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王斧五年不在绿的身边, 而五年里给予帮助和关怀的王小翠却比不过他。
自从嫁给这个男人之后,绿的身心都jiāo付于他, 她归根究底是个古代小女子。
若是男人做出背叛欺rǔ的事, 绿也只能是含泪咽下。
所幸王斧没有,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须之玉则是担心小女人和弟弟, 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她并不打算让其bào露在风雨之下。
尽管见多了大型高端撕bī场面的须之玉, 对即将到来的小型低端撕bī很看不上眼。
“妈妈能帮我一个忙么?”女儿jīng致的小脸写着求助。
绿看了一眼相公,对方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小姑子,对方也是勉qiáng冲她一笑。
于是绿和安安被掩至后方。
须之玉关上房门前还冲所谓的“父亲”笑了一眼, 其中的意味大致是:若是将麻烦惹到妈妈身上,你存在意义也就微乎其微了。
想起妈妈如今疯癫的状态,和无关人士的退散,王欣压抑不住——
“王斧,你是不是人呀,妈妈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那样对妈妈。”王欣尚有一份理智存在,没有冲到男人面前动手动脚,只是怒骂,否则她会直接落败。
仇视的眼光不加掩饰。
王斧不愉,更多的是不屑,他要是养条狗,就算是每天饿一顿也会冲着他摇尾巴,养个儿子一口饭没喂也知道和他亲。
看着所谓高材生的王欣,简单吐出三个字,“小畜。生。”
男人的眼光充满鄙夷。
王欣受到刺激,癫狂怒吼,“你才是畜。生,你凭什么叫我畜。生。把妈妈气倒了你就高兴了,啊——”
想起王小翠王欣便崩溃,可是让她更加崩溃的即将到来。
王斧笑了,目光嘲笑,“大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和你弟弟才是畜。生,我和你可没有那么亲,别乱攀关系。”
自己被骂,还惹得胞弟被骂,王欣一会没能反应男人话语中的深意,漂亮的脸蛋怒气冲天。
“人渣,你以为你是谁可以无法无天,我告诉你,别以为会打架就能横行,我要把你告法庭上去!”
王欣完全抛开对方和自己的“兄妹关系”,不管不顾地说——
“妈妈已经被你气病了,你不是要和妈妈断绝关系么,好呀,正好断绝了。把你告到法庭上去,让你坐牢,在监狱里呆着!”
最后一声破了音,她忘了这个男人身后的小家庭,她的侄儿侄女只有这一个父亲。
大气xing导致王欣胸。脯起伏不定,目光像是饿惨了的小láng,看上去气势汹汹,然而唬不住人。
自认为的威胁与打击对于男人来说如同挠痒痒。
屋内的绿被外面的吵闹神搅得心神不定,然而须之玉总是能在正确时间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分神。
安安也是,时不时得到平平的顺毛。
母子俩同出一辙。
王斧鹰一样的眼睛盯着王欣,头一回好好打量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漂亮,聪明。这是王斧不可反驳的。
然而太天真——
王斧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一定是对他们脾气太好了,才会纵容出如今的样子。
不怒反笑,一步步走向王欣,仿佛从暗黑深处爬出来,身披黑暗将周围染色。
“告我,要我坐牢——”嗤笑。
“那么偷人生子怎么算。”
“将自己丈夫气死怎么算。”
“让一个十岁小孩失去父亲怎么算。”
“好哥哥将不识好歹的小畜生养大被反咬一口怎么算。”
“我王斧堂堂正正从来就不怕有人告我。”
最后一句正常人往往是理直气壮地宣告,相反,王斧越说越轻声,一双狠厉的眼睛充斥嘲讽。
而王欣早在听到第一句时,就被寒冷袭上身,一部分来自于内心,一部分来自于对面的男人。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王欣舌头打卷,言词不清,“你在说什么——”神色慌张不定,有汗水从全身各处析出,面上的泪痕也被汗水掩盖。
“呵——”
“我在说你这个小畜生哪里有脸在我面前嚷嚷,没打你,因为你是个女的。”
“还有,谢谢你提醒我,应该登报去断绝关系,不然没几个人知道。”
“要告我快去吧,别晚了耽误了。”
哪里还惦记着告男人呢。
王欣的内心和脑子已是一团糟,原先小láng般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受慌兔子的失措。
可是想起在家的妈妈,口不择言,“妈妈是你害得,你错了,你要负责,你要遭到报应。”
——报应。
男人笑,似乎笑女人的单纯。
被男人如此一笑,王欣qíng绪崩溃,一只手伸出食指着王斧说,一只手压在头侧,“她是你的妈妈,她现在都神志不清了,一直惦记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神志不清——
男人的眼神波动,可其中的小起伏很快被掩住。
“她昨天起就不是我的妈妈,她是你的妈妈。你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想告我就出去,这里是我家。”
王斧并不想将事态延长,否则女儿可就要瞧不起他。
……
王欣退缩了,离开她以为能替妈妈讨回公道的地方,bào露在阳光的底下,她不知道自己能gān什么。
妈妈也许还迷失在混乱的意识之中,她没有钱带她去医院。
而王斧则彻底揭开过去,将事实bào露在她的眼前。
她应该不信的,她应该质疑,质疑对方是不是骗她的,以此逃避责任。
但是那双鄙夷的眼神让她没有了开口的勇气,让她宁可自欺这是一个借口,而不愿得知真相。
此刻的王欣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世人遗忘,失魂落魄地走向不知尽头的远处。
突然,“你怎么了?”女人的声音透露着关心,是每临近年前都会回一次县城的金凤君。
“女孩子不要随便哭,女孩子的眼泪是很珍贵的。”金凤君拿出手绢替王欣擦拭。
王欣喃喃,“我哭了。”似是没有意识到。
“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憋在心里,只会越来越难受。”
金凤君见王欣表qíng不太对,“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已经工作了的她,打扮妆容褪去学生的青涩,有着成人的成熟稳重。
王欣愣愣点头,被女人柔若无骨的手牵走。
这厢——
“当家的——”
外面消停好一会,绿才从女儿身边脱身。
男人待在卧室,躺在chuáng上闭着一双眼,让人不知他心qíng。
绿放轻动作,轻轻坐在男人身边。
“当家的,明天我们回娘家吧。”绿说出了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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