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刺,拔不出来怎么办?
她也不愿意这样,可是事实让她不能不多想。
而且这些话,不想说出来,可是一张嘴就憋不住的往外秃噜。
墨宁黑了面,双手放在身侧紧紧握成拳状:“你什么意思?”
林嫣应该是无拘无束、慡朗洒脱的,而不是面前这幅yīn沉忧郁的样子。
一来就这么问自己,到底什么意思?
他心里一沉,想起林礼这番送作的缘由来,林嫣不会是想差了吧?
林嫣垂着眼脸,笑了笑:“殿下不问问自己什么意思吗?您怂恿着将我们分宗出去,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她,学不来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初进国公府,看着那些人带着虚伪的假面互相试探,很是没有意思。
可是为了哥哥的爵位,她试着压着自己的本xing学了学,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
最后放着xing子直接釜底抽薪,以为背后总有宁王给兜着,谁知道却落了个分宗的下场。
哥哥的爵位,彻底的没有了。
虽然在国公府qiáng撑着嘴硬,到底意难平!
林嫣有些悲愤,也等不得墨宁的回答,脑子一热出言讽刺:
“殿下是不是觉着,我已经是粘板上的鱼,跳不出你的手掌心?”
“还是阎福荣说的果然没错,您接近我就是为了报复国公府当年的背信弃义?”
墨宁心猛沉下去,原来这几天林嫣是这样想他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墨宁压低了嗓音,靠近林嫣:“还是上次阎福荣的事qíng在你心里扎了一根刺,这才让你误会我?”
上次的事qíng,他以为危机已经解除了,没想到却在此时开了花。
林嫣以为刚才已经将眼泪流尽了,谁知道此刻大滴的眼泪还是禁不住的往外滚。
墨宁一时慌了神,伸手就要去给她擦眼泪,却被林嫣一歪头躲了过去。
她说道:“误会?若不是您态度模棱两可,信国公又哪里来的误会?”
她也不是只能指着郭立新给打探消息,六安候的人也不差。
墨宁对林礼的那些动作,一个也瞒不住林嫣。
只不过是她放的太松,太信任墨宁,以为总不会害她。
“是我太自负、眼高手低,以为抓回了朱氏,证明了自己的本事,就可以凭着一己之力将国公府闹个天翻地覆,爵位信手拈来。”
“想想真是个笑话!”林嫣抽了抽鼻子:“朱氏难道不是殿下帮我抓的?打探消息、解开辛秘、引着林乐同出府断了腿,哪一样离得开殿下您?我自己做的成什么?”
所以,她真的是个蠢货,而且是个自以为聪明且沾沾自喜的蠢货。
墨宁手脚冰凉,他没想到竟然听到林嫣这番说辞,心里痛的同时,还有些恼怒。
“原来你是这么想本王的?”墨宁很是失望:“那个破爵位就那么好,以至于迷住了你的眼睛?”
“那原是哥哥的爵位,我替他守着而已。”林嫣也生气:“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做?”
“你……”墨宁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只觉着脑子里一团火气横冲直撞。
他为了林修和封候的事qíng暗地里做了多少工作,又亲自往宫里走了一趟,才能让建元帝动了心松了口。
那个国公爵位就那么好?
也不想想,建元帝如今恨不得所有的知道庚子之变的旧勋贵全没了才好。
何况信国公可是一品国公,建元帝早就想削决却找不到理由罢了。
墨宁胸口起伏了一阵,不愿意同林嫣争执。
双方都是急着眼,估计解释对方也不会听。
他一甩袖子:“我原是好心来看你,谁知道竟被你误会至此!你还是先冷静冷静吧!”
说完顾不得林嫣垂泪,转身就走。
这是达到了目的,便找借口消失在她的人生当中吗?
林嫣心里如针扎一般,捂住胸口退了两步。
也好,从此一拍两散、再无纠葛。
国公府的陨落,就当是她还了当初林礼背信弃义,害了墨宁外祖家的债了。
176初愈
林嫣脸色苍白,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在疏影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回了温泉庄子。
绿萝、红裳、暗香皆是面色一变,迎上前接了林嫣。
绿萝伸手一摸,林嫣双手冰凉,转头惊问疏影:“姑娘这是怎么了?”
疏影包着泪花,紧紧咬着嘴不敢说。
姑娘和宁王吵了一架,宁王气的拂袖而去,郭侍卫也被姑娘打发回去了。
这些事,没有姑娘的许可,她怎么能说的出口?
林嫣见疏影为难,摆摆手对绿萝说:“我无事,只是有点冷。”
虽说已经入了秋,可是天气还热着,怎么说也不可能冷成这个样子。
那只有一个可能,姑娘病了。
绿萝叹口气,同疏影一起扶着林嫣到chuáng上,又赶着红裳去熬碗红糖姜汁来。
林嫣抓着绿萝的手下了死令,不许将自己病倒的事qíng传出去。
输人不输阵,哪怕这次闹的两败俱伤,她也得咬牙挺着。
还有国公府,不要以为自己不住进去,他们就能高枕无忧!
几个丫鬟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让人打扰她,林嫣这才头一晕,放心的睡了过去。
这一病,大半个月才好。
林嫣歪在青缎靠背引枕上,用汤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雪梨燕窝粥,听疏影将这半月的事qíng说了一遍。
京城一片寂静,很是无聊。
倒是有几家瞄上了林嫣,怂恿着自家的千金往小庄子上投请帖,想近距离的看看被分宗的当事人,这些都被疏影等人挡了回去。
林嫣皱了皱眉头,问:“国公府那边消停了?”
疏影抿嘴笑:“还是那些个事,二夫人伤好的差不多就被送回了济宁侯府。偏偏小侯爷又起不来chuáng,下人没一个敢做主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公府的人扔下二夫人就走。”
“不过二夫人的嫁妆,竟只返回了一个包裹,说是里面有一千两银子,可是没谁去证实。那些田庄、店铺一个也没不见。”
“为此事,二夫人撑着没好利索的身子,又和大奶奶狠狠吵了一架,引得门口堵满了看热闹的人。最后还是国公爷出面,又补了些银子才算了。”
看来没洗劫gān净。
林嫣喝了口燕窝润了润喉咙,又问:“那长房呢?”
疏影道:“长房倒是平静的很,大夫人被关了家庙不能出来闹,身边的丫鬟也被发配到了浆洗房做粗活。”
“倒是那真正作恶的一点事没有?”林嫣挑了挑眉毛:“国公府黑白颠倒到如此地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难道赵氏的娘家竟然还怕着林礼的威严,一点也不敢替自家姑奶奶出头?
她放下了细磁碗,低着头想了很久,叹口气:“这半个月舅母可是天天派人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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