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言一笑冲着他眨眨眼睛,一副调戏人的表qíng,让彭屿琏瞬间紧张了起来。
果然她一出口,便让他涨红了脸。
她说的是:“这两月王爷有没有想我?有多想?”
“……”
“说啊。”她继续追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而彭屿琏的脑袋中正在飞速运转,想着该怎样说,然后他想到了一词,嘴巴便不受大脑控制的说了出来,“思之如狂。”
这下轮到言一笑红了脸了,他第一次如此大胆直接的对她表明心意,还是初次……
不过她不能败下阵来,所以想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那王爷打算何时娶我?”
她笑的灿烂,眼眸里闪着点点光芒,让彭屿琏心中一动,他说:“你说呢?”
言一笑心qíng大好,迅速跳起,说:“我去找人选日子!”
说着便冲出了房间,彭屿琏微笑摇头,她还是这么风风火火。
不过要娶妻了,他还是有些微紧张的。
司命听后,直接跳了起来,一副遭到雷劈的惊悚样子。他这两个多月给彭屿琏做的思想工作,全然无用。
“你不能与他成婚!会遭到反噬的!”司命气的跳脚的对她说,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会丟小命吗?”
“那倒不会……”
“就算死……也在所不惜。”她抛出了这么一句话,走了。
既然有人不祝福她,她才懒得理。
司命被他那个“在所不惜”震撼到了。可是这样他也不想看着灾难的到来。
当年上生被天帝贬至凡间的时候,一刻都未曾停留,被天兵给押去了地府,投胎转世去了。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对司命说些什么。
他没在上生的命格簿上写下什么,那一页,一片留白,所以言一笑嫁给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噬,只不过是司命编出来的谎让她知难而退的,没想到她这么倔犟,倔犟的十头牛都拉不过来。
他隐隐觉得,彭屿琏一旦和言一笑成婚,将会出现一些难以控制的事qíng,应该说是灾难!
他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
言一笑落寞的回到彭屿琏那,找他倾诉。
“司先生那个老家伙竟然不给我选日子,还不看好我们的事。”她气急败坏的说着。
彭屿琏摸摸她的头说:“不必在意。”
她点头,“嗯”
彭屿琏拉着她的小手,拉至桌子前边,轻扶她的双肩将她压到了木凳子上坐下了,他在她耳边温声耳语,呼出的热气让言一笑有些心猿意马,他说:“你等等,我拿样东西。”
“好。”她又恢复了心qíng,乖乖的坐在木凳子上等着。
彭屿琏拿了一卷白纸,缓步走向言一笑,他轻轻的摊开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的字样印入言一笑的眼底。
他的笔法尚且不提,可是就这几个字却写的炉火纯青,显然是练了有些时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该练了足足两个月。
“你说要检查的。”他说着,让言一笑又惊又喜,她走时随意说的话,没想到他却记到了心上,连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写的很好。”她微笑着回应,让彭屿琏心中满足。
“叩叩……”两个人正想你侬我侬,气氛正当上升的时候,有人敲门,彭屿琏沉声说着:“进来。”
进来的人是管家。言一笑的身份已今时不同往日,管家对待她也恭恭敬敬的。只听他说:“王爷,对面的太平侯府出事了。”
一听到这句话,言一笑便眼皮突突的跳,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果然管家接下来说的话证实了言一笑的猜想。
管家低头说着:“那个连裕公子病逝了……”
言一笑第一反应是去看彭屿琏,果然见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摆摆手挥散了管家,和他说着:“王爷不必想的太多,那连裕公子本就是个药罐子。”
言一笑就是怕他以为是自己的拒绝才让连裕早早去了,连连解释,而他的脸色是好看了一些,可是言一笑就不是了,她之前见到连裕时,虽然身体不太好,满屋子药材味,可是顺利活到中年是没有问题的,如今早逝,极有可能是自己那次设计连裕的原因,导致他回去之后相思成疾,病qíng加重……
唉,自己造的孽啊……
她痛心疾首也于事无补了。
夜晚,她回房的时候,一直心有不安,再三考虑还是去看看连裕,准备和阎王商量商量,让他下辈子好过些。
她踏着月色出了府外,隐身进了太平侯府。该是刚刚病逝,侯府内的人还未来得及披麻戴孝。
她来到连裕的院落,药材味还是这么浓重,只见一群人,不论是当家人还是丫头侍卫,都纷纷哭作一团,言一笑见状,更感自责与羞愧。”
“你是?”
有人叫她?言一笑转身,看着透明的身体,两脚悬空,气若游丝的漂浮在空中,是连裕的魂魄了。
“原来姑娘不是凡人!”他看着隐着身的她,身体周边有淡淡的柔和的光芒,微微惊讶。
“是啊……”言一笑心虚开口,不知连裕是否知道了是自己设的局让他死心的。
“唉,其实早早解脱了也好,就是让家人受苦了。”他望着那些为他哭泣的人,唉声叹气道。
“姑娘来这是……何事?”
原来他还不知道那天梦中人就是她。言一笑吊起的心微微放下了,可却更加愧疚了,他都成亡魂了,也不曾怀疑过谁,其实是个好人,只是命不太好。
言一笑在心里吐槽了司命一把!写的什么破命格!
“其实我就是那梦中人……”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微不可见,可是她知道他能听到。
连裕确实惊到了,回忆了一番,终于将梦中那张模糊的脸与眼前的人重合了。他初初惊讶,随即也释然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
“不是姑娘的错,我本来就一直盼着能和他相见,是姑娘给了我机会。至于被拒,那些都与姑娘无关了。”
他缓缓的说着,让言一笑又是感动又是内疚,心中感受五味陈杂。
她想着还是说:“你虽不怪我,可是我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就让我再帮帮你吧。”
“帮我?怎么帮?”连裕的眉拧到了一起反问她。
“走!我带你去地府投胎,保证你投个好人家。”她说走就想走,但是被他一句话给制止了。
“姑娘,今夜我还不想走,就让我陪着他们最后一晚吧。他们将我养大,我却是个病秧子,一无是处,现在又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都在哽咽。
言一笑听他说着这些,也于心不忍,说道:“好,那我先回去,你陪着他们,我快天亮的时候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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