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忍不住用手抚摸了下,已经七个月的肚子。
苏锦溪只觉的心酸,又嘱托了几句,终匆匆离开了。
再往后,简单收拾了一日,二人就准备启程了。
在他们临离开京都时,刚巧传来蜀军节节败退,大将王招远被俘的消息。
刚出了京都一日,就又传来蜀国投降。距开战整整六十六天。
苏锦溪对于蜀国除了孟涛没有丝毫其他的关心,所以一路上的传闻,消息并没让她关注。
自蜀国投降的第三日终传来了孟涛逃脱,但下落不明。暗卫们也从此再未传来消息。
苏锦溪揪心了一连几日,终在入了唐国境内后想开了。
有时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既然暗卫都查不出,孟涛应该暂时无恙。
又过了一日,苏锦溪和李轻尘的马车刚行至松江,不过是下车休息的功夫,就听到沿途的百姓在议论唐国国后安置下葬的消息。
“你们说的可是唐国的周国后?!”苏锦溪大惊,立刻到那些人的桌前确认。
那几个无不诧异的看向她。
“咱们唐国还能有几个国后?”
“是吗?”
喃喃之后,人倒退的跌入李轻尘的怀抱。
即时转身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们说她……”
“你先别急,暗卫并没有报给我相关消息,万一是谬言呢?我们这里好在离江宁府不远,不如立刻去了亲见个究竟!”
李轻尘这次没有骗她,他是真的没有收到消息。
不应该啊,唐国国后薨这么大的事,他的暗卫怎么可能不报给他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唐国有意虚假了消息,暗卫一时不能确定,所以也就没有报给他。
不过这不是他最关切的,他最关切的是苏锦溪能不能承受这个打击。
最近孟涛下落不明,王皇后薨,郑恩死,如今周国后又……万一消息是真的,她…她真的挺的住吗?
桌上的几个百姓,压根注意不在他们,转头又去谈论别的了。
出了这种事,苏锦溪他们即刻上了马车往江宁府疯赶,原先一日的路,愣是让他们在傍晚赶到了。
马车直接停到了宫门外,一下车,立刻上前请见国后。当即从侍卫口中得到了国后薨的消息。
苏锦溪腿一软,险些跌了。
再上前,施了个礼。
“小女苏锦溪,请求进宫吊念国后娘娘。麻烦官爷再给传报一声。”
意料中,得到了拒绝。
再报,更是没了消息。
国后去世,是何等大事,守灵的更是轰动的规模。即便他们像在大宋进大内的法子进去,想靠近灵柩也是不可能。
正愁着,却见宫门口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从善!
“一直吵闹什么?”步履沉稳,语气持重。一丝看不出几年前的稚拙,同时还看不出的还有苏锦溪最后见他时的病弱。
侍卫一见他,立刻施礼。
“韩王,是前大周的徐城县主一直在要求请见。说是像现在到国后灵前吊念,可现在,宫门都快关了。”
前大周的徐城县主!
李从善没有当即回头,心里却感到被重重的揪了一下。
是苏锦溪,那五叔父是也随她一起来了吗?!
快速调整了一下气息,缓缓的回过头。
果然,果然是他们两个!虽然日色昏暗,虽然李轻尘脸上易容,但他是绝不会认错的!
“韩王。”
这时,李轻尘先朝他称了一声,但没有施礼。
虽然已经证实没有血缘,当年是王太妃假借他顶了自己死了的婴孩,但毕竟做了近二十年的叔侄。而且李从善在他心里,至今与他亲侄儿无异。
李从善稍顿,立即也朝他和苏锦溪开口。
“董大人,县主。”不同的是,他是恭敬的施了一礼。
随后,对身旁的侍卫说道。
“再报一次,就说韩王与董大人、徐城县主一起请求为国后娘娘吊念。”
“是!”侍卫见韩王对两人如此恭敬,哪还敢再说什么,立刻往宫里奔了去禀报。
很快回来,让出了宫门口,朝里一引。
“国主已经同意,韩王、董大人、徐城县主,几位请。”
三位一同进了宫门,但在入第二道时,李从善在他们身后止步了。
“国后娘娘的灵柩现在就停在国后寝宫,本王还有些事qíng,就不陪同了。”
说过,再一施礼,转身就走。
苏锦溪突然在他身后将他叫住。
“韩王留步,韩王可知国后娘娘为什么会死?”
李从善没回身,却也止住了脚步。
“是人都会死,国后娘娘自年初染疾,就一直缠绵病榻,终因病笃不治。县主要吊念就赶紧吧,否则一会儿到了关宫门的时辰,本王也没有办法迁就。”
说完,直接走了。
苏锦溪感到阵阵的寒意,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李轻尘拽住。
第四百六十四章 被掳
“李从善说的不错,快关宫门了,溪儿,我们一定要快!”
他从前长居宫里,自然清楚宫里的规矩。
苏锦溪心里赞同,紧跟着李轻尘快走了几步。
少顷,二人还未到国后寝宫跟前,就听闻撼天的哭声。
刚要往里走,迎面突然走出一女子。苏锦溪不经意朝她看去,立刻被她的容貌震的半响。她竟然长的十分相像国后!
要不是早知道国后只有两个儿子,真怀疑是她的女儿。
也不对,女儿也大了一些。
这些想法也只是一瞬,立马被接下来看到的漫天“悲切”所“吸引”。
她,真的已经离她去了。
紧接着眼泪一滴两滴的往下落地。
李轻尘算是“见证”过她们的qíng谊的,看到苏锦溪如此,瞬时感受到她从心底里泻下悲伤,他不知道她的这份伤痛中有多少绝望,牵系她的心里已经隐隐为她作痛了。
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就是他一个男子都撼动,何况她呢!
眼前的场合和身旁的众人不适宜抱她,只走近身边牵起了她的一只手。
突然被攥紧的感觉,牵回了稍许苏锦溪的悲痛。再看向李轻尘的时候,忽然望见一名熟悉的宫女,一个人站在角落,哭的也十分的悲切。
她是在长欢公主身边的近身侍奉的!
那长欢呢,她一定也在眼前的人群中了!
长欢,一别经年,自那日流觞居,此后便再未见过。
听闻她当年为了不下嫁驸马,和前国主闹了不知多少个昼夜,但最终还是国主以她母妃为要挟,被bī的嫁了。真不知如今是什么样了,她…她过的好吗?
她想问,但心里又是抗拒的,毕竟有出嫁前的一出,这场政治婚姻,大约是她一生的痛吧。
然而,她还是好想见她。在人群里又找了一圈,没见到人,立即朝那名宫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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