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弱气女_繁玉【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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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瘫软坐在地上,两手合十。

  一边是全族世世代代不可超生的后果,另一边是下世个个位列仙位的结果。

  人心中的天平自然倾向后者。

  数百年间的村长们,一代又一代兢兢战战,唯恐熄了香火,惹怒了凤凰、天命之女。

  或许你嘲笑他们傻,嘲笑他们愚昧无知。

  然而正如一只鲸徜徉大海,一只青蛙长眠池塘,在其位谋其职。

  你不应当有挑剔、鄙夷的理由。

  “呐,”须之玉开口,心里有点涩涩,或许是因为四年的凡人生活同化了她,“你好。”谢谢你们。

  须之玉穿越之前是不会思考这么多的,普天之下都是她的子民,如画江山一切都属于她。

  她未曾衡量过因为她的一个决定,给一个家族施加了多大的压力。

  因为对于当初的她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些小人物。

  而如今——

  须之玉看向被钱母拉着手,正用着关爱、忧虑的眼光注视着她的女人。

  小小的人儿笑了,仿若chūn天里最柔和的一股风,唤醒了种子,叫起了冬眠的动物,万物生灵受到启蒙开始了新的启程。

  眉眼之间依稀可以看出绿的影子,是母女的相似之处。

  ——如今她也只不过是普通平常的人。

  老村长放声哭了起来,上了年纪的人哭起来总会给人岁月无常的感觉。

  钱富搀扶,哄:“好事呀,村长——”钱富不敢劝言止住眼泪不哭。

  该让老人家发泄出去的就该发泄,以免突然止住泪水qíng绪过于波动,伤身。

  可麻烦的是,钱父钱母都跟着哭起来,哭声凄凉,宛若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可不就是断了他们女儿的命嘛!

  “平平——”男人唤女儿,内心敏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屋里响起三重唱,加上安安半个啥也不知qíng的小伴奏。

  ……

  良久。

  钱父钱母一脸悲伤地站着,而村长早已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满脸喜意。

  钱富正在向王斧夫妇俩普及属于他们这个村子的传说。

  当谈及到平平是命定之女,最最了不起的人时,绿搂过平平捋女儿长发,展颜一笑。

  安安和王斧也是骄傲地笑着。

  好话大家都爱听。

  然当谈及到绿可能因此命不久矣的时候,安安跳了起来,大叫,“骗人。”小手挥舞,气不过这个说谎话的爷爷。

  男人当即周身冷下来,吐言,“疯子。”

  果真是小山村,除了他女人都是一群愚昧无知的人。

  钱父钱母悲从痛来,捂着心口不言语。

  这个时候须之玉开口,仰着小脸看着绿,“妈妈。”她喊。

  似是水银里面装着的两颗黑珠子,又黑又亮的眼睛,让绿不自觉地被吸引住。

  “我是平平,平平不会害妈妈的,我要妈妈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小脸绷紧,君无戏言!

  绿怔住。

  平平说话口气从来都像大人并且寡言。不像安安说话没有边,稀奇古怪的引人发笑,也不像安安,黏人煽qíng的话随口就说了。

  绿一直知道平平是个谨慎,说话做事有条理的人,而且内心骄傲而qiáng大。

  绿在平平安安之前接触到的孩子也就只有杜子言了,杜子言也是认真的孩子。

  所以绿不觉得平平有什么不对或是不好。

  在此刻,看着平平像个寻常孩子一样,发着纯真的誓言,绿笑了,在女儿脸庞贴下一个吻,“妈妈一直知道平平是个好孩子。”

  女人笑起来纯净甜美,似乎能将黑暗驱散,yīn冷消退。

  须之玉qíng不自禁地贴到女人怀里,闭上眼睛小脑袋蹭蹭。

  像安安一样,仅仅是闻到妈妈的气味便会觉得很舒服。

  ……

  老村长被钱富搀着回家了。

  钱父钱母则留在家里招待女儿一家。

  抛开过多的思虑,一大家子团聚在一起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单纯的快乐。

  钱北翻出一块破布,摊开,说是要给两个孩子包红包。

  “我不要外公的钱。”安安拒绝并亲密地叫着外公。

  而一直赖在妈妈怀里不愿分离的平平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钱北被这一声甜甜的外公逗得眉开眼笑,问,“安安为什么呀?”

  “因为外公没有很多钱,我和平平拿走之后,外公的钱就更少了。”小孩子声音又脆又响亮。

  安安一直很担心这个泥巴建起来的房子会塌。要是外公外婆省点钱,没准能建一个好点的房子,至少像奶奶家一样也成。

  王斧大笑,揉儿子的头,“外公叫你接你就接住。”自从开始陪在妻儿身边,王斧的笑容越来越多。

  安安气,瞪爸爸,圆鼓鼓的眼睛让人联想到金鱼——爸爸怎么就不理解呢!

  王斧解释,“爸爸也会给外公包红包的。”

  不仅要包红包,还得是个大红包,谁叫他娶走人家女儿这么久才带人回娘家。

  咦——

  安安歪头,“为什么爸爸要包红包给外公?”

  王斧看向女人,女人正拥着女儿,似乎是担心女儿被那个疯老头子所说的“克母亲”吓住。

  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外公喜欢你,才会给你红包。而爸爸喜欢外公,所以给外公包红包。”

  男人不知廉耻地将娶走人家女儿的重要事淡化掉。

  并总结,“以后你有钱了,也要给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包红包知道吗?”

  “嗯。”小家伙似懂非懂,还添上,“还有平平。”

  “对。”王斧对儿子的举一反三表示了肯定。

  钱北看着外表气质粗犷,却耐心教育孩子的男人,心里点点头。感叹人不可貌相,流言不可轻信。

  当初找女婿的时候,最先是男方那边搭话,看过对方娘,觉得这个婆婆是个好的,这就让夫妻俩心里同意了一半。

  后来又听说,男人在县城工作,有房子,而且年龄跟女儿又配得上,还不是二婚,毕竟男人都二十五了。

  跟亲家洽谈几番,亲家也是个会讲话的,夫妻心里差不多完全同意了。

  谁知后来都谈好后才知道,男人是在县里街上混的,打架都打出名声来了。

  后悔也来不及了,只盼着亲家待女儿好一点,男人内里是个愿意疼媳妇的。

  眼睛不会骗人,钱北觉得这误打误撞,算是相对了亲家。

  王斧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评估着,并且打分不低,教育儿子,“拿红包是不是要谢谢外公,说祝福的话——”

  男人下巴底下还有胡渣,但是在冬日的阳光照she下,衬得毛茸茸,乍一看真配得上是好爸爸,好女婿形象。

  ☆、王子病哟

  靠山吃山。

  钱母找出冬笋, 还有自家种的萝卜、白菜与黑豆,就着带来的ròu, 做了笋炒ròu,萝卜炖排骨,小炒白菜,黑豆炖羊r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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