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明星满空,就是没了月亮的影子,但三人拿出椅子裹着被子,欣赏着星星也是很有趣的。
县城里的房子本就不是挨着人群的,现在也不是大年头三天,硝烟味和鞭pào声消弭,将这里隔离出了小天地,盛放着母子三人。
在往年,绿还在忙碌,忙碌着照顾孩子,洗碗,打扫,总是不能歇停下来。
宁静的夜空,年间的喜悦,一切如此怡人,绿也忘了饭桌上思考的事。
三人静静jiāo谈,安安又想要玩词语接龙。
“只能说两个字的,输了的人要被拍手板。”小家伙讲明规则,绿和平平都点头由他。
尽管拍输的人手板和拍赢的人手板没什么两样,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间的。
“我先开始——”童音高昂。
“星星。”第一下就出了错,若是都说叠词,那如何玩的起来。安安这是看着星星,被搞糊涂了。
绿不戳破,笑着接下去,“星光。”
“光盘。”平平快速接上。
安安卡住,一下子想不起来,好一会灵光一闪,“盘子。”
“子孙。”
“孙女。”
“女孩。”
……
“脚趾。”
安安又卡住了,看着平平目光戚戚,怎么这么难呢?
他不能说趾头,因为头字说过了。
绿和平平都笑着看他。
“趾——趾——”安安噘着嘴,正要泄气。
余光瞥见爸爸,跳起来奔了过去,哇啦哇啦把困难说了出来,请求支援。目光闪现期待。
王斧这会儿还醉着呢,不过因为是儿子,绞着脑子也要帮儿子解决。
但当眸子扫到了裹着被子,笑盈盈的女人,大脑的思维功能便迅速衰退。
喃喃,“挚爱。”
这个词是当初给女人买镯子时学到的,王斧便再也没忘。
抛下儿子迎向女人,醉酒后的他没有了平日的痞气,脸上的肌块放松。
本能地要拥着女人,然而绿见到他就想起可能怀孕的事。
双眼氤氲,不自觉道,“我怕——”
平平安安都看了过来,纯净的眸子剔透,像绿的眸子一样。
王斧大手抱住女人,豪气说,“不怕,你男人厉害着呢——”
他根本不知道女人怕什么,只不过本能的安抚,以及展示自己的雄xing魄力。
chuī起口哨,继续说,“没有你男人打不赢的人。”洋洋得意。
王斧清醒状态是不会将自己的bào力在女人面前的。
绿眼眶更沉重了,似乎有眼泪要破开,打什么打——把你儿子打掉么!
于是男人被自己的挚爱推开,只留给他怒气冲冲的背影。
整个人瞬间清醒,怎么了——
狭长的眼睛变得大大的了。
☆、生足球队
王斧追上, 两个小家伙也都跟上,大家都不知道绿怎么了, 面上俱挂着疑惑、担忧。
“怎么了?”男人大手捞过女人入怀。
绿犟着脸不吭气,白净的脸蛋透着害怕与哀伤。
平平安安分立在大人两侧,也问着,“妈妈怎么了?”
家庭四人聚在一起, 共同关心着突发意外的绿。
三双眼睛齐齐望向自己。
绿望望孩子们,又看了眼相公, 在关怀的眼神中,终是松开紧闭的嘴唇,缓缓jiāo代了实qíng,“我可能怀孕了——”
面颊部皮ròu松弛, 竟是鼓着腮,试图憋着嚎啕和委屈不让自己哭。
王斧初听不信, 一是他自己一直有戴安全套, 二是女人绝不可能给自己戴绿帽。
可女人要哭不哭的样子一落在眼中, 便胡言哄道,“怀孕就怀孕, 怕什么,养得起。”大手轻轻拍女人的脸蛋。
又想起什么, “这一次我在身边,生孩子一定没事的。”王斧以为女人是因为第一次难产后吓着了。
安安也脆声道,“妈妈不怕。”小身子抱着妈妈的腿,传递温暖。
平平倒是想起什么, 问,“妈妈你是怕计划生育?”
计划生育这个词平平安安都不陌生,因为王小翠以前常在外人面前夸媳妇一口气就生了个龙凤胎,男孩女孩都有了,人生圆满。
而外人就会用酸溜溜的眼神瞅着王小翠,说着嫉妒的话。
如今只能生一胎,要想多要个孩子,只得躲到大山沟里生,孩子永远黑户口,一辈子似乎就这么看到了头。
绿一颤,而后点点头。却又反说,“妈妈不一定怀孕的。”
瞧着孩子都围在身边,绿不想让他们担心,推开了男人,跟平平安安说,“你们洗澡睡觉吧,妈妈没事的。”
不一定怀孕的。绿安慰自己,将内心的小纠结埋在深处。
王斧站在一旁,守护着。
“没事的。”平平拉着妈妈的手,一张jīng致小脸带着承诺和呵护。
“怀不怀孕都不怕的。”平平语气淡淡,有一种深藏不露的睥睨天下,谁与争锋。
“我们去洗澡。”平平沉稳地牵着绿的手走向小箱子,去拿换洗衣物。
“嗯。”绿将平平的衣物收拾出来,给平平放好水。过程中qíng绪稍稍稳定。
离开了平平,相公和儿子涌上来。
绿抬眼注视相公,又低头看着儿子。
男人了然,俯视,“安安你去门口守着平平,万一平平要你的帮忙。爸爸和妈妈要说说话。”
明晃晃地支开人。
不过安安是个灵慧的孩子,乖乖点头,“好。”
又说了一句,“妈妈不要难过,不怕的。”这才转身离开。
小背影还挺沉重的,似乎有了心事。
王斧这才揽着女人的肩头,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绿便主动趴进相公的怀里,坦白,“我月事两周没来了,上次也是这样,后来就怀上了平平安安。”
声音从怀里传来,有些闷声闷气。
“怀上了就怀上了。”王斧裹着女人,二人一同坐到chuáng上,扒出女人的小脸,已经湿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声音好奇又好笑。
这点小事都能让女人掉金豆子。
大拇指抹开女人的眼泪,想着女人这几年到底如何拉扯孩子长大的。
而绿听着男人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心里便更慌、难受了。
绿以为,相公没把小生命当回事,急道,“可是超生的孩子要打掉的。”水润的眸子望向男人。
拽着男人的前襟,仰着花脸气呼呼又失落。
“孩子有生命了。太可恶——”绿不高兴地说。
以为相公不知事件的严重xing,解释,“我以前见过的,怀孕都快要生了,硬要剖开,把孩子抱出来,淹到桶里。”
后面这些当然不是亲眼见到,而是从闲言碎语中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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