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出息的红了脸,头都要埋在地里去,东方锦见这丫头害羞将她放在chuáng边。他打算出去稍微转转,免得她看见了扭捏害羞。
“我去给你找点果子吃”,东方锦拍着她的肩膀。
赵晴晴呆呆点头,木讷着望他离开。
小时候没东方锦高,她经常动不动揉揉表弟的小脸蛋。看他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还忍着逗她开心,那些过往涌上心头她不能自控的傻笑。
未曾料到,东方锦端了碗水正走过来。
赵晴晴心里鄙夷这说话不算话的东西,他明明说好给她找果子吃。赵晴晴捂着肚子,她真是有些饿了。
果子呢?说好的果子,赵晴晴恨不得立刻炸毛。
东方锦将手放在唇边而后走近她,低声在耳边道:“别吵,母后在门外。”
赵太后又不是没见过?赵晴晴不依不饶,拽着东方锦的衣袖害他打翻水,热水将他烫的手都起皮了。
她并未注意到这些,吵着嚷着道:“果子,我饿了。”
赵晴晴像个吃不到糖果就哭的孩子,闹得东方锦好气又好笑。他先答应赵晴晴说:“你放心,果子我会为你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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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锦说完之后就往林子走,他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刚刚走到一半听到野shòu的声音,吓得他立刻跑回去端了碗热水糊弄那丫头。没想到,那丫头一点都不好哄。
鼓起勇气往林子深处,清晨的林子水雾很重,那些大树更是遮天蔽日。
手上水泡开始红肿,东方锦扯下衣角敷在手上。
他时刻注意脚下的路,怎料,还是没能躲过去。树枝钩的他摔在地上,糙丛中又冒出奇怪的声音。
“嗷呜…嗷”
他听这声音有些弱,想来也不是什么猛禽。
再往前走了些路,映入眼帘的是一树又一树的梅花,馨香袭人。
傲寒而开,枝头还带着雪。
他并非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只是眼前这小片林子甚是光亮。
走了那些黑漆漆的路,瞧着眼前这片光亮,想来果子应该差不多可以找到了。
东方锦沿着梅花树往前走,瞧见屋门口还挂着腊ròu,这样的小屋还真是特别呢。腊ròu什么的,赵晴晴应该会喜欢。
比起那些没营养的果子,东方锦果断跑过去拿腊ròu。
别人家的东西,他不能平白无故就拿走。东方锦找了根树枝,在屋内准备留下点他来过的痕迹。
总不能轻易拿了人家的东西,他摸了摸口袋,没有半点碎银子。
腰间系着的缨络应该能有点价值,再怎么说,这东西也是出自丞相府。东方锦把头上仅有的头饰卸下来搁在桌子上。他没有征得人家的意见,拿走腊ròu有些唐突。
不过,他留下的那些东西,都能在王都买几个腊ròu铺子了。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晴晴姐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想起她吃ròu时的小表qíng,东方锦径自走到腊ròu附近解绳子。
脚下空空的没有着落。东方锦掉进了陷阱之中。
好在屋子主人也没想害人xing命,这个坑挖的委实太深了点。等他爬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处是gān净的,手上的伤自然是严重了。
东方锦借着树枝勾到ròu,嘴里嘟囔着:“小气鬼,拿你的ròu还要人家掉个坑。”
屋子里走出个身穿粉色衣衫的男子,怀里抱着一把琴。
约莫不过十七八的样子,神采不输给丞相府的那个小白脸。他眼眸望着东方锦,面色温和道:“姑娘,你还好吗?”
东方锦没好气地说:“你看我衣衫这么乱,好在哪里。”
那公子不说话,进屋子取来白色瓷瓶握在手中。他静默地站在那里,跟那些落在雪中的红梅一样没有声音。
东方锦不打算留下来被人嘲讽,这件事qíng,算他做错了。
他不过是想找点吃的,况且,留下的那些东西早就够了腊ròu钱。得不到ròu的东方锦多想将钱拿回来,不过,东方锦不好意思开口。
算了,不要了。
东方锦走了四五步后,发现他跟在自己身后。
他回头认真说:“公子也不要太计较,我是想找点东西吃。刚刚在桌子上留下了些钱财,准备用它来换吃食。不过,既然公子出现也不愿同我jiāo换,我们各自安好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男子名唤公孙琴,曾经是王都最好的琴师。
他见过许多金银财宝,留在桌子上的那些,并非凡品却也入不了他的眼。
公孙琴不同他讲吃食的事qíng,拉着他的手,细细密密的将药沫子倒在手上。东方锦见他这样的举动,低声道谢。
他手上有些疼,眼眸微施,“公子谦和有礼,实在让人感动。”
招惹男子做什么,东方锦说完之后便后悔了。
公孙琴叫他等上半刻钟,东方锦很想拒绝又看见墙上挂着的ròu。要不然,稍微忍上半刻钟再说。
等就等,他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东方锦见他拿来缨络和头饰,手上提着腊ròu还有个袋子不知道装着什么。“以后饿了就来找我,姑娘莫要独自继续在这林子走动了”,他的声音沉稳。
他好奇便问了句:“为什么?那你住在这里不是很危险吗?”
“我是男子,你是女子,我能够保护好自己”,公孙琴听完笑着说。
装什么装,东方锦又遇见了一个爱装的。男子什么男子,他也是个男子,只是有点看起来不像是个男子。
真的有心记挂他安危,送他出了这林子才算有本事。
东方锦内心鄙夷着,嘴上倒是跟抹了蜜一样说:“多谢公子关心,他日我定会派人来接公子出去。”
公孙琴听了之后,脸色微微有些白,多年前曾有个女子也这样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他等来了什么又在期许什么,不过,就像是一场永远都醒不来的梦。这姑娘相貌与当年的人很相似,就差一点而已。
公孙琴想问不敢问,他有些害怕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罢了,罢了”,他摆了摆手,送东方锦出了梅花林才缓缓道出其中玄机,“姑娘不知,你误闯的那片林子依照五行八卦随时变化。我屋前的小坑算是最轻的,前几年,有个姑娘活活饿死在那片林子中。”
“我不出凡尘,也不愿沾染俗世。没替她找到家人,顺手把她埋在我屋后的小土丘中。你无事就不要来这里,我送你这些东西也不是非要你赠我钱财。”
东方锦不愿欠人东西,拿了人家的东西他怎么好意思。见他迈着步子走远,东方锦打开袋子看到了杏ròugān。
天真烂漫的笑声在公孙琴耳边回dàng许久,他听见那姑娘窃喜道:“哎呀,我赚了。”
他一个人住在山林中,xing子清冷了许多,太久没有听到这样悦耳的声音。
“公孙先生,我不想学琴。”
“你琴艺这样好,以后只给我一个人瞧着,可好?”
“我没有名字,你也不用在意我是谁。你等着我便好,我会让爹爹将你解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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