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木白道,“我只是略知皮毛,对于瘟疫一事——”
吟木白刚想说他也不怎么会治,就看到江沐赤|luǒ|luǒ威胁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道,“定尽力而为。”
于烽大喜,“如此便多谢这位小公子了。”
顾诀没说话,把路让出来让他过去。吟木白刚要走过去又被他拉住,“既然是瘟疫,若你也染到身上怎么办?”怎么不做些保护措施呢?
吟木白看着他善意的笑了一下,“无妨,我不会有事,殿下你们在这里等着便好。”
顾诀犹豫着松开手,江沐看他似是还有顾虑,便对他小声道,“他从小遍尝毒物,是百毒不侵之体,不必担心。”
顾诀心里大感震惊,瞪大眼睛望着他。
江沐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安心,顾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他攥在手里。
于烽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盯着吟木白,几乎把希望全寄托在了他身上,紧张不已。
而刘刈也满心期待的想要看看这小娃娃到底有什么本事。
吟木白走到军医身边,他刚才已经听到了他们说的话,给他让出位置来。吟木白冲他友善的笑了笑,随后坐下来看着担架上的人。
“请问,这些人都有什么病症?”过了阵子,吟木白开口问道。
军医是个三十多岁的人,听他一问,立刻回答道,“刚发现的时候,都是胸胁疼痛无比,再过一阵子,疼痛便会在全身走窜,疼的不少人哇哇大叫,有的甚至还会口吐白沫。半个时辰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到了明天这个时候,就……”
军医没有继续说下去。
吟木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站起身走向于烽问道,“将军,这些人虽说得的是瘟疫,但只是触碰或者距离较近的话,并不会传染吧?”
于烽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样。自己和这些人一同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并未染上,便道,“应该是,我不知这是什么病,患的人又多,便先这样叫了。”
“的确不是瘟疫,但这种毒能通过饮水或饭食传染,若我没猜错,这些人都是同一个或几个帐中的人吧。”
“还真是!”于烽道。
“他在逃走时,应该只来得及在个别的营帐中下药,却没料到这些人这么快就出现了异常被人发现,所以还没来得及大范围传开。”吟木白接着道。
“那可有解毒的办法?”顾诀等不及问道。
吟木白道,“关东一带有一座山,名叫落笺峰,其上生有一种毒物,唤蓝茗,因形似茶树而得名。取此物与甘糙,鱼腥糙,白蛇糙一同熬制,便可解毒。”
总有些人,在擅长的领域中如鱼得水,能够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力。
吟木白就如此,他虽然看起来还是个少年,但说出的话却叫人深深信服,不敢质疑。
“事不宜迟,我知道落笺峰在何处,我现在就去采药。”顾诀说着就要走。
“圣王殿下先别急,此事jiāo于我便可。蓝茗之毒亦难解,若你也不小心中毒就麻烦了。”吟木白道,“何况军中出了如此大事,还处处需要王爷吧。”
顾诀听了果然停下脚步,“那就麻烦你了。”
吟木白笑笑,“不麻烦,不过我想此前先见叔叔一面,殿下能不能带我去?”
“好,跟我来吧。那这里先jiāo给殿下和叔叔了。”顾诀道。
于烽抓紧问道,“若还有人疼起来怎么办?”
“喂一些三七粉就好,jiāo给军医也能解决。”吟木白随着顾诀出去之前留下这一句话。
军医擦了把汗,止痛的方法他倒是知道,不过之前不敢贸然用药,想不到竟然如此普通。
江沐这次没跟出去,而是留下来和于烽一起安顿中毒的人。
陵洲境内,一个身穿白衫的高挑男子,走进一家客栈。
说来也巧,他来的这家客栈,正是顾诀曾经住过的那家。因此,虽然他长得也算斯文俊美,但之前有个对比,也是一身白衫,众人也都惊讶不起来了。
“店家,我想找个人。”白衣男子道。
“公子要找何人啊?”掌柜的笑眯眯道。
白衣男子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柜台上,“不劳烦店家,我自己上去找便好,保证不扰了您的客人。”
掌柜笑着把银子收好,便让他上了楼。
白衣男子道声谢走了后,掌柜又唤来一个小二,“去跟着看看,别给我闹什么乱子出来。”
白衣人听出有人跟随的脚步声,但也未出言阻止,而是装作不知道,轻笑一声。
他走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门前,轻轻叩了叩门,“言二哥?我进来了?”
屋里的人听出他的声音,似乎是应了一声,他便进去了。
小二在拐角处看着,觉得没什么不妥,便下了楼和掌柜的jiāo差去了。
“呀!二哥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白衣人怪声怪气道。
chuáng上坐着一个只穿了里衣的人,脸色苍白,腰侧上缠着一圈歪歪扭扭的纱布,看样子应该是自己够不到。还渗出鲜红色的血迹来,受伤的确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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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铺路
“少在这儿幸灾乐祸,过来帮我把伤口包好。”chuáng上坐着的人因为失血过多很是虚弱,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清楚这句话。
白衣男子没有继续笑他,而是乖乖走到他身边拿过一旁的纱布和伤药给他包扎。
“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大哥还以为你能再撑一段时间呢。”白衣男子道。
“顾怀昔jīng明的很,他去敌营夜探回来后,似乎就发现了我是假的。如果我没猜错,言二应该已经死了。”受伤的男子虚弱说道。
他正是在军营里假冒柏绍冉的人,名叫言栋。
也是前朝大黎旧人的二把手。
于烽与他jiāo战时,他也身受重伤,qiáng撑着才逃了出来。
“嘶——!”言栋感觉伤口被人重重按了一下,疼的直抽气。
“啊呀,对不住二哥,我这不是故意的。”白衣男子慌忙把手上的力气撤走,连声道歉。
言栋缓了片刻才道,“无妨,继续吧。”
白衣男子名唤沈铃,几年前曾在言栋逃难时救过他一命,言栋对此不胜感激。后来又发生了诸多事qíng,沈玲时不时的帮忙递个消息传个话,也算是半个叛军。
“这是大哥给你带的信。”沈铃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jiāo到他手里。
“有劳了。”言栋看着他有些轻微的笑意,不过在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却显得有些违和。
沈铃笑笑,“我出去给你买些饭菜。”
“多谢。”
待沈铃出门后,言栋把信拆开,眉头紧锁。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白纸,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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