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小镇的旅店里,古老时钟敲出的微弱响声,像时间轻轻滴落。”
“有时候,在huáng昏,自顶楼某个房间传来笛声。”
“chuī笛者倚著窗牖,窗口开着大朵郁金香。”
“此刻你若不爱我,我也不会在意。”
然后他便听见那熟悉的嗓音轻轻道:“应,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茨维塔耶娃
第15章 遥不可及的童话
“没想到婚礼的筹备会这样复杂。”
试婚服的时间选在风和日丽的午后,被宫廷裁fèng磋磨了好些时候,应珣才忙里偷闲拉着伊莱出来透气,身后未跟任何侍从,两人闲闲漫步到了王城附近的海滩。微风以能chuī软琉璃的温柔抚摸着人的脸颊,天空洁净如洗纤无点云,蔚蓝而高远,而大海翻涌着水晶般透明的波涛,直延伸到天际,西方风qíng的水天共色。
“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你不必费心。”
走在前面的伊莱回过身来,眼角微微挑起,云淡风轻的笑意。
“你只需要被我宠爱就可以了。”
应珣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刚才被折磨的人不是我似的。”
他边走边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着,鞋尖无意识地踢踢岸上的金沙,余光忽然瞥见抹耀眼的光芒,极远处的海滩上有什么东西在盈盈闪烁着,那光芒是极美的银色,色泽熟悉到让他心中升起些许不好的预感:“那边好像有东西。”
他扯了扯伊莱的袖子示意他跟上,随着距离的步步缩近,心中的猜想也逐渐得到证实。
沙滩上昏睡着个俊美至极的青年。
不再是记忆中jīng致得让人想收藏的美丽,少年般青涩柔美的面庞趋于成熟深邃,眉目舒展开便平添了几分凌厉的美感,他银白色的长发水流般划过腰际,像是光滑亮丽的银丝锦缎将令人遐思的完美躯体遮掩住,只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形状优美的锁骨,应珣下意识地望向对方紧致漂亮的八块腹肌,随即飘忽着移开了目光。
不得不说人鱼现在的模样相当惑人,连见惯美人的他都难以招架。
应珣在离他几步之遥处停住了脚步,他目光顺着他的眉蜿蜒而下,看见了修长的腿。
【人鱼—好感度95—黑化值90】
谈话间昏迷中的人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紧闭着的双眼睁开,露出海洋般深邃蔚蓝的眸子来,漆黑的瞳仁在看到应珣的瞬间忽然抿成危险的竖线,随即慢慢恢复到常态,仿佛之前都是错觉。目光死死锁定住他的身影,人鱼缓慢地支撑起上半身,他的嗓音是冷淡却xing感的低哑,如同念着人类无法挣脱的魔咒:“应……”
他目光里的侵略意味太过明显,那种想要独占的念头不用说出便能传到人的心里。
翡翠色的迷人眼眸微微眯起,伊莱挡在了应珣面前冷冷俯视着他:“你又是谁?”
缓慢的动作流露出他此时的脆弱,人鱼仰起头,嘴唇轻轻颤了颤。
却什么都没有说。
“应……”
他又低低唤了声。
应珣没动,而是在脑海里和998jiāo流起来:“这是童话的部分吗?”
【人鱼用美妙的声音换取双腿,从此每步都踩在锋利的尖刀上,痛彻心扉的甜蜜折磨。】
【啧啧,这该死的爱qíng呦。】
“……”
久久得不到回应,人鱼的眸子渐渐黯淡了下去。
双足触碰到地面便是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双手撑起身体艰难地向他爬了过来,修长白皙的双腿在地上机械地摩擦着,沙滩上锋利的碎石毫不留qíng地划破了腿部新生的柔嫩皮肤,白沙埋进了伤口被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他就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慢慢蹭到了应珣脚边。
人鱼伏在地上低声喘息着,然后他伸出指尖,轻轻扯了下应珣的裤脚。
“应……”
他被女巫剥夺了全部,却仍旧能唤出他的姓名。
应,应,微微启唇,便是此生都挣脱不下的枷锁。
应珣没想这么快就刷伊莱的黑化值的,但眼下他必须做出选择。
伊莱感觉到青年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随即应珣便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他解下披风将人鱼的身体包裹住,随即弯身将他抱在了怀里,人鱼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温柔的对待,蔚蓝的眸子微微睁大了些,看起来有种呆呆的萌感,他连忙伸手勾住青年的脖子将头安静地枕在他的肩上,整个人恨不得能缩成小团不给对方添任何麻烦。
因为曾经被抛弃过,所以愈发谨小慎微。
应珣垂眸看了眼人鱼血痕斑驳的双腿,抱着他转身离开。
“伊莱,今天不要来找我。”
伊莱立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去,直到青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他才低低笑了出来。
他想起刚才应珣对陌生青年的态度,那样温柔呵护到近乎宠溺的程度,是他从未敢奢望过的,他以为自己不被对方排斥就已经足够欢喜,可是人类是这样贪婪不知满足的生物,他现在想要更多,他想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只有自己,任何多余的存在都被排除出去。
比如那个碍眼的人类。
他单纯无辜的模样完全是用来博同qíng的,被青年抱起的瞬间对方故意抬眸望向他,那双碧蓝眸子所表达的qíng绪比他意料中还要复杂,欢喜,得意,挑衅,震慑,还有警告。
他凭什么警告他呢?
青年是属于他的,该被震慑的人是他。
【伊莱—好感度100—黑化值40】
听到久违的黑化值提示音,应珣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果然嫉妒是最好的催化剂吗?”
这里是他在偏殿的专属房间,人鱼正倚在他柔软的chuáng上,不知何时恢复原形的鱼尾舒展开来,浅蓝的尾稍由于疼痛微微颤动着。应珣用镊子夹棉球蘸上清凉的酒jīng,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人鱼的伤口,他的尾巴上有许多狭长的划痕,许多沙粒深深嵌了进去,根本擦拭不到,而且一味的摩擦只会让沙粒越埋越深。
“说了我会去看你的,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看吧,现在还要让自己受这种苦。”
对于他的抱怨,人鱼只是垂着眼睫默然不语。
他这种无声承受的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想到他现在已经无法开口,应珣皱了下眉便也不再忍心呵斥他,他半跪在chuáng边将鱼尾托了起来,俯下头从最末端的尾鳍开始,一点一点亲吻着那些伤口,温软的舌尖濡湿了银白的鳞片,撩拨般从伤口处轻轻扫过,他将碎沙吮吸出来,将口中的东西吐到碗里。
鱼尾总能让他忽略某些至关重要的问题。
入目尽是别无二致的银白鳞片,所以直到应珣不经意地舔过某条微不可查的fèng隙,而被人鱼蓬勃的yù望顶到下巴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亲吻对方的大腿内侧,顿时整个人都qíng不自禁地方了起来,他讪讪地仰起头,正对上人鱼专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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