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时眨了眨眼,问旁边的小huáng,“你说我现在这样子,他认得出吗?”
小huáng笃定回答:“肯定能,刚才拍戏的时候大神就来了,一直站在那看你。”
“那他怎么不过来?”
叶长时刚这么问,即陵就迈动脚步走了过来,他穿了件灰色及膝的大衣,手cha在口袋里,步履平稳衣角却带起一阵冷风,冲散了人群,大约是温度更低,他的脸也有些僵硬,整个人在严寒冬日中愈加肃然高冷了。
“我怎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叶长时低声喃喃着,小huáng已经避开了两米远,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即陵没一会儿走到他跟前,视线在他脸停留一阵,似是在这浓厚的妆容下寻找自己熟悉的神qíng,随即稍张开手面无表qíng地做出了一个要拥抱的姿势。
叶长时目光有些茫然,瞥了眼周围的人群,问:“gān什么?”
即陵微微皱眉,沉声命令道:“抱。”
“……哦。”
叶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被冻坏了,一时间空白一片,木楞愣地应了一声,一只手伸出热水袋探进了他的厚重的外套内,熟练地环过腰给了他一个拥抱,即陵的大衣里是一件黑色衬衣,因为穿得不多,叶长时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源源不断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自己的手臂和胸膛,令他对这个温暖的怀抱有些恋恋不舍,直到周边传来围观人此起彼伏的倒吸气声,才猛然回过神来。
叶长时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了手,本想放进了热水袋,顿了顿还是握住了身边人的手。走廊口飘来丝丝冷气,从包裹不严实的棉袄钻到了后背,一种难以言喻的森寒感觉蹿上后颈,激起了一阵jī皮疙瘩,他缩了缩脖子,也懒得管周围人的反应,说:“去化妆间坐,这里通风太冷了。”
即陵抓紧了他的手,感受着单薄的热量在手掌间传递,眉头舒展,点了点头。
刚才一幕拍完说已经到了饭点,化妆间内,小金早就准备好了午餐,考虑到天气严寒煮了小火锅,滚烫的汤料在锅子里翻滚着冒出白雾,整个屋子都飘满了浓厚的香味。
叶长时一进房间便被香味吸引了去,他撒开即陵的手,顶着一脸戏妆便做到了桌旁,决定将其他都放到了一边,先开饭再说。
外面寒风呼呼,屋内确是热气腾腾,空调呜呜地chuī着风,大窗户上彝凝结了一层白白的薄衣,几人围着小桌或蹲或坐,皆吃得额头冒汗,嘴唇鲜红。即陵是吃不得辣的,并不是不喜欢,只不过要注意保护嗓子,会尽量避免食用辣和烫的东西,故而他吃的每一口菜都放在热开水里稍微涮一涮,去了辣味才进口,但即便如此,食物的味道仍旧鲜香得很,足够他吃得尽兴。
酒足饭饱后,小金收拾了碗筷回了酒店准备下午的点心,小huáng去看接下来戏份安排,小柳和艾伦则安静地躺在两张小沙发上午睡,为了睡得舒服,厚重的窗帘被拉上了,大灯未开,只亮了一盏发白的台灯,提供光线给叶长时默记台词。
屋子里很安静,外面的喧闹传不进来,里面的人声寂寥,唯有艾伦时不时会打个轻微的呼噜,思绪有些模糊,手中台词本页面上五号宋体连成的句子在柔弱灯光下仿佛泛着绒光,叶长时感觉自己注意力有些难以集中,目光在同一句话上来来回回流转却理解不进去它的语境,而造成这种qíng况的罪魁祸首就是身边人那道灼热的视线,他转过头,无奈说道:“你盯着我看,我背不进台词。”
即陵不为所动,仍旧斜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从他的角度,台灯昏huáng的光线映在对方上了妆后粉白的额头,白得反光,眼睛被勾画得狭长,垂眼看剧本时,便有一种模糊了xing别的不可形容的美感,即陵觉得这种qíng况很新奇,他知道身边坐着的是谁,可长久注视着,心里又会产生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就好似做梦一样。
他qíng不自禁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说道:“你这样,很有意思,好看。”
叶长时微不可见地抽了抽眼角,说道:“……你不觉得这个扮相很奇怪?”
即陵缓慢摇摇头,说:“好看。”
叶长时:“……原来你喜欢这样娘们兮兮的。”
“不是,”即陵解释,“刚才的画面很像那个时代的人。”
——温润的,优雅的,不一样的灵秀之美。
叶长时无语片刻,然后选择岔开话题:“你今天的行为估计很快圈内人就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即陵一副淡定的表qíng:“没人敢说什么,别担心。”
叶长时给了他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
他自然清楚即陵背后的实力,就拿上次某人在全国人民面前秀了闪亮亮的对戒的事来说,明明当晚就有人把戒指的背景和寓意都给扒出来了,然而第二天却没有关于这戒指的任何消息,至少没有一个媒体人或是有点影响力的营销账号敢发送关于即大神是否订婚的内容,也会有那么几个人不甘心地披着马甲去某八卦论坛上扒一扒即陵戒指的另一个主人,但很快那帖子便会被举报删除,了解这事的大神粉们其实心里有那么点底,却都自欺欺人地装作不知道,因而纵然有不少网民知道这事也难以引起大范围的讨论……
官方不准说,群众不准谈起,否则删除或举报,再纠缠不清的给点钱打发,这事就这么简单粗bào地解决了。
总而言之,不论什么事,只要即陵敢做,就不怕没人给他擦屁股,既然如此,叶长时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抿了抿嘴角,收回思绪继续盯着台词本上那几句话反反复复地记忆,身边人沉静了一阵,视线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上,叶长时隐隐感觉他有什么话想说,大约是关于昨晚演唱会的事,不出所料没多久,他开口了。
“以后不准去别人的演唱会,想听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唱。”即陵说,顿了顿坐直了身体,凑到了叶长时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有我还不够满足你么!”
温热地气息在耳根环绕不去,叶长时诡异地感觉脸颊一热,他偏过头严词拒绝了这个提议:“老听同一种声音也会腻味的,何况音乐这么多风格,我偶尔也会需要别的声音作为调剂!”
即陵眯了眯眼,沉默片刻后,收回视线换了个姿势重新靠回了沙发上,双手jiāo叉怀抱胸前,阖上双眼,看似准备小憩一下,轻声道:“好,那就别让我知道。”
他说话的口吻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qíng绪,然而让人怎么听都带上了意思赌气的一位。
——切,醋坛子!
叶长时在心里腹诽着,再看台词本时却更难专注起来了,qiáng迫着思维集中背了一段台词,坚持不了多久他便自我放弃地把本子丢到一边,转头兴致勃勃观察起爱人的脸来。
睡觉时即陵的五官全都放松下来,收敛了qiáng势的气质,更显得长相纯粹的出挑,凑近仔细瞧,灯光柔和下,他脸色略微疲倦,闭着的双眼下方的黛青痕迹在白皙肤色对比下很是明显,令叶长时微微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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