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莫少天不解。
黎延抬起头,似笑非笑看着他慢慢一个字一个字道:“你打我的那天。”
莫少天一窒,十分不满道:“过去这么多天你还记得?”
“我很记仇的。”
莫少天哑然失笑。笑过之后却渐渐觉得困惑起来,最近因为自己那些荒唐的想法,他令覃助理调查了大量关于”黎延”的生前信息,性格也逐渐摸了个七七八八,发现黎延和许沐凡性格很接近,有八/九分像,但做事风格倒有点区别。传闻中的黎延即便不是烂好人,也差不都够得上了,对那池彦是爱的要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恨不得掏出一片红心表真情。
结合总总,这个许沐凡见过池彦多次却不主动联系,倒是有点奇异了,即便是爱之深恨之切,也应该直接一口扑上去杀了再说,哪管这么多弯弯道道。
莫少天yīn暗地想,如果许沐凡敢做出和池彦一样的事,他肯定毫不犹豫就把人杀了,他得不到,别人也不可能抢得走,无论生死。
正因为证据还不完整——实际上取到直接证据的可能性为零,所以莫少天至今没和黎延摊牌这件事情。
但调查一直在缓慢而悄悄地进行着,然而纸保不住火,黎延终于发现了自己被调查的蛛丝马迹。
那天上午莫少天出门办事,黎延瞅准他的行踪,自己又正好闲着,便让钟叔打开书房说要查东西。
莫少天最近又送了他一块男士腕表,他要先确认这表值不值得卖掉,因为之前的监视事件他很久不出手了,如果此表价值不菲,并且是不记名购买,那他必须冒险也要想办法让白简替他出售。
走进书房一开始觉得没什么异样,查到一半想提笔记点东西纪录点资料,自然地翻了翻桌上的纸张,就被几张密密麻麻的纸吸引住了。
一晃而过的不经意一眼,他注意到上面印着他的名字。
不是“许沐凡“,而是“黎延“。
意外的很陌生的感觉,如果说一开始他还偶尔签名时会把第一道笔画写错,到现在是几乎已经认定自己就是许沐凡。若不是这张纸,他差点忘记本名。
在错楞一秒后,他飞快地拾起那几页纸。
上面竟然是他与天和的几乎完整的jiāo易过程。难以置信地又接着看下一份,只见是他的两张生活照,还有履历表!
一路看完,那几张纸似有千斤重。黎延抖得几乎拿不住它们。
突然脑海里跳出莫少天在前些日子问过他的话:“沐凡,你的记忆恢复了没?“
林林总总的画面,黎延很快推理到莫少天很有可能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以至于要查到“黎延“头上。
究竟是哪里出问题!
黎延在脑中排查种种迹象,头一时间想到那次被袭击时他慌不择路地驾车去医院时莫少天疲惫却怪异的眼神。许沐凡可是不会开车的!莫少天肯定知道这点,他还记得昏迷前他那惊讶的眼神。
黎延简直急得团团转,但片刻的六神无主后思路又清晰起来。是了,莫少天查这个不一定代表他知道许沐凡就是黎延,就算怀疑,自己不承认的话又能怎么办?所以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天和那些jiāo易,万一莫少天追究钱的来源,极有可能会吞掉它们。
冷静下来的他先把网页浏览的纪录一一删除,然后再调开摄像机镜头记录程序。还好刚才翻看那几张资料用的时间不多,处理掉一些应该不会引起注意。
做完这一切后,黎延迅速回到房间。
经过细细检查一遍,果然发现那些微型摄像头上面原先特地粘着的东西被揭掉,甚至换了地方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好你个莫少天。黎延冷笑着把它们重新堵上,这才掏出手机,把另一张卡填进卡槽,开机后噼里啪啦按下一串数字。
“沐凡哥,好久不见你给我联系了,怎么用这张卡?“那头是兴奋悦耳的少年声。
“听着,告诉你表哥最近不要进行任何投资或抛售。“黎延顿了顿,“你还有什么可靠的熟人吗?“
“咦?不是涨得挺好的吗?表哥说赚了不少,我们三个人不够人手?“
“一时半会说不清,总之先不要动那些资产了。“黎延急道。
白简倒是乖顺,或者说心大得很,只嘟嘟囔囔了一会就不再提这件事。黎延出于关心,问了一下他的近况,白简说着说着,忽然放声大哭起来——虽然是明显的假哭。
“沐凡哥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你就不想想我?“声音的娇气倒十分符合他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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