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溪一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正是拱手施礼的冯途烨。
屈身浅蹲,回了一个福礼。
之后,抬头说道。“无妨,不知冯大公子找小女子何事?可巧我的丫环去换衣服,唯恐离开久了,她寻不到我了。”
说完目光似有似无的打量起眼前人,丝毫没注意他身后抓狂的李轻尘。
算起来,这才是她真正意义上见到冯途烨。
前世她被二夫人送入丞相府时,冯途烨早已经不回府住了。没几个月更是传出他失踪的消息。
之后一年,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出了家。
除了几幅画像,她对他的了解完全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比起他画中的憔悴,眼前的奕奕多了。
苏锦溪的黑印很明显,若说冯途烨没被惊到,那绝对是假的。
但他没有把这种qíng绪波动显露丝毫,仍旧笑盈盈的。
“苏小姐尽管放心,只要有在下在,丞相府里的事都会查排妥当。若朴,你去替苏小姐等着。若见到寻她的丫环,直接带到这里。”
说到这,嘴角含笑,侧开了身子。
“其实今请你过来,主要是我的这位朋友……”
一面说,一面避让的大些。
李轻尘立刻突兀的出现在苏锦溪面前。
再次近身见到她,他透澈的瞳孔瞬时散出闪亮的光芒,难以抑制的嘴角上扬。
“喂,又见面了。”
虽然心里盘算了半响,可真见了,竟口涩的不知如何说话了。笨拙的竟挤出这么一句。
不由面中带红,说不清是因激动还是羞涩。
苏锦溪可没有他那份‘qíng怀’,见到他,如同平白无故被雷劈到,失声尖叫了出来。
“怎么又是你!你这样一次次戏耍我有意思吗!”
为什么这个家伙就是避不开了,真是该死,该死,该死……
李轻尘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还是如此愤怒。下了几次决心,才犹豫着开口解释。
可碍于冯途烨在,嘴上绷着的傲气劲,依是没有松下。
“你胡喳喳什么,我不过是……”
可惜,苏锦溪不想给他机会。
“够了,该说的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转身朝冯途烨的方向快做了个半福,“小女子还有事,冯公子,就此告辞。”
此刻,她的头脑乱的很,根本没有顾想李轻尘与冯途烨的关系,以及他的身份。转身就要走。
冯途烨对李轻尘了解颇深,自知他不会做什么大恶之事。十分诧异苏锦溪的激烈反映。
快步走向门口,早一步将她挡在了门前。
“恕在下冒昧,苏小姐似乎对在下的朋友有所误会。”
“我们没什么误会,冯公子多虑了,告辞!”
苏锦溪气急,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推开冯途烨的胳膊就要离开。
“苏小姐……”冯途烨还想出言挽留,李轻尘一把将他拽到了一旁,砰地一声推开了房门。
“拦她做什么?让她走!”
声音低沉且冷冽,犹如一股冰冻的寒风让人从鼓膜凉到胸口。
苏锦溪的心猛然收紧,赶忙用手中的帷帽遮住脸上的黯然,头也不回,径直出去。
随着杂乱的下楼声彻底消失,李轻尘再也撑不住的瘫坐在椅子上,眸色暗哑的低下头,整个人瞬时颓废到了极点。
……
直到苏锦溪彻底离开了浮云阁,心中的隐痛,才算作罢。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之一见到李轻尘就会恼火。
心神不宁的游dàng回后园,殊不知如chūn已经盯上她了。
突然,一段熟悉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话里不时的提到婵衣的名字。
她惦念的紧,顾不上理平心绪,就走了过去。
角落里,苏云烟正和如chūn低声窃语。
“小姐,婵衣的事真的要那么做吗?”
如chūn靠在苏云烟身边,低声的问道。
“当然,整不了苏锦溪,我还整不了她身边的人了?!只等我们出府后,就让那几个人把婵衣卖了,之后只要死不承认,她也奈何不了我们。”
苏云烟qiáng压住心里的激动,故作平静的说完最后几句,目光闪烁充满了算计。
如chūn连连点头,“奴婢都听小姐的。”
朝苏云烟眨了下眼睛,暗暗用手指了下不远处苏锦溪显露的衣角。
“因天气的缘故,奴婢见那边已经有不少人告辞了。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甩掉四小姐。省的一会儿她觉了,我们不好处理。”
“嗯。”苏云烟立刻赞同,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朝大门而去。
换做往日,苏锦溪断然不会这么痛快的信了她们的话,可今日她的脑子被李轻尘的事搞的一团糟,没多想就跟在了后面。
刚出了门口,就见苏云烟和如chūn拐进了巷子。急追了几步,突然被人捂住了嘴,丢上了一辆马车。
“呜呜……”
苏锦溪目露惊恐,立刻意识到是着了苏云烟主仆的的算计。扫过一遍抓她的人,飞快的琢磨起脱身的法子。
眼前的一共五个,各个长的尖嘴猴腮不像好人。他们中为的正是调戏如chūn的那个。
见苏锦溪身姿婀娜,眼中的目光越猥琐。恨不得当下就做了那“苟且”之事。
待其他几人,将苏锦溪的手脚被捆好出去后,立刻不怀好意的朝她靠近过来。
“别着急,一会儿就欢喜了。”说着,一把掀开苏锦溪的帷帽。
第一百一十二章 “坠崖”
男子刚想一亲香泽,瞬间被她脸上的黑印惊住了。过了好半天,才目色yīn鸷的缓过劲来。
“呸!”朝窗外淬了一口,又将苏锦溪的脸用帷帽扣上。
让老子下手的居然是个这种货色。敢紧上山,赶紧办事,赶紧丢了她滚蛋!
心里有了这层膈应,男子离她坐的远远的。别说碰她,光是生怕被她碰到了。
过了会儿,心里还是不舒服,gān脆出了车厢,和其他赶车的挤在一起。
苏锦溪端着的心,这才安了些。
扫了眼车厢内,朝一把矮凳移了去。利用矮凳的腿,使劲挤蹭她腰间的匕。大约废了半柱香的功夫,好歹是将刀柄在胸前挤出了一截。用嘴一咬,就劲拔出了匕。
苏锦溪不敢停歇,咬紧匕,用明晃晃的刀刃割向腿上的糙绳。不一会儿,糙绳断了。
之后,艰难的扭动着身子,将叼着匕放到车座上,顺势躺在上面,利用腰部压紧刀柄,扭曲着身子去割手上的糙绳。
然而这时马车恰巧上了山路,开始一颠一颠的前行。苏锦溪糙绳没割断多少,腕上却被划伤好几处。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有一丝懈怠,仍旧没有停歇的来回割着手腕的绳子。
突然咯上块儿石头,立刻引来一个剧烈的震dàng,整辆马车似乎都朝上跳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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