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_煦日酣酣【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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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我保证绝不说话了。”收回身子,靠回另一边窗口。

  只是一秒,又变戏法的掏出一个攒盒。

  “这些都是胡人的特色,不如尝尝。”

  谁知苏锦溪丝毫不领qíng,反而一字一顿的喊的更大声了。

  “我要下车!”

  李轻尘第一次感到无趣,把攒盒往桌上一扔,抓了几个蜜煎,一一丢入嘴里。

  “喂,这样妥协都不成,你的火气也太大了吧。”怪不得师父成日里抱怨女子,看来不无道理。

  “客栈已经过了,我要下车。”

  苏锦溪实在忍无可忍,猛地站起了身。一时没顾得上“幅度”,头顶直接朝车顶“冲”去。

  李轻尘这才明白苏锦溪一直吵闹的本源,忙先一步将手垫到她即将磕到头的上方,扶稳她,用脚踹向车门。

  “停车,停车,怎么当车夫的,连个地点都弄不清!”该死的无痕,害他他弄了这么大个乌龙。回去别挂着牌子顶盆跳了,试那些新药好了。反正闹肚子、起疙瘩又死不了人!

  无痕急忙停车,一放下马凳,马上托着比哭还难看的脸色去撬客栈后门的门cha关。

  主子一个劲的拦阻苏姑娘,他还以为是故意不让停。难道又会错意了?呜呜,我不想死!更不想很惨很惨的死!

  “够了。”苏锦溪心里一阵阵的抓狂,推开他的手便要下车。在客栈外叫唤的这么大声,是想吵醒所有的人吗!天啊,谁行行好把他收走啊,实在是忍不了了!

  “等等,我扶你。”说着,李轻尘先行跳下了车,殷勤的递过去手。一身的红艳似火,衬得夜色也明亮了几分。

  “……”苏锦溪没有说话,飞出一个不善的眼神。

  “好,我滚开。”李轻尘懒散的闪到一边,老实的靠着马车不再作为。

  苏锦溪才不信他会这么听话,板着脸,头也不回的就走。果真没走几步,那股低沉的魅音就传了过来。

  “溪儿一定要多吃、多睡、多梦见我哦!”

  “……”

  余光扫见李轻尘挥手的动作,逃也似的冲进了客栈。

  “主子,我们要走吗?”无痕咽了口呕到嗓子眼的酸水,实在看不下去了。

  虽然主子平日也不着调,可也没这么恶心啊。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人八卦了,否则太对不起今晚受的刺激。

  “走吧。”李轻尘见真的望不见了,微微一笑,只身上车。刚关上车门,里面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

  第四十章 院落

  每笑一声,无痕心里就跟着咯噔一下。甩了甩一身的jī皮疙瘩,一跃到驾车的位置,拉动了缰绳。

  “驾!”一声过后,车子飞驰而去。

  很快驶离城区,进了偏僻的山界。

  又过了大约半刻钟,方七转八拐的停到一处院落前。只见门口高悬着眉飞色舞的几个大字——流觞居。

  若是苏锦溪此时在这,定会觉的熟悉。这几个字与商玄雪给她的册子上的字,完全一致。

  无痕chuī了一小段奇异旋律的口哨,一个身着粗布的下人打开了木门。

  待马车进去后,下人警惕的观察了半响外面,才重新关上了门。穿过看似很普通的前庭,里面却别有dòng天。

  蜿蜒潺潺的小溪围绕着宽旷的后园,几座形态各异的小桥错落有致的架在上面。

  中间是一座汉白玉砌成的亭子,围着顶端密密凑成一圈的是一颗颗一般大小的夜明珠。不是为了装饰,只是为了夜间照明方便。

  穿过最宽广的一架桥面,是一座高耸叠层的摘星楼。因楼后面依山傍湖,倒也不显的突兀。

  曲折的湖岸上随意戳着块石碑,涂鸦着拓墨湖三个字。因湖底水藻丰富,映衬着湖泊水墨一片,如同拓取了湖底的颜色,便拈来了这三个字。

  闲时无事,李轻尘总是同几个死党在湖上泛舟垂钓,湖岸烧烤玩乐,好不热闹。

  沿湖岸走到山脚下,几株人抱不及的苍天大树,如院墙般遮蔽着一个小巧的阁栏。

  仅有二层,通体的木质结构。空dàng的院子左侧则是用竹子搭的凉棚。

  看了眼摆在藤桌上的绞胎青瓷杯,李轻尘眼底一闪。

  “谁来过了?”

  “是平阳郡公。见主子没在,随便找个屋睡下了。”话音未落,一个身着蓝紫,美玉一般的少年托着一套衣服上前说道。

  年龄不过十一二岁,已经长开了眉目。说话时带着讨喜的笑窝,两条墨眉弯弯的似乎也带着笑。单就现在的风姿,已是个难得的美人。

  “嗯。”李轻尘颔,并未去见他,而是未停步的走向密室。

  刚由少年伺候着换了外衣,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径直走近跪下。

  “主子,属下万死让主子涉险!”脸上带着黑纱看不出长相,只是那双眼睛炯炯的异常坚毅。

  “绝命,李灏寒的近卫都处理掉了?”

  李轻尘收起之前的散漫不羁,神qíng变的犀利危险。

  刚换回的一拢闲散的紫衣,映的他宛如怒放的紫蔷薇。貌似多qíng的眸瞳中,尽是无qíng的冰寒。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世子,竟嚣张到这份上,是该打压打压了。

  “属下本想将那些近卫悄无声息的处理掉,谁知遇到了赶来的燕王世子……”绝命说到这有些许犹豫,还未继续说下去,被旁边讨喜的少年抢了先。

  “主子,是我打伤的他,不关哥哥的事。不过是些内伤,调理段时间就好了。”

  少年满不在乎的说着,好似他没杀了李灏寒已经是留了qíng面。眉眼里,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焰。

  “欢喜,闭嘴!”绝命受不住了,狠狠的喝停身后的少年,扭头对李轻尘拱拳施礼。

  “主子恕罪,都是属下教管不严,属下甘愿受罚。”

  言语铿锵有力,虽然是恭敬的请罪,但没有一丝阿谀的感觉。

  一旁同站着的无痕见状,赶忙也上前为欢喜求qíng。

  “主子,欢喜还是个孩子,没有深浅。还望主子饶了他。”

  他本想按低欢喜的头,让他显的恭敬些。被欢喜的一记寒光止住了动作。反倒是自己的头深扎了下去。

  这小子别看不大,却在他们间武功最qiáng。最喜欢杀人,却最洁癖别人的鲜血。

  每次衣服沾上血迹后,就qiáng迫症般的洗上几个时辰才罢手。要是身上沾上,他们就只能一天别进水房了。恨不得搓层皮下来。

  要不是趁他洗澡自己逃了去接主子,这会儿子可能已经被他扒层皮了。

  其实无痕的功夫已经很厉害了,能过他的整个唐国也找不到十个。

  可惜在李轻尘的几个亲卫间,基本垫底。只沦落的经常去做跑腿、赶车的活计。

  李轻尘对他们提到的事根本不屑一顾。

  李灏寒是死是活与他何gān。

  稍作片刻,猛然朝无痕丢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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