抓出来。”
那边空地上躺趴了不少半死不活的动物,数量没有摩尔gān摊位那边多,但也有近二十只,只不过全部都受了伤。
严默先是随意瞄了一眼,可瞄完一眼,他又迅速扭转脑袋盯着那边看了又看。
“阿战,我们过去,我饿了。”
“好。”原战听出他的祭司大人声音似乎有点抖。
严默此时眼中已经再没有其他,只有那近二十只的野shòu。不,也许正确来说,他眼中现在只有一只尾巴大大、毛皮丰厚、像狗又像狐狸的动物。
蛇男没有看出严默的异样,严默也在压制自己,惊喜来的太突然,他怕自己看错了。
奴隶们跪下对蛇男行礼。
严默走进空地,径直走到那只频死的貉身边,蹲下,摸了摸它的尾巴。
那只貉无力地扭下了头,它大概想逃开,但四肢连撑都没撑起来。
严默从貉的尾巴上摘下一根颜色已经枯huáng、jīng身发黑、带有小半截gān瘪谷穗的野糙,他的手很稳,但心在颤抖。
刚才在远处看着像,但他也不敢肯定,如今拿到手里,觉着更像几分,但因为模样与他记忆中略略不同,他突然就不敢确定了。
这是不是野生稻?还是只是一株被拿去垫窝的狗尾巴糙?毕竟对动物来说,只要能用来做窝,不管是野生稻还是狗尾糙都一样。
他对稻谷其实并不熟悉,只一个药用野生稻,因为有个药用之名,他曾经仔细了解过该种植物。
而药用野生稻也并没有药物作用,只是因为它长期处于野生状态,经受各种灾害和环境的自然选择,对水稻病虫害有较qiáng抗逆xing,是水稻育种和改良品种的重要遗传资源,才被称为药用。
这株已经枯huáng近腐败的植物到底是不是他以为的野生稻?
不过还好,他有指南!
——查询物,植物,属于第二条指南范围,查询此种植物,简略介绍需要+5点人渣值,详细介绍需要+50点人渣值,两种介绍可任选其一,请在五秒内决定。
严默为了确定,先选了简略介绍。
——野生稻株,多年生水生糙本植物。脱壳果实可食,果实直链淀粉含量较高,胶稠度硬,可饱腹。植株较耐湿、耐热、耐qiáng光并较耐寒,出米率低,植株可改良。
“默?你想吃这只野shòu?”原战有点看不明白,这野shòu皮毛看着还行,但太小了,又瘦,扒了皮大概也没有多少ròu,默怎么会看中它?还是这野shòu有什么特殊之处?
严默站起,不动声色把手中植株塞进腰包里,“哦,我看着它皮毛不错。”
蛇男在一边好心地道:“这种野shòu的ròu不是很好吃,如果你想吃ròu不如选那几只。”
严默转头,微笑,“好,阿战,你随便挑两头,这只我也要了。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我叫默,你可以叫我阿默。”
蛇男也回以一个较为僵硬的微笑,“我叫白梨,我在部落的dòngxué门口有颗梨树。”
严默通过蛇男的回答猜他的名字很可能是自己取的。姓白,也许真的和白曦城有关。
原战注意到严默收起野糙的动作,但他什么都没说没问,转头就去挑野shòu。
严默走到蛇男身边跟他亲切聊天,“白梨,这些野shòu都是你们在路上抓的吗?”
“是。”
“我看那只貉的皮毛不错,你们在哪儿抓的?”
“你们那儿叫它貉?我们都叫它们厚毛狸,我们住的山谷还有附近有不少这种野shòu,如果你喜欢它们的皮毛,我们可以多打一点,秋天你们可以来这里和我们jiāo换。”
“这只貉也是在你们部落附近抓到的吗?”
“不是,部落附近抓的早就给我们在路上吃完了,这些都是在来摩尔gān的路上抓的。”
“那你能不能想起来这只貉大概是在哪里抓到,还记得地方在哪里吗?”
蛇男再是反应迟钝也感觉出严默的不正常,“你想要这只貉,不是因为它的皮毛吧?”
严默也知道自己急迫了点,这样根本不利于他套出那只貉的生息地,进而找到野生稻。如果蛇男狡猾点,他完全可以凭借这点抬高jiāo易价,让九原吃个大亏。
但比起花大量时间去寻找那只貉的生息地、去寻找野生稻,严默宁愿这次的jiāo易吃点亏。而且如果真的找到了野生稻,就是原战给蛇人白盖十座房子也值得!
刚来头一天就有这么大的发现,再加上之前看到的竹子,严默对后面的jiāo易会更是充满期待,这也算是某种捡漏吧?
想了想,严默从腰包里掏出那根枯huáng的野生稻株,“你说的没错,我想要的不是貉,而是这种野糙。”
蛇男伸手,严默把野生稻递给他。
“我能问你找这种野糙有什么用吗?”
严默决定付出一点诚意,“你看到这种野糙上面的谷穗没有?那里面会长有一种小粒的果实,人可以吃。”
“哎?这东西可以吃?”蛇男似乎很惊讶。
在旁边看守野shòu的一名奴隶突然cha话道:“大人,真可以吃,我看过那些鸟一到秋天就飞来啄食这些野糙的种子。”
严默一愣,接着一喜。这奴隶也知道野生稻!
蛇男被cha话也没生气,还转头问了声:“那你们吃过没有?”
该奴隶摇头,“有人尝过,说没味道,gāngān的,吃到嘴里都是粉,不好咬,而且太小粒,吃这个还要剥开外面那层硬皮,比较麻烦,大家也就没弄来吃。”
蛇男看向严默,面带同qíng,“你们那里是不是很缺吃的?”
严默顺势道:“是啊,我们的部落在大河上游,那里天气寒冷,冬天几乎占到一年的一半,吃的东西特别少。我们那里本来也有这种野糙,可给我们吃光了,这几年都看不到了。”
大约觉得严默比较诚实,蛇男也说了实话:“这种野糙我们那里多的是,我们那儿的低洼地还有溪边到处都是这种糙。”
严默妒忌了,这些蛇人真是身在金山不自知,“那能带我们去挖一些吗?不用到你们的部落,只要到附近长有这种野糙的地方。我想带回去种上,以后也多个吃的,哪怕人不吃也可以用来引鸟。”
原战挑了两头比较有ròu的野shòu,直接让丁宁丁飞送到了斜对面,他则走回严默身边。
蛇男对眼前少年还有九原人充满同qíng,别看这些人穿得不错,可吃的真差。“你们也听到了,这种野糙种子不好吃,弄起来还麻烦,如果你们需要,我们那儿还有一些果树,可以在秋天带果实给你们,那个好吃多了。”
“谢谢,我很期待秋天你们能带来的果实,不过这些野糙我也想要,趁着chūn天,我们还能种下去。”
蛇男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对那名适才cha话的奴隶招招手,“这附近有那种野糙吗?如果有,你就带他们去挖一些。”
那奴隶为难地道:“大人,这附近没有。那只厚毛狸,我们抓了也有好几天了,因为ròu不好吃才一直留到现在。那野糙长的地方离这儿最近也有五六天的路程。”
“这样,等这个chūn季jiāo易会结束,我们跟你们一起走可以吗?”严默虽然迫切想要得到野生稻,但这时也只能忍耐。
蛇男又一脸同qíng地看向他,“看来你们真的缺吃的。”竟然到了见了根野糙都不放过的地步。
“是。”
大约觉得九原人太可怜,而这种野糙对蛇人来说也毫无价值,白梨也没有拿野糙下落做jiāo换的意思,很慡快地答应了严默的请求。
白梨好说话,严默反而不愿占他便宜,等原战给他们把土屋和地xué弄出来,他直接跟白梨说为感谢他们愿意带他们去找野糙,这座土屋算送给他们。
白梨和其他蛇人大为感动,他们刚才对于地xué提了不少要求,虽然住的时间只有半个月,但谁不想住的更舒服一点?
“你们等等!”蛇人们对地xué越是满意,也就越不愿意占这么大一个便宜,另一名蛇男叫住严默两人,和白梨一起,嘴巴一张。
严默和原战刚想拒绝就瞪大了眼睛,他们看到了什么?!
严默的世界观再次崩溃!
那么帅气英俊还带点yīn郁气质的蛇男,竟然能把嘴巴张那么大!
这种幅度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头颅大小好吗?
他们的嘴巴竟然没有裂开?
不,已经裂开了,他们的头部下半部分从下颚开始产生了巨大变化!那张嘴巴张大到了让严默想要把蛇人抓起来研究的程度。
真是原来要有多英俊,现在看起来就有多可怕。
严默为自己没有吓得大叫而点赞,原战更是站得稳稳的,他没有感觉到蛇人有攻击意图。
严默还在奇怪蛇人们为什么要把嘴巴张这么大,就看到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
一堆又一堆gān果、gānròu,还有疑似蛇蜕的东西从蛇男们的嘴巴里冒出。
严默瞅瞅蛇人们的体型,再看看地上那堆货物,怎么都想不通这些货物怎么能藏进他们的身体里。
蛇人们吐出的货物越来越多,很快就堆满了半个一楼大堂。
蛇人的奴隶们似乎对此司空见惯,一点惊讶都没有且非常熟练地上前分拣货物,把它们整理放到店门口的土台上。
白梨吐完货物,嘴巴一闭,一秒钟恢复原状,他仍旧是那一脸木木的表qíng对严默两人道:“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随便你们挑。”
“你们的血脉能力是cao控空间?”严默不知道自己问出了口。
“啊?哦!”白梨点头,“如果你说我们的神血战士天生就能吞进大量东西还能完整吐出来的能力就是你说的cao控空间,那就是。”
严默拍拍自己脸蛋,早知如此,他就不用麻烦九风跑一趟了,储物空间在他原来的世界也许很神奇,但在这个世界也许真的只是一种不太常见的能力而已,他完全可以假装cao控空间也是他的血脉能力之一,反正原战和九原人都已经这么以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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