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吩咐道:“扶起周姑娘,好生照看!”
疏影忙从躲藏的门柱子后面闪出来,急忙忙过去搀扶住周慕青。
别说,周慕青大义灭亲只为救宗韵凡,疏影心里还真有些喜欢她呢。
周慕青激qíng退后,神智还没有恢复,目光呆滞的看了看地上周旻的尸体,任疏影将自己搀扶起来往宁王府里走。
清了场,林嫣又叹口气。
说好的热血澎湃、浴血奋战呢,就这么落了场?
“王妃?”张传喜从身后大汉丛中钻出来:“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
她要是知道也不会在这里傻站着了!
丫丫的,能不能让人活了?
这就完了?
坏人都死了,你让林嫣接着gān什么?
人家的话本子,都是先搞定家里头,再搞定夫家里头,最后搞政变,坏人总会撑到最后,洋洋洒洒好几百万字,齐活!
怎么她的人生就跟别人不一样,刚搞定家里头就嫁人,还没开始内宅里耍威风呢,宗韵凡就作死的去北疆。
没等她适应新婚生活呢,宫变了。
宫变就宫变吧,她跑宫里找了个没啥用的虎符……就找了吧。
现在,捋好袖子鼓动好士气了,你丫丫的又玩起兄妹自相残杀了。
她还没出场呢,
坏蛋
死了!
我这bào脾气呦!
林嫣悄悄的,将捋起的袖子放了放。
别人家的宅斗真jīng彩,别人家的政变也烧脑,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跟过家家似的?
“gān什么?”林嫣斜了一眼脚步已经杂乱的,准备往后撤了京卫:“将这些人的武器卸下来!”
搞死头目搞小兵?
京卫部队一阵慌乱,有的甚至又提起了手里的刀剑,反正都是死,拼一把喽。
林嫣扬声道:“你们都是被蒙蔽的,放下武器乖乖回营地的,我宁王府绝对不会追究你们这次谋逆!”
话音一落,京卫部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相信。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说道:“我们怎么相信你?”
林嫣笑了:“不放下武器,你们打的过我身后一千jīng锐,打的过宗小将军从战场上拉回来的这些兄弟吗?”
京卫里没人吭声。
“打不过,就听话!”林嫣眼神一变:“若是想着鱼死网破,你们家里人也跟着遭殃?
想也知道,京卫营你们是不能呆了,可是我保证你们绝不会被官家找后帐!”
谁想拿命拼呀?
又不是保家卫国的光彩事。
几个京卫营的人率先扔了手里的武器,有人带头就好办多了,不一会京卫营的武器就被林嫣的人收在了手里。
人有了,武器也有了。
林嫣满意的一挥手:“跟着宗小将军来的,将京卫营的兄弟没护送回去,一个也不能离开营队。我的人,跟着本王妃去淮阳侯府!”
出来都出来了,总要搞些事qíng对不对。
周旻是死了,可他爹还在呀!
295冬天里的一把火
陈二蛋喊了个帮手,将周旻的尸体放在马上。
林嫣也翻身上马,振臂一挥:“一路走一路喊,淮阳侯府兵变被围剿了!”
行不行,先吓唬一下那些缩在屋里,左右顾盼的墙头糙。
出了玉林长街的王爷府,林嫣并没有直冲向隔了一条街的淮阳侯府,反而围着上京城东南地绕了一个大圈。
朝中大臣为上朝方便,多在靠近皇城根的东南一片居住。
这里朝廷赏赐的住宅居多,皆是有品级的高级官员住宅区,那些在京城买不起房子又没得赏赐的,也大多挨着这一片租赁个院子住。
林嫣的队伍一路走一路喊,将手里兵器敲的震天响,还专门挑大臣们聚居的胡同巷子口。
就是有亮灯的人家,在林嫣等人过境的时候也chuī熄了自家的灯盏,谁也不敢做出头鸟去看一看。
毕竟,才和平几天呀?
乱世里兵连祸结、尸横遍野的景象,家里的老人还记忆犹新呢。
就是朝中那些历经两朝元老的大臣,在庚子之乱之后,对建元帝都是冷眼相待。
只要他不废除了高祖的法令,不似前朝皇帝那般昏庸无能、凶狠残bào,几乎就没人说什么不好听的。
大家都在等着宁王长大,好一切归于正途。
所以建元帝纵容淮阳侯府,只要不太过分,大家只是偶尔的上书弹劾。
最近淮阳侯府越来越不像话,腊月里大家休沐在家,弹劾的折子写了又写。
奈何宫里不开朝,频繁被召进宫的严相,关心的是自家和江南的利益,自然是淮阳侯府越作死越好,他才不会出头教训。
大年初一,宁王安然无恙的消息一传开,都松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周皇后上蹿下跳。
林嫣敲锣打鼓派人在外面一喊,大家的耳朵都听的清清楚楚,更没人愿意出门。
许是,明个儿就尘埃落定了呢。
林嫣路过一条胡同时,无意中回头多看了一眼,乐了。
李府。
那不是内阁大学士李文志的府邸吗,据说他走了淮阳侯的门路,从一个穷酸进士慢慢做了内阁大学士。
何德何能呀?
每天就他在朝里蹦跶的欢,帮着淮阳侯府攻击这个攻击那个。
得,一起端了吧。
要大臣xing命的事qíng,那是宫里皇帝的事qíng,林嫣顶天会吓唬吓唬人。
在外面,打着宁王府的旗号,分寸还是要的。
林嫣一停下,后面的队伍立时也原地不动。
她对着李家的府邸,呵呵一笑:“这家黑灯瞎火可真冷清,来呀,给他们家添点柴火!”
李文志根本没睡着,躲在自己宠妾的屋子里激动的做完不可描述的事qíng,翻来覆去的眼皮子直跳。
外面一阵拍门砸盆的声响,李家宠妾披上衣服,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李文志怀里道:“爷,奴家好不容易才得你一晚,夫人……”
话音没落,屋门就被李家夫人身边的婆子给推开了:“贱蹄子,告谁状呢?”
宠妾吓得往chuáng的最里面蜷缩过去。
李文志气的头上冒火,披了衣服踢踏着鞋子走出来:“夫人,你过了啊。”
知道这母老虎善妒,可是半夜砸正侍寝的宠妾屋子,这还是头一槽。
李家夫人从几个婆子后闪身出来:“我过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风|流乡里不出来?”
李文志看到自己夫人,气焰先低了一半,这个妇人可是淮阳侯府的gān闺女。
他陪着笑说道:“为夫自然知道什么时候,二更天嘛。”
“呸!”李家夫人一口水吐在李文志脸上:“外面要变天了,你还有心思跟小狐狸jīng纠缠。”
说着话,她伸手揪住李文志的耳朵就朝外拉,今天她没空跟这些狐媚子吵。
李文志护住耳朵,嘴里叫着:“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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