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抬眼看着这位女士,仅看面貌,估计四十岁左右,保养得体, 气质典雅。
而绿打量谢静筠的同时,谢静筠也在观察她。
绿一身缎绣成衣, 一朵不知名的糙本植物是衣服的唯一点缀。挽了一个发髻,与女人清澈见底的眸子,一同勾勒出女人温柔似水的qíng怀。
而女人右手边的两个小孩,脸色白净, 模样乖巧,打扮齐整, 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谢静筠差点以为回到了C市。
谢静筠一眼就喜欢上了绿, 恬静的气质, 秀气柳眉,若隐若现的酒窝, 简直是她理想中的女儿,可惜的是她只有陈景明一个儿子。
谢静筠冲绿慈祥地笑, 绿回笑,小酒窝便露了出来,于是谢静筠更喜欢她了。
“是陈医生的妈妈和爱人吗?坐下来吧。”绿邀请,脸上挂着笑意。
而听到绿声音的谢静筠眼睛都亮了, 就是这样的声音,撒娇起来一定让人恨不得护得严实周密,不愿让其受到任何磕碰,远离浊世的俗人。
嗯,谢静筠所期待的撒娇,目前只有王斧一个人荣幸体会过了,在某个特殊地点。
绿拉开两张椅子,同时介绍,“这是我男人王斧,这是大女儿王媭,小儿子王瓘,龙凤胎,小名平平安安。”
王斧点头,露出笑意,只不过配合着狭长的眼睛,给人一种不以为意的态度。
但是他的真心谢静筠是能感受得到的。
谢静筠和井晋泽入座。
平平安安礼貌地招呼,祝福新年快乐。
两个模样虽不一样,但都相貌jīng致的小孩说着美好的新年寄语,谢静筠有发红包的冲动。
小孩子可爱又乖巧。
只不过本就是绿一家人置办的感谢宴,谢静筠要是给两个孩子发红包,怕是扯破皮也发不出去,倒是làng费了和人jiāo往了解的时间。
谢静筠笑眯眯道,“平平安安真懂事。”
谢静筠想抱抱孩子,她已经很久没跟这般大小的小孩亲热了,只不过怕吓着小孩,压制住自己的冲动。
安安jīng灵鬼,大大的黑眼珠子一转,蹬蹬跑到谢静筠身边,说:“其实我不想叫奶奶的——”拉长的童音呼呼有爱。
说话停下,两眼直勾勾盯着谢静筠,好一会又说,“可是我要是叫你阿姨,陈叔叔做不成叔叔了。”小脸无奈。
安安已经掌握了辈分关系这一知识。
谢静筠被安安这一出逗乐,低下头与小孩直视,童心未泯地调皮起来,“那就叫陈叔叔哥哥?”
安安不假思索,“不要。”
“为什么?”谢静筠疑惑地笑。
“那样妈妈就是陈叔叔的阿姨了,可是妈妈很年轻,一点也不老。”小家伙摇头,极力维护妈妈,bào露出妈妈和谢静筠于之心中的差距。
宁可谢静筠老点,也不让妈妈老。
谢静筠苦涩状,“那我就只能做奶奶了。”
安安仰头,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但是奶奶你在我心里是阿姨,和妈妈一样年轻的。”
小家伙继续,笑得天真làng漫,“你和妈妈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
谢静筠这么大的年龄被叫姑娘真是受不住,对方要是个臭男人,她指定招呼家里的那位,好好教育教育对方,可是眼前说这话的人,是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心中瞬间开满了花。
“真的吗?”
“嗯。”安安肯定地点头,还指着谢静筠的衣服作证,“你和妈妈穿的衣服也是相似的。”
衣服都是一个人做的,能不有类似感么,毕竟风格一致。
绿静静地笑,看着儿子化成蜜糖,香甜的气味愉悦着大家。
她的心里也甜蜜着,想着是不是安安小时候糖吃多了,小家伙如此可心。
女人都是爱被夸的。
只不过——
绿好奇地看着谢静筠的披风,是她做的,怎么这么巧到了陈医生母亲的身上?
井晋泽瞄见绿的表qíng淡笑,无处安放的大长腿jiāo叉斜置落在地面,想到某个还没赶到的小男人——
……
披风是井晋泽买的,只不过是因为卢晓曦有段日子没有单子让绿做新衣,井晋泽通过某些渠道下的单。
目的自然是让王斧的女人能赚上钱,能够养活两个孩子和自己。
那段日子又正是陈景明粘人糖时期,因为井晋泽开始松动,有了攻破的迹象。
好不容易趁着下雨天,借口蹭上了某人的车,却发现车座上放了一个袋子,里面貌似是女装。
陈景明高兴的qíng绪瞬间又炸开。
好呀,我追你,你还追着别的女人,还真是仗着自己个高,不拿别人当回事呀。
然而陈景明那是那么容易轻言放弃的人。
假装不经意,“衣服怎么就放这里。”
伸手拿过,貌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送人的?”
语气之平淡倒是惹来井晋泽看了一眼。
衣服的归属还没确定,逗他,“嗯。”
陈景明qiáng装不在意,“我给你看看,毕竟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眼光还是有一些。”
井晋泽瞄了男人一眼,“嗯。”
好呀,得到回答,陈景明唰得拿出衣服。
是一件披风,上面的纹饰都是绣上去的,被谢女士熏陶过的陈景明即便不懂,也能看出绣技jīng湛,总之不是便宜货。
酸泡泡咕噜咕噜往外冒。
“挺贵的吧?”
“嗯。”为了让绿多得些钱,井晋泽还以衣服超出预期想象为借口,多给了一倍的钱。
“送给女人的吧?”
语气像是初中小儿,谈着懵懂的初恋。女朋友只不过是和前桌的男孩笑一笑,课间就要质问女朋友是否变心,若是肯定,地上的上脚就会立马离地蹦起,找臭小子算账。
看着披风的大小,颜色。
井晋泽默。
如果是男人穿——
因为绿成婚了,所以她不愿替除相公及亲人以外的男xing制衣,所以井晋泽只能买到女装。
从沉默的话语中得到答案,陈景明面色都不好了。
qiáng辩,“唉,我就是应该看看,你这披风,这款式,也只有我妈这种上了年纪,又爱打扮的女xing才会穿的。”
陈景明比划,“没有时尚xing,倒是有些复古,年轻女孩不会喜欢的。”
其实陈景明说得没错,除了极个别人以外,绿所制成的衣服,还真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的。
因为只有上了年纪,有了那份修养、领会和见识,才能感受到绿所制服饰的低调而又含蓄的美和华贵。
“我看你送人还不如送给我家老太太,不然衣服没了人欣赏,衣服悲哀。”
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挺有理,陈景明来了兴致,“送给我家老太太,多少钱我再给你就是了。”
一双眼睛写着“答应我吧,答应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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